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術室打怪那些年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三十年一劍 上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我在手術室打怪那些年 | 江底有白   作者:江底有白  書名:我在手術室打怪那些年  更新時間:2024-07-06
 
五千一次可不便宜啊。

并且還有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就是,如果每天要用那一次免費的話,那么場景技能的最終效果,會對現實產生影響的,陸成能夠保證一發入魂么?

當然不可能。

摸索康復訓練的方法又不是對付感染,對付感染的時候,帶著抗生素大軍,與細菌或者真菌對剛就是了,剛過了,殺一片,沒剛過,你最多就是細菌再多點,我再換個方法,換個抗生素就是了。

康復訓練的方法,絕對是一往無前的,一旦成了型,除非是打斷重來,否則就沒有辦法了。

打斷再重來,也不見得會比第一次好,本身需要精準康復訓練的人都是經歷了大的創傷的,怎么可能經得起你這么折騰?

如此一來,這十幾萬能不能經得起折騰陸成都不敢保證。

陸成現在這屬于私底下自己搞研究,五千塊錢就能夠搞一個病例,就已經是最劃算的了,如果是真正的去申請課題的話,那幾千塊就想找一個病例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陸成就算是在場景技能里搗鼓了什么出來,以前從來沒有申請過課題,沒有立過項目,所以即便是搗鼓出來了什么東西,也不能夠更換成文章什么的。

你在現實中找不出任何的依據,那么就沒有原始數據,沒有原始數據可以查詢,那就是偽造。

所以,如果陸成要使用場景技能的話,丟進去多少錢,都是白撈了。

這是讓陸成很糾結的一件事,想象一下老陸和老向在土里面刨多少東西才幾千塊錢?

自己丟一把五千,丟一把五千。

這簡直就是要了老命了,陸成自己平時超過三十的外賣都不敢叫的……

陸成也不可能問岳南極和覃元武去要錢啊,雖然要了他們或許能給,但陸成是說不出口的啊。

唉,算了算了,先想一下思路吧。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陸成還是決定啊,先探一探這兩個老對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一進到場景技能里面,這一次的畫面與陸成平時看到的肅殺場景完全不一樣,沒有黑云,只有一片夕陽,以及無盡的荒漠,秋風卷起,落葉都無。

黃沙漫漫,兩只斷手從天而降,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奄奄一息。

似乎動彈的力道都沒有,而在城池里面,精兵強將無數,各個身強體壯,還有各種頂尖的兵器,高端的儀器,抗生素大軍,還有幾個高大威猛,力大無窮的醫生和護理團隊在那里躍躍欲試。

但這一次啊,不同于以往與細菌大軍的斗爭。

以往那是殺敵,這一次是要救人。

這不是一場要命的戰斗,而是要如何把這奄奄一息的斷手給拯救成生龍活虎的樣子。

普通的藥,肯定是無用的啊。

那強壯的力量,也沒用,你又不是上去把那斷骨折的,要那么大的力氣干嘛?

陸成這一次啊,準備什么都不做,就是走進斷手的里面,一探究竟。

這一進去,陸成便知道了這是覃元武的斷指和斷掌再植的手,神經的斷端被緊密縫合著,神經斷端兩邊的神經細胞都各自活躍著吸收著來自側支循環的營養,精力充沛。

但是很無奈的是,近端的神經細胞非常活躍地就能夠把電信號傳到斷端為止,再往另一處斷端,就無法再傳過去了,而斷端之間,有神經細胞嘗試性地去連起來。

不過都是身死道消了!

然后又有神經細胞慢慢地生長了出來。

這是一個非常驚人的發現啊,神經細胞,是可以再生的,只是再生的速度非常非常緩慢。

這只是第一個難題。

肌腱的斷端,已經有了肌纖維的連接,但是啊,因為缺少了神經發出的活動信號,肌肉無法正常的運動,無法運動就無法塑形啊,無法塑形的情況下,肌肉細胞就開始一頓亂長。

生長的速度還挺快,一下子就把斷端給包圍住了,長成了一團大球,比亂麻還亂地長在了一起后,就直接把本來屬于肌肉的通道都給堵住了,然后緊緊地粘在了一起。

肌肉粘連攣縮了。

這是第二個難題。

第三個難題,手指的肌肉更加精細,動作更加精密,所以有指長屈肌腱是從肌腱鞘里面穿過的,這是一個類似于滑車的結構,如果不能恢復這個滑車的活動度,那么,滑車與肌腱就會永久地粘連在一起。

又粘連了,同樣使得手指不能屈曲。

同樣的,伸直動作的時候啊,又需要指伸屈肌腱的配合,如果伸得太過于厲害的話,那么屈肌腱之間好不容易長起來的肌肉纖維,啪嚓一下就斷了,同理,如果在早期屈曲得太過分的話,伸肌腱就鬧革命了,當場死在原地……

你上哪里說理去?

陸成記錄著以上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因為陸成沒有對這斷手進行任何一種的處理,所以它自然生長成什么樣子,都不會對現實中的岳南極造成傷害和影響,這只是覃元武如今斷指自然生長的一種狀態。

觀看結束之后,陸成就馬上又開始用金幣來衍化場景。

不過非常喜人的一件事情就是,這一次的衍化場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需要太多的參戰力量,所以游戲非常大方地直接給陸成一次性上來了三十只手,任憑陸成自己‘玩’。

而每一只手的受傷情況,與之前陸成看到的自然場景是一樣的,陸成可以分別對其進行各種各樣的處理和觀察。

觀察自然要有針對性的,第一個就是,觀察早期活動的屈曲度,每一根手指,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可以屈曲多少度,這樣不至于使得伸肌腱斷裂,生長起來的伸肌腱中的肌肉細胞分離而導致死亡。

斷了的手指,可以伸多少度,這樣才不至于使得屈肌腱斷裂的同時,還要獲得肌腱的活動度。

肌腱只有活動了,才能夠不會粘連,這是一個常識性的問題。

肌腱只有活動到有張力了,才能夠維持其本該有的功能,所以,必須要到達一個恰到好處的臨界點,那么,在這個時候,就要十分精準地記錄具體的屈曲角度了。

包括每一個關節的屈曲度。

手掌與手臂的角度,手掌與第一指間關節的角度,第二指間關節角度和第三指間關節角度的極限,都必須要詳細進行記錄!

如今斷手是正好處于被動的伸直位置。

在這樣的情況下,屈肌腱是沒有斷裂的,就證明了一點,手指的屈肌腱是能夠達到伸直狀態的,可以減少伸直功能的部分鍛煉,但是啊,伴隨著這一點的劣勢就是,想要鍛煉屈曲功能的時候,就需要屈肌腱提供更加牢固的穩定性。

否則的話,你屈曲得太過于厲害,伸肌腱是沒事了,但是屈肌腱的斷端因為受不了牽拉,一下子崩了,依然是前功盡棄!

這里面涉及到的解剖學、結構學、力學的知識太多了,陸成都必須要一一記錄,好在是啊,這里還是在游戲系統里面,所以這些詳細的數據,陸成都能一一還原。

做完了第一只手的這些記錄之后,記錄可還沒有完,陸成還要記錄神經細胞的生長周期,神經細胞的活動度,它們是否能夠遷移到神經的斷端,并且發揮功能。

如果神經長起來了,只是表面上的長起來,沒功能,沒信息,有個毛用?

中看不中用也不行啊,所以,陸成還需要記錄一下神經細胞長起來后,如何才能夠傳遞信息。

不要看起來一只斷手很小,其實要涉及到的知識量,可不少哦。

而且啊,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要注意,那就是陸成現在測量的這些角度和數值,可能第二天就沒用了。為什么,因為第二天肌腱的穩定度不一樣了,你還重復第一天的角度,就達不到足夠的張力,達不到足夠的張力,就達不到康復訓練的效果!

達不到效果的康復訓練,都是無效訓練!

即便如此,這也還只是一根手指而已,手指與另外一根手指的角度該如何去契合?要不要取舍?

同時有斷掌和斷指的時候,又該如何取舍?

該去優先考慮哪一條肌肉的鍛煉,再去鍛煉另外一條肌肉?

這些都是需要考慮到的點。

這是覃元武的數據,然后才是岳南極的數據。

岳南極的情況,可能要比覃元武的好那么一丟丟。

但是,岳南極的腹部也有損傷啊,他的雙腿是有壞死的,那么如何恢復他下肢的活動度,該加強鍛煉那幾條肌肉,才能夠使得他的力量恢復到以前的巔峰,這同樣需要記錄很多東西。

好在啊,場景技能里面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一樣的,陸成一次性可以在比較類似的階段,讓其恢復一年的時間來記錄和觀察,如果一年都安然無恙,就證明可重復性和可操作性非常好,是足夠保險的。

只是,在每一只斷手運動之后,陸成依舊還是要記錄到數據,就是有這么多的東西要去考慮到。

陸成第一天把兩個人的數據都記錄好了之后,就趕緊退出了場景技能,然后把數據都放在了電腦上,開始把數據分類,然后進行對比分析。

從各種不同的組里面,挑出來最為合適的一個組,去施展到病人的身上……

差不多在晚上兩點的時候,陸成才從海量的數據中,一躍而起,開心道:“終于找到了,我知道了,明天覃元武左手食指的被動活動度是在15°,力道上限大概是14牛……”

“岳南極明天左下肢的最佳被動抬起角度是35°,伸肌腱的最佳反抗力在42N!”

翌日,陸成就找到了陳炳,而后直接道:“陳主任,以后覃主任和岳南極的康復訓練,能不能由我來親自督導?”

陳炳當即點了點頭,毫不猶豫說:“當然可以啊,你要是愿意督導自然是最好的,你總不能比郭曉勇他們督導地還要差一些吧?”

“只是陸成啊,我覺得還是要勸你一句,康復這條路啊,水太深,坑太大,你最好不要猛地一下子就扎進去,免得出不來啊。”

陳炳自己早就放棄了,就準備喊郭曉勇他們隨便指導一下,然后喊康復科的人過來隨便捏一捏就完事了,其他的,該成什么樣就是什么樣,這是整個行業的限制,他陳炳能有什么辦法?

半天時間,他通靈了,或者玉皇大帝托夢給他,讓他發明一種新的康復方式出來?

這不可能,陸成也不可能。

而且陳炳也覺得,隨陸成便吧,覃元武和岳南極的住院時間最多就一個月,一個月之后就基本定了型,到時候陸成看到自己無功而返,自然會在康復訓練這一塊死了心的。

陸成點了點頭說:“謝謝陳主任。”

“唉!”陳炳嘆了一口氣,去坐門診了。

而劉德乾自從聽說陸成在搞這個康復訓練,昨天的手術都沒上后,別提有多開心了,現在的他正在和曹孟達討論今天剛收的一個先天性髖關節發育不良的小姑娘,明天要該怎么做髂骨、股骨的截骨轉位術。

這可是如今關節外科最難的手術之一了,湘雅系統能做的人都極少極少,曹孟達可以,劉德乾也很想學。

劉德乾是看開了,鏡子他很難玩得轉,玩轉了也玩不過陳炳,而陳炳以前是運動醫學的博士,自己沒必要和陳炳搶奪運動醫學這杯羹,還不如就死搞關節去,正好蹭曹孟達在,奠定自己在關節外科的基礎。

到時候就算陳炳成了關節外科的主任,關節外科,自己還是能夠做到一方諸侯的位置,大不了就不搞運動醫學了嘛。

搞關節不香嗎?

也挺香的。

此刻,陸成正在病房里,扳著覃元武的手指,盡量使其與自己記錄的數值相貼合。但是陸成又怕現實與游戲場景里面有出入,便一邊操作,一邊問道:“疼不疼?覃主任?”

“謝謝你啊,小陸,我不疼,沒太大的感覺。”

“我不疼,如果疼就好了。”覃元武是真的很感動,也沒想到過陸成會來親自給他做被動的康復訓練。

他本來就沒知覺,但是啊,就算有知覺,就算是痛得厲害,覃元武也必然要忍了。

疼是一種好啊,他代表了我神經還正常著,還有痛覺。

陳炳都放棄了的事情,陸成還在這里堅持,這就是人情了。

無論如何,覃元武得受,得認。

而且,現在陸成做的事情,給覃元武帶來的不止是人情和感動,這是一份堅持,一份執著。

陳炳都放棄了的事情,他陸成憑什么撿起來的?不就是執著和堅持么?

哪怕我的手只能動十五度,我就去做個小的血管縫合術!

哪怕我只能寫字,我看門診只能給人調INR值,我就一個星期去坐五天的門診。

哪怕我以后寫不了字,看不了門診,我就去當老師,我就去上課。

哪怕我連手動都動不了,我就要能去做科普,給人們做宣傳。

哪怕我以后只能幫助一個人,我就去幫,幫了一個就值了。

哪怕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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