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普益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享受著眾人的吹捧,十分怡然自得,連喝了好幾口紅酒,臉上都有些泛紅了。
直到少女宛蓉走出來,附在普益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后,普益才一臉抱歉的說道:
“康師有事招呼我,先去一下,諸位吃好喝好,我待會再來!”
普益剛進屋,門剛關上,段鴻葉就一臉玩味的看向湯皖,上來就是一拳輕輕的砸在湯皖的肩膀上,耐人尋味的說道:
“還是你們文人嘴皮子好用,這才多大一會,就給你忽悠到了20所學校。”
湯皖現在的臉皮厚的很,見被戳破也不打緊,反正得到了實惠,賺到了便宜,只嘴上推辭道:
“哪里是忽悠,我們文化人從來不搞那一套,皇上這是體恤民生,為老百姓做實事,我們理應支持!”
這三人之中,就屬袁科聞文化水平最高,真要是說起俏皮話來,也是有那么一絲味道。
“皖之先生,若是以后想要建更多的學校,還是得更皇上打好關系,他可是個熱心腸的人,沒準一開心,那里面的東西隨便一件就夠建好幾所了。”
“哼!狗屁熱心腸,遲早有人端了他的窩。”曹士嵩此刻冷哼道。這人比較有草莽的氣息,為人講義氣,更講家國情懷,對于今天普益舔曰本人臭腳,心里很是不爽。
湯皖和段鴻葉他們幾人,還沒聊上幾句,就看到馬克和約瑟等人湊過來了,段鴻葉等幾人立刻就識趣的去了另一桌。
“先生,我們想請教一些事情。”馬克態度虔誠,完全是一副學生請教老師的態勢。
“想問什么?”湯皖隨意說道。
“想問問關于皒國布黨的事情。”馬克還攤開自己的筆記,上面零零碎碎的記錄著,之前湯皖說的太快,導致記錄的不完整。
湯皖剛和兩個報刊的編輯說了一遍,此刻有些不想開口,回身看了一眼段鴻葉那一桌,想找個借口推脫了,另外就是對馬克和約瑟之前干的事情很不爽,關鍵時刻惡心起人了。
但是,段鴻葉等三人,哪里見過幾個老外硬捧一個華夏人的場景,便是在一旁看著,也是興趣盎然,連連揮手,說道:
“你說,我們不打緊,等著你呢!”
段鴻葉是領錯意思了,湯皖無奈,當面拒絕是不行,以后說不定還需要打交道,于是,只好又當眾授課,講起了皒國布黨的前世今生。
湯皖拿起了上課時候的派頭,這一講就是老半天過去了,聽著的幾個老外,眼睛里直冒精光,手里的筆記本很快記了一頁又一頁。
湯皖的當眾授課,又給今天參加大party的人震撼到了,自此,湯皖的地位在眾人的心里再次往上升了一個臺階。
傍晚的時候,秋老虎的燥熱終于是散去了,天氣涼快不少,屋子前頭的一大塊空地上,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不少馬匹,抬著前腿,對天嘶嘯著。
湯皖不會玩這個玩意,就推辭了,托著一個紅酒杯,索性站在走廊上,遠眺著馬球場,倒也舒適的很。
但是三個公子哥可算是找到發泄的途徑了,憋了一下午,此刻騎上了心愛的小母馬,盡情的在馬球場上奔騰,很快成了全場的焦點。
就在湯皖忘我的看著馬球場上的比賽時,身邊突然傳來了招呼聲,原來是幾個公使太太,向湯皖發出了邀請,來參加以后的沙龍聚會。
這是各國公使館之間,私下里聯絡感情的一種方式方法,一般都是在周末公館里,外人很難入這個圈子,就更別提一個華夏人了。
湯皖想著也不算什么大事,便留下了地址,以后可以把邀請函送到這個地方。
而這一切卻是被普益深深的刻在了心上,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花大價錢,把皖之先生拉攏過來。
經過了一個下午的玩耍,除了大伊萬和渡邊雄口之外,來參加的人都很盡興,返程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菊長正在車上呼呼大睡,隔著老遠都能聽到打呼嚕聲,湯皖暗自一笑,連忙去叫醒,提醒大party結束了。
湯皖走的時候,大家都來打招呼道別,尤其是馬克幾人還當眾行禮道:先生再見!
倒是給菊長看的有點懵,啥時候,老外也這么講華夏禮儀了,不過也只能暫時忍著一肚子的疑問。
等車上了路上,見四周沒了別人,菊長怎卻是怎么也想不通,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疑惑的問道:
“日踏馬的,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啥時候和洋人混的這么熟了?”
“抬舉而已,場面活!”湯皖隨口答道,輕飄飄的一句話,仿佛對洋人的恭維不放在心上,頓時讓菊長打心眼里認為湯皖是在裝。
“趕緊的,和勞資說道說道。”菊長只輕輕一推,就差點給湯皖腦袋擠到車門上,口水都差點流出來。
“還是個讀書人呢?怎么一點不斯文?”湯皖開玩笑道,故意吊著菊長的胃口。
“日踏馬的,勞資之前怎么沒發現你是這么個貨,剛好肚子餓了,晚上去你那里蹭一頓!”菊長大大咧咧的說道,反正晚上有的是時間。
“行!請你吃飯,不過我先瞇一會,到了叫我!”湯皖張著嘴,成了o形,打著呵欠說道。
說完,摟著胳膊就往后座上一靠,下午為了裝叉,浪費了不少的腦細胞,這會車子搖搖晃晃,正是睡覺的好時機。
進了城,車隊就分開了,菊長帶著湯皖往東交民巷走,車后面又窸窸窣窣加了幾輛車進來,等到了巷子口,停車的時候,才發現后面是參加聚會的公使館的車輛。
“湯先生,你也住這里?”瑛國公使太太用不太熟練的中文,驚喜的問道。
“是的!公使太太,天色晚了,以后聯系!”湯皖禮貌的回復道。
“好的,湯先生,以后見!”
瑛國公使太太是典型的歐洲貴族女性,30多歲,保養的很好,看起來就跟20來歲的姑娘差不多。
身高馬大,腿又長,剛巧今天穿著一套黑色禮服,完全滿足了菊長對女性所有的幻想。
等一進院子,剛關上大門,菊長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啥時候和洋妞好上了?”
湯皖一聽,頓時就皺起了眉頭,轉過臉來,詫異的問道:
“什么跟什么啊?就是下午認識的,說了幾句話而已。”
“少他娘的裝蒜,沒好上,人家能那么跟你熱乎的打招呼?”菊長卻是一臉的不相信,質疑道。
“她是瑛國公使的太太,別瞎說,根本沒有的事情。”湯皖再次解釋道,免得菊長誤會,要是傳出去,夠自己喝一壺的。
但是還別說,要是哪位老兄能給瑛國公使戴頂綠帽子,那火爆的場面,絕對帶勁。
一聽是瑛國公使太太,菊長立馬緊緊閉上了嘴,又給自己來了兩巴掌,幸虧沒外人,立馬跟上湯皖的腳步,猶豫著問道:
“那你還有認識像那樣的,沒結婚的不?”菊長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又竊竊的私問道。
“像哪樣的?”湯皖隨意問道,這會肚子餓,沒那功夫把菊長的話往深處想。
菊長下意識的左右看了一眼,生怕湯皖聽不清楚似的,大嘴巴湊到湯皖耳邊,細聲細語的說道:
“就像瑛國公使太太那樣的!”
湯皖這才回過味來,一臉的震驚,直接脫口而出道:
“你想當曹賊?”
菊長一臉懵圈,一雙好奇的大眼珠子,瞪得圓鼓鼓的,不明白曹賊是什么意思,連問道:
“啥意思?”
湯皖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不由得正面好好打量了菊長一眼,身高馬大,體壯雄魄,少說得200來斤往上跑,正當是一樹梨花壓海棠,不過哪個海棠能經得住這么壓?
“你趁早絕了那個心思,她是瑛國公使太太,你不想活了?”
“不是那個意思,勞資是說,有沒有那種差不多的?”菊長見湯皖沒明白意思,再次仔細的說了一遍。
“哦!早說啊,瑛國公使太太款!”這還差不多,湯皖心里驀的一松,然后把下午的老外想了一圈,也沒尋到個合適的,便說道:“下午的沒遇到,等遇到了,給你留意一下。”
菊長頓時有些泄氣,嘴里小聲的念叨著不知道什么玩意,見此,湯皖只好再次說道:
“估計過幾天,我還要參加她們的一個聚會,到時候,人肯定多,我給你仔細留意一下。”
“誒呀,那老子可得好好感謝你了!”菊長一聽,又來了精神,滿腦子里都是瑛國公使太太的身段,大嘴巴子不自覺的開始往上翹。
菊長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被湯皖全部看在了眼里,莫名的笑出聲來,齜著嘴就問道:
“咋回事,怎么想娶外國女人了?”
哪知菊長義正言辭,大義凜然,豪橫的說道:
“多娶一個外國女人,就少一個外國崽,這是在為國家做貢獻!”
這理由絕了,首先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讓湯皖無法反駁,除了啞然失笑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