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的同時,李子千也走下了公交車。
一前一后下車,兩人自然是都注意到了彼此。
此時墨楠北的臉上同樣也有著掩飾不去的驚訝。
“這還真的是…巧啊?”
李子千對著墨楠北說道。
“嗯,是挺巧。”,墨楠北如是回答道。
“你該不會是為了賴賬,準備找個角落里宰了我吧?”
看著墨楠北臉上斂去驚訝后一臉不耐的樣子,李子千下意識的開始揣摩起自己會在這里碰見墨楠北的‘真正原因’。
“這不巧了,我也覺得你挺有問題的。
你這該不會是怕我賴賬,準備過來威脅我一頓吧。”
墨楠北朝著旁邊的小巷子看去,對著李子千若有所指的說道。
“你特么能不能說句人話?”
面對墨楠北無厘頭的發難,李子千本能的回懟道。
“你是不是有點毛病。”
而絲毫沒有令李子千失望的是,墨楠北果然懟回來了。
只不過,她這回懟的內容有些過于的話題終結了。
見李子千沒有立馬給予回應,她停下了腳步,倚在了旁邊的樹上,雙手環胸、眉頭微挑,用著比他矮半個頭的身高愣是擺出了一副‘俯覽眾生’的架勢,對著他說道,
“我跟你說人話你聽得懂嗎?”
??
意思是,她剛剛說的確實不是人話,但之所以不說人話是因為他李子千不是人。
草。
這人為什么這么損?
但論互懟,他李子千也還真的沒慫過。
打游戲這么多年,論對噴他就沒輸過。
擺道理、擺邏輯,他擅長;沒收族譜,揚了骨灰,他也擅長。
講得過道理,就講;而講不過的話……那就當復讀機,專門讓對方破防就是了。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沒心,以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對著墨楠北緩緩開口道,
“感覺十杯奶茶是要少了。”
“……”
“嘖。”
在聽到李子千的話的瞬間,墨楠北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頭一歪,很是不耐的轉向一旁,咋舌的同時憤憤地罵了聲艸。
十杯奶茶對于她來說并不會對她造成什么困擾,讓她感到‘厭煩’的是,自己竟然沒有發現李子千這個卑鄙小人隱藏在賭約之中的文字游戲。
特么大意了!
但是,誰能想到,在那種情況下這個人還特么能留一手的?
離譜!
離你媽的大譜!
一回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墨楠北就不禁有些氣急,轉頭看向李子千,她瞇起眼睛竭力的壓抑著心中想要撒人的沖動,對著李子千說道,
“這筆仇我記下了。”
“記唄,你記下來又能怎么樣?”
對于墨楠北的威脅,李子千很是不屑的攤了攤手。
“呵,你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李子千回復的態度讓墨楠北的太陽穴都隱約有些突突直跳的感覺。
如果不是還記得到這里是路邊車站旁,她興許真的會考慮一波暴力溝通。
“吼~”
對此,李子千當然是報以和先前一樣的態度。
畢竟,一只墨楠北而已,生起氣來和小貓咪發怒又能有什么區別呢?
┓(´∀`)┏
“我沒跟你開玩笑。”
被李子千連續嘲諷了兩波,墨楠北倒是冷靜了下來,語氣也恢復成了之前和他溝通時的清冷與平靜。
她彎下腰拉開背包的拉鏈,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個小巧而又精致的硬殼筆記本。
沒有做任何的解釋,她只是很淡定的翻開了這筆記本中的某一頁,清了清嗓子后,她開始朗讀,
“2016年9月30日,下午兩點三十三分。
編輯小林對我說,‘哈哈哈,你好菜哦。’
鑒于我的努力與她的所作所為,聊天截圖已保留,備份保存在了D盤文件夾中。
總有一天,這句話,我會讓她加倍奉還。”
雖然聽不大懂其中的緣由與事情的經過,但墨楠北平淡的語氣中所包含著的殺意,李子千確實是感受到了。
就好像是之前看地獄少女時,閻魔愛所說的那一句,‘一杯新的米露’(想死一次試試嗎?)一樣。
語氣平淡,但卻令人不寒而栗。
在李子千驚詫于這不到一百字的文字中所包含著的怨念的時候,墨楠北漫不經心的把手中的筆記本往后翻了幾頁,
“2017年3月1日,下午四點十三分,李子千在打賭的時候跟我玩文字游戲,坑了我十杯奶茶,此仇必報。”
????
“嘶——”
什么叫做從語氣中實體化的怨念啊!!
感情這人是真特么記仇啊!!
想到這里李子千下意識的往墻邊多靠了靠,與墨楠北‘劃清了界限’。
不過,有一說一,這性格還特么的真的是……跟自己一模一樣啊。
這不巧了,他也是這么記仇的。
不過他沒有這么夸張,也不需要什么記仇小本本就是了。
“女人,嘖嘖,真可怕。”
李子千以一副‘純路人’的語調,對著墨楠北陰陽怪氣道。
“說的好像你不記仇一樣。”
對此,墨楠北是直接回以了一個白眼。
“啊?你這人怎么空口無憑誣蔑人清白。”
“呵,笑死。”
“笑死,根本笑不死。”
在聊閑途中,兩人一直朝著同一個方向行進,沒有任何猶豫與遲疑的轉頭走進了同一小區。
“……”
兩人一來一回的互懟就像是被忽然暫停了一樣,兩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加快了腳步,想要結束這一段詭異的‘回家路’。
不是吧……
誰能想到,走進同一個小區還特么不是最離譜的。
現在他們兩人處于同一棟樓內的同一個電梯上。
看著電梯上連著亮起來的按鈕,李子千與墨楠北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李子千住在這棟樓的23層,而墨楠北則是24層。
“……”
怎么會有這種巧合啊!!!
他在高一下的時候就搬出來住了,這特么整整住了一年了,為什么從來沒有在小區里看見這墨楠北一號人啊!
此時,他的心態略微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說…”
“我之前有晨練,上晚二。”
“……”
還沒等他把問題問出口,墨楠北就自動回答道。
顯然,她也覺得這一年多沒有發現住在同一棟樓的鄰居竟然是同學這件事很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