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電話剛一接通,卡洛斯便用純熟的德語問道。「你現在在什么地方?」衛燃開口問道。
「剛剛路過珍珠港」卡洛斯說完,換上英語說了一聲「停車」,隨后,衛燃便聽到了拉開車門的聲音。
「現在可以說了」卡洛斯律師一邊沿著街道往前面的長椅走一邊說道。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
衛燃頓了頓,這才繼續問道,「卡洛斯先生,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成為多米尼克先生的私人律師的?」
「1990年」
卡洛斯想都不想的答道,「那時候我才剛剛度過30歲的生日,就在我生日的第二個月,我工作的那家律師事務所就倒閉了,我也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業。」
1990年多米尼克先生的叔叔已經去世最少五年了衛燃思索片刻,順著話題問道,「然后多米尼克先生雇傭了你?」
「確實是這樣」
卡洛斯的語氣中充滿了回憶,「但那時候我并不是他的私人律師,而是他的司機。后來我無意中發現他即將簽署的一份投資合同里有嚴重的法律漏洞。」
「后來呢?」衛燃的詢問中,似乎更多的只是對于往事的好奇。
「后來多米尼克先生避免了一大筆損失,我也失去了司機的工作。」
卡洛斯說到這里故意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不過在我失去工作的當天,我就被多米尼克先生送進了休斯頓大學的法律中心開始了為期兩年的進修,在這期間,我每個月還能拿到多米尼克先生開出的兩千美元薪水,這已經超出當時的美國的人均工資了。」
「多米尼克先生真是個好人」
「是啊」
卡洛斯感慨的說道,「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離不開當初多米尼克先生的幫助。在1994年的夏天,我從法律中心結束進修之后,就成為了多米尼克先生的私人律師。」
「這么說,從1994年開始,你就一直陪伴在多米尼克先生的身邊?」衛燃順著話題問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他的私人律師,可不是他的私人管家。」
卡洛斯笑著答道,「事實上,在成為多米尼克先生的律師之后,我每個月只能從他那里拿到一千美元的基礎薪水。
但除了這份工作,多米尼克先生還幫我介紹了很多生意。坦白講,從1994年到2000年,我在法庭里待的時間比陪伴我的妻子的時間都要多。
在我開始有些名氣之后,多米尼克先生也漸漸讓我接手有關他的法律事務,并且由我幫他組建了律師團隊。」
「這是什么時候?」
衛燃打斷了對方的回憶問道,「我是說,你開始幫他組建律師團隊的時間。」
「2001年」卡洛斯律師不帶猶豫的答道。
「從那之后,你一直陪在多米尼克先生身邊嗎?」衛燃再次問出了差不多的問題。
「當然不是」
卡洛斯依舊盡心盡力的解答道,「我只是他的私人律師,可不是他的私人管家,大多時候,我都是需要去公司上班的。」
「這么說多米尼克的管家一直陪在他身邊?」衛燃追問道。
「確實是這樣」卡洛斯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這涉及到調查內容,我沒辦法和你解釋。」
成功用魔法打敗了魔法的衛燃不帶停頓的繼續問道,「卡洛斯先生,您知道多米尼克的管家是從什么時候跟著他的嗎?」
「2005年」卡洛斯答道,「當時他入職的時候,雇傭協議都是我起草的。」
「在那之前呢?」衛燃再次問
道。「在那之前?」
卡洛斯想了想,不太確定的說道,「在那之前多米尼克先生似乎并沒有管家,后來他的年齡越來越大,開始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我才建議他招聘了一個管家。」
「私人醫生呢?」
「私人醫生是由一家醫療公司提供的,并不固定是哪一位醫生」卡洛斯頓了頓額外補充道,「多米尼克先生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
「他...他就沒有什么情人之類的嗎?」衛燃再次問道。
「維克多,這真的和調查有關?」卡洛斯忍不住問道。
「當然有關」衛燃義正言辭的答道。
「他確實有一些情人,我只能告訴你有些甚至還是你可能聽過的女明星。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具體都有誰。」
「沒關系」
衛燃果斷換了個話題,「最后一個問題,多米尼克先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尋找家人的?」
「事實上,這件事是我從華夏拜訪陳啟先生回來之后才知道的。」
卡洛斯解釋道,「當時多米尼克先生因為身體原因準備里遺囑,我在和他溝通之余,順便聊起了我父親和陳啟先生的故事。他聽完之后說,如果有個人能幫忙找到他的家人就好了。」
「所以我就被你帶來了?」
「過程遠沒有你想的那么輕松」
卡洛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無奈,「最開始的時候,多米尼克先生準備他的財產全部留給美國境內持有犯罪記錄的黑人,每人兩千五百美元,這已經足夠誘惑一個黑人通過最簡單的方式拿到犯罪記錄了。
我用了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說動他打消了這個想法,然后我才把你帶來了夏威夷。」
「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
衛燃不等對方開口,便繼續說道,「卡洛斯先生,麻煩你安排一下吧,我想借用多米尼克先生的私人飛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德國的魯爾工業區。」
「你要去德國?」卡洛斯很是反應了一會兒這才詫異的問道。「當然」
衛燃理所當然的答道,「卡洛斯先生,你總不會以為我只是坐在房間里動動腦子就能找到多米尼克先生的家人后裔吧?還有,我需要多米尼克先生的德語全名。」
「多米尼克·卡佩」
「吼吼!還真是個貴族」
衛燃說完,還不忘吹了聲口哨,別看這名字里沒有「馮」,但「卡佩」這個姓氏,在歐洲那可是正經源自法蘭克正黃騎的貴族。
至于為什么這名字里沒有了眾所周知的「馮」,原因其實也簡單沒落了唄。
這換個華夏人都能懂的例子,某某某修仙大陸歐陽家高門大戶的長女,取名好歹也得是什么歐陽婉瑩、歐陽歆瑤這類能拿得出手的名字。
但這高門大戶的歐陽家隨便沒落個三五百年再斷了傳承,就算有個女兒,恐怕也就隨便取個諸如「歐桂花」、「歐小蘭」一類的名字湊合著用了。
道理都差不多,這源自法蘭西正黃旗的卡佩貴族流落到了第三帝國境內,這「卡佩」也就只能算是個單純的姓氏了。那代表「來自那誰家那誰的」的馮(von),自然是用不上,也根本就沒必要去用了。
「多米尼克先生可從不認為他是個貴族」卡洛斯哭笑不得的解釋道,他當然能聽得出衛燃那聲口哨里的調侃。
「我沒有嘲諷多米尼克先生的意思」
衛燃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是個重要的線索,卡洛斯先生,等你安排好了飛往德國的航班之后,就盡快讓人來接我吧。」
「好,我會盡快安排的。」卡洛斯哭笑不得的應承下來,隨后便掛掉
電話重新撥了出去。
同時間,衛燃也收起了手機,轉身走進多米尼克先生的臥室,重新撬開保險箱,將里面的那支紹爾38H手槍取出來,轉而收進了飯盒里。
拍拍手鎖死了保險箱,衛燃轉身走出房間,站在落地窗邊招呼著正在種植園里逛來逛去的穗穗等人回來。
「怎么了?」穗穗屁顛顛的跑回來,仰著脖子看著二樓的衛燃問道。
「接下來幾天你們在這里好好玩幾天,我要去一趟德國。」衛燃滿臉歉意的說道。
「去德國?什么時候出發?」穗穗下意識的問道。「等卡洛斯安排好航班就出發」
衛燃說著搓了搓手,「兩百七十萬美元呢,不快點查出來什么,我擔心多米尼克先生等不及了。
「沒關系!」穗穗大大咧咧的擺擺手,「用我們跟著你一起去嗎?」
「不用,我估計很快就能回來,到時候咱們好好在夏威夷玩玩。
衛燃說話間抬手指了指從遠處嗎著個木頭棍跑回來的狗子,「我帶著它去就行了,這次我可能要去許特根森林里轉轉,也,就貝利亞能幫上我了。
「那行,我在這兒等你。」穗穗痛快的應承下來。
「還有件事」
衛燃指了指身后,「我從這里借走了一些東西,所以在我回來之前,你們要一直住在這里,只要你們在這里住著,那位多米尼克先生才不會回來住,不然讓他發現我偷偷拿走了他的收藏品,恐怕對那兩百七十萬美元不太好。」
「交給我吧!」穗穗立刻拍著胸脯做出了保證,「這幾天我們肯定住在這里!」
「那就交給你們了」
衛燃說話間,還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正在翻動手機的安菲婭,暗暗期待著這個姑娘能在自己抵達德國之前找到照片里的那座城堡。
畢竟,那位隨時可能咽氣的多米尼克先生擺明了想把一些秘密帶進墳墓里。既然如此,他也就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在進入歷史片段之前,盡可能的多獲取一些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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