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術室打怪那些年
卓灼講的話,完全就把陸成搞的懵逼了。不管是他口中的任務,還是他所說的她永遠不可能再接到任務了,在陸成看來都十分玄幻。
這難道不是自己平時所在的那個世界了嗎?
怎么突然一下子,畫風就全都轉了?
卓灼的語氣落寞,臉上帶著歉意的同時,表情又是格外的復雜。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林輝,還是不知道該怎么來做出選擇。
他此刻就剛從手術室出來,然后老婆和岳父都沒了,雖然說岳父不靠譜,老婆也是人家派來的。但是這么多年來,他老婆從來沒對他使過壞心思,而且還給他生了孩子這件事,是真真切切的。
而聽到卓灼的這番話,黃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好了,大概沉默了有十秒鐘,她才道:“卓灼,這時候再追究具體是什么原因,已經不太重要了。事情已經都成了現在這樣子,我并不想聽什么恩恩怨怨,我只想他能夠醒過來。康復過來。”
“所以,你不用再說些道歉的話還是其他的,所有的話,你都可以留著給林輝醒來之后再說。”
“但是現在,我還是并不放心你和林輝再待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朋友的話,就給他一個安靜的康復環境,可以不?請原諒我的自私。”
黃栩講的話非常認真,而且頗有一種卓灼你就算不答應,也要答應的意思。
卓灼此刻神色稍變,可能也覺得能夠理解此刻黃栩的心情,所以,他也沒有黃栩刻意對他和林輝疏遠而生氣。
情意是交出來的,朋友是在日常生活中處出來的。
卓灼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他自己問心無愧。黃栩懷疑是黃栩的懷疑,假如今天的事情,是和黃栩有關的話,可能卓灼也會拒絕讓黃栩接近林輝,即便黃栩以前是林輝的女朋友。
卓灼點了點頭,說:“我等會兒就去樓下的病房住著,醫生說我現在的情況,并不是很嚴重,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小陸,你師父現在的情況,就只有你一個人可以去探視得到。你到時候記得給我轉達一聲。不管情況好壞。”卓灼自行回避了。
畢竟啊,在林輝的手機上,看到的信息是他卓灼發的,就算他給出了解釋,誰又能真正地確定他是不是編造的?
還不如主動回避,免得徒勞無功地惹了一身騷!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病房里面就傳來了一陣急呼聲。
“值班醫生,值班醫生。29床的管子不小心掉了,現在血氧下降得厲害。”似乎是護士在緊急地喊。
就這么一喊,站在卓灼旁邊的醫生頓時神色一變:“你們等一下,我進去看看情況。”
說完就跑了。
而發生這一幕,頓時就讓卓灼和黃栩兩個人的臉色都是猛變了一下,然后趕緊催促道:“小陸,你進去看看29床住著的人,是不是你師父林輝?”
“我R他么的狗日了雜種們。”這話是卓灼說的,說的時候,他都幾乎要掙扎著跳起來。
陸成聽完,大概愣住了一秒鐘,就立刻飛奔了出去,因為即刻的加速,重心不穩,頭往前滑了一跤,差點就摔倒了,還好陸成雙手撐住了門框,方才穩住了身子。
緊接著陸成就跑到了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一看吶,頓時臉色都白了。
那二十九床上,插著管子的人,不是林輝又是誰?
林輝打的是全麻,全麻術后的病人要么在手術室里面醒麻醉,要么在復蘇室醒麻醉,一般的擇期手術病人,就只有這兩個選擇,但是對于重癥監護的病人來說,還有第三個選擇,那就是去ICU里面醒麻醉,并拔管。
因為ICU里面的醫資,一般都是全院最為全科的,醒麻醉這樣的小事,根本不足為奇。
可是,這是ICU啊,而且還是高干病房的ICU,專床專護。也就是說,每個病床都至少有一名護士二十四小時盯著的,怎么可能會出現氧氣管掉落這樣極為低級的失誤?
管床醫生以及值班的副教授正在那里罵娘。
“到底是誰管的這個病人?之前人去哪兒呢?”他一邊在調節著氧氣流量,一邊再摸著林輝的脈搏,同時雙目死死地盯著血氧飽和度,只有百分之八十九了。
這是非常危險的數值了!
這個病人的身份,非常特殊,他上來之后就給護士長專門交待過!
護士長則旁邊的一個小護士非常委屈地說:“我就是去上了個廁所!我還喊。”
那個副教授聽到一半就往門外面一指:“出去,自己去護理部解釋!”
“劉教授,我!”
“出去,自己去護理部解釋。我不管你怎么解釋!”
“出去!”劉教授此刻臉上的怒容可不是裝的,如果不是在醫院,如果這不是他同事,他真可能打人!
林輝是醫院里多少教授,花費了接近三四個小時,幾乎是全力在生死線上搏斗才搶回來的,若是因為這樣的低級錯誤使得之前的一切勞動都白費了,他的脊梁骨都會被人戳彎!
人家會聽你解釋的,哦,是護士不小心。
你早干嘛去了?
你們科室的護理團隊就這個素質?這還是墨華醫院ICU該有的團隊素質么?
護士長也被罵得沒脾氣,只是把那個小護士往外面推,嘴里還解釋道:“劉教授,我們其實可以查監控的。”
“查監控有什么用?查監控,找到了是什么原因,能夠讓這件事情逆轉嗎?”
“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現在這里,我會去向護理部要一個解釋。”
“從現在開始,這張床位上,我希望一直都有一個護士和一個醫生一直守著。我們醫生必須要有一個人在這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劉教授冷冷地刮了護士長一眼,然后就繼續開醫囑了。
護士長這是被懟的沒脾氣了,劉教授要一個醫生全程陪同,就是對護理團隊的不信任啊。但是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她其實臉上也沒光。而且,現在劉教授也不僅僅只是發脾氣和推卸責任,他第一時間就做出了處理了。
其他的護士在聽到劉教授的醫囑之后,也是眼疾手快地馬上去幫忙調節氧氣流量,然后配藥去了……
陸成抓了抓頭,但也沒過多的操心,因為可能林輝的管子脫落的時間并不長,預計在半分鐘之內,而且他自己就有了部分的自主呼吸,所以,即便沒有加壓通氣,在恢復了氧氣供給之后,血氧飽和度也慢慢地升了上來。
但是,陸成就是覺得,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這么的簡單。
可是,陸成也一時間想不到,究竟是為什么,所以,他便再次走出去,把這件事給卓灼和黃栩講了。
黃栩與卓灼在聽到林輝沒有出事之后,都是大出了一口氣,然后卓灼就吩咐陸成把他推到下面的病房去。他已經安排了別人幫自己辦好了住院的手續,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再慢慢處理吧。
此時,一個人從醫療廢物電梯直接下到了負二樓,然后身上的護士服都還沒脫,口罩也沒摘,就匆匆地往地下車庫的一輛車上跑了去,然后左右看了一眼,覺得沒有人看到,便才放心大膽地往車庫外面開了去。
在中途,他還默默地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已經拔了,而且門也帶上了,附近的幾個護士都被我引走了,具體什么時候能發現,我也不知道,我能做的就這么多了,這件事情太危險了。”
“嗯!曉得了。”
“那剩下的錢了?”
“看到了新聞,再結賬。”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穿著護士服的男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盤,然后就看到自己的車前后左右都被車堵住了,他們的車門紛紛打開了,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他的瞳孔立馬一縮,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而且還有這么多人等著自己?
下來的人拍了拍他的窗戶,他還若無其事地搖下來車窗,問道:“幾位大哥,什么事情?我是本院的。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呢!”
回復他的是一個手銬,還有一把冰冷的黑鐵洞。
他當時就懵逼了,瑟瑟發抖地舉著雙手,從車上走了下來……
十分鐘之后!
與男護士對話的人,正在一棟樓下打著罵街,他穿著非常普通,大肚子露了肚臍以下的部分,右手摸著麻將,正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九條,就高興地說著:“自摸!”
然后反手把麻將牌一拍到桌子上。
這是在小區里的巷子口,看起來就很像是幾個鄰居在搓麻將消遣,實際上也是如此。
可緊接著,就有一輛車開了過來,然后走下來幾名穿著警察服飾的人,靠近后,二話不說的就把大肚子給拷走了,他還十分冤枉地解釋:“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就只是打個麻將,不是聚眾賭博啊,而且你們也不能只抓我一個人吶。”
“你涉嫌到一樁謀殺案。”上了車后,坐在他旁邊的警察同志就冰冷地開口道。
聽到這話,大肚子的瞳孔稍稍地縮了一下,但是眼皮子都沒眨,整個人立刻做出了驚恐色:“謀殺案?警察同志,我就是個小老百姓,您可別嚇我啊。”
“夏光坤,蓉城人,現在居住于蓉城市XX區當代廣場22棟1421。你老婆叫薛紅梅,你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你如果不想他們被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之后,會有危險的話,你就盡管隱瞞吧。”
“你要知道,林輝的好朋友,卓灼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若是對付起你家人起來,到時候你找警察都沒用了。”旁邊的人,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頓時,大肚子嚇得冷汗都下來了,這TM的怎么可能?
這些人是怎么盯上我的?我就只是打了幾個電話而已啊???
半個小時之后。
一棟別墅里面的二樓,一個中年男子正靠著窗,看著窗外的景色。他的表情十分糾結,有時候覺得有些暢快,而有的時候,又覺得十分的可惜和遺憾,還有的時候,又露出一種格外冰冷的狠辣。
整張臉色,前后就十分糾結和復雜。
不過,到了某一個時候,他似乎又恍然了,微微搖了搖頭,就準備往回走。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有一個車隊在往這邊靠近。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可是,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次他所在別墅的前后左右,都有車隊,而且把他直接給包圍了。
然后一大群的人沖了進來。
話都沒喊,直接砸門而入。
男人從二樓跳了下來,然后就被人給抓住了。
他正要掙扎著,忽然就看到了車隊里的一輛車里面,又走下來了一個人。他的面色看起來非常和藹可親,但是一雙瞳孔,卻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這邊。
看到這個人的時候,男人的表情當時就僵在了原地。
他的表情接著轉化為驚恐和慌張,混著害怕,滿臉地不可思議:“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在他的正對面,大概十幾米的地方,下車的人道:“我為什么不能出現在這里啊?秦老板?”
男人聽到對方開口,立刻就閉口不言了,接著表情立刻就是轉成了笑臉,滿臉堆著笑說:“林老師,林老師,我是秦畢生啊。你來我這里也不說一聲,我好親自來門口接你啊。還搞這么大陣仗,看這不是天大的誤會嗎?我之前看到您受傷的消息啊,我這里還覺得十分痛心來著。”
“我就說林老師你福大命大,不可能出事兒?!也不知道是誰造的謠,竟然說你遭遇到了重傷,此刻生死未卜呢?”
“我就知道您吉人自有天相的!”
“當年我們一起和曾老師吃飯的時候,我第一眼就看得出來,林老師您絕對是個不凡的人呢。”
說著,男人還要掙扎著想讓抓住自己的人放開手,還對旁邊的人說:“誤會,都是誤會。我和林老師是朋友,和他的老師也是好朋友!”
“林老師,您說是吧?”
可這些人依舊是把他摁著,絲毫都沒有放松的意思。
男人的表情這才慢慢僵住了。
然后林輝開口道:“秦畢生,你不要解釋了,你親自讓我見識到了人心貪婪的丑惡,在利益面前,家國都可以不要。但是你要永遠相信華國的力量,沒你想象得那么弱。米國的輝特醫藥公司已經把你們簽訂的保密協議公開了。你狡辯不了的!”
“殺人犯法。你將會受到法律的制裁!雖然我其實寧愿選擇不走法律的途徑。”
秦畢生一聽到林輝把輝特兩個字說出來,整個人的表情都變了,然后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不可能,你肯定是在詐我。這不可能,你沒有證據,你什么證據都沒有,我要見我的律師,我要見我的律師。”
林輝道:“那你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你的律師了。”
抓住了他的人,立刻就把他給拷了起來!
秦畢生頓時非常不甘心地說:“你不可能在這里!你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你有聽說過一種叫整容的醫療技術么?”林輝講了一句話,頓時讓秦畢生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