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順著羅希云他們剛才過來的路往前走了六七分鐘,就看到前邊有個小廣場聚集了不少人。
再走近了,就看到有人在這邊比手畫腳的說著剛才精彩的武打動作。
說到興起還上手表演一番,動作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圍觀的人看他比耍猴的還不如,見沒熱鬧看了,都慢慢的散去了。
可今天晚上的話題少不了。
梁汝波拉住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小青年,
問道:“兄弟,聽說這邊打架了,怎么回事?打架的人哪?”
“你從哪兒聽說的打架啊,是有三個人偷東西,被一個會功夫的年輕人見義勇為,打抱不平給制服了,
早就完事兒了,
那幾個賊都讓派出所的人給拉車上帶走了。”
“他們都走了啊,
兄弟,謝謝了啊!”梁汝波說道。
張一鳴說道:“那正好,咱們也回去休息吧!”
酒店里,夏澤凱開了三個套間,大嫂和二嫂帶著孩子個子一間。
回到房間里,桐桐興奮的直接踢掉鞋子,然后爬床上來回的翻跟頭、打滾,玩的不亦樂乎。
丫頭一看,也跟著甩了幾下腳,把腳上鑲著碎鉆的涼鞋給踢掉了,她也爬到床上去了。
看起來剛才的事情對她們倆一點影響都沒有。
夏澤凱想到了一件事,他跟他老婆說:“媳婦,你去大嫂和二嫂那邊看看,她們沒事吧。”
“應該沒事,我過去看看吧。”羅希云說著話就朝外走去。
夏澤凱喊道:“桐桐,過來!”
“爸爸,你干嘛,
我玩著吶,等會兒。”桐桐不耐煩的說道。
拒絕了爸爸的要求后,
桐桐還給姐姐說:“姐姐你看,我能倒著站墻上了。”
說完后,她就像個皮猴子一樣,雙手撐在床上,來了個倒立,頭朝下面對著站在床位的夏澤凱,雙腳直接撐在了床頭這邊的墻面上。
她還費勁的嚷嚷起來:“爸爸,我看到你了,你怎么倒著呀。”
沒一會兒,雙手就撐不住,改成腦袋頂在床上了。
丫頭也想和妹妹一樣玩耍,可她在床上把頭拄在床上翻個跟頭還行,但是玩倒立就白搭了。
簡單的說,她身上沒勁,翻了幾次都沒成功,急了:“爸爸,你幫幫我。”
夏澤凱臉都黑了,他直接呵斥了一聲:“桐桐,你下來,再不下來我可揍你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桐桐噘著嘴,也不倒立了,乖乖的從床上下來了,丫頭又試了幾次,沒成功,看到桐桐不玩這個了,她也不玩了。
“桐桐,你知道你剛才有多危險嗎?要是你們受傷了怎么辦?”夏澤凱板著臉說她。
他從來沒期望著女兒成為什么‘大俠’,他只想著她們倆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可現在看來,桐桐總是會惹點麻煩,讓他很頭疼。
偏偏惹了麻煩的桐桐還不自知,她走到爸爸跟前,仰頭看著爸爸,眼睛里露出疑惑的目光,問道:“爸爸,剛才為什么會有危險啊?”
“……”夏澤凱當場語塞。
緩了一口氣,才又說道:“桐桐伱想想,要是崔叔叔沒有跟在你們身邊,你能打得過那個拿刀的人嗎?你媽媽能打得過他嗎?”
桐桐不解,她疑惑的說道:“可崔叔叔跟著呀,還有警察叔叔會飛過來抓壞人吶。”
神特么飛過來,超人看多了吧。
任憑夏澤凱平時面對著其他人的時候巧舌如簧,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可這會兒看著老二清澈的眼睛,他還是說不出那些違心的話來。
然而這不是結束,桐桐接著又興奮的說道:“爸爸,等我長大了,我也要當警察叔叔,專門抓壞人。”
“哼…哈……”
桐桐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這些花樣,她嘴里發出了‘哼哈’二音,還雙腿分站,腰身下蹲,擺了個梅花拳五勢樁中的大勢,朝著夏澤凱招招手:“爸爸,我可是很厲害的。”
夏澤凱的臉已經黑如鍋底了,他都打算好了,丫頭現在的這個性子如果沒有大的改變,那她肯定是撐不起靜桐發展有限公司,他勢必要把公司交給從小就調皮搗蛋的桐桐。
可桐桐如果去當警察了,這些產業怎么辦?
但這還沒完事,丫頭又跑過來,看著爸爸說道:“爸爸,我今天也沒有害怕哪,我還想打他的,媽媽不讓我去。”
“_”夏澤凱不說話了。
好不容易等他老婆從大嫂和二嫂那邊都回來了,羅希云給他說:“大嫂和二嫂都沒事,她們倆正聚在一塊商量明天去哪兒玩吶。”
“那雨溪和景瑞他們三個怎么樣?”夏澤凱又問了一聲。
羅希云說道:“他們三個人更沒事了,這會兒已經皮開了。”
夏澤凱聽到后,松了一口氣,他說:“沒事就行,你給她們倆洗澡吧,我出去找王義說點事。”
“我剛才看到王義和小崔在樓道里了,你去看看吧,對了,你替我給小崔說聲謝謝。”羅希云說了一聲。
夏澤凱打開房門,就看到了在樓道里裝作沒事的人一樣來回走動的王義,和樓道盡頭的樓梯間探出頭來的崔小峰了。
他還朝崔小峰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等二人走到夏澤凱跟前后,他說道:“你們倆也回房間就行,沒什么事了。”
“老板,我們也不困,在房間里怪悶得慌,出來走走,順便活動一下腿腳,挺好的。”崔小峰說。
夏澤凱就不再多說了,他問王義:“你上次給我說的你聯系好的那6個人,現在怎么樣了。”
聽到老板問起這個事,王義就直接說道:“老板,有5個人已經到齊城了,您一直沒回去,我就讓他們先在齊城找了個小賓館住著了。”
“還有一個家里出了點意外,他得處理完家里的事情后再過來。”
夏澤凱納悶了,問道:“都是你戰友吧,他出什么事了?”
王義說道:“他就說他母親騎著電動車外出時,意外被一個騎著摩托三輪車的人給撞了,正在家里養傷哪。”
“還有這事,錢夠不夠?”夏澤凱這就代入‘老板’的角色了,收買人心嘛,更何況是給他們一家人找的保鏢。
就連王義都沒想到夏澤凱會問這句話,他趕緊說道:“我替武家雷謝謝老板的關心,錢夠了,我給他轉了三萬過去,老崔也給他轉了三萬,治療費是夠了。”
“那他得一直在家里照顧他母親嗎?短時間過不來了,是吧?”夏澤凱問了一聲。
王義又搖頭了:“武家雷說主要是他母親現在出了個這個事,心里想不開,覺得給家里添麻煩了,有時候鬧絕食,也不配合治療……”
“老武正在家里勸他母親哪,只要他母親心結轉變了,到時候他爸在家里照應著,他就能過來了。”王義沉聲說道。
碰上這種事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可都是往好里想。
“撞人的怎么處理的?”夏澤凱問道。
王義說:“我聽老武說,那個撞人的就是個附近村子里賣菜的,家里也沒多少錢,賠給他們三萬。”
夏澤凱若有所思,他‘哦’了一聲,說道:“所以他母親的這個心結就很明朗了,她怕治病花錢太多,成了家里的累贅,你這個戰友家里也沒什么存款吧?”
王義點頭承認了,他說道:“就是鄉下的普通家庭,他父母都靠種地為生,一年也落不了幾個錢。”
“嗯,我猜到就是這樣!”夏澤凱感慨。
這種事,他見的多了,他們家之前也這樣,要不是他這輩子干事業風生水起,掙了錢,他爺爺也根本不會配合治療。
說直白點,等死唄!
“小王,你給我說,你其他的5位戰友都可靠嗎?”夏澤凱問了個很嚴肅的問題。
聽到老板這么問,王義臉上的表情更嚴肅了,他說:“老板請放心,我愿意用我的人格擔保。”
“嗯,我信任你和小崔!”夏澤凱笑著說道。
聽到夏澤凱這么說,王義和崔小峰二人心里感動壞了,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夏澤凱也不廢話了,他說:“你讓他們5個人把行李放下,人來京城吧,我見見他們。”
“好!”王義一點不含糊,立馬掏出手機來,當著夏澤凱的面打電話。
等王義打通了電話,說了句:“你們現在買票來京城,越早越好,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去車站接你們。”
打完電話后,他給夏澤凱說道:“老板,他們明天到了,我去接一下他們。”
“嗯,可以!”夏澤凱答應了。
他說:“還有一個事,等他們5個人到了,要是能談妥了,讓小崔和他們留下,你開車去一趟你那個戰友家里,再帶五萬塊錢過去,就說這是給他預支三個月的工資,多余的5000塊錢算我的一點心意。”
“老板,他母親治病的錢應該夠了,我和老崔就借給他不少了,再加上賠償的錢,足夠使了。”王義心里更感動了,說話都不順溜了。
旁邊的崔小峰也沒想到老板這么‘仁義’。
還沒見過面,這錢說支就支出去了,五萬塊錢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夏澤凱笑了笑,說道:“五萬塊錢而已,算不了什么大事,再說你們倆還在這里,他要是反悔,我就把這筆賬算在你們倆頭上,給你們發工資的時候扣給我。”
王義和崔小峰二人知道老板是在開玩笑,可老板的這份‘信任’太沉重了,讓他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夏澤凱拍了拍他們倆的肩膀,說道:“就這樣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先回房間了,你們倆也早點休息。”
看著老板開門進去了,王義和崔小峰二人卻沒動,他們倆心里特別復雜,就算這些錢在夏澤凱那里算不上什么,可沒有人會白白拿出來給別人用。
崔小峰說:“隊長,我覺得跟著老板干,真值!”
王義撇嘴,給了他一個白眼:“我能不知道嗎,還用的著你廢話。”
“你說老板為什么要這樣做啊?”崔小峰又問。
王義恨鐵不成鋼,他說:“剛才不都說的很明白了,武大哥他母親想不開,是怕自己拖累了武大哥和家里人,可武大哥要是一個月能掙很多錢的話,你說武大哥他母親還會有這個擔憂嗎?”
“老板提前給武大哥預支了3個月的工資,這就是讓武大哥他母親看看,她兒子的收入很高,不用擔心給家里當累贅了,沒了這個擔憂,大娘的心結是不是就解開了?”
“那咱之前不是也借給武大哥幾萬塊錢嗎?”崔小峰問道。
王義都不想說他了,但還是解釋了一句:“咱們借的錢和武大哥自己的工資能一樣嗎?”
“哎呦,瞧我這個豬腦子,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崔小峰懊惱的反手拍了自己一巴掌,也不說話了。
二人又溜達了一會兒,就進了夏澤凱對面的房間,二人倒班,一個人通過貓眼看著外邊,一個人休息,輪值!
第二天早上,夏澤凱他們兩口子和大嫂、二嫂帶著5個孩子一塊去酒店餐飲區吃自助早餐,還沒吃完,王義過來給夏澤凱請示了一聲,說在濟城的5個戰友快到京城火車站了,他要開車去接一下人。
“去吧,早去早回。”夏澤凱說道。
王義一個人去的,崔小峰還在這邊守著。
羅希云還不知道王義他五個戰友要過來的事,問了夏澤凱一嘴,夏澤凱給她說了一下。
聽說是招了5個保鏢,羅希云吁了一口氣,心里放松多了。
旁邊的大嫂和二嫂卻一直咋舌,這個堂弟真敢招啊!
那可是保鏢!
且說王義開著那輛奔馳雷霆直接去了京城火車站,到了這邊后,他就給剛才打電話的戰友再回撥過去,等著接通后,他問:“劉長征,你們到哪里了?”
“王隊,我們在出站口等著,你到哪里了。”
“我特么到了,你們五個快點滾出來。”王義笑罵道。
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很久不見的戰友,王義心里還是挺激動的。
心里想著,他也下了車朝出站口走去,看到四男一女從出站口出來后,馬上就招手喊了一嗓子:“劉長征,我在這里。”
好多人都朝王義看了過來,可他不在意,等劉長征他們跑過來后,他說道:“你們咋來這么早?”
“王哥,我們也想著早點上班,早點掙錢啊,誰愿意成天沒事閑著玩啊。”說話的是個女的,叫耿玉琴,一手雙截棍玩的出神入化。
手上功夫也很強,因為是女的,她在體力方面和男性比偏弱,她就把反關節擒拿練得特別純屬。
劉長征留著個板寸,他問:“王隊,你怎么來接我們的,坐公交車嗎?咱們現在去哪兒?”
“坐那個多耽誤時間,快點跟我走,上車!”王義和另外三個人馬程遠、林奕和彭國棟分別打了個招呼,也顧不上敘舊了,先上車再說。
5個人也不多問,就跟在王義身后,直至走到奔馳雷霆車前,看到王義用車鑰匙遙控解鎖,拉開了車門,他們5個人都愣住了。
“怎么,不行啊?”王義上了駕駛位。
“快點上來,我帶你們過去,別讓老板等急了。”王義說道。
聽到他這么說,5個人不敢耽擱,馬上鉆進車里了,耿玉琴占了女性的便宜,坐在了副駕駛上。
“王哥,這車是老板的呀,怎么是京牌?”年齡最小的彭國棟問了一聲。
王義說:“這是老板找他朋友借的,其他的就別多管了,老板想和你們見個面,等會兒見了老板,不該問的就別問。”
“王哥放心吧,我曉得。”彭國棟拍拍胸脯,說道。
“老王,你說的那個工資準不準呀,這個老板真給這么高的工資呀。”從見了面后就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馬程遠問了一句。
王義頭也不回的說道:“馬哥,我還能騙你不成,真的。”
馬程遠心里松了口氣,他說:“要是真有這么多錢,那我就放心了。”
“咋,馬哥你需要用錢啊?”彭國棟火急火燎的問了一句。
馬程遠說他:“我尋思出來掙兩年錢,回去就買房子娶個媳婦。”
他年齡不算小了,已經二十七八歲了,還沒有一個對象。
錢是個好東西,可很多時候,它難住了很多奉公守法的英雄好漢。
但凡往偏門上走一走,相信馬程遠的身手就不會為錢發愁了。
林奕一直沒怎么說話,這會兒也忍不住問道:“王隊,老板人怎么樣啊?”
“挺好!我只能說跟著他干,你不會吃虧。”王義這般說道。
他想起了老板昨天晚上說的話,就把這個事說給了他們聽。
“你們都知道老武母親出事了吧。”他問。
5個人里邊自然是有的聽說過,有的沒聽說過,有的干脆不熟。
這些人都是通過他的關系聚到一塊的,不熟的也沒關系。
王義就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5個人聽到王義說老板愿意給素未蒙面的武家雷提前預支三個月的工資,還表示了一下心意,他們就集體陷入了沉默之中。
用他們的閱歷就沒法評價這么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