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量部隔斷式辦公區,正在閑聊的陳文軒和劉靜二人突然聽到了羅希云發火的聲音,陳文軒探頭探腦的朝羅希云的小辦公室瞧了幾眼,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劉姐,經理發火了啊,誰又惹到經理了。”
“這我哪兒知道啊,徐工剛才進去了,我剛才好像記著徐工說發生了一個批量客訴,要拒收咱們的產品。”劉靜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
她剛說完,陳文軒臉色就變了,趕緊問她:“陳姐,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批量客訴?”
“功能還是外觀?”
陳文軒就是負責包裝后入庫前的檢驗工序的,要是功能出了問題的話,他還能解釋的過去,可要是外觀出了問題,這個鍋肯定要落到他身上的。
劉靜剛才也沒細問,此刻聽到陳文軒打聽,她直接搖頭了:“我還真不是很清楚,要不等會兒徐工出來了,你問問徐工吧。”
辦公室里還有個閑著的質量工程師唐亦琛,他說道:“小陳,我知道,浙省那邊有個工地發現了咱們的產品有二三十件背面有大裂紋,還挺明顯的……”
“完了完了,外觀問題。”陳文軒只覺得肝疼,怎么好死不死的,還是外觀問題。
劉靜聽到唐亦琛說完后,她可算是逮著機會了,立馬就說道:“小陳啊,你說說讓我怎么說你好吶,外觀問題是你負責的吧,我給你說了多少遍一定要細心細心再細心,怎么還出了這么大的紕漏。”
陳文軒:“……”
他也想知道哪里出問題了。
可他現在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徐勇就出來喊他了:“陳工,經理有事找你。”
陳文軒是硬著頭皮去羅希云辦公室的,進去后,他就直接做好了挨批的準備。
腦袋里還轉著各種念頭,想著等會兒挨批的時候,該怎么解釋,這一走神的工夫,羅希云就問道:“小陳,外觀檢驗是你負責的,你給我說說咱們全檢的情況下,為什么還有三十多件帶裂紋的產品溜出去?”
“出了這么大的問題,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經理,白班都很好,上白班的時候,我一直在現場盯著的。”陳文軒這樣說的,他還加重了語氣。
羅希云‘呵呵’一笑:“那你這意思是夜班出問題了,是嗎?”
“我……”陳文軒頓住了,他發現不管怎么說都不行。
最后無奈的說道:“經理,是我管理不善,出了漏子。”
“小陳,我不是聽你的認錯態度的,你馬上去給我查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這么大的漏洞。”
說到這里,羅希云停頓了一會兒,才接著說:“如果是流程問題,你就抓緊給我完善流程,可如果要是人的問題,查出來是誰擅離職守,就嚴肅處理。”
“是!經理,我馬上去查!”陳文軒趕緊應下來,生怕羅希云再說點別的,他幾乎是跑著離開了羅希云的經理辦公室。
外邊隔斷式辦公區的唐亦琛和劉靜二人面面相覷,生怕引火燒身,也不敢太活躍了。
經理辦公室里,羅希云給徐勇說:“你和市場部聯系一下,看看客戶想怎么處理,盡快給我個答復。”
“是,我馬上就去。”徐勇也跟著出去了。
辦公室里只剩下了羅希云以后,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干質量的,這種事肯定會碰到,實在沒必要為了這個擾亂了自己的心情。
可想想還是挺生氣的,現在一個月的產品還不到三萬件,分配到每一天還不到1000件,兩個班倒著上班,平均到每一名員工身上,也才100件出頭,輕輕松松就完活了,竟然還出問題了。
“算了,看看怎么處理吧。”羅希云心里這么想著,她現在自己就能決斷最終處理結果了,這種事已經不需要上報齊佳慧那邊了,可考慮到這批產品的質量問題的‘嚴重性’,她還是在公司內部發了個郵件,描述了這一期質量事故,提出了生產和包裝怎么去杜絕這個問題的建議。
到了下午,徐勇這邊拿到了市場部的回復。
經過市場部相關售后人員的再三溝通,客戶那邊同意齊城愛得利有限公司安排人過去現場修補。
這算是個最好的結果了,羅希云直接點頭同意了。
產品不用再來回的倒運,就避免了磕碰刮花損傷的風險,也省了來回的運費和庫存周轉的費用,完美!
“徐勇,你問問小陳那邊出來結果了嗎?”羅希云給過來回復結果的徐勇說道。
徐勇從經理辦公室里出來后,在外邊沒看到陳文軒,他直接給陳文軒打了個電話,幾分鐘后,陳文軒氣喘吁吁的跑上來了。
“徐工,你剛才說有急事?”陳文軒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他剛才在包裝那邊處理問題了,馬上要十二月份了,他穿著短袖還出了一身汗,這么反自然環境的事也是沒誰了。
“經理問問你這邊的處理結果,我剛才沒找到你,就給你打了個電話。”徐勇解釋了一下。
陳文軒一聽這個,就愁眉苦臉了,但躲是躲不過去了,他直接去了羅希云的辦公室,一五一十的把調查結果給說了一遍。
沒結果!
現在還不知道產品信息,目前為止,他這塊所有的檢驗記錄都是手工記錄的,壓根不具備完善的可追溯性,讓他怎么查?
現場也沒有監控,現在也不知道哪天發生的事情,沒有誰會傻不拉幾的承認‘那個事是我干的,我上班睡覺了’等等。
所以,結果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注定了的。
陳文軒少不了又得挨頓批,并且接了個活,和徐勇一塊去浙省出事的工地修補產品去。
得知了這個結果后,陳文軒表面上一副苦不拉幾的模樣,可心里還挺興奮的。
能出差了,還是跨省出差,有多爽唄!
他今年才20多歲,正是想到處蹦跶的年紀,沒說的,必須去處理問題,替公司分憂解難。
忙完手頭的工作之后,夏澤凱照例去接上了丫頭和桐桐放學,他老婆下班回來的時候,夏澤凱就發現她臉色不對,問他出了什么事。
羅希云嘟囔:“一群廢物,上班都不好好工作,還能干點什么。”
“呃!”夏澤凱啞然,沒想到他老婆火氣這么大。
羅希云這給人是個直性子,心里藏不住事,吃晚飯的時候,就一骨碌全吐槽給夏澤凱了。
聽到他老婆說完這個事,夏澤凱‘嘿嘿’一笑:“媳婦,這個太正常了,人又不是機器,誰能保證自己沒個打盹的時候啊。”
這話說得實在,羅希云也知道事實就是那么回事,她也是這么考慮的,下午才沒追問陳文軒一查到底。
“澤凱,我明后天休息,下周末我就出差去佛山了,你想想咱們帶著她們倆去哪里玩?”羅希云說道。
“我想想啊。”夏澤凱開始想了起來,有些記不住的,他還上百度查一查。
可惜做了n套方案,卻沒防備住老天爺不開眼。
他們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外邊的大地已經是銀裝素裹,天空中的大雪還在飄飛,被雪覆蓋的地方根本只能看到一片白,
“媳婦,你快點過來看,下大雪了,天氣預報怎么沒說啊。”夏澤凱很不滿意,他覺得天氣預報又消極怠工了。
天氣預報明明說今天晴天的,可和眼前這個差距也忒大了吧?
羅希云還在被窩里躺著,被子外邊露著一條雪白的胳膊。
她這會兒哪都不想去了,昨天的‘誓要陪倆閨女好好玩兩天’的豪言壯語也被她給拋到腦后去了,哪怕房間里暖氣足足的,她這會兒還是覺得凍得瑟瑟發抖,仿佛已經置身于冰天雪地里一樣。
“你可真是閑得慌,你自己在陽臺上凍著吧。”羅希云說他。
夏澤凱也不是傻子,他麻溜的跑回來,又鉆被我里去了。
抱著他香噴噴的老婆睡覺,多爽唄?
可剛鉆到被窩里,羅希云就叨叨他:“王八蛋,你身上冰涼冰涼的,你別靠著我,滾一邊去。”
夏澤凱這回沒使壞,往后靠了靠,慢慢暖和著。
他老婆宮寒,怕冷,夏天還好,冬天經常性的雙腳冰涼,和冰棍一樣,尤其來例假的時候,疼,特別疼!
等丫頭和桐桐她們倆都起來以后,羅希云就知道她今天該干點什么了。
陪著丫頭和桐桐堆雪人,除此之外,沒有比這個大雪紛飛的天氣里更好的陪伴了。
“媽媽,你看,眼睛,像不像。”丫頭高興的指著不遠處堆起來的臃腫雪人那張圓滾滾胖臉上的小石頭說道。
剛才一不留神,她不知道去哪里撿了塊小石子過來,此時她小手上滿是灰塵和雪,小手都凍的通紅,可她不在乎。
桐桐跳著腳,還要把自己頭上戴著的帽子給雪人蓋上,氣的羅希云肝疼,怎么就碰上了這么個傻不拉幾的閨女。
夏澤凱最后給她們照了個相,但丫頭出了個比較為難人的活,她嚷嚷著讓爸爸把這個雪人給抱家里去。
可夏澤凱想盡了辦法,也沒能成功,他最后沒轍了,回家拿了個盆子,冒著雪在盆里堆了個小號的雪人,給閨女端家里陽臺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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