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星期四那天晚上來的時候不同,此時的魔法部正廳中人來人往。
每過幾秒鐘,隨著噗的一聲輕響,就有一個巫師從左邊那一排排鍍金的壁爐里突然冒出來。而在右邊,每個壁爐前都有幾個人在排隊等著離開。
并時不時響起一陣“劈啪”的刺耳響聲,有巫師從大廳里幻影移形離開,或是幻影顯形到來。
孔雀藍的天花板上,在夜晚黯淡無光的符號此時正散發著金色的光芒,這些金色的符號不停地活動著、變化著,像是一個巨大的高空布告欄。
當鄧布利多帶著斐許出現在金色大廳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射了過來。
“鄧布利多教授!”
“斐許,好久不見了!”
其中一部分巫師熱情地和兩人打著招呼,而另一部分則是對鄧布利多投去了警惕的目光,不過當他們在看到斐許之后,表情就立馬變得柔和了起來。
“我總算知道你為什么一直在我耳邊念叨他了,現實中的斐許比報紙上的那個可愛太多了!”一個女巫抓著自己同伴的手臂,激動地說道:“我好想過去抱抱他!”
“哼哼”她的同伴得意洋洋地揚了揚腦袋,“我雖然沒有抱過斐許,但卻和他說過話,他還治好了我被土扒貂抓傷的手臂呢!”
她的話瞬間引來了周圍一圈羨慕的眼神。
鄧布利多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禮貌地和周圍的人打著招呼,一邊領著斐許往前方走去。
經過噴泉時,斐許看見水潭底部有許多閃閃發光的銀西可和銅納特……那天晚上忙著在周圍標記領地,貓貓沒能注意到噴泉里的錢幣。
至于更早以前和麥格教授前來登記阿尼馬格斯的時候,斐許根本就沒有“錢”這個概念,而且當時他是以貓咪形態被麥格教授一路抱著的,根本就沒法自由活動。
而今天在看到這些錢幣后,斐許突然想到了麥格教授不久前提到過的“賺錢養家”。
于是貓貓伸手扯了扯鄧布利多的袖子,指著噴泉里的錢問道:“阿不思,這些錢是沒有人要的嗎?斐許可以拿走喵?”
“這可不行。”
鄧布利多指了指旁邊,在一個不怎么起眼的地方,掛著一塊污跡斑斑的小牌子,上面寫著:
魔法兄弟噴泉的所有收益均捐獻給圣芒戈魔法傷病醫院
斐許看了一眼牌子上的內容,遺憾地噘了噘嘴。
“你怎么突然想要里面的錢了?”鄧布利多好奇地問道。
以他對斐許的了解,貓貓應該是不怎么在乎金錢,而且對金錢也沒有多少概念的才對。
“米勒娃說,斐許畢業了之后要找一份工作賺錢養家,可是斐許不想工作喵。”
貓貓的臉上寫滿了不情愿。
“咳咳……這個嘛……其實留在霍格沃茨當個教授是個不錯的選擇,”鄧布利多趁機誘拐道:“而且也只有在學校里工作,你才仍然有暑假可以過……其他職業可是沒有這個福利的。”
“什喵?!米勒娃可沒有和斐許說過這個!”
貓貓大吃一驚,顯然是才知道這種事情……
然后他就更不想工作了。
兩人一路說著話,來到了魔法部正廳的盡頭,在左邊的一張桌子旁,有一塊寫著“安全檢查”的牌子,牌子正下方坐著一個穿孔雀藍長袍、胡子刮得很不干凈的巫師。
“早上好,埃里克。”鄧布利多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教授,好久不見,你最近還好嗎?”
那名巫師迅速地站起身來,雙手在袍子上用力地抹了幾下,這才伸出手來,和鄧布利多握了握。
鄧布利多收回了手,微笑道:“托你的福,我過得還不錯。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今天是來受審的……”他指了指身邊的斐許,“這是我請來的證人。”
“我知道他!”埃里克眉飛色舞地和貓貓也握了握手,“斐許在部里早就大名鼎鼎了!而且七年前麥格教授帶著他來注冊阿尼馬格斯的時候,也是我接待的他們!”
貓貓眨了眨眼睛,歪著腦袋回憶了一下……
“哦……斐許記起你了喵!”貓貓指著他的腦袋,心直口快地說道:“那時候你的頭發還不像現在這么少喵!”
埃里克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發,干笑了兩下,然后他向前傾了傾身子,壓低了聲音對鄧布利多說道:“福吉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部里現在已經有人在串聯,打算找機會發起投票,將他給趕下臺。”
鄧布利多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想對這件事發表意見,他提醒道:“快點給我們檢查吧,別讓后面的人等太久。”
“啊,是的……”
埃里克連忙拿起一根細細長長、看起來像是汽車天線的金棒,用它在鄧布利多和斐許的前胸后背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放下手中的金棒后,他向兩人伸出手掌,“麻煩將你們的魔杖交給我。”
鄧布利多和斐許都將魔杖遞了過去。埃里克將它們先后放上了一個怪模怪樣的、像是一個單盤天平的黃銅機器上。
機器在一陣微微的振動后,從底部的一道口子里,吐出了兩條窄窄的羊皮紙。
“十二英寸,杖芯是貓豹的毛發,用了快五年,對嗎?”他先看了眼屬于斐許的紙條,問。
“對喵!”斐許回答道。
埃里克將魔杖還給了斐許,然后將那張羊皮紙戳在一根小小的黃銅釘子上。
接著,他又看向了另一張。
“十五英寸,杖芯是夜騏的尾毛,用了五十一年……比我的歲數還大……”他小聲地嘟噥著,將魔杖還給了鄧布利多。
兩人收好魔杖,再次來到了那個安放了一堆升降梯的小廳內,廳內的人也不算少,只不過他們基本都是往上走的,所以鄧布利多和斐許進入的升降梯中,只有他們兩個。
這一次鄧布利多按的還是第九個按鈕,升降梯的鏈條咔啦啦地響著,將他們往下一層送去。
“神秘事務司。”那個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升降梯的柵欄門也滑到了一邊。
門剛一打開,斐許就發現福吉和那天晚上一樣,帶著一大群傲羅等在外面。
鄧布利多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一翹,朝福吉點了點頭,客氣地說道:“你不用這么隆重地來迎接我的,康奈利,我認得去威森加摩審判室的路。”
“我這是在防止你趁機潛入神秘事務司!”福吉的一張圓臉幾乎漲成了紫色,他大聲咆哮道。
“原來是這樣啊,”鄧布利多浮夸地恍然大悟道:“那你還真是辛苦呢,居然每次出動傲羅都要親自帶隊。”
“阿不思……”
斐許拽了拽鄧布利多的袖子,誠懇地說道:“不知道為什喵,斐許覺得你剛剛的樣子好欠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