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皖沒死,被綁架到琺國了。”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開始在湯皖友人之間迅速傳播,不消半天的功夫,就已經人盡皆知了,聞者無不瞠目結舌。
城外的為湯皖所立的那座墳,至今仍是新土,每天都還有難民前去祭拜。
如此說來,之前的喪禮是給活人辦的,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再一問之下,便得知,湯皖在琺國重獲自由之后,沒有急著回國,反而去找他妻子度婚假了,聞者亦無不啼笑皆非。
9月份,北大已經重新開學了,學生們都已經歸來,張桖良和馮庸完美的完成了先生的囑咐,在東北募集到了不少善款,全部都交到了希望慈善基金會。
卻是,中途聽聞先生被刺殺了,其心中感到異常的難過,但還是依著回東北前,與先生作下的約定,及時的回來上課。
只下午的一條消息,卻是讓倆人一時愣住了,消息來源于當局,說是先生沒死,被綁架到了琺國。
馮庸原本沮喪的心,一下子充滿了活力,拉著張桖良沖到了學校里,一刻不停的沖到學校辦公室,要找先生的好友——德潛先生求證。
錢玄下午沒課,不在辦公室,其他教授看到張桖良和馮庸興致沖沖,進了辦公室,便問道:
“不去上課,干嘛來了?”
張桖良一看德潛先生不在,調轉屁股,火急火燎的就準備去找校長求證,哪還管老教授的問題。
這下子,可給老教授氣壞了,竟然受到了無視,豈能不顧師禮,當即大喊道:
“張家小子,還有你,都給老夫站住!”
張桖良聞言止住了步子,暗道不好,惹著老夫子了,只得舔著一張笑臉,道;
“教授,找我何事?”
“先回答老夫的問題,來干嘛來了?”老教授氣勢洶洶道。
“聽聞皖之先生沒死,被綁架到了琺國,我們想找德潛先生求證。”張桖良答道。
“什么?”老教授驚呼,連帶著辦公室里的其他教授都聽到了,個個瞪直了眼,感到不可思議。
老教授一把給張桖良重新拉回了辦公室,都忘了發火和訓斥張桖良,仔細問道:
“你給老夫仔細說說,皖之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張桖良把他從當局知道的小道消息全部說出來了,讓辦公室里一大幫子教授感到匪夷所思。
特別是對于新文化陣營,剛被聘請的教授,可謂心花怒放,有兩個年輕教授直沖上來,是劉半夏和啟明。
帶頭往門外走去,喊道:
“一起去找蔡校長求證,他定然收到了消息。”
雖說辦公室里的教授們各個陣營不一,但是有一個統一點便是文人,除卻學術意見相左以外,對皖之先生這個人還是相當欽佩的。
“湯皖”的喪禮,在座的所有教授都出席了,就連凰坎教授也親自送上了一副高評價的挽聯,現聽聞皖之先生或者,如何能不動容。
大家齊哄哄的往校長辦公室沖去,十幾位教授裹著張桖良和馮庸,一起出動,情色激動,不明白的還以為張桖良和馮庸又干壞事了。
可惜,孑民先生先在不在辦公室,而是正在教育部,聽著范總長說起湯皖的事情,直言幸哉!幸哉!
孑民先生沒有多做停留,想著得趕緊回學校,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仲浦先生和其他教授。
結果,剛回到學校,一只腳跨進院子,就看到辦公室門口,站滿了等消息的教授,加上其他渠道獲知消息的教授,不下20多位。
面對七嘴八舌的求證,孑民先生手一揮,示意大家先安靜,而后點點頭,大笑道:
“我剛從教育部回來,有好消息與諸位先生分享,皖之先生現確實在琺國,人沒事!”
“哈哈哈哈......”有教授大笑,并且開玩笑道:“等皖之先生回國,我得去要回份子錢。”
“同去,同去。”
“就是,哪有活人收份子錢的!”
“不退份子錢,反正一頓飯跑不了!”
孑民先生臉上洋溢著笑,環視了一圈,卻沒發現仲浦先生,便問道:
“你們有誰知道,程學長去哪兒了?”
話音剛畢,就看見仲浦先生自院子外,高聲答道:
“我來了,哈哈......”
這一笑,便已然明了,一切盡在不言中,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北大,而后是其他大學,不得不說,湯皖在學生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第二天,“湯皖綁架案”和湯皖的控訴信,齊齊登上了《京報》的首頁,整個華北瞬間就沸騰了,引起了輿論一片嘩然。
比之“湯皖刺殺案”,有過之而無不及,人們在為湯皖感到慶幸的同時,不禁感到被戲弄的愚蠢。
隨之而來的便是各種版本的猜想,以及各種衍生而來的種種腦洞大開的陰謀論。
王揖唐平白無故被關了一個月,雖說菊長沒有趁機下黑手,反而是好吃好喝招待著,但任誰也受不了這個氣。
湯皖是沒法找麻煩了,畢竟他被綁架了,沒有人身自由,真要算起來也是苦主之一。
但是,不意味著他王揖唐就要白喝一個月的茶,生生吞下這個苦果子。
首先要找麻煩的,便是湯皖控訴信中提到的“和平會”組織,這個勞什子組織。
此前沒有一絲線索,便是菊長也只能雙手一攤,雙眼一抹黑。
但是,氣呼呼的王揖唐顯然不會善罷甘休,再與徐樹錚等人交流分析后,驚訝的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和平會”很有可能是南方集團借殼上市。
首先“湯皖刺殺案”發生的時間節點很曖昧,正值南北雙方開戰前的輿論大戰。
“湯皖刺殺案”一起,北方集團首當其沖,是“報紙暴力”的直接受害者,民間聲望降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點。
雖然南方集團也受到了些許指責,但是與北方集團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可謂是直接利益獲得者。
若不是受到了“報紙暴力”,依著段總強勢的性格,斷然不會給南方集團緩和的機會,更不會有后來的《滬市會談》。
因此,段總等人,再找不到“和平會”的相關訊息后,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湯皖刺殺案”就是南方集團策劃的一個針對己方的陰謀。
再者說了,那個勞什子“和平會”,聽聽這個名字,一看就是南方人起的,與什么光復會,自強會等,定是一個爹媽養的。
而其目的有三:
其一、想讓北方集團離心離德,損失民心,為他所用。
其二、雙方都想爭取輿論的支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好讓己方師出有名。
其三、希望能用社會各界輿論的壓力,妄圖使得北方集團被迫接受和談,從而達到恢復老國會和恢復“民元約法”。
仔細想來,段總不禁渾身直冒虛汗,幸好是頂住了壓力,《滬市會談》沒有成功。
卻也是對逸仙先生刮目相看,只一招,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整個北方集團陷入了巨大的被動之中。
不得不說,這一手棋走的妙,愛好手談的段總在心里偷偷給逸仙先生點了個贊。
自此收起了輕視的心思,打起了十萬分的注意,準備接下來的南北大戰。
因此,在段總的授意之下,王揖唐糾結了一幫人,開始朝著南方集團開炮。
意指“湯皖刺殺案”是南方集團針對北方集團的一個陰謀。
南方集團一看,頓時不干了,還TM亂潑臟水,明明就是北方集團自導自演的一出大戲,最后的好處分明就被馮老總撈去了。
《滬市會談》的消息一經爆出,馮老總這個組織者,頓時就收獲了一大批粉絲,俘獲了一大批民心,是名副其實的獲利者。
北方集團:“我們北方需要自導自演么?實力弱小的才會做戲,拖延時間;實力強大的從來都是平推,平推!”
南方集團:“呵呵,別說馮老總不是你們北方集團的?現在看來,碼的,馮老總就是個偽君子!”
又言:“是我們要打你們,北伐?懂不懂什么意思?所以我們南方會怕你們北方?”
北方集團:“就你們那幾個見風使舵的戰五渣,還實力個毛,平推!”
南方集團:“來啊,有本事來干我啊,別逼逼。”
北方集團:“哈哈,干啥啥不行,吹牛逼你第一名,等著,勞資很快就平推過去。”
南方集團:“勞資等你,袁老大都在護國中被干了,還怕個球!”
北方集團:“馬德,氣死勞資了,平推!平推!”
南北雙方在即將開戰之前,圍繞著“湯皖綁架案”,再一次,進行了大規模的口水大戰......
華北旱情已經賑災完畢,湯皖雖然被綁架,但是目前安全,沒有生命危險。
面對報紙上戰的火熱的口水大戰,文化界的一眾人等,很是有眼力勁的選擇了閉嘴,你們兩方繼續噴,反正我們文化界的人沒事,我們就看個熱鬧
湯皖人在琺國,卻是每天在注意著國內的最新局勢,對此,也無可奈何。
只能感嘆:歷史大勢終究不可阻擋,菊長已經盡力了。
然而,湯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好友們,已經私下里商量好了,就等著湯皖回國,準備送他一份“超級大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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