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衛燃和梅蘇特被伊霍爾叫醒的時候,帳篷里的簡易火爐依舊被燒的通紅,帳篷外也依舊一片漆黑,遠遠的,他們還能聽到頭頂呼嘯的風聲。
將溫熱的鐵皮桶脫掉保溫套放在火爐邊上,三人各自吃了一個烤的滾燙的水煮土豆,又額外喝了一大杯并不算好喝的松針茶,隨后便收拾帳篷和雪橇車,再一次掩埋了搭營的痕跡之后,吆喝著吃飽喝足休息夠了的馴鹿,繼續在梅蘇特的帶領下趕路。
隨著那片山巒被他們一點點的甩在身后,兩輛馴鹿雪橇車也再度被狂風暴雪所籠罩。
走在后面的雪橇車里,衛燃坐在鋪著狐貍皮的木頭箱子上,他的兩腿之間,還放著一個緩緩釋放熱量的鐵皮桶。外面更是裹著用來搭帳篷的那半塊防風防水的帆布。
得益于這些東西,他現在倒是足夠的暖和,只不過這樣的天氣,全靠前面那輛雪橇車車轅上掛著的煤油燈提供的微弱光芒趕路,實在是難免讓人心驚膽顫,根本不知道下一秒將會被那幾頭夜視能力遠超人類的馴鹿拉到什么地方。
相比直覺上對未知前路的恐懼,他手里時不時出現的指北針表盤里熒光的指針,倒是一直堅定的指著南北方向。
如此慢悠悠的在密林間走了足足兩三個小時,天色終于變亮了一些,但這肆虐的風雪卻并沒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的似乎更加狂躁了。
不過,好消息是,他們正前方的密林間,竟然出現了一條也就20多米寬,不知通往何處的封凍河道。
這無疑是個風險與回報并存的發現,沿著這條河道,他們無疑能加快速度,但萬一這條河道的正前方有勞改營或者聚集區,他們也隨意有被抓住的可能。
前面領路的梅蘇特只是翻開他的筆記本看了看,隨后便果斷的吆喝著雪橇車離開森林,踏上了肆虐著狂風的封凍河道。
在離開森林的瞬間,風雪的狂躁程度也陡然上了一個臺階,但三人卻都能明顯感覺的到,這兩輛雪橇車的速度也跟著提升了一大截。
在開始的緊張過后,梅蘇特和衛燃也漸漸放松下來。沿著這條蜿蜒狹窄的冰封河道連續跑了一個小時,這一路上他們不但沒有發現任何的車轍印,沿岸兩側,也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造物。
眼下他們堅持的住,但拉車的馴鹿卻已經沒有力氣了。所以雖然著急,他們也只能暫時離開河道,暫時回到能多少躲避寒風的森林里,找了兩顆緊挨著的松樹再次搭好了帳篷。
等衛燃點燃了鐵皮桶里的木柴,被叫醒的伊霍爾也給馴鹿們弄到了足夠填飽肚子的松針。
匆忙給每頭馴鹿都喂了一些精飼料和一大桶溫水,伊霍爾一邊將鹽磚綁在樹干上一邊興奮的問道,“我們現在算不上已經逃出來了?”
“不算”
梅蘇特和衛燃異口同聲的給出了一個答案,前者更是一邊忙著卸下行李一邊說道,“這才只是個開始,我們還遠不到徹底安全的時候。”
“接下來我們往哪個方向逃?”伊霍爾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先活著離開這片森林再考慮這件事情吧”梅蘇特不置可否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而伊霍爾也明智的沒有多問。
趁著休息的功夫,梅蘇特用一條凍魚和鹽磚上敲下來的碎屑熬煮了一大鍋并不算好喝的魚湯,同時也給三人取暖用的鐵皮桶里重新灌上了開水,而衛燃和伊霍爾,則承擔起了給兩輛雪橇車的滑板打蠟的工作。
“會有人追上來嗎?”溫暖的帳篷里,伊霍爾端著一碗魚湯問出了所有人都在擔心的問道。
“肯定會”
梅蘇特一邊咀嚼著魚刺一邊說道,“但這場現在都還沒有停下的暴風雪會抹掉我們大部分的蹤跡。接下來只要我們不引起注意,營地派出來的人不會這么輕易找到我們的。”
“你們覺得營地會派誰來找我們?”伊霍爾繼續問道。
“狩獵隊”梅蘇特近乎肯定的答道,“說不定還有謝爾蓋和帕寧,追知道呢?無論是誰,只要被抓到,我們都死定了。”
“砰!”
伊霍爾正準備繼續說些什么的時候,帳篷外卻隱約傳來了一聲槍響!
近乎下意識的,伊霍爾便丟掉手里裝著魚湯的搪瓷杠子,抄起了那支龍騎兵步槍,而同樣丟掉食物的梅蘇特,也掏出一板子彈遞給了對方。
根本不等伊霍爾將子彈壓入彈倉,帳篷外卻再次傳來了一連串急促的槍聲!
“一共五槍”
衛燃放下搪瓷杠子說道,“這個射速不像是栓動步槍,更快一點兒,但也不是謝爾蓋或者帕寧的武器,比那支槍的射速要慢一些。”
詫異的看了眼衛燃,伊霍爾又看向梅蘇特,后者在猶豫了片刻之后說道,“聽著不像沖著我們來的,收拾東西,我們過去看看。”
聞言,伊霍爾立刻關上了步槍的保險,并且和梅蘇特不分先后的撿起了剛剛撒落的魚肉塞進了各自的嘴巴里。
倒是衛燃,頗有些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最后一塊魚肉喝光了最后一口魚湯,這才起身拆了帳篷,給還沒有放上物資的雪橇車套上了馴鹿。
“伊霍爾,你在這里守著一輛雪橇車和我們的所有物資。”梅蘇特在出發之前說道,“我們不能兩輛車一起冒險。”
“拿著武器吧”伊霍爾將手里的步槍遞了過來。
“不用”
梅蘇特先拒絕了對方的武器,接著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河道方向,“如果有敵人,我們會把他們從那個方向引過來,到時候你只管開槍,如果是從其他方向回來,就證明不是敵人。”
“我知道了”
伊霍爾說著,已經躲到了雪橇車的一側,將步槍搭在了雪橇車上面,瞄準了河道的方向。
見狀,梅蘇特這才坐上衛燃操縱的雪橇車,朝著剛剛響起槍聲的方向沖了過去。
少了將近一半的負重,而且剛剛還休息過,這兩頭拉車的馴鹿也格外的賣力氣,這速度自然也快了不少。
沿著這個方向跑了不到兩百米,他們卻已經到了森林邊緣,正前方便是一片寬度恐怕能有兩百米往上的林間空地。
此時,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片雪地上,正有四只狼在瘋狂的撕咬兩只拉著雪橇車的馴鹿,以及一個仍在揮舞著獵槍反抗的獵人!他們周圍,還有幾只狼的尸體!
“救下他”梅蘇特想都不想的說道。
聞言,衛燃立刻吆喝著焦躁不安的馴鹿調頭往回,以最快的速度取來了伊霍爾手里的步槍。
等他們再度趕回那邊空地邊緣之后,梅蘇特等衛燃停下雪橇車,立刻瞄準遠處一只已經把那名獵人撲倒的狼扣動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過后,那只狼的肩胛骨位置中彈,四條腿一繃便摔倒在了那名獵人的身上。
“槍法不錯”
衛燃贊嘆了一句,雖然此時雙方之間的距離連百米不到,但這樣的大風天還能有自信朝著撲倒人的狼開槍,這確實要對自己的槍法有絕對的把握才行。
“砰!”
梅蘇特雖然沒有回應衛燃的夸贊,但卻在上膛之后立刻打出了第二槍,將另一只正在撕咬獵人的狼擊倒在地。
這兩槍過后,僅剩的兩只狼也放棄了已經被它們咬穿了喉嚨的馴鹿,呲著牙朝著衛燃二人沖了過來。
“安撫住馴鹿!”
梅蘇特說話的同時,已經跳下亂動的雪橇車,同時推彈上膛打出了第三發子彈。
“砰!”在這聲槍響過后,又一只狼腦袋上爆出一團血霧停了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僅剩的那只狼似乎才意識到不妙,扭頭便跑向了空地另一頭的森林。
“砰!”隨著第四發子彈打出去,這只狼也摔倒在了雪地上。
等梅蘇特重新坐在雪橇車上,衛燃立刻抖動韁繩沖向了那名似乎已經爬不起來的獵人。
然而,當他們趕到這里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脖子上已經流淌出了一大片的血跡,臉上的肉皮也都已經被咬開了。
根本不等雪橇車停穩,梅蘇特便跳下來跪在這名傷員的身邊,俯身將耳朵湊到了他的嘴邊,同時用手捂住了他脖子上被咬穿的傷口。
但很快,他便直起腰,朝著衛燃搖了搖頭,“已經死了,我們來晚了。”
聞言,衛燃默不作聲的點點頭,接著彎腰撿起了掩埋在積雪里的一支溫徹斯特生產的M1895型杠桿式步槍。
這支早已經過時的武器雖然是美國產品,但出現在蘇聯的土地上卻并不過分,要知道,早在蘇聯之前的沙俄時期,沙俄軍隊可是訂購了足足30萬支這種步槍用來裝備軍隊的。
為此,溫徹斯特公司為了賣出滯銷的武器,還無比痛快的將這款步槍的口徑改成了沙俄要求的7.62X54R,并且同樣可以使用和莫辛納甘步槍相同的彈夾進行裝彈。
如今別說沙俄早就沒了,連二戰都結束了這么多年,這款過時的武器流落到了偏遠的西伯利亞,倒也算合情合理。
他撿起武器的同時,梅蘇特也在這老人的身上一番摸索之后,順利的找出了一袋子莫合煙和十幾發零散的子彈。除此之外,他還找到了一個裝滿了伏特加的玻璃酒壺和一把老式的銅鑰匙。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走向了遠處那兩頭被咬死的馴鹿和它們身后的雪橇車。
這雪橇車上除了一雙滑雪板之外,還有兩張似乎不久之前才剝下來的狼皮外加一箱子各種大小的獸夾。
兩人對視了一眼,梅蘇特一邊將剛剛翻找到的子彈全都給衛燃一邊開口說道,“伱去接伊霍爾,順便把另一輛車和所有的馴鹿都帶回來。”
“你想做什么?”已經猜到答案的衛燃接過子彈開口問道。
梅蘇特指了指雪地上殘存的車轍印,“我們看看能不能順著車轍印找到這個老獵人的家,把他送回去,順便看看能發現點什么。”
聞言,衛燃點點頭,吆喝著馴鹿調頭往回。
趁著馴鹿往回走的路上,衛燃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剛剛撿到的這支杠桿式步槍上。
在這支槍的杠桿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牛皮,但相比這個既有裝飾性又有實用性的皮套,真正讓他在意的卻是這支武器使用的表尺。
這種沙俄時代的武器,表尺單位可并非“米”,而是“大權”這個沙俄帝國使用的計量單位。
這就造成了一個小問題,如果不熟悉這個即便在1951年來看也早就廢棄的計量單位,想用這支武器打準目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萬幸,衛燃是個歷史學者,萬幸,他有個歷史學教師的毛子姨父,所以他不但清楚的知道一大權大概是71厘米,而且更加知道,這款絕對算不上好用的美式杠桿步槍,它的表尺歸零大概在300米左右。
當然,在不確定這支槍最后給誰用之前,他可不準備把這個小知識和梅蘇特又或者本就看不上眼的伊霍爾共享。
一邊琢磨著這件事一邊給這支槍壓滿了五發子彈,衛燃趕回臨時營地之后,招呼著伊霍爾幫忙把物資裝上雪橇車,接著又將兩輛雪橇車用繩子連在一起,帶著所有的牲口,慢悠悠的趕往了森林中的空地。
等他再回到那具獵人尸體和梅蘇特的身旁時,伊霍爾立刻跳下車,忙不迭的從那具尸體的身上扒下來一件和衛燃以及梅蘇特身上款式差不多的鹿皮袍子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趁著這貨換衣服的功夫,衛燃和梅蘇特將兩只馴鹿套在了這位獵人的雪橇車上。至于那位獵人的尸體,自然是不打算帶走了。
“這支槍給誰用?”衛燃忙完之后主動問道。
“給伊霍爾用吧”
梅蘇特思索了一番做出了安排,“這支槍的火力持續性比較好,我們兩個要駕駛雪橇車,讓它來用最合適了。”
聞言,衛燃干脆的將這支杠桿式獵槍遞給了伊霍爾,但卻將剩下的那十來發子彈留在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等這貨將獵槍拿在懷里,梅蘇特駕駛著剛剛套好的雪橇車走在了最前面,沿著雪地上殘存的痕跡追了上去。衛燃也吆喝著他負責的雪橇車,帶著用繩子拴在后面的車子,以及坐在車上的伊霍爾慢悠悠的跟著。
沿著雪地上殘存的痕跡走了能有十多分鐘,他們卻又回到了那條河道里,而那條被覆蓋的若隱若現的印記,則通往了他們本身要去的地方。
謹慎起見,三輛雪橇車并沒有跟著進入河道,反而躲在河岸邊的密林里繼續追著印記前進。
如此緩慢的走了能有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河道里的雪橇印早已消失不見,但他們卻在另一條冰封河道與這條河交匯處的河岸高地上,發現了一座并不算大的木頭房子。
三人對視一眼,梅蘇特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在這里等著吧,我過去看看。”
說完,他便將雪橇車的韁繩丟給了伊霍爾,接著又摘下步槍遞給了衛燃,換上滑雪板拿上雪仗,走向了那座煙囪里仍舊冒著煙的小木屋。倒是留下的伊霍爾,已經急不可耐的換上了雪鞋,似乎隨時都準備跑過去一樣。
前后不到10分鐘,梅蘇特踩著滑雪板又回到了兩人身旁,“我們的運氣不錯,房子里沒有人,而且只有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聞言,急于發現些什么的伊霍爾立刻撇下二人第一個跑了過去
衛燃和梅蘇特對視了一眼,耐心的等對方脫掉滑雪板,這才合力吆喝著三輛雪橇車,慢悠悠的離開森林走向了那座小木屋。
等他們趕到木屋門口,梅蘇特帶著他走到木屋邊一個帶有木柵欄,而且掛著獸皮毯子的木頭棚子邊上,將他們擁有的九只馴鹿全都趕了進去。
這棚子里本身就有四頭雌性馴鹿和一頭公鹿,不僅如此,棚子的一側,還堆積著不少的草料和木柴。
慢悠悠的給除了伊霍爾之外所有的牲口都喂上草料,兩人這才各自抱上一些木柴,走進早就被伊霍爾捷足先登的小木屋。
“你們看我發現了什么!”
他們二人剛剛進門,便看到伊霍爾的手里拿著一張已經鞣制好的熊皮,“那個儲藏間里還有不少獸皮,起碼有幾十張!”
“有沒有什么吃的?”梅蘇特將手里的木柴放在壁爐邊,往炭火上加了幾根柴之后問道。
“有!”伊霍爾點點頭,“儲藏間里有不少香腸,還有很多酒和肉。”
聞言,梅蘇特卻只是點點頭,“把我們的東西還有雪橇車都抬進來吧。”
在他的安排之下,三人將三輛雪橇車上的物資和雪橇車本身都抬進了小屋木里,接著,梅蘇特又讓伊霍爾將所有的獸皮都找了出來,而他自己,則翻出了一套不知道是木匠還是鐵匠才會用到的工具。
“維克多,你來弄點吃的怎么樣?”梅蘇特繼續安排著工作,“伊霍爾,你來給我幫忙。”
“想吃什么?”衛燃開口問道。
“有什么就做點什么吧”
梅蘇特說話間,已經接過伊霍爾遞來的一張狼皮,在其中一個雪橇車上開始了比劃,看他那樣子,似乎是準備給雪橇車兩側包裹上一層獸皮一樣。
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這樣一來,至少趕路的時候能暖和不少了。
暗暗思索的同時,衛燃也找出他們的搪瓷水壺,連同這木屋里的水壺以及梅蘇特之前買的那只鋁制桶鍋一起,去外面裝滿了積雪,將其架在了壁爐的爐架上。
趁此機會,他還取出了煤油汽燈,取下掛在上面的基輔30相機,給房間里的梅蘇特和伊霍爾偷偷拍下了一張照片,然后才將這個只有一層的木屋檢查了一番。
總的來說,這個木屋雖然不大,但里面儲備的物資倒是不少。
別的不說,僅僅在床底下的箱子里,他就找到了兩張不同比例尺的地圖和一個指南針,以及兩口袋面粉、兩口袋燕麥和足足十幾個碩大的玻璃罐頭。
這些罐頭里有的是腌漬的酸黃瓜或者西紅柿,有的是糖漬的蘋果或者不知名的紅色果醬。還有的,則是大塊大塊的紅肉或者干脆是不知什么動物的脂肪熬制的油脂。
而在那個單獨建造的儲藏間里,除了掛在木梁上的一張張獸皮和大半桶大概100多升的煤油之外,還掛著不少香腸以及風干的鹿腿以及一箱伏特加和兩大箱子凍成了冰疙瘩的土豆、洋蔥、胡蘿卜。
當然,這里還有鞣制皮革用的全套工具,各種大小的獸夾以及一些隱藏的極好,似乎是淘金和熔金用的工具。如此富裕的物資儲備,對于倉皇出逃的三人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一番挑挑揀揀,衛燃選了些食材,又取來掛在壁爐邊的兩口搪瓷鑄鐵鍋,接著去面從那兩只馴鹿的尸體身上切下來一扇肋排,燉了滿滿一大鍋鹿肉,又熬煮了一大鍋濃稠的燕麥粥。
等他用一口平底鍋煎熟香腸和切片的黑面包的時候,梅蘇特也在伊霍爾的幫助下,給其中一輛雪橇車的護欄和靠背里側包裹了一層溫暖的狼皮,又在外面包裹了一層用作偽裝的白色帆布,就連雪橇車的底面上,都鋪上了一張厚實的熊皮。
“這樣會不會太重了?”衛燃開口問道。
“并不會”
梅蘇特暫時停下手里的工作解釋道,“我們現在有三輛雪橇車了,那輛雪橇車甚至比我們的這兩輛更大一些。所以我們只要教會伊霍爾學會怎么指揮那些馴鹿,就能裝下更多的東西。”
“我肯定能學會”伊霍爾信心十足的說道。
見狀,衛燃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招呼著三人各自拿上自己的餐具,風卷殘云的吃完了這頓額外的加餐,并且每人都喝了一小杯伏特加。
酒足飯飽,衛燃也加入了改造雪橇車的工作,三人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給另外兩輛雪橇車包裹上了獸皮和帆布,并且草草的縫制了三張狼皮毯子。
這一番改造,這三輛雪橇車也顯得溫暖了許多,等伊霍爾換上衛燃翻找出來的另外一件袍子,三人又以最快的速度刮分了木屋里找到的而且他們能帶走的東西。
現如今,衛燃依舊負責原來的那輛雪橇車,車上裝著的除了一口袋燕麥、一箱香腸和一箱土豆洋蔥胡蘿卜的混合物,還在尾部的箱子里硬塞了兩條風干鹿腿和一條新鮮的鹿腿,以及幾瓶蔬菜水果罐頭和一瓶動物油脂,外加一口只能綁在扶手上的搪瓷鑄鐵鍋。
為此,他不得不將給自己準備的滑雪板和滑雪杖用皮帶綁在了雪橇車的兩側來騰出更多的空間。
倒是從勞改營帶出來的那兩箱焦煤,被三人毫不猶豫的丟棄在了這間木屋里。原因無他,這玩意兒燃燒起來釋放的熱量太高,會把充當爐具的鐵皮桶燒壞,而且這一路上獲取木柴的難度實在是太低了,根本不值得帶著這么重的東西繼續趕路。
雖然焦煤不打算繼續帶著,但衛燃卻找機會偷偷給金屬本子里英軍水壺掛滿了伏特加,順便又給原本當湯婆子用的鐵皮桶灌滿了更加重要的煤油。
另外兩人除了各自多了一支武器,明面上總體來說倒是沒有太大的區別,僅僅只是伊霍爾車上的肉變成了一箱子他更喜歡吃的生凍魚,而且額外拿了幾瓶伏特加罷了。
當然,衛燃找到的那枚指南針,雖然被梅蘇特分配給了伊霍爾,但那兩張地圖卻交給了唯一沒有指南針的衛燃保管。
就連木棚子里,那頭本屬于的獵人的雄性馴鹿都有工作,他雖然不用像他的老婆們那樣拉車,但肩上卻多了兩捆搭帳篷用的帆布和一口袋精飼料。
這么一番忙活,此時木屋外面的天色也變得昏暗了一些,肆虐了兩天的暴風雪似乎也有減輕的趨勢。但這逃亡的三人來說,卻實在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臨出發之前,衛燃將找到的兩張地圖鋪在了這小木屋僅有的一張桌子上,現在物資足夠了,梅蘇特也該說說他的逃亡計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