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術室打怪那些年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覃元武是誰?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我在手術室打怪那些年 | 江底有白   作者:江底有白  書名:我在手術室打怪那些年  更新時間:2021-09-07
 
康興華是打算再出去催促一下家屬的意見的,這腿一直這么拖著也不是個事情,萬一在這個過程中,下肢的靜脈血栓脫落了,造成了心梗和肺梗腦梗這些,那可能連命最后都保不住了。更別說腿了。

命都沒了,即便是腿還在,最后也只是枯骨一堆,又有何用?

本來康興華是認不出來陸成是誰的,雖然陸成以前在骨二科規培的時間最長,而且也在康興華的組上待過,但是康興華當時是大主任,怎么可能對一個小規培生多上心,更何況是戴著口罩?

不過,陸成這個小醫生在規培結束之后,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于深刻了,所以康興華還記得即便是戴著口罩的陸成,特別是陸成的眼神。

陸成作為小規培生,肯定是非常熟悉大主任的,愣了下,就喊道:“康主任好!”

陸成主動的招呼,并沒有讓康興華的神態和眼神有特別多的變化,反而是表現得極為熱情:“嗯,小陸!是你啊,我還以為你要過兩天才來常市了。是陳炳喊你來手術室的嗎?”

康興華,老心機boy了,就算是心里對陸成有恨。怎么可能因為以前的事情,就對陸成在明面上惡語相向什么的?

陸成是陳炳從湘雅二醫院叫下來做什么教導員的,雖然康興華不認為陸成能夠有做教導員的資格,陳炳此舉看似在打他的臉,可康興華卻認為,陳炳作為主任,他愛咋搞就咋搞,只要不搞到他現在這一畝三分地來就行了。

卸下了主任的擔子之后,康興華的心態就變化了很多,什么骨科的發展,與他又有何干?

他曾經為了骨科的發展努力過,雖然方式可能在別人看起來不太對,但是,那確實是一種解決的途徑,常市第一人民醫院就是這么一個地方,你不去上位,那你們科室就是被欺負的對象。

作為骨科,外科之中最古老的科室之一,急診手術從來不見少,但平均績效偶爾還要比急診科低!

你能怎么辦?骨科醫生同樣是人,同樣要吃飯!

不過現在這件事,他就丟給了陳炳去煩惱了,反正他現在已經沒辦法再進了,他自己現在還是主任職稱,同樣也不缺這點錢,但是,如果骨科一直是這樣的待遇的話,那么根本就留不住人才,那就根本別談發展了。

為愛發電,畫大餅,講什么醫德仁心,全都是扯淡,你不給人吃飽飯,給到該有的待遇,改行也不愿意來你這個鬼地方啊!

“沒有,康主任,是一個朋友喊我過來看看的,受傷的人是我那個朋友的哥。”康興華突如其來的熱情,讓陸成稍稍有點慌亂,不過,也就只是一點而已了。

現在陸成和康興華就不是一個系統的,康興華就算再要搞什么手段,也要掂量掂量他自己的身份了,陸成現在是湘南大學的學生,有學生身份在,是陸成的一塊護身符。

另外,再不濟,不還有李東山和閔宏這兩塊豐碑在嘛,在全國不敢講,但是在湘省的內部,還是可以稍微吃得開點的。

康興華聽了,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道:“那小陸你先洗手上臺吧,臺上面正好也還差人,我現在要去找家屬好好談談!”

陸成點頭說:“好的,康主任!”

在沒有利益糾紛的時候,大家都可以和顏悅色地聊天,反正這又不花錢!

陸成讓開了康興華,等康興華走出之后,才走到了手術臺旁,往正在被做手術的青年身上一看!

青年的綠色生命值已經只剩下500左右了!

從胸腔到腿上,全是紅點,只是在腿部的紅點要更多。

不過看起來是多,但是每一個紅點的等級其實對現在的陸成來講,都不算很高,只是二十度多級。只是,正一片密密麻麻的紅點最終組成的怪物等級,赫然達到了lv81!

“雙下肢廣泛動脈栓塞,雙下肢分支靜脈栓塞、軟組織擠壓傷!血管損傷、神經擠壓傷lv81!特性:栓塞進展速度10、肌肉壞死速度20、脂肪及肌肉壞死溶解速度50!注解:建議盡快截肢,避免造成生命死亡!”

好家伙!

這已經不能簡單地用棘手來形容了。

陸成看完了之后,馬上戴上了骨科專用微觀眼鏡,這個眼鏡立刻就把患者的血液流動情況,透露在了陸成的眼前。

好家伙,基本上膝關節之下,所有動脈和靜脈的分支里面,都有了血栓的存在,而且血栓還在進一步地變大!

而之前血管外科從股動脈處的器械還沒有下下來,在手術臺面上,還有不少的條索狀的黑色血栓痕跡,陸成估計,就可能是血管外科的人,把血栓從股動脈或者是腘動脈處取出來的,腘動脈的分支,脛前和脛后動脈的近心端也是通的。

顯然是血管外科的人在完成了相對大血管的取栓之后,已經是沒辦法再往更遠端走了。

一是從股動脈處到膝關節的更下方,距離太遠,已經失去了操作的大部分空間,而且在沒有任何影像學的輔助下,他們也沒辦法盲猜到底下一步該往哪里的動脈去!

看到這里,陸成馬上就退出了手術室,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手。

這個病人特殊,所以巡回護士直接配了三個,連院長曾德位都在手術臺上做著肝臟表面的止血術,因此,巡回護士根本沒問陸成是哪個科室的,就給他穿好了衣服。

更何況陸成之前還和康興華聊過天,就證明是醫院里的人,這樣一來,就更沒人懷疑了。

陸成穿好了衣服,戴上了手套之后,就立刻來到了之前覃元武開的口子處了。

其實這個病人最適合的取栓術是從腘窩位置的動脈切開取栓術,但是,患者同時又有腹部的損傷,而腘窩是在后面,所以只能夠采取仰臥位!

血栓只會害了腿,而如果腹部里面的損傷不處理,也同樣要了命!

所以覃元武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從股動脈處,進行超遠距離的動脈球囊擴張取栓術。

曾德位看了一眼正在操作的陸成,但也沒多說什么,而是選擇了繼續與普外的胃腸外科的人一起處理自己的腹部去了。

陸成立刻再把球囊往下延伸,然后一直沿著股動脈到了腘動脈處,而借著眼鏡的視野,陸成看到了球囊管遠端的位置,陸成稍微轉了一個方向,便直接鉆進了脛前動脈!

脛前動脈稍微簡單一些,不像脛后動脈分支分成脛后動脈和腓動脈。

而且脛前動脈的作用重要,可以一直供血到足背動脈!

不過,即便是把脛前動脈里的血栓取出來還是沒用,因為在足背動脈處,還有血栓,所以,陸成至少要準確地做好兩次取栓術,才能夠真正地讓下肢恢復供血。

此刻的陸成精神力全程高度凝聚。

血管內置管術,和關節鏡手術有相同之處,但是更多的還是不同之處,把導管從股動脈已經延伸到了脛前動脈,這已經是超長管了,不亞于把導管從頸部血管伸到腦血管里!

而且這還是在沒有血管造影的輔助下操作的,不能夠出一點的差池。

否則萬一穿破了血管,或者刮破了血管內壁,又會形成動脈內膜的撕裂,病人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終于,陸成的導管前端,要觸摸到了血栓的前端,陸成繼續前進,變得略有些困難了。

導管是軟的,血栓卻并不軟,而且還不能夠暴力深入,此刻的分支動脈幾乎只比導管大了那么一點!

如果再大一些,這根球囊導管就起不到作用了,只會把血栓往更前方推去。

陸成用手探了探血栓的觸感之后,稍微一用力,那導管便穿過了血栓,到了里面,還沒走過一半的時候,再往前面推的時候,卻已經是把脛前動脈更遠端的血栓給推到了更遠處。

陸成再試了試,這根導管還是無法再次穿過,于是便只能把球囊充氣,然后開始把已經穿過的血栓回拉。

但是不能快,如果拉得太快會損傷血管,而且還容易導致血栓從脛前后動脈的分叉處脫離到其他的血管腔中去,另外,還要可能把血管推到膝關節前返動脈中去。

膝關節返動脈與脛前動脈是一個分叉口!

所以這個過程必須要小心,陸成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血管內血栓最近端的方向,然后再慢慢調整著,接著,終于!

陸成把血栓帶出了脛前動脈和膝關節前返動脈分支之前的總動脈。接著再用相同的原理,把血栓帶回到了腘動脈!

這個時候,陸成才狠狠地舒了一口氣,可能在別人看來,陸成這就是像個學徒一樣地在進行血管內球囊導管的進入和回收,所以動作很慢。

但豈不知,陸成的球囊此刻帶著的是沉甸甸的血栓!

而且,到了大血管中的時候,還要注意繼續把球囊稍微擴張一點,否則的話,大血管官腔有可能比血栓以及在小血管中擴充的球囊直徑總和都大,然后血栓掉落在了不知名處!

陸成慢慢回拖,然后就把第一個血栓給取了出來!

“巡回老師,能不能再給我取一根型號最小的球囊導管啊?”陸成對巡回護士要求。

巡回護士馬上說好,一點猶豫都不帶有的,趕緊就開了一根更細的導管上了臺來。

看到陸成把血栓取出來,曾德位以及另外幾個搞腹部手術的人都沒覺得什么,在覃元武出去之前,就說過,病人的血栓很多,而且分布廣泛,就算取出一兩個,意義也不是很大。

也是因此,所以陸成在這里操作的時候,即便他看起來年輕,但是這個病人的雙下肢都已經有很大的可能截肢了,那么讓陸成練一練手,也沒什么毛病!

陸成換了細的導管,在手里一感受,頓時眉頭狠狠一皺。

越小的東西,在縱向就越難受力,導管從股動脈到脛前動脈甚至更遠的足背動脈,跖骨動脈,至少要繞好幾次!

這樣一來就更加難縱向受力,突破血栓,這需要更加精密的力道控制力!

康興華、陳炳與覃元武一同從手術室的門口走進了手術室,臉色帶著陰霾。

雖然,此刻岳繼國等人已經松了口,表示如果在生命受到了威脅的情況,就選擇截肢,但是還是希望覃元武他們能夠再努力一下,就算是拖一下時間,留最后一絲希望也是好事。

其實,他們豈能不想救這個病人,不提他是什么身份,所有人的身份到了手術臺上就只有一個身份,就只是個病人而已!

能夠突破這個疾病,那么對他們的技術來講,也是一種特別大的突破!

陳炳是最不了解情況的,于是問道:“覃主任,患者目前的情況,還能支撐多久?在這樣的情況下,保住一條腿,有點可能不?”

兩條保不住,那就先保一條,保住一條是一條嘛。

覃元武搖了搖頭:“脛前,脛后動脈,甚至有可能脛前和脛后的更下端動脈都堵住了,現在又沒有造影,除非是把血管沿著走形全部切開去找血栓!”

“但是這么一來,即便是找到了血栓,意義也不大!”

“而且病人還要做腹部的手術,根本就不容許我們在脛后的腘窩及小腿的后側進行操作啊。”

“現在的情況,非常麻煩,基本上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單純用球囊取的話,從股動脈處進導管,距離遠不說,到了遠端的細末血管的時候,導管也要換更小的,小的導管控制力極差,所以就算能找到血栓,取出來也不太現實,要是能夠把這么遠端的血栓都給取了。”

“那就基本上從理論上講不存在因為動脈栓塞而要截肢的病人了,這種手術在整個國內,也沒有幾個人敢保證自己就!”

正說著的時候,覃元武就用叫踏開了感應門,然后推開門后,他就看到了本來是該屬于自己的操作位上,一個陌生的人在那里操作著!

當時,覃元武整個人都傻了。

我是誰?我是叫覃元武么,我還是血管外科的主任么?

如果我是的話,那么此刻誰還敢站在我的操作位上在給我都停下來繼續手術的病人做血管外科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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