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槁領了命令后,就趕緊回去策劃‘靜桐杯足球賽’的事去了。
他得召集人手把這個賽事怎么規劃,怎么做都形成系統。
夏澤凱在公司里待到下午,又提前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單獨找了張旭,讓他去給自己弄個好車牌,順便一塊把賓利的購置稅給繳了,保險也給買上,拖著也沒啥意思。
這些花銷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最主要的是那個車牌,夏澤凱不是想要什么888、666或者5個連號數字這一列的特殊數字車牌,他想一個普普通通的,帶著他老婆生日的車牌,僅此而已。
世間有萬般好,可他求得只是這一隅之地,佳人在畔,生活圓滿。
其他的對他來說,真不太重要。
夏澤凱原本還想著等會兒把丫頭和桐桐放在家里后,再單獨去找他二哥聊一聊,可他沒想到,他們兄弟倆在幼兒園門口就碰上了。
昨天去周城和工廠里的小領導喝酒吃飯的夏云輝今天又像沒事的人一樣站在幼兒園門口了。
這真是一位酒精戰場的英雄。
夏澤凱過來的時候,夏云輝正在路邊上打電話,他手里拿著一個手機,耳邊還放著一個手機,正在不停地說話。
夏澤凱走進了以后就聽到他二哥說:“康經理,你這個貨我真的盡力了,可是給的價格太低了,我問了很多人,都沒有愿意接的,你看看再給加點,我不賺錢也給你發了這一車。”
這要是別人說這話,夏澤凱保準呸他一臉,這年頭做生意的,誰要是說賠錢賣給你,我不賺錢賣給你就當走個銷量了,這絕逼是在放屁。
買的沒有賣的精絕是顛撲不破的真理,所謂的‘不賺錢、賠錢’也只是因為賺的少,相比較平時的利潤差了一大截,在他們心里就賠本了。
夏澤凱有理由相信,他二哥現在也是這么考慮的,可誰讓這是他二哥來著。
夏澤凱也就信了他的鬼話,等他打完電話之后,夏澤凱才喊了聲:“哥,碰上困難了?”
“是澤凱啊,哎,別提了,現在這買賣是越來越難干了,物價都上漲了,運費還是要不上價去,找車都難找了。”夏云輝嘮叨。
他說:“我報價1000,就有同行報價800,你說說這還怎么干?”
夏澤凱感慨:“內卷無處不在,一直都有。”
“哥,你晚上有空吧,咱哥倆找個地方喝一杯。”夏澤凱問他。
夏云輝今天肯定有空,不過他也說了:“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真喝不了多少。”
“嗨,咱倆一人一瓶啤酒不就完了。”夏澤凱這般說道。
夏云輝明白了,他堂弟有話給他說,便欣然答應了。
兄弟倆又聊了一會兒,丫頭、桐桐和艾米她們才出來了,夏澤凱低頭問她們在幼兒園里過得怎么樣,三個小姑娘都點頭說好玩。
一個個還搶著給夏澤凱和夏云輝說她們今天玩了什么游戲。
夏澤凱先帶著他倆閨女上樓了,回去給她們換換衣服,提前給娘仨做點飯。
等羅希云回來后,夏澤凱就給她說了侄子學校里發生的事,也順便說了靜桐發展有限公司想組織一次‘靜桐杯足球賽’的事。
羅希云聽完后,點頭:“澤凱,這個主意真不錯,這是誰想出來的啊。”
“我開的頭,老陸提的建議。”夏澤凱這樣給他老婆說的。
羅希云白了他一眼:“你也好意思。”
夏澤凱嘿嘿一笑,也不說別的,他說:“飯已經做好了,你們吃吧,我下去了。”
“晚上別喝多了。”羅希云都懶得說他‘晚上別喝酒’了,那根本不管事。
誰知道夏澤凱這一次卻信誓旦旦的說:“你放心,最多兩瓶啤酒。”
去15樓喊上二哥,夏澤江還想著喊他侄子夏景瑞一塊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哥倆也沒去什么高檔的地方。
現在九月中旬靠后了,白天熱,晚上涼快。
大路邊上就有用三輪摩托車車拉著一車的家伙事擺大排檔的。
其中一個特別炸眼,兄弟倆走過去,夏澤凱問了一聲:“老板,你這里有狗肉啊。”
“有,小哥放心,今天現殺的,下午才燉好了,還新鮮著吶。”老板拿毛巾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還打開車上的一個大號的鋁鍋給他們看了一眼。
“哥,吃不吃。”夏澤凱就問他二哥。
夏云輝說:“老板,來兩斤狗肉,再炸個花生米,兩瓶啤酒。”
妥了!
夏澤凱也覺得這樣挺妙。
狗肉是現成的,花生米麻煩一點,但很快也就端上來了,哥倆的菜齊活了,一人一瓶啤酒,連杯子都省了,打開蓋就對著瓶子慢慢喝上了。
夏澤凱還是直接給他二哥說明了景瑞的情況,但這回他也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哥,看來咱們錯了,找老師不行,這個事我想的也不一定周到,不過正好趕上我們公司搞運動會,我尋思這些毛孩子既然喜歡踢足球,那就讓他們看一場成人的‘專業’足球對抗賽,到時候一幫小朋友還不得對景瑞崇拜有加。”夏澤凱把他的想法給說了。
夏云輝聽完后,喝酒的動作都停頓了,他眼睛出神的看著對面笑嘻嘻的夏澤凱:“兄弟,哥哥該怎么說才好。”
夏澤凱不在意:“哥,想不起來怎么說,那就別說,這事真是巧了,我公司里組織了8個體育比賽項目,其中就有一場和濟東理工大的師生足球對抗賽,原本是想著讓公司里的員工活躍一下氣氛,別整天都是加產加產,氛圍搞得太凝重了,早晚要出事。”
“那你剛才說的那個什么足球比賽哪?”夏云輝不能釋懷。
總覺得這個比賽是從他兒子的矛盾這里引起來的,最后讓堂弟掏錢又出力,他心里不痛快。
夏澤凱舉起酒瓶‘咕咚咕咚’就灌了兩口,隨后哈哈大笑,惹得路人都看過來了,他不在意,說道:“哥,別多想,那個和景瑞是有點關系,不過是好事,這個學生足球賽說白了還是我們公司自己做宣傳,你想想,我組織個齊城市內的足球賽,或者濟東省的,到時候把媒體都給叫過來給我免費宣傳……”
“齊城是蹴鞠的發源地,也就是足球的老祖宗,這玩意從咱們這里走上了世界,雖然說這一代沒把它給發揚光大,可誰敢保證下一代的孩子們成長起來了還不行?”
“對我來說,組織這個活動的噱頭就有了,還有一件事,我連宣傳標語都想好了。”夏澤凱自信滿滿。
他嗓門都提高了幾分,說:“足球就得從小孩子抓起,從我做起!”
“啪!”
旁邊的一個年輕人激動的鼓掌,他看著夏澤凱,說道:“哥,你說的太好了,就咱那稀里嘩啦的足球隊,我都不系的看,我也覺得咱們國家的足球要想有所發展,從小孩子就培養,我還就不信了,十幾億人里邊竟然找不出會踢足球的。”
“那幫子丟人的玩意。”小青年很氣憤,他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他說:“我是真白搭了,大腿骨折,要不我上去都比他們踢得好。”
說罷,他讓桌上的人幫他開了三瓶啤酒,提溜著就過來了,把其中兩瓶放到夏澤凱和夏云輝哥倆身前,說:“哥,你剛才說得對,我楊天佑文化程度不高,可我也支持你的想法,我干了,您隨意。”
說著話,這個叫楊天佑的小青年直接把一瓶啤酒給吹完了。
夏澤凱都愣住了,他看看楊天佑,再看看二哥,最后看一眼桌上剛開蓋的啤酒,笑的特別暢快:“兄弟,你也是好樣的,這瓶酒我干了。”
吹啤酒對他來說和玩一樣,五秒鐘不到就喝完了。
夏云輝興許是情緒激蕩,也把這瓶酒給喝完了。
楊天佑激動過后,平復下情緒,他就有點尷尬了,不知道這兩位哥哥會不會喝他這瓶酒。
看到夏云輝和夏澤凱都一口氣喝完了,他抱拳鞠了一躬表示感謝,被尊重了。
“哥,我就隨便說兩句,你們忙,到時候舉辦比賽,要是有用得著的地方,隨時叫我。”楊天佑還自我推薦了。
夏澤凱對他這個豪爽的性子挺感興趣的,他問:“小兄弟,你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不介意的話,過來坐坐。”夏澤凱拍手拿過一個馬札,放在旁邊。
楊天佑有點麻爪了,幾個同伴都起哄:“人家大哥喊你里,快過去吧!”
最終,楊天佑還是過來了,他說:“大哥,我叫楊天佑,是教足球的,剛才聽到你們說要組織小學生足球隊,我一時情緒上來了,就多說了幾句,兩位大哥是大人物,別見怪。”
“你從哪兒看出來我是大人物?”夏澤凱問他。
這就是較真了,但楊天佑說:“你不是夏老板嗎,我在網上看到你了。”
夏云輝最后結了賬,他連帶著把楊天佑那一桌的也給結了,兩百多塊錢的事,他不在乎。
兄弟倆一塊往回走,夏云輝突然說了句:“澤凱,聽哥一句勸,你得找個保鏢了。”
“這世道不太平,指不定就碰上什么人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