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號,距離VN15曝光那些老照片已經過去了一個完整的周末。
這么久的時間,尼涅爾早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汰國,并且在曼谷重新租了個看起來年輕又漂亮的臨時老婆——這次的臨時老婆和海拉或者魅魔可真沒有關系。
季馬和瑪雅二人也早就回到了片場繼續忙著拍攝,即便知道他們曾經回過喀山的人也不覺得有什么不正常。
大洋彼岸,上千張照片和那些老舊的視頻引來的風波仍舊愈演愈烈,示威活動也不出所有人預料的蔓延到了好幾個城市,并且再一次讓看別人拉屎兒癢癢的英國和澳大利亞跟著參與其中。
剛剛在外交層面解決了那些照片帶來的麻煩的美國官方,也同樣不出預料的將鍋甩到了美國隊長喬治的身上。
順便,還無恥又生硬的幫助蘭托斯雞筋會和喬治以及他的眾議員兒子劃清了界限。
簡單的表述官方回應便是:這是喬治的個人行為,和美國以及蘭托斯雞筋會無關。
至于那些老照片里記錄的那些穿著美軍制服在越難的屠殺和反人類罪行,卻再一次如所有人預料一般,沒有任何的道歉。
不僅如此,美國官方的發言人還無恥的站在道德制高點,一起譴責了那段視頻里進行屠殺和凌虐的含棒白馬部隊。
好在,無論這無恥的嘴臉多么令人作嘔,卻根本就惡心不到衛燃。
「所以接下來我們就這么等著嗎?等著黎友福主動聯系我們?」
津門敘情書寓二樓寬敞的會客廳里,受邀登門的麥莉問出了她這幾天的疑問。
衛燃之前的謀劃確實沒有通知她,不過她倒是并不在意,反倒好奇什么時候能找到扎克的朋友。
「麥莉太太,我請你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的」衛燃笑了笑,「扎克先生的朋友我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他們在哪?」麥莉驚喜的問道。
「在老撾」
衛燃放下茶杯答道,「就在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封郵件,對方自稱是黎友福先...黎友福同志的兒子。」
他這次可是真沒說謊,這次還真就是對方主動給他發郵件的。
畢竟,上千張照片和那么刺激的視頻放出去了,而且每張照片上以及那段視頻里,還都打上了尋找黎友福的英、越雙語水印,以及他專門為此注冊的139郵箱更何況,有關那些照片的新聞如今連華夏國內都登上了電視,并且在網絡上引來了大量的討論。
這要是還找不到,他也只能讓提前很多天就安排在峴港的那個會好幾國語言的魅魔姑娘,去老撾登門拜訪了。
「真的?!」麥莉驚喜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衛燃頓了頓,「但是現在有個麻煩。」
「什么麻煩?」
麥莉話音未落,便聽正站在落地窗的位置欣賞外面那棵銀杏樹的查西鳳說道,「對方肯定不敢去美國繼承遺產的,在繼承到扎克先生的遺產之前,他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確實如此,只要殺了他們,VN15也就同樣拿不到扎克的遺產了,我猜現在美國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VN15立刻解散呢。」
衛燃說到這里攤攤手,「所以你們或許只能和對方換個地方見面了。」
「你這里?」麥莉近乎下意識的問道。
「我這里可不太方便」衛燃連忙推諉道,這事兒還真不能放在這里。
一來,他可不想給傻佬美往自己親愛的祖國媽媽頭上扣屎盆子甩鍋的機會。
二來,黎友福的兩個兒子情況還好說,但蒙眬夫婦可都已經耄耋之年了,哪里經得起舟車勞頓的折騰
所以不等麥莉開口,衛燃便主動說道,「而且我覺得,這種事其實VN15主動登門比較好。
我的意思是,VN15帶著足夠多的記者和律師主動登門,尤其如果能帶著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記者們就更好了。」
「說的也是」麥莉忍不住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你要帶VN15的人去老窩尋找黎友福的后人嗎?」
剛剛一直在旁聽的查西鳳再次問出了關鍵的核心,「這會不會是美國人故意設下的陷阱?」
「不會」
衛燃自信的答道,「我有絕對的把握對方肯定是黎友福同志的兒子。」
「但是...」
「不如借我些人手怎么樣?」
衛燃笑瞇瞇的朝查西鳳問道,「從你的排雷公司或者學校里借一些安保人員來暗中保護我們的安全?」
和我借人?
查西鳳愣了愣,腦子里也下意識的想到了當初跟在對方身后跑腿兒的那位楊哥。
不由的在心里打了個哆嗦,查西鳳已經自己幫衛燃找到了自以為合理,而且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的原因——他想下套抓那個躲起來的美國隊長!
「沒問題!」
查西鳳想到這里痛快的應了下來,「你需要多少人?」
「您看著安排吧,最好不要讓他們出現在明面上。」衛燃笑瞇瞇的答道,「我的安全可就靠你了。」
「我讓阿明親自帶人過去!」
查西鳳壓抑著興奮做出了承諾,他當然興奮,但他興奮的可并不是抓什么美國隊長。
嚴格來說,別說對VN15,他就算是對整個越難都沒什么共情點,但是如果這次能和「友軍」建立起一些友誼,那可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那就這么說定了」
衛燃想了想,又額外補充道,「麥莉太太,你和VN15的溝通里不用對我會參與這件事進行保密。
等你們確定了具體的行程,我也會按照你們的行程計劃及時趕到的,到時候我帶你們去找他們。」
「沒問題!」
麥莉太太同樣不是傻子,當然也猜到了衛燃這么做八成是在釣魚。
雙方敲定了具體的細節,麥莉也立刻開始和遠在美國的朱迪律師進行溝通。
時間一晃到了8月1號這天,被喊來當氛圍組的蔻蔻和艾妮婭等人在衛燃和穗穗以及一群姑娘們的歡送中登上了飛往法國的航班。
不等這趟航班起飛,衛燃也在穗穗等幾位姑娘的送別中,與查西鳳一家一起登上了飛往巴色的航班。
經歷了略顯漫長的飛行和中轉,當航班降
落在老窩巴色的時候,當衛燃查西鳳一家走出機接口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了查西鳳的養子查明,以及站在他旁邊的楊哥。
當然,過來接機的還有跟著VN15組織從美國趕來的卡洛斯律師和他的律師團隊。
再看VN15派出的代表,除了常駐越難的梅麗爾太太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些他沒見過的生面孔。
這接機人群中的最后一撥人,便是至少十多號舉著相機攝影機和話筒的美國記者。
「維克多先生,據我所知網絡上那些照片都是您找到的,您這次跟隨VN15來老窩不擔心自己會遇到危險嗎?」
都不等查明或者卡洛斯律師又或者那位之前沒見過的梅麗爾太太上前打招呼,一名白人女記者便已經迫不及待的舉著話筒,用熟練的法語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顯然,他們對衛燃足夠的了解,至少知道他聽得懂法語。
看了眼對方話筒上的眼
睛臺標,特意換了一身正裝的衛燃停下腳步環顧一番,隨后面帶微笑的用法語不急不緩的說道,「我當然不擔心危險,首先,我相信老窩的法律是公正的,老窩人也有足夠的能力維護他們的國家完整。
其次,我相信像您這樣,來自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正義媒體人,以及在場所有的無冕之王們,都會向當年的扎克·基德先生一樣,恪守新聞專業主義精神,用你們手中的話筒和鏡頭維護正義,保護真相,保護每一個敢說出真相的人。
所以,我根本不擔心危險,我相信你們,相信正義還在,就像在場的諸位相信你們手里的話筒和鏡頭所擁有的自由一樣。」
如此一頂漂亮的鑲金邊的大帽子甩出去,除了贏得了一片掌聲之外,也消弭了一些原本打算被問出來的問題。
「最后」
衛燃趕在那位女記者開口之前笑著說道,「這次我可不是主角,而且我們這么多人堵著接機口也是不道德的,所以不如換個地方怎么樣?」
說完,衛燃依次和卡洛斯律師等人打了招呼,又在麥莉太太的解釋下和那位梅麗爾女士握了握手,這才在查明和楊哥的引導下離開機場,鉆進了一輛寬敞的商務車里。
「又見面了,衛先生。」
隨著車門關上,坐在副駕駛的楊哥也主動和衛燃打了聲招呼,順便還從手套箱里拿出一個安保證件掛在脖子上,繼而又將一支插在快拔槍套里的格洛克手槍固定在了腋下。
「又給你們添麻煩了」衛燃歉意的回應道,這次他本就是借人演戲,演一出以身犯險抓美國隊長的戲份。
「不麻煩」
楊哥笑了笑,「接下來往哪走?」
這個問題確實只有衛燃能回答,因為趕來的眾人除了他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黎友福的兒子目前的具置在哪——這同樣是衛燃故意為之的。
「照著這個衛燃說著,將一張提前準備的紙條遞給了楊哥。
接過紙條,楊哥只是看了一眼便將其重新疊起來揣進了兜里,換了一種衛燃聽不懂的語言指揮著坐在身旁的司機。
在他的指揮下,這輛商務車帶著身后那輛坐滿了記者和VN15代表以及律師團隊的大巴車,在前面兩輛越野車的保護下開往了目的地。
與此同時,遠在北極之地的因塔,被禁錮在一座廢棄工廠里的前VN15主管杰克,也眼睜睜的看著坐在他正前方不足一米遠的那張椅子上的老家伙,正熟練的操縱著他的筆記本電腦,給他的老板發出了一封英語郵件問詢:
「新聞上說,那個歷史學者去老窩了?老板,我繼續在這里等著他還是立刻趕過去?」
很快,他的老板便通過郵件給出了回復,「多一點耐心,等他回去,等他放松警惕的時候才是你出手的時候,在此之前先藏起來吧。」
「好的,老板。」戈爾曼敲打著鍵盤進行了最后的回復。
視線回到老窩,在衛燃的帶領下,車隊開到了一座位置略顯偏僻的寺廟門口。
在包括時光電影制片廠派出來的臨時記者進行的線上直播鏡頭注視下,衛燃推門下車,脫了鞋子,在楊哥的陪伴下走上了明顯才打掃過的寺廟臺階,最終停在了一名讓人覺得恐怖的僧人面前。
這名僧人沒有眼睛和眉毛,這所謂的沒有眼睛,是指上下眼皮都是長在一起的一層薄薄的肉皮,以及這層肉皮遮不住的眼眶凹陷。
當然,這僧人也沒有鼻子,僅僅只有兩個鼻孔,外加一張大的嚇人的嘴巴。
「噶姆恩」
衛燃用越難語和對方打了聲招呼,后者也立刻用越難語回應了一句「你好」,接著雙手合十回應了一個宗教禮節,順便,也讓眾
多鏡頭拍到了掛在他脖子上的一對美軍士兵牌。
看了眼站在這名僧人旁邊的中年男人,衛燃用漢語問候道,「您好,阮明聰先生,接下來就由我來給大家做個介紹可以嗎?」
等楊哥將這話翻譯給了對方,阮明聰也立刻點點頭,格外客氣的說道,「麻煩您了,衛先生,也謝謝您的為此承擔的風險。」
說完,阮明聰同樣雙手合十回應了一個宗教禮節并且微微鞠躬,進而也讓同樣掛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對美軍士兵牌露了出來。
同樣雙手合十回應,赤著腳的衛燃轉過身,站在臺階上用法語說道,「我身邊的這位師父,是黎友福同志的長子阮友福,相信你們已經猜到了,他的樣貌是因為當年美軍在越難上空噴灑的橙劑。
萬幸,橙劑雖然奪走了他的眼睛和容貌,但并沒有奪走他的心智。他是不幸的,卻也是幸運的。」
稍作停頓,衛燃走到阮明聰的身旁繼續介紹道,「這位是黎友福同志的次子阮明聰先生,他自幼便幫助養父母蒙朧夫婦經營著一座孤兒院,那里收養了28名橙劑兒童,以及17名因為美軍投下的地雷致殘的戰爭孤兒。」
蒙眬夫婦是誰?所有跟著衛燃過來的人心里都冒出同樣的疑問。
「我們接下來就要去拜訪蒙朧夫婦,他們就在路對面的那家孤兒院。」
隨著衛燃抬起手臂,所有人的視線和所有的鏡頭也都調轉了一百八十度。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在路對面那家同樣才打掃過衛生的小門門口,正有兩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臉上帶著恬淡的笑容朝著他們揮手。
與此同時,衛燃也穿上了楊哥提前幫忙準備的輪
胎拖鞋,和阮明聰一左一右的攙扶著阮友福一邊往路對面走一邊繼續介紹道,「這兩位國際主義戰士,分別是蒙朧同志,以及他的妻子武梅螢同志。
他們曾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分別以醫生和戰地記者的身份前往越難,參加了抵抗美國侵越的戰爭,并且和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前線記者扎克·基德先生以及黎友福同志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說完,他也走到了兩位老人的身旁,彎腰和他們握了握手,隨后說道,「在諸位進行采訪之前,在我們走進這座孤兒院之前,我想請大家和路過以及圍觀的每一個人都做個見證,來驗證他們確實是已故的扎克·基德先生要找的朋友。」
衛燃話音未落,幾個似乎來自東風排雷學校的安保人員,抬了一張桌子擺在了衛燃的身旁。
將公文包放在桌子上,衛燃溫和的笑了笑,隨后在眾多鏡頭的注視下從里面拿出了一本厚實的相冊雙手遞給了卡洛斯律師。
「卡洛斯先生」
衛燃換成了德語,「請由你來驗證這件事,并且公開這本相冊吧。」
「這是我的榮幸」
卡洛斯律師說完,卻朝他的助手招了招手,后者立刻帶著同時搬來了一臺大屏幕的液晶顯示器放在桌子上,并在接通電源之后撥通了和朱迪律師的視頻通話投屏到了顯示器上,「我們視頻連線的是位于美國阿倫敦的朱迪律師,她目前正在銀行的保險庫門口等著。」
「大家好」屏幕上,拄著拐杖的朱迪律師面對著鏡頭熱情打了聲招呼。
稍作等待,卡洛斯律師翻開了相冊,朝著眾多鏡頭一頁頁的展示著相冊里的每一張照片,用英語大聲朗讀者每一頁寫下的內容。
最后,卡洛斯特意看了一眼來自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記者和攝影師,清了清嗓子讀出了最后一段標注,「我們的國家快要完成統一了,這些當年埋下的東西我也都找回來了。
很快,等我們打完最后幾場戰斗,我就會把這些東西連同這本
相冊一起寄給你。我的朋友,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期待能在哥倫比亞廣播頻道,聽到T隊罪行的報道。
最后,后面幾頁是我特意挑出來的,我們一家的照片,如果我的媽媽還活著,請轉交給她吧,和她說,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再次看了一眼正在被同行注視的哥倫比亞廣播公司記者和攝影師,卡洛斯律師緩緩合上相冊交給了衛燃,「先生們,我想不用我說些什么了,他們確實是扎克先生要找的人,也確實擁有扎克先生遺產的繼承權。」
「卡洛斯律師,我們現在還要知道扎克先生留下的最后一個銀行保險箱的密碼。」保持著視頻通話的朱迪律師提醒道。
恰在此時,坐在輪椅上的蒙朧開口用英語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扎克先生的保險箱密碼是將他的社保號反過來。
他的士兵牌上有他的社保號,就在他們兄弟倆的脖子上掛著。這是當年黎友福挖出藏匿的那些底片的時候和我說過的。」
趁著卡洛斯律師幫忙將英語翻譯成衛燃能聽懂的德語,阮明聰和阮友福也各自摘下了脖子上的士兵牌放在了桌子上,任由那些鏡頭湊上來近距離進行拍攝。
這兩兩一組的士兵牌,其中一張是特洛耶(黎友福)的,另一張則是扎克基德的。
幾乎就在卡洛斯律師親自念出扎克·基德的倒序社保號的時候,視頻通話另一頭的朱迪律師也表示已經順利打開了保險箱。
「保險箱里有好幾臺膠卷相機,有一本相冊。」
視頻通話另一頭的朱迪律師調轉攝像頭一一介紹道,「還有一罐骨灰和一個筆記本。蒙眬先生,還有阮氏兄弟,需要我打開那個筆記本嗎」
「當然可以」阮明聰無所謂的答道。
稍作停頓,視頻通話另一頭拄著拐杖的朱迪律師驚呼道,「我在筆記本里發現了一些扎克先生留下的秘密!
這里面詳細的記錄了扎克·基德先生當年決定去牛棚營地采訪T隊的全過程!」
在兩邊記者們的驚呼聲中,朱迪繼續說道,「詳細的內容我會全部通過VN15的官方平臺進行公開,蒙眬先生,希望您能同意我這么做,這些東西公開,您和您的家人也能更安全。」
「當然可以」早已遲暮的蒙眬笑瞇瞇的點了點頭。
聞言,視頻通話另一頭的朱迪律師松了口氣繼續說道,「另外,根據這里的說明,保險箱里的這些相機是扎克先生送給他的朋友黎友福和蒙眬同志的。
骨灰來自黎友福的媽媽,那本相冊也是他在離開越難回到美國之后為黎友福的媽媽拍下的,我發誓,我們會盡快把這些東西送到老窩的。」
「那些底片呢?」
蒙眬開口問道,「那些揭露了T隊所有罪行的底片去哪了?」
等刀蜂幫著翻譯完,衛燃這才用漢語答道,「底片在我手里,被我藏在了華夏。蒙眬同志,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永久保存那些底片原件?」
同樣等刀蜂翻譯完,蒙眬痛快的點點頭,「放在華夏我很安心,年輕人,就由你來保存吧,謝謝你愿意承擔這樣的風險。」
「我非常榮幸為反戰、反侵略以及反法吸絲貢獻一份力量。」衛燃公開重新定義了美國侵越戰爭。
不出意外,當刀蜂幫忙再一次將其翻譯成英語的時候,那些鏡頭也又一次對準了衛燃。
也正是在這些鏡頭的注視下,衛燃招呼查西鳳一家幫忙,將帶來的那些行李箱一個個的打開,把里面的東西取出來擺在了路邊剛剛擺好的桌子上。
這些東西有一大部分是當初衛燃從美國帶回去的,里面有曾經屬于扎克,后來也屬于黎友福,然后又被蒙眬寄回了美國的那些相機。
也有扎克逃出戰俘營之后一直保存的,當初黎友福送他的涼盔等物,更有喬治歷年從越難各地匿名寄給扎克的禮物。
這些都是當初特意拜托洛拉親自從喀山送到華夏,今天又特意帶來這里的。
除此之外,這里面還有衛燃從那倆鐵皮餅干桶里挑出來測光表、雅西卡拉繩半格,以及當初扎克當護身符用的那臺瑪米亞16毫米微型相機,乃至那些當初埋下的鏡頭。
根本沒有任何的懸念,無論是蒙眬夫婦還是阮氏兄弟全都當場表示,除了當年把那些相機寄給扎克,他們根本沒有寄過其余的任何東西,也根本沒有試圖再聯系過。
按蒙眬夫婦
的說法,他們因為不知道那些底片藏在了什么地方,又一直都沒有看到扎克通過其他方法對T隊罪行的披露,早就已經對這件事死心了。
解開了最后一個「謎團」,眾人在蒙眬夫婦以及阮氏兄弟的邀請下,終于跟著他們走進了這座并不算大的孤兒院。
這座橘黃色的二層小樓各處都有歲月打磨的痕跡,并不算大的院子里,那些正在玩耍的孩子們卻根本沒有一個是「完整」或者「正常」的。
他們有的先天畸形長成了預想不到的恐怖模樣,有的似乎是后天失去了部分身體,甚至就連在這里照顧孩子們的人,都大多是穿著僧袍的沙彌。
可即便如此,這不算大的院子里,那棵高大的鳳凰樹下的陰影里,依舊充滿了專屬于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以及略顯稚嫩的誦經聲。
眼見那些記者以及VN15的成員們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橙劑兒童和戰爭孤兒,以及當年事件的親歷者蒙眬夫婦的身上,衛燃也朝著阮明聰招了招手,趁著沒人注意,將一個牛皮紙信封鄭重的遞給了對方。
「這是當年您的父親寫給扎克的信,很遺憾,我發現它的時候,扎克先生已經去世了。」衛燃認真的說道。
等身旁的楊哥將其翻譯成了對方明顯能聽懂的英語,阮明聰也接過了信封,雙手合十道謝。
「阮先生,我想知道您的父母安葬在了什么地方?」明明知道具體坐標的衛燃還是開口問道。
等楊哥翻譯完,阮明聰也也立刻給出了回答。
「我可以去他的墓前看看嗎?」衛燃就著話題問道。
「你就不怕被美國人殺死嗎?」這次,楊哥卻并沒有立刻幫著翻譯,反而先提醒了一句。
「不是有你們嗎?」衛燃心安理得的答道,「我倒是巴不得能殺了他,這樣以后睡覺都踏實。」
「他這是在那自己當餌釣魚呢!」
楊哥立刻「猜到了」衛燃的謀算,只不過,此時此刻,同樣猜到了衛燃謀算的,又何止被抓壯丁的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