眾人好奇的瞪大眼睛。
回春咒竟然還能施與別人?這是前所未聞之事,也從沒有人想過這個,覺得應該不行。
于是便有人問道:“法空神僧,我們能將回春咒施與別人身上?”
法空微笑搖頭:“尋常情形下不成,需得至誠之意,最重要的還要有最深切的情感。”
“這樣便行?”
“差不多可以成功。”
“阿彌陀佛……”眾人驚喜的合什宣佛號。
法空微笑合什,跟著宣一聲佛號。
他知道這會讓很多人充滿了希望,但也同樣會很失望,因為真正能救自己的還得是自己,指望不上旁人。
給別人施展回春咒,在飛來峰是極難的,除非心意至誠才行。
可世人多是自私,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對他人再怎么誠,也達不到至誠的地步,一旦真有這樣的人,那便是莫大的收獲與驚喜。
而眼前這人,便是一位至誠之人。
對于佛法至誠,對于母親也至誠,所以他能夠施展成功,救活母親,也算是一個極好的榜樣。
有了這個榜樣,會讓人們越來越至誠,從而提高信力的純度。
他站在大雄寶殿的臺階上,感受著信力一波又一波的沖刷,其滋味美妙不可言喻。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能從這些信力感受到他們的宏愿:天下太平。
大永百姓,這些信眾們的宏愿卻是天下太平,自己如果能保證天下太平,則會不知不覺的滿足他們的宏愿。
這些便是推進金剛不壞神功進境的力量之源。
這是他最大的收獲。
大乾的信眾們并沒有這般宏愿,對大云是忌憚,可并不怎么服氣,覺得即使大戰,與大永聯手之后,勝負也未為可知。
大云百姓更別說了,他們對于大云自身有充足的自信,覺得應該能滅得掉大乾與大永,所以是支持戰爭的。
大永百姓卻是想要天下太平。
這不是因為大永的實力不夠強橫,而是在大妙蓮寺一宗獨尊的形勢下,在佛法的熏陶下,不由自主產生的宏愿。
他們不想要紛爭,沒有野心,只想安安靜靜的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而這宏愿與法空的想法契合,與他的所行契合,自然而然的轉化為了愿力,從而推動金剛不壞神功進境,朝著金身境飛奔。
法空感慨莫名,所以比對玉竹峰盡心得多,一直耐心的留在飛來峰,親自主持飛來峰,從而擴大信眾。
這些的信眾每增加一個,愿力便增加一分,金剛不壞神功的進境便增一分。
所以飛來峰的信眾太重要,比大云及大乾重要得多。
大云的信眾就不說了,幾乎很難完成他們的宏愿,一統天下,大乾百姓的宏愿卻沒有達到一致,駁雜不堪。
有的希望長命百歲,有的希望無病無災,有的希望暴富,有的希望功成名就,五花八門,什么都有。
法空能完成的只是讓他們無病無災,有病則來星南峰,有災則去金剛寺外院喝神水,足夠完成。
至于其他的,則無能為力。
只是無病無災這個愿望的很少,獲得的愿力很少,遠不如飛來峰。
那削瘦中年聞言大喜過望,再次重重磕了兩個頭,轉身便要走,回去想辦法把母親帶到山上來。
法空搖頭嘆一口氣:“你自己的身子都這般不濟,怎能去救母親?”
他雙手結印。
一道回春咒落下。
中年男子一下停住,一動不動,臉上露出陶醉的微笑,整個人一下放松開來,輕松開去,眉宇間的憔悴與憂愁迅速消散。
待他睜開眼睛時,雙眼明亮,臉上已經有了光芒。
他深深合禮一禮:“多謝神僧。”
法空合什微笑。
中年男子轉身匆匆離開。
眾人收回目光,感慨萬千。
竟然還能給別人施展回春咒,那就意味著,自己在這飛來峰之中,相當于法空神僧,也能體會到法空神僧的感覺。
法空繼續站在大雄寶殿的臺階上,看著一個個信眾奉完香之后離開,有的會留下來跟他說幾句話,說一些自己對世事的困惑,還有自己的困境。
有的想問一問自己的命運。
因為處于命運的轉折口,心懷迷茫與恐懼,正好法空有神通在身,便想問清楚到底如何選擇。
法空便施展神通,直接說了未來的情形,讓他自己選擇。
他并吝惜于神通,反而是最好的展現神通的時機,既能讓眾人看到,從而增加信仰程度,又能看到更多人的命運,對未來與天地也有更多的了解。
看一個人的命運,并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是一個世界,通過他的世界來看到更多的世界。
這種感覺很美妙。
法空一口氣在飛來峰的大雄寶殿臺階上出現半個月,然后終于消失,不再出現在飛來峰。
飛來峰已然由金剛寺的弟子開始主持。
不過住持依舊是法空,只是法空開始閉關,不再出現。
信眾們雖然失望,但也更加的渴望。
那些親自見過法空,甚至獲得過法空指點的信眾們便成了法空最大的擁躉,時時刻刻在宣揚法空。
宣揚他的神通廣大,宣揚他的慈悲如海。
尤其是他們知道了可以在飛來峰施展回春咒給別人,更是激發了信眾們的熱情,不停的來飛來峰試驗。
一天不成功便兩天,兩天不成功便三天。
不成功便每天都要來,因為不時的有其他人成功施展,激發他們不斷的努力,不斷的修整自己的心靈,朝著至誠方向靠攏。
至誠至信,信力與愿力洶涌如海。
法空能感受到冥冥中的力量在不斷朝自己涌來,讓自己身體發生細微的變化,越來越強橫。
這種強橫不是強度,而是對抗歲月的力量,不再隨著時間過去而衰弱,身體不再有損傷,一直保持巔峰。
他閉關三天之后,便感覺到自己觸摸到了金身的門檻,這么下去,并不需要太久就能成就金身,從而真正的不朽。
與此同時,他對虛空之上不斷的在窺探,在試探,沒有全力以赴,避免全軍覆滅而魂飛魄散。
他一直在追蹤神主,通過神主而尋找更多的通道,尋找神主的法門,看能不能在虛空之上應用。
他沒辦法在時輪塔內推衍,所以只能耗費時間慢慢來,一次又一次的試驗,尋找最佳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