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些尷尬,主要有兩點,第一是掛斷了林輝的電話,第二則是林輝就算是現在打電話給了他,他也沒有想要答應對方的意思啊,他是規培過的人,來考研究生,最后只能讀學術型的,陸成不想讀。
陸成都已經和周玄青教授約定好了,要去急診外科讀直博了……
陸成的心里經歷了差不多兩三秒的七上八下后,才趕緊回道:“不好意思,林老師,剛剛你打過來的號碼歸屬地是魔都,我以為是營銷號或是推銷,就沒有接。”
“真的不好意思。”
林輝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之前是在魔都讀書,那時候辦的卡,雙卡雙用,平時用慣了這個卡,而且綁定的東西太多,也不想換。所以才換了他在沙市較為常用的電話號碼,自然不會繼續追究陸成掛他電話的事情。
而是道:“我打電話來是告訴你,你已經基本確定被錄取了,你現在在哪里,可以來骨科的四病區一趟么?我現在就在醫生休息室。”
果不其然。
陸成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現在這個點,面試才剛剛過,就有湘大二醫院的導師給他打電話,一定不是來通知他被刷掉了的,一般被刷掉了的人,都只是最后不會出現在名單上,而不會專門打電話刺激一下。
畢竟研究生部也不會如此閑得蛋疼。
而且,陸成也猜到了林輝打電話就是想和他私自聊一下。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現在?
去還是不去?
陸成的呼吸變得稍稍有點凝重了起來,差不多有半分鐘沒有說話。
對面的林輝以為自己沒信號了,就問:“喂,聽得到我說話嗎?是不是沒信號了?”
“林老師,我聽得到你講話,只是!”陸成忽然不知道怎么講。
可這個時候,對面似乎語氣略有些不悅,道:“你不用其實了,周玄青教授把你的情況給我講了。而且急診外科的李東山教授,也把你的臨床考核暫時交給了我。你第一專業報考的是骨科,就算最后讀他的博士,但你也不適合出現在急診外科。”
“我們私下里說。”
“好的,林老師,我馬上到。”陸成一聽到對方提起周玄青和李東山教授的名字,陸成趕緊掛斷了電話,然后又往湘雅二醫院的骨科趕去。
是啊,他的第一志愿是骨科,現在急診外科可能也在進行報考李東山博士的考核,他從另外一個層面說起來就是關系戶,自然不合適出現在急診外殼。
……
骨科四病區,陸成問了很久,才知道原來是在老外科樓的六樓。
陸成到科室的時候,一個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頭略有些禿的人正在吼人,吼得似乎是一個管床醫生,一連反問:“你這是寫的什么?”
“病歷!”那人哆哆嗦嗦著,似乎有點害怕。
“我知道是病歷,你我是在問你你在寫什么?”
“體格檢查。”管床醫生繼續回道。
“體格檢查是你這么寫的嗎?是誰教給你這么寫的?我們骨科的專科檢查順序你知不知道?你是哪個科的?”
“我是骨科的研究生。”他回道。
“回去看書去,晚上把書拿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自己比對,明天我再來檢查。再沒改好之前,別對外面講你是我們骨科的研究生,更不要給我講你老師的名字,我怕他丟不起這個人。”
“你都是研究生了啊,馬上就要研究生二年級了,你還等著誰來教你這些基本功啊?你實習的啊?”
林輝罵罵咧咧完,才把對方給打發走了,那個研究生面紅耳赤地拿著病歷從骨科四病區的示教室走了出來,然后看到了陸成后,又低下了頭去,似乎覺得自己真的很丟人。
林輝摸了摸自己為數不多的頭發,似乎非常煩躁的樣子,然后就看到了示教室的門口站著一個人。
正是早上面試的陸成,他也認識,就深吸一口氣,對他說:“陸成,你來了,進來吧。”
語氣馬上改好,沒有之前的那種嚴厲和怒吼了,十分和藹可親的樣子,讓陸成差點以為這林輝有人格分裂。
陸成馬上進去,然后筆直地站好,說:“林老師,您好。”
林輝還在看病歷,但是看了兩頁,又覺得里面寫得好像不是什么玩意兒是的,把病歷直接扔在了一旁,都懶得再看了,然后才道:“陸成,是這樣的,周玄青教授,在面試之后,專門當著我們骨科所有的導師的面,把你的情況講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走了運了,還是真的有實力,竟然能夠讓周玄青教授這么挺你。竟然能夠把你推薦給急診科的李東山教授那里去直博。”
“估摸著今年也是周老師自己沒有直博的名額了,否則他肯定會把直博名額給你。也不會把你推到急診科那里去。”
“當然,李東山教授也很不錯,他以前就是我們骨科的人,所以與我們骨科非常熟悉,他現在在那邊還有研究生和博士的復試要準備。”
“你屬于特殊情況。這時候不適合出現在急診科,所以就喊我先帶著,對你進行更長時間的考核,來最終確定你是否可以合格,但是我是骨科的人,你能不能最終得到我的認可,那就得看你的表現了。”
“也就是說,我的評價,是可以左右你最終的成績的。”
陸成當時變得十分緊張,他拒絕了骨科的學術型研究生,結果還要骨科的老師對他進行考核,這是什么事,這不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么。
林輝非常滿意陸成的緊張,于是非常嚴肅地問起了第一個問題:“你今天面試的時候,說的那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你難道在當時就看出來了那個病人有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和頸部的斑塊的?”
陸成一聽,稍微驚訝地看了林輝一樣,馬上搖頭,說:“林老師,沒有,我只是猜測而已。林老師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
林輝當然完全不信陸成的鬼話,只是說:“那就是說,你會法術,能詛咒,直接把病人說成了冠心病和粥樣硬化,然后說得他在你離開之后,不過兩個小時,就當場心絞痛發作?”
“那你這張嘴,可真是受到了點化呢。”
林輝雖然說得云淡風輕,但是陸成已經聽出來了對方的反義,意思就是,陸成之前隨口提的那一句,已經從減分項成了他的加分項,進退有道,而且點到為止,為后來那個病人發生了心絞痛,提供了太多的思路和證據。
而一看到最終的會診結果,除非是傻子,才會信那個本來就表現得頗為不錯的陸成,最后一句話是畫蛇添足了。
陸成看著林輝一副玩笑的語氣,心里頓時也輕松不少,不去和林輝糾結那陸成不想解釋的問題,只是問道:“林老師,我什么時候可以來科室進行考核?可以明天再來,給我半天的時間嗎?我好去找個房子,總是住在酒店,太貴了。”
林輝瞅了瞅陸成,問:“你有女朋友么?”
“啥?沒。”陸成當時就懵了,這林輝的思維未免也太跳躍了吧?
“沒女朋友租什么房子,我們研究生宿舍空得很,一個人住四人間,免費的,你什么時候找到女朋友什么時候幫出去住。”林輝非常坦誠而扎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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