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山,小夏,你們倆少喝點,多吃點菜,再喝就站不起來了。”唐婉秋說她老公和夏澤江。
夏澤江還擺擺手:“媽,沒事,我和爸再喝兩個也不醉。”
好家伙,他趁著酒勁就開始占便宜了,這一手騷操作玩的賊溜!
唐婉秋已經給他糾正三遍了,可夏澤江這小子滿口答應了,回頭又是撂爪就忘了,張口不是喊爸,就是喊媽,看著他喝的臉紅脖子粗,還一個勁的往嘴里硬灌酒,這真是拼著命喝多了?
她現在都懶得糾正了。
沈佳怡瞧著這一幕,直接說不出話來了,被她男朋友的‘手段’給震住了。
才知道他這一手死皮賴臉的功夫也是如火純情了,她好像明白了夏澤江為什么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里跑業務就取得了這么大的成績,感情有秘傳法門。
別人就是學去了也用不出來吧!
媽的,真是絕了!
旁邊整箱的五糧液早已經打開了,沈啟山和夏澤江二人都喝了兩瓶了,夏澤江倒完酒,還想著再去開第三瓶,這回連沈佳怡都出來勸他們了,說什么也不能讓他們喝了。
唐婉秋去給他們倆人熬了一碗冰糖梨水,又做了個糖拌西紅柿,讓‘翁婿倆’解酒的。
最后沈啟山給喝倒了,躺在沙發上就不想動彈了,夏澤江看起來還能再喝一會兒的樣子。
可也知道適可而止了。
看他這舉動,怎么都覺得他是故意的,還沒喝醉。
“小夏,你要是困,就去佳怡的床上躺一會兒。”唐婉秋很膩歪的說。
夏澤江搖頭:“我沒事,還能撐得住。”
倒是沈佳怡說了:“你還逞什么能耐,快點去我屋里休息一會兒。”
這算是正大光明的上了老婆的床了。
沈佳怡的房間也不算大,里邊有兩個木頭書架,上邊放滿了各種書。
有正常的書籍,也有一些雜書。
墻上貼著幾張明星海報,但從顏色和卷起的一角能看得出來有些年數了。
她的床不大,就是普通一米五的木頭床,床底下也不像現在的床都做上抽屜,它下邊就是空的,放滿了沈佳怡的各種鞋子。
沈佳怡把夏澤江扶到床上躺下,說他:“我讓你陪我爸多喝兩杯,可沒讓你把他給灌醉了,澤江,我發現你現在是真能耐,長本事了啊!”
“還行吧,沒給你丟臉吧!”夏澤江笑嘻嘻的問他。
沈佳怡白了他一眼:“快點休息吧,睡醒了咱就回齊城。”
“啊,咱今天就回去啊!”夏澤江還有點失望。
“怎么著,你還想住下啊!”
沈佳怡一指房間里,說:“我爸媽都在,不回去,你睡哪兒啊?”
夏澤江還想說睡你的房間唄,可一想到‘未來岳父岳母’都在外邊,到嘴邊的話又打住了,還是別找不自在了。
他躺下后,聞著床上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就睡著了,沈佳怡和他在一塊正式同居兩個多月了,也都習慣了,倒是沒有什么潔癖。
出來后,她還掩上了門,看到爸爸還在沙發上睡著,她說:“媽,我爸怎么還在沙發上?”
唐婉秋真想上去踹她一腳,她說:“你爸那么重,你覺得我一個人能扶的動,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得嘞,挨了一頓熊,母女來費了勁才把沈啟山給扶到主臥床上躺著去了。
實際上這個屋里也是一張一米五的床,那個時候,他們這套房子就沒多大,擺一張大床就顯得擠了。
“出來!”唐婉秋喊她閨女。
“你想好了!”唐婉秋又問了一遍,這次和之前不一樣,更多了一些莫名的儀式感。
沈佳怡想了想,點頭:“媽,我都想好了,我也不是圖他家有錢,實際上我們倆認識的,他哥還一個車庫小店里自己干,還沒怎么掙錢,你說我圖他啥?”
“再說他哥是他哥,他是他,我們以后還是得自己奮斗,就是底子比別人好點吧。”
“嗯,媽就是希望你別被錢給迷住了眼,媽是希望你找個家庭好的,但是真找到合適的了,就是家庭條件差點,媽也不勉強你。”唐婉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達什么了。
她一股腦的全給說出來了,生怕閨女聽不懂,還一個勁的問:“佳怡,你明白媽的意思吧。”
“明白,我都明白!”沈佳怡握著她母親的說,說道。
夏澤江醒過來以后,主動提了要走的事。
他女朋友說得對,還不到時候,他死皮賴臉的留下來只是讓雙方難堪。
“走什么呀,都這個點了,先吃晚飯。”剛醒過來的沈啟山說道。
夏澤江現在也清醒了,他不可能再和醉酒的時候一個樣,就喊道:“叔,天黑了,我得回去了。”
“吃了飯再走也不遲,等會兒直接打個出租車就回去了。”沈啟山這般說道。
他猶豫再三也沒說出留下夏澤江在家里過夜的事,閨女還沒嫁出去吶,他這個當爹的是真說不出口。
唐婉秋一聽這話,就說:“我抓緊去做飯,晚上不喝酒了,吃了早點走。”
這話妥了,夏澤江看了他女朋友一眼,她也很想在家里多留一會兒,就點頭:“又得麻煩叔叔阿姨了。”
“你小子,我算是看出來了,打蛇隨棍上,臉皮厚,成,有這兩門特長,你跑業務絕對差不了事。”沈啟山夸他。
這是真心實意的夸,可不是反諷,沈啟山還說:“小夏啊,不過你和佳怡現在畢竟還是在讀研究生,雖然說是暑假出來打工,但你們現在掙了再多錢都要記著把研究生給讀完,明白嗎?”
“嗯,叔,我都懂,你放心就成,我辦事差不了!”夏澤江還給自己標榜上了。
旁邊的沈佳怡就嘟囔:“爸,我們再干半個月就回濟城繼續上學去了,還用得著你說啊。”
沈啟山被閨女給堵得說不上話來,他覺得有點心塞。
晚上,唐婉秋不嫌麻煩,又弄了一大桌菜。
明明說的不喝酒,可話到了最邊上,沈啟山做主又打開了一瓶酒,五糧液是舍不得喝了,喝的他自己的藏酒。
雖然不是五糧液這一個級別的,但這一瓶也一百多塊錢了。
倆人慢慢喝著酒聊天,東南西北的亂扯,這回沒醉。
差不多到九點了,夏澤江又主動提了要回齊城的事。
這一回沈啟山和唐婉秋都沒在留他,留下來怎么弄?
家里就兩個房間,就算是知道閨女和對方在外邊同居了,可眼不見心不煩。
還沒結婚,要是眼皮子底下也這么辦,她今天過后的半個月就甭想睡覺了。
讓他們兩口子沒想到的是,夏澤江收拾東西走的時候,沈佳怡也跟著走。
還說:“爸,媽,他喝了酒,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坐車回去。”
“等下周六,我們再回來看你們倆。”
沈啟山和唐婉秋老兩口沉默無言。
等夏澤江和沈佳怡他們倆走了以后,沈啟山和唐婉秋二人看著剛才還說說笑笑,顯得很熱鬧的家里突然就剩下了他們孤零零的老兩口,心里沒來由的堵的難受。
唐婉秋渾身的力氣像是突然被抽走了一樣,她癱坐在沙發上,彎腰把臉放在膝蓋上,雙手掩面,‘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哭的撕心裂肺。
沈啟山心里也有些難受,他能感覺得到這一生最寶貴的寶貝將離他而去,以后見面是不是越來越少了?WWW.ΠχΕ一二.CòΜ
但眼下還有一個要安慰的,他也就沒時間多想了。
走到沙發前,他拍著老婆的后背,說:“婉秋,好了好了,別哭了,閨女長大了,找到個條件不錯的對象,這是好事,你應該高興……”
“我就想哭!”唐婉秋說,她這一回兒就像個孩子,喜怒無常。
差不多十分鐘,唐婉秋的情緒才緩和下來,她說:“怎么這么快呀!”
“佳怡都24了,過年畢業就二十五了,你說哪!”沈啟山說道。
“要是不上大學的話,她這個年齡的有好多都結婚生孩子了。”
可不就是!
他起身去電視機柜旁邊把那條放著金手鏈的盒子給拿了過來:“喏,你女婿給的,收起來吧。”
“我不要,說的我好想賣閨女一樣。”
“沒人說你賣閨女,這是人家小夏的一份心意,你怎么還拗不過勁來了。”
“再說,我客觀的講,小夏這個人的人品還是挺不錯的,你瞅瞅咱小區里的那些女婿,甭說結婚之前的,就是結了婚的,又有幾個舍得給他岳父岳母花這么多錢買東西的?”
“婉秋,咱不圖他什么東西,可人家重視咱閨女才會舍得給咱買,有些時候這個能見人品。”沈啟山一副我很懂的樣子。
唐婉秋再打開這個包裹了紅綢布的盒子,她出神的看著里邊那條金手鏈,說:“我得留著,等佳怡結婚的時候,我就把這條手鏈再送給她。”
“隨你吧,怎么都行,不過我覺得你不如戴在手上出去溜一圈,逢人就說這是女婿給買的,讓她們羨慕去吧!”
沈啟山惡趣味調侃了一番,看著家里的爛攤子又說道:“咱們一塊收拾一下家里,快點睡覺吧。”
他已經費力的站起來,還捶了捶腰,緩解了一下疲勞,這才拿著拖把鏟子打掃衛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