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劇組的導演與編劇對視了一眼后,表情中都帶著點驚愕。
“把友情出演改成特別出演?”導演道:“有點兒意思啊。”
他身旁的編劇與他一路合作過好幾部電影了,連忙用手肘捅了捅他,道:“不是說好戒了嘛!”
一聽到打賭,你還來精神了?
導演哈哈一笑,道:“又不是真賭博,不一樣不一樣,我這人言出必行,說戒賭就戒賭,你還不懂我?”
編劇:“這話我都聽了八百遍了。”
對于把駱墨的友情出演改為特別出演,導演和編劇都能明白許初靜的意思。
她讓駱墨來《貓妖》劇組,本身就是給他一塊打開影視圈的敲門磚,給他一個熒幕首秀的機會。
同時呢,幫他架起橋梁,和導演、編劇、制片等,結下初步情誼。
而把友情出演改為特別出演,其實也是一種間接性的抬咖,二者之間還是有點差別的。
排面完全不一樣!
這是在給駱墨機會,把排面給撐起來。
第一步邁得好一些,以后的路也就能走得順一些。
導演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編劇,道:“你說,那如果我們贏了,該賭點什么好呢?”
編劇是許初靜的歌迷,道:“賭演唱會門票吧,一人五張。”
導演愣了愣,道:“哇,那不是便宜了你這個歌迷?”
編劇給他翻了個白眼,道:“你這么愛泡妞,拿著天后送的門票,帶小女孩去看演唱會,你說誰更占便宜?”
三人把賭局給口頭約定好以后,佩戴好裝備的駱墨就走了過來。
他手中還拿著一柄木劍,持劍后,俠氣與英氣便更重了。
說真的,駱墨在地球上演的大多都是現代戲,古裝演得很少,而且沒有接觸過打戲。
特別是這種打戲吧,現場演起來,其實看著很尬的,要后期加上特效以后,才會足夠酷炫。
你對著空氣做一些施法的手勢,什么御劍飛天啊之類的,看著傻兮兮的。
但總體而言,駱墨還是躍躍欲試的。
對于接下來的表演,他個人并不擔心。
他練了19年的戲曲,又練了6年的古典舞。
平日里呢,還會跟著童老爺子打打太極。
戲曲舞臺上,其實也會有打戲部分。像一些槍啊,棍啊,刀劍啊,駱墨其實也能舞出幾分模樣來。
同時呢,由于有戲曲基礎和舞蹈基礎,其實他學起打戲來,會比大多數演員要快。
他的肢體更協調,柔韌度也強,像翻跟頭,以及做一些空中大動作,對他而言沒有任何難度。
先前說過,古典舞其實很賞心悅目,特別是在做一些大動作時。
你會發現很多古典舞的舞者,在翻身時,于空中很有力道,但落地的那一瞬間就很輕盈,帶著一股特殊的美感。
這些基礎,會使得他在演大俠的時候,自帶一股仙氣與飄逸。
那些等會要“挨揍”的群演,已經就位了。
武術指導是個看起來很有精神的小老頭,在業內名氣很大,他上前與駱墨講了會戲。
對于駱墨的整體造型,小老頭還是很滿意的。這個年輕人沒有那種油頭粉面的感覺,劍眉星目,符合他們老一輩人在選角時,對于俠客的要求。
像現在的很多年輕演員,形體就很差,整個人甚至都站不直,沒有那種英挺的感覺。
駱墨聽得很認真,不管是在地球上,還是在這個時空,他總是會不斷的汲取養分,總想著多學一些。
很多年輕演員,根本不把這些學習機會當回事兒。而一些比較上進的,在那些老戲骨演戲時,哪怕沒有自己的戲份,也會在一旁全程圍觀,就當是來上課的。
既然不要錢,那就使勁學!
武術指導看著駱墨手中的木劍,道:“把我剛才說的那幾個大動作,試試看。”
駱墨點了點頭,腳步向前一邁,既有力量感,卻又給人輕盈的感覺。
手中的木劍隨之而動,向前一刺,然后在口中手腕一番,木劍向左邊掃蕩。
緊接著,將手中的木劍向后拋出,整個人也不回頭,憑感覺就一把接住了木劍,然后斬向身后。
一整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
“可以啊,有基礎?”武術指導眼睛一亮。
駱墨點了點頭,道:“算是吧。”
他們這種學戲曲的,拋道具是常有的事兒,那種槍棍拋出,在空中不斷旋轉,然后穩穩接住,不過是小菜一碟。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駱墨從小還要扎馬步的呢!
一旁的導演和編劇面面相覷,這時候才想起來,之前貌似有看到過微博熱搜,這哥們的師父,可是戲曲界的泰山北斗啊!
“賭賭賭,你贏過么你?”編劇嫌棄地看了一眼導演。
導演訕訕一笑,知道自己必輸了。
但不管怎么說,拍戲才是正事兒,這個駱墨既然能搞出效果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這個時候,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做完,那個負責演半妖少女的女孩,也已經化好妝到場了。
她和許初靜說不上長得像,但眼睛都很好看。
只不過呢,她負責演少女時期的貓妖,氣場是比較弱的,還透露著絲絲膽怯,有著股小奶貓的味兒。
不像許初靜,直接就是成長為大女主了。
駱墨看著她,倒是微微一愣。
“丁小余?”駱墨認得她。
他和寧丹不是還有一期綜藝約嘛,本來要去的節目是《我們的生活》。這是一檔慢節奏的綜藝,是要去個小村里的。
但后來企鵝那邊提出要求,想要完整版的《溫柔》,駱墨就要去另一檔名叫《邊走邊唱》的節目。
這個丁小余,則是《邊走邊唱》里的常駐嘉賓,算得上是國民妹妹。
她倒不算是個歌手,之所以成為常駐嘉賓,主要是會的樂器很多,鋼琴還拿過國際大獎。
而且別看她年紀小,才十五六歲,可實際上是個“老戲骨”了,童星出道的。
只不過呢,有的演員號稱是童星出道,可出道后呢,在長大的這些年里,就沒怎么拍過新的戲了。
丁小余不同,她是一直在拍,一直在拍。
而大部分童星出道的人,其實性格都是比較外向的,用現在比較流行的一個詞來說,就是有著社交牛逼癥。
一個個能說會道,而且都自來熟,從小就給人一種這孩子早熟的感覺。
丁小余則很文靜,看著也很內斂,不怎么愛說話。
她在《邊走邊唱》這個節目里,存在感其實一般,因為她不鬧騰,綜藝感也弱。
但不知道為什么,觀眾緣就是好得離譜,大家看著她,就是覺得很舒服。
駱墨沖丁小余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少女也連忙回應,看起來很有禮貌的樣子。
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青春期里不存在叛逆期一樣。
很多人就是喜歡她這種乖巧懂事的感覺,駱墨不知道為何,偏偏就覺得她有點可憐。
8歲就開始工作了,不吵不鬧不喊累,還要學各種樂器,文化課也要一直補,否則中考高考成績被曝光的話,考得太差會很丟人。
這孩子,沒童年的。
所有人都就位后,也便正式開拍了。
一開始的鏡頭,是丁小余在逃命,一群龍套反派在后頭追殺。
駱墨還沒輪到出場,就在一旁看著。
他發現丁小余在演戲時還是很放得開的,亦或者說,她只有在鏡頭前扮演別人的人生時,才能釋放出些什么?
至于演技方面,那當真是吊打絕大多數的年輕演員。
她眼神里是有戲的,而且還是那種內斂不刻意的。
實際上呢,很多外放的戲,反而好演,像一些爆發式的,只要爆發力夠強,演起來不讓人覺得尬,出效果相對輕松。
而一些內斂的,情緒比較復雜的戲,反而很難處理。
當然,這只是一般情況,主要還是看劇情需要。
此時,終于輪到駱墨的戲份了。
鏡頭給他切了一個上半身的近景,這位一身白衣的俠客腳踩落葉,神色平靜輕松地走在樹林內,然后屈指一彈,就彈飛了一片從天而降的竹葉。
后期會在這里加上特效,竹葉會入飛刀一般,直接穿透追的最近的那位龍套反派。
緊接著,就是一波出神入化的劍術操作。
殺光這群魔頭后,他走向丁小余。
丁小余則沖他呲牙,如同一只炸毛的小貓,眼神里充滿了警惕與絕望。
只見駱墨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向了丁小余的左眼。
在他抬手的剎那,丁小余的眼神就透露出了無限的震撼與掙扎,身體呈僵硬狀,瞬間就被束縛住了,無法動彈。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雙眼震顫,可最終這根修長的手指,只是輕輕地在她的左眼眼角處,點了一下。
一顆黑點就此產生,如同眼角下的淚痣。后期會施加諸多特效,這顆淚痣便是半妖被封印住的妖力。
她的貓耳朵也會在此刻消散,變為和普通少女一樣。
只是……..特別漂亮些。
駱墨抬起手來,在她無措的眼神下,把手掌落在了她的頭頂,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小貓,以后可得藏好了。”
下一個畫面里,他整個人就會消失不見。
徒留半妖少女一人在竹林內抬頭望天,只看到了一片片掉落的竹葉。
“咔!”導演喊道。
“這一條,我覺得ok了,完全可以直接拿來用。”導演對許初靜道。
挑不出毛病來,可以直接一條過!
駱墨和丁小余的表現很出色,達到了導演心中的預期。
他甚至想把其中的某些畫面,給剪到預告片里!
結束了這一段內容的拍攝后,駱墨就看到丁小余沖著他還有邊上的群演們乖巧地微微彎腰點頭,很有禮貌地道:“大家辛苦了。”
在解開威亞的一些裝備時,駱墨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低頭看著這些裝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好像很愛吊威壓?”駱墨心想。
吊威亞其實挺難受的,很不舒服。
接下來,駱墨要拍的部分,其實就是在竹林內同樣的一個位置,伸手去摸許初靜的頭。
而且根據導演和編劇安排的畫面,摸丁小余時,丁小余的貓耳朵是隱藏掉了。
許初靜后面呢是解開了妖力的封印,可以自由操控體內的妖力,而且摸頭這一幕是半妖自己想象出來的,所以是連帶著貓耳朵一起揉的。
對此,駱墨躍躍欲試,很是期待。
“摸摸小貓頭,萬事不用愁。”駱墨在心中道。
能揉一揉天后巨星的腦袋,他覺得還是挺有意思的。
許初靜整個人的氣場這么強,摸她頭,很刺激啊。
在做準備工作時,導演繼續給駱墨講戲,道:“駱墨,你會擼貓嗎?這一幕不用像剛才那一幕那樣子摸頭,你就像是正常擼貓時那樣就行。”
“會億點。”駱墨回復道。
一切準備就緒后,許初靜與駱墨面對面站著。
好在駱墨個子夠高,根據二人的身高差,他抬手摸頭,也不會有什么違和感。
如果二人的身高差不夠的話,許天后還要微微蹲下身子才行。
導演沒有直接喊開拍,而是在鏡頭里看了一下二人同框的畫面。
“很舒服啊。”他在心中道。
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畫面還挺和諧的。
他是一個比較講究細節的導演,如果感覺畫面不夠和諧,他會讓化妝師想點辦法,更換一下人物造型,亦或者是妝容。
至于與許初靜面對面站著的駱墨,早已經迫不及待了。
“搞快點搞快點!”
不知道為何,即將被摸頭的許初靜,也有點…….
她剛才看著駱墨抬手摸向丁小余的腦袋,整個人不知為何竟愣了一下。
在開拍的指令下達后,駱墨出手了,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他的右手落在許初靜的頭頂,使用了那套白白白最愛的駱氏擼貓手法。
這套手法,一般的貓咪根本吃不消。
一瞬間,許初靜的美眸便睜得很大,似乎都忘記了現在是在拍攝,微微抬起頭來,看向駱墨的眼睛。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