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術室打怪那些年  第二百七十三章 直接抄了老底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我在手術室打怪那些年 | 江底有白   作者:江底有白  書名:我在手術室打怪那些年  更新時間:2021-10-17
 
“小陸說得沒錯,再怎么樣,現在我們要救的這個人,是沒有錯的。這個時候停下手術,病人就只剩下等死了。”曹孟達也是馬上說話支持陸成的決定。

有時候啊,有病的病人是沉默的,但是病人的家屬才是帶給你酸甜苦辣的人。

這都差點讓醫生分不清楚到底誰才是該治的人。

手術繼續!

雖然前面伸入導管的操作越來越順暢,但是,手術的難度是在逐漸地增加,因為要伸入導管的深度和分叉就越多,就需要更加精準的控制力。

手術室門口,丁元一給米先生的家屬傳達了曹孟達的意思,也是原封不動地轉達的。

聽完這話,一個女人瞬間就開火了:“好你個曹孟達,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是個副教授嗎?如果不是擔心你的技術不夠,給你面子,我還都不和你商量的。”

“你自己心里就沒點逼數嗎?想要你停下手術,就是不相信你的技術,還在這里做強買強賣啊,真以為我簽了字,我老公的命就能夠讓你為所欲為啊,你這是在殺人。”

罵著罵著,一個大概六十歲到七十歲的老年人對他橫了一個眼色,她就不敢繼續說話了。

老年人繼續道:“曹教授雖然只是副教授,但是能夠在魔都九院混到這個位置上的人,都不能小覷。與人相處,不能夠只看到別人的表面背景和表面職稱。”

“如果換個位置,我是曹孟達我也可能會生氣。”

“但是呢,米旋現在的病情,只是交給一個副教授來做手術,我是不放心的。若是換成林教授或者是何院士,就再好不過了。不過現在林源教授已經在了臺上,沒有人能夠把他叫下他,這個時間節點也比較特殊。”

“算了,我還是去打個電話,再運作一番吧。”

“斯諾教授和奧斯特教授兩個人,一個是澳洲血管外科的頂級專家,一個是英國皇家醫院的教授,能夠保住米旋腿的可能性比曹孟達還是要高很多。”

這么說著,他就去打電話了。

女人倒是不開罵了,而是在嘀咕:“自己技術不夠還要麻煩別人多打幾個電話浪費時間,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么當醫生的,一點兒醫德都沒有。”

“還沒有自知之明,明明人家都請來了比你厲害的專家和教授,你還占著位置不讓,這不是明擺著害人么?”

不過雖然這么吐槽著,沒有自己的公公在一旁了,她也不敢大囂大鬧。

陸成取出來了足背動脈的一個栓子后,就道:“曹教授,我們現在就只剩下腓動脈內的栓子沒有取出來了,應該最多還有十幾分鐘,就可以結束取栓手術,開始縫合血管了。”

曹孟達聽到陸成這么講,再看此刻已經取出來的血栓數量,說:“小陸,這個病人的腿,完全都是你救的啊。”

“這么多栓子,我光是看就看得有點頭皮發麻,更別說是取了。”

正說著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又是打開了。

然后三個人魚貫而入,為首之人戴著口罩,穿著的是那種觀摩手術室的觀摩服、個子中等,有點消瘦,觀摩服里面穿著的是非常整齊的襯衣。

而在他后面跟著的了兩個人身高明顯都要比他高很多,穿著洗手服,戴著口罩和帽子,口罩之上是藍色的眼球。

進門之后,穿著觀摩服的人就說:“曹教授,我是醫務科的杜奇。這兩位是斯諾教授和奧斯特教授,是你們骨科的曾教授邀請來魔都參加會議的,今天晚上聽到了醫院周邊發生了事故后,特意來我們手術室幫忙的。”

“曾教授就安排了他們來這一間手術室接手您的工作,然后希望你能夠去手術室七間。做另外一個病人的手術。您看可以嗎?”

杜奇,乃是醫務科的副科長,除了小人物,在九院里還真沒有不認識他的。

曹孟達心情瞬間起伏不定,但還是壓住了內心的火氣:“杜科長?這是誰的決定?醫院總值班的調度知不知道這件事?”

急診手術期間,醫院總值班有權利調度任何醫務工作者的工作地點,并且這期間發生的一切事故,都會由醫院這個整體來承擔,而不會分擔到個人身上。

這是在遇到了大批量急診病人的時候,總值班可以以醫院的名義,下達命令從各個科室抽調人手進行幫忙。或者遇到了一些特殊病人的時候,總值班可以臨時讓沒有家屬的病人進行手術、緊急情況下臨時提升手術權限等各種緊急避險的決定。

杜奇道:“劉院長也知道并同意這件事情。而且衛生健康委的領導以及魔都體聯也打電話來希望可以通融一下,米先生是非常優秀的運動員,希望可以在有條件的情況下,獲得比較好的救治。”

“曹教授,我這么說不是懷疑杜奇你,我杜奇肯定是知道你的技術水平。肯定不弱于任何外院的任何人,但是家屬不這么想,其他人也不這么想。現在家屬也是正好利用了這一次我們醫院缺人手,打著來幫忙的幌子,我們也不好拒絕。”

曹孟達就道:“杜科長,我知道這和你沒關系,和醫院里的所有人都沒關系,醫院里的流程是該醫院里走吧?如果從現在起,病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該由誰來負責?”

語氣不太好。

“嗯!”杜奇也能理解曹孟達的火氣。任憑是誰在主刀的時候,被打擾到,說是要你下臺,然后換個人來接手你剛剛做的這臺手術,誰都會火大。

其實在手術室里,手術一旦開始,主刀就是手術室里最大的那個人,管你是醫院院長也好,是其他的誰也好。

我只不想讓,誰都不能強求。這是手術室對手術的主刀醫師賦予的權力。

杜奇馬上又道:“曹教授,這個您放心,患者的家屬已經簽過字了的,此刻你停下手術之后,一切后果,將由他們自己承擔。醫院里的總值班也馬上會打你的電話,讓你去手術室七間。”

醫院總值班的調度,曹孟達可以無條件的服從,只要有這個電話打了過來,他現在離開手術間就完全沒問題,因為現在屬于緊急救援時期,醫院可以在病人不受到傷害的情況下對他進行工作地點的置換安排。

當然,并不是說曹孟達必須在任何條件下都服從總值班的安排,如果他判定他現在正在處理的病人有生命危險,他可以拒絕服從安排并且申訴的。

總值班的設定,并不是為了束縛人,而是為了醫院里所有的醫生能夠有一個比較好的工作環境。是可以信任的。

曹孟達沒其他什么話可以講了:“杜科長,那你去把手術室的護士長叫來,我們一起來做個交接和核對。”

這樣中途交接手術的事情,曹孟達從醫這么多年來,都很少很少遇到過,在醫師法上也沒有相應的規定。

沒有說禁止,也沒有說允許,而且也不太好進行責任劃分。

如果病人出了問題,如果兩方都推諉責任的話,人家兩個國外的教授拍拍屁股一溜,那曹孟達不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但是雖然知道這一點,但是現在醫務科和總值班還是做了這樣的決定,曹孟達也只能夠請手術室再來給自己做一個見證。

曹孟達用英語一一耐心地給兩位從外國來的教授做起了介紹,以及他們做過的操作。

只是,曹孟達說到一半的時候,其中一個教授便搖頭道:“NONONO!”

“現在血管取栓術的巔峰,最頂級的血管外科醫師也不可能取到脛后動脈分支的血栓的,除非是切開取栓術。”

“這個問題上個月血管外科國際醫學委員會已經經過了探討,并且達成一致意見,是目前在取栓術上的限定。”

“所以可能是你們自己在取栓的過程中,評判錯了血栓的位置,股動脈位置的取栓術,取出物中不會有脛后動脈下方的血栓的。”斯諾非常肯定地回道。

在他的眼里,華國的醫學,雖然近些年來發展得很快,但還尚且處于他們國家三十年前的水平,所以根本不相信也不會相信曹孟達給他的介紹。

曹孟達聽到這兩位不信,好像有點二五八萬的意思,也不愿意和他們爭吵什么,只是說:“除了血管取栓之外,我們并沒有再做其他任何的操作了。”

斯諾聽完嘴角嗤笑了一下,說:“沒關系,即便你們已經做了其他的操作,也不會影響我的操作。我會把病人安全地送出手術室的。”

“我非常抱歉這一次打擾到了你的手術,而我也是受人所托。”

說到最后的時候,斯諾教授總算是客氣了一下。

曹孟達點了點頭,說:“我能理解,謝謝。”

然后曹孟達就和陸成走出了手術間,把陳曉波留了下來,畢竟人家斯諾和奧特斯教授來了,把所有人都帶走了,一個助手都不留,也不太合適。

陳曉波也只能苦笑著繼續留下來打下手,所以有些緊張地用英語和兩個人打著招呼:“我是陳曉波,是九院骨科的研究生,也會是你們的助手。”

“這個病人有做過CTA嗎?”斯諾教授問。

陳曉波笑著搖了搖頭:“病人只做了CT,沒有做CTA。”

“那MRA呢?”斯諾教授就問。

心里想的是,沒有CTA總有個MRA吧?

陳曉波繼續搖頭:“也沒有。”

斯諾當時整個人都傻了:“WTF?沒有CTA也沒有MRA,你們之前是怎么進行的手術?這些血栓是從哪里來的?”

“就是從血管里面來的!”陳曉波一本正經地回著。

“也是被剛剛那個醫師取出來的。”

“oh,MyGod!你們華國的醫生都是這么瘋狂的嗎?我都在懷疑你們國家的錢是不是都用在修路和修高樓大廈上了,醫院里就沒有任何先進的設備?”

接著斯諾教授再往手術臺上看了一下,血管內窺鏡的外顯示器就沒連著過,斯諾教授瞬間就要崩潰了。

他好想馬上回頭去把那兩個醫生和杜奇副科長給追回來,他們想要回家。

奧斯特教授其實也有做過血管方面的手術,但是后來他就只做骨折的手術了,各種各樣復雜的手術都能駕馭得了。

但現在,似乎動脈血栓都還沒有取好之前,他只能做的就是斯諾的助手,而此刻斯諾教授問的問題,得到了回答之后也讓他震驚了。

華國還真的是一個神奇的角度,什么都沒有,是怎么開展手術的,這和印度國都快一樣的神奇了。

“都不知道血栓的位置,要怎么做血栓取出術?”

“就只有這一個股動脈的口子,取出來了這么多的血栓??”

“這條腿還真有意義去保嗎?”斯諾教授一邊看著手術臺,一邊快速地吐槽。

然后他試探性地用手探了一下下肢的皮膚,就發現,股動脈破裂了,所以沒有血液供應,下肢就幾乎沒有可以被感覺到的動脈搏動。

頓時,斯諾發現自己瞎了,他不知道現在手術做到哪里,下一步該去怎么做了。

如果要去找血栓的地點的話,剛剛那個叫曹孟達的人說脛后動脈,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去取脛前動脈和腓動脈的血管取栓術了。

斯諾發現自己只能夠讓手術方式更加簡單點,然后穿上手術衣后,就刺破了外踝上方的皮膚,然后慢慢著摸索要找腓動脈。他不想超遠距離地用導管取栓,他要直接做近距離的導管取栓術算了。

只是,在尋找的過程中,他發現,動脈沒有血供,所以沒有充盈,所以很難看到完整的走形。

接著他便通過了扎實的解剖技術找到了腓動脈,瞬間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整條腓動脈,除了少數地方癟著之外,其他地方都被豆子大小的血栓給充盈得鼓鼓囊囊的。

就好像是青蛙生出來的卵,一粒一粒的清晰可見,只是形狀有點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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