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治病,湯皖便心中想起一則笑話,于是走到迅哥兒身前,對著迅哥兒的腦袋是左看看,又看看,故意裝成一副很難辦的樣子,而后頹然·的坐到錢玄邊上,光嘆氣,不說話。
這倒是把錢玄給弄迷惑了,怎的突然不說話,忙推了湯皖胳膊一把,笑道:
“誒!!豫才問你話呢,這病可有法子治療?”
只見湯皖擠眉弄眼,想了半天,才無力的搖了搖頭,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來。
“豫才,別管這個病了啊,該吃吃,該喝喝,以前不舍得買的東西,就都買了吧!”
“所以,豫才這是......”邊上的錢玄已經笑的說不出后面的話來了。
論寫文章,湯皖肯定不是迅哥兒對手,但若論刷嘴皮子功夫,那湯皖在這個時代是可以傲視群雄的,畢竟湯皖曾經是個重度手機依賴癥患者,經常無故對著手機傻笑的那種。
迅哥兒似乎是后悔了,早知就不該讓湯皖湯皖繼續說下去,憑白又被損一頓,卻也是對湯皖的腦子佩服的很,道:
“讓你出法子,沒讓你裝庸醫,我自個什么情況,清楚地很,也不知道背地里靠著嘴皮子,忽悠了多少人!”
“嘿嘿,莫得辦法呀,畢竟要胡嘴的不是么,只恨功夫不到家,出道至今也就忽悠了一兩個小豬仔而已!”湯皖懊悔著。
迅哥兒終歸是慢了半步,沒能攔住錢玄的大嘴巴,以及一雙好奇的小眼神。
“說說,這一兩小豬仔我們認識么?”
即使湯皖想強忍著不笑出來,這會也沒辦法了,只得抹過頭去,哈哈大笑,然后看了一眼迅哥兒,一臉“豎子不足與謀”的表情后,便又笑的更樂呵了。
錢玄看到湯皖一直盯著自己傻笑,而迅哥兒則是盯著自己無可奈何的笑,于是瞬間明白了過來,原來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指著湯皖的鼻子,“痛罵”道:
“好啊你!合計來,合計去,反倒是你成了最后的大贏家,真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湯皖之。”
嬉笑怒罵了一陣,全當休息了一會,讓之前腦子高速運轉的幾人,得以喘息片刻,見差不多了,迅哥兒道:
“稿紙帶上,去皖之家,繼續干活!”
錢玄深以為然,主動去拿起一疊寫好的稿紙,發狠道:
“當全力以赴,莫讓人小瞧了!”
意思不言而喻,還在跟白沙先生的話較勁,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文人脾氣,一個頂一個的倔強。
自古文人相輕,便是此間道理,以前說起本土白話文作品,迅哥兒和錢玄倆是沒見過,不知道如何下筆,但是自從湯皖把這條路指出來后。
這倆人瞬間就像打了雞血般上頭,擁促著湯皖就往東交民巷趕,臨半路,趁著街口衛兵核查身份的間隙,錢玄道:
“剛好老朱回來了,他是搞歷史的,對一些當地背景,人物習俗比我熟悉,有他在可如虎添翼,也可省了不少查資料的時間,我去找他幫忙。”
“也好,好久沒見老朱了,剛好敘敘舊,另外別忘記多買一些書寫紙張,晚上用!”迅哥兒提議道。
湯皖尋思著挺長時間沒見老朱,去了魯省得有兩個月了,等一到家,就招呼大牛去菜市場買菜,晚上多搞幾個菜,接待一下老朱。
迅哥兒真是一刻時間也不肯耽誤,在湯皖沏茶的時間里,便已經去了屋內取了紙張和筆,等湯皖拎著茶壺從廚房里走出來,便看到迅哥兒已經在院里的桌子上寫上了。
湯皖擺出杯子倒了幾杯茶,而迅哥兒則是無縫銜接上之前的思路,正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又一行,連續寫滿了好幾張紙后,才停下來喝口茶。
而錢玄和老朱正巧到了,在大門喊著:
“出來搬書!”
湯皖和迅哥兒又放下茶杯,連忙走到門外,便看見兩人正在一輛黃包車上往下卸書,地上已經擺了兩大疊書。
老朱在北大教授歷史,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收藏書籍,閑來無事之時,要么挨老婆罵,要么就是安靜的一邊品茶,一邊在書房里讀書。
老朱經常上課時對學生說,歷史這一門學科,博大而精深,想學歷史很簡單,想讀懂歷史很難。
學生就問:“為什么?”
老朱說:“我們現在生活的為現實世界,對未來是不知曉的。而歷史則是過去的現實世界,只要把過去的現實世界讀懂,便可為現在的現實世界找出路!”
所以老朱只要得空,就躲在家里看書,今天剛好下午沒課,便一如即讓的待在書房,得知錢玄來找,聽明了來意后,便從書架上取了許多關于那個時期的書籍。
倆人找了三輛黃包車,就直奔東交民巷而來,在老朱看來,能把歷史融合進文學作品中,是一件極其有意思的事情,因此尤為上心。
待把書籍搬到院里的桌上后,才坐下來喝口茶,歇息會,而對于這部白話文學作品的創作,湯皖也是越來越有信心了。
有了滬市的經驗,湯皖這回輕車熟路,等大伙歇息好后,道:
“咱們這個臨時團隊分工一下,我主要負責大綱以及思路,豫才執筆創作,德潛校正比對,老朱負責查資料。”
眾人都沒什么意見,湯皖便又接著之前的工作,繼續細致的描述著,而錢玄和迅哥兒則是繼續拿筆記錄。
不知不覺間,天色就變黑了,湯皖看著還在寫著的倆人,便下意識道:
“大牛,開一下廚房燈!”
然后卻是久久無人回答,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大牛可能出事了,連忙停止了敘述,在家里翻找一遍,卻是半個蹤影都沒。
“你先別急,許是大牛遇到事情,待會就回來了!”迅哥兒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盡量安慰著。
湯皖跑到大門口,左邊看不到,右看不到大牛出現,腦子里急的嗡嗡響,正準備喊人上街去尋大牛的時候,遠處的巷子口出現了一個挎著籃子,快速跑動的身影,正是大牛。
湯皖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下去,長舒一口氣,氣的罵道:
“小半天的功夫,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