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洲,一大群在某種意義上知名度頗高的姑娘們拎著各自買的各種紀念品,有說有笑的登上了一輛大巴車。
“下一站我們去哪?”
大巴車里,刀蜂先是和艾妮婭親了一口,這才一邊擦著口水一邊朝過道對面和穗穗坐在一起的衛燃問道。
“去吃飯,你們兩個節制一些,別還沒到地方就吃飽了。”衛燃無奈的提醒道。
雖然周圍美女環繞,但他現在卻毫無快樂可言,只覺得自己這里就是個托女所。
卡堅卡以及蔻蔻等人,乃至那兩組海拉姑娘們也就算了。
但是在離開申城之前,尼涅爾就像是在丟掉麻煩一樣將他的搭檔艾妮婭,連同似乎同樣被查西鳳給忘了的女兒刀蜂全都塞給了他。
這還不算,和尼涅爾打算過二人世界的奧莉佳也同樣放心的把她的妹妹奧萊娜塞給了他和穗穗照顧。
這也就算了,就在昨天他們剛剛趕到這座城市的時候,芭芭雅嘎的那幾位粉色小太妹也自發的組團趕過來旅行了,并且信誓旦旦的表示要跟著女王大人蹭吃美食。
雖然他琢磨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這片美食荒漠里除了麥當勞到底還有啥美食,但卻不妨礙這些吵吵鬧鬧的姑娘們玩的格外開心,甚至對某酸腥的魚肉都贊不絕口。
“你這是嫉妒”
艾妮婭說著,又示威似的和坐在旁邊的刀蜂親了一口。
“你都多余管他們”穗穗小聲嘀咕道,“正好省的她騷擾我們。”
“有道理!”衛燃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你那個人渣朋友來了沒?”穗穗換了個話題問道。
“來了”衛燃拍了拍扶手,“這輛車就是他安排的。”
“到時候我來談?”穗穗問道。
“你的生意,肯定你來談。”衛燃理所當然的答道。
他們這次之所以來航洲,帶著這滿滿一車漂亮姑娘逛景點團建固然是主要目的,但卻還有別的事情——全都是穗穗的生意。
等所有姑娘們坐穩,這輛大巴車也緩緩啟動,最終開出繁華的市中心,停在了一座離著遠處的青山不遠,外觀也不算多么起眼兒的寫字樓門口。
此時,在這座擁有玻璃幕墻的寫字樓一樓臺階上,秦二世以及他的堂妹秦綺二人已經在等著了。
“下車!”
穗穗話音未落,已經風風火火的第一個下車,熱情的和早已經成為朋友的秦綺抱了抱。
等其余姑娘們全都下車,衛燃這才慢悠悠的走了下來。
“你再不下來我都要找人去抬你了”秦二世說著遞過來兩支香煙。
接過其中一支叼在嘴里點燃,衛燃仰頭看著這棟樓問道,“說說唄?”
“聽實話還是聽借口?”秦二世問道。
“實算了,借口吧。”衛燃說道。
“白撿來的破爛兒”秦二世說道,“整棟樓都是白撿來的。”
“哪撿來的?”衛燃笑著問道。
“大馬路上唄”
秦二世滿不在乎的胡咧咧著,“我吆喝半天問是誰的都沒人搭理我,沒有拉J8倒,沒人要我拿來送我的好兄弟了。”
“你能不能編的像一點兒?”衛燃無奈的搖搖頭。
“沒辦法,我這人歷來老實不會編瞎話兒。”
秦二世頓了頓,看似不經意的說道,“你從哪條馬路上撿的燒紅的一分錢,我就從哪撿的。”
“你特么不嫌燙嘴?”
衛燃心頭都跟著一跳,他猜到了會是這樣,但卻沒想到會來的這么迅速和突然。
“我知道個屁呀我就燙嘴”
秦二世停下腳步看了看左右,“這也是對你和女王大人生意的扶持嘛。”
“具體.”
“具體得談”
秦二世格外嫌棄的說道,“這種事你怎么這么外行啊?”
“說這個屁話”衛燃嘲諷道,“我還不會奶孩子呢,你會嗎?”
“不會,硬件不支持。”
秦二世攤攤手,隨后這倆人渣站在門口便是一陣哈哈大笑。
“既然是一家人,透個底兒。”衛燃彈飛了三兩口嘬干凈的香煙說道。
“這座辦公場地算是底兒,占四分之一,這個改不了。”
秦二世指了指身后,“女王大人的金羊毛也有機會占四分之一,是上限。”
“剩下的那一半呢?”衛燃笑著問道。
“剩下的等下談判桌上各憑本事”
秦二世說道,“女王大人和我妹妹秦綺談,理想狀態對半分,這些其實都不重要,主要還是分工。”
“既然這樣我就不摻合了”衛燃果斷的做出了最明智的決定。
“我也這么琢磨的”
秦二世嬉皮笑臉的說道,“要不我帶你在這棟樓里轉轉?”
“行啊”衛燃無所謂的回應道。
“這里距離高鐵站不算遠,交通還算方便。”
秦二世帶著衛燃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下半部分辦公,上半部分是個酒店,以前經營酒店的那位犯蠢進去學習踩縫紉機了,這地方前些年被我小姨拍下來收租的。”
“所以那四分之一是你那位打是疼罵是愛的小姨媽的?”衛燃不置可否的說道。
“估計是吧”秦二世模棱兩可的答道,“我沒問。”
“行吧,繼續說。”衛燃跟著對方走進觀光電梯的同時說道。
“沒了,還繼續什么呀。”
秦二世攤攤手,“哦哦哦,這里交通便利風景宜人,周圍配.”
“你能不能說點實際的?”衛燃哭笑不得的問道。
“沒了”
“這就是個辦公場地,能有啥實際的?”
秦二世說完卻又話題一轉,嬉皮笑臉的說道,“這次我妹妹打算和女王大人合作進軍影視制作行業,肉全在這里呢,但是說白了,基本上和你持股的那個紅旗林場差不多。”
“那特么可差遠了”
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神色如常的問道,“我來提供故事?”
“國內的故事”
秦二世補充道,“像我們已經拍好的野人山,像你和小夏找到的長征前輩,又或者那位楊泯華的后人,甚至這次你們在上海找到的那些國際縱隊的戰士以及小夏他爺爺等等等等。”
“沒問題”衛燃痛快的點點頭。
“我妹妹提供技術和演員”秦二世說道,“女王大人和你來制定標準。”
“這是理想狀況?”衛燃不置可否的問道。
“放心,自家人的牌局,不會有別的牌手上桌。”
秦二世直白的說道,“這事兒比你想的要干凈,我能拿我人品保證。”
“你不如拿你包皮保證”
衛燃在走出觀光電梯的同時說道,“這餅烙出來要是和畫出來的不一樣,到時候我拿你包皮做個皮包給你。”
“你們特碼都惦記老子那點兒皮兒是吧!”秦二世沒好氣的咒罵道。
但緊跟著,他也說道,“這事兒你放一百個心。”
“拿你開玩笑你咋還急眼呢?”
衛燃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上回大馬路上撿錢那事兒之后我就信得過你了,咱哥倆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得虧了您還記得有我這么個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秦二世調侃道,“其實沒啥可看的,以后我估計你們也不會常來,我還有我妹妹和小夏也不常來,真正長期扎在這兒的基本上都是工作人員。”
“那你帶我看個屁啊”
衛燃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看著外面的山景,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別的都是虛的,那些故事得好好拍,拍的不好就重拍。”
“放心吧”
秦二世重新點燃了一顆香煙,隨后將一枚寫著“匹夫有責”的打火機穩穩的立在了茶幾上,“咱們也是在打仗呢,哪能糊弄事兒。當初咱們聊的那些我可都沒忘,這個打火機作證。”
“嗯”
衛燃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隨后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膝蓋。
“不管她們談的怎么樣”
衛燃說著打開了隨身帶著的公文包,“這面旗幟掛在這兒吧。”
“我以為你得捐給博物館呢”秦二世說道。
“進了博物館,他們就真的進了歷史的故紙堆里了。”
衛燃頗有些執拗和憐憫的說道,“掛在這兒吧,掛在這兒,國際旅就還在,就還有人在戰斗。”
“那就掛在這兒吧”
秦二世吐出一團濃郁的煙霧,喃喃自語的說道,“老子也算是出息了,有機會有資格當一回國際主義戰士了。”
“這旗子要是丟了”
“噶包皮,懂。”
秦二世說道,“我要是能把這個弄丟了,我直接跳下去得了。”
“你有這個自信就好”衛燃放心的拉上了拉鏈,“夏漱石呢?”
“他正忙著招待你給他介紹的那位唐尼先生呢。”
秦二世解釋道,“他托我轉告你,唐尼先生已經和當年那位唐尼先生愛慕的楊泯華同志的后人見面了,那些底片冊洗出來的照片也都送給他們雙方留作紀念了,讓你放一百個心。”
說著,秦二世又拍了拍后腦勺說道,“還有個事兒差點忘了,你之前不是說在漢口弄個展覽館嘛。”
“弄好了?”
“差不多了了”
秦二世說道,“場地什么的都確定了,我親自去跑的,年后就能對開展出。”
“辛苦你了”衛燃笑著說道。
“與有榮焉”
秦二世拽了句文,同時也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那面旗幟。
這倆人渣在頂樓噴云吐霧的同時,其中某一層的一間會議室里,只代表自己的穗穗,以及代表著金羊毛組織的“毛長”蔻蔻,也剛好開始了一輪正式的談判。
顯而易見,這里的談判可遠比樓頂那倆外行專業且艱難以及漫長多了。
也正因如此,趕來這里的姑娘們也理所當然的住了下來。
等到第二天乃至第三天,穗穗等人的談判仍在繼續,衛燃卻已經獨自駕駛著秦二世幫忙準備的一輛車子去雷峰塔看他的心心念念的白姨了。
也正是在這忙碌和悠閑中,穗穗等人用了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總算是談妥了所有的細節。
只不過,她這邊談完的時候,不但芭芭雅嘎的那些粉色小太妹們已經飛到了華夏南端去追逐陽光,其余的姑娘們大多也同樣已經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飛到了全國各地。
“終于談完了”
寫字樓的門口,穗穗盡情的伸了個懶腰,挎住衛燃的胳膊說道,“走走走!回家!回家過年!”
“走”
衛燃說著,帶著穗穗以及僅剩的幾位姑娘鉆進了給他們準備的一輛商務車趕往了機場。
“你真的把那面旗幟給他們留下了?”
直到車子開到機場,直到眾人推著行李走進候機廳,穗穗這才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留下了”
衛燃點點頭,“留在那兒吧。”
“我以為你會舍不得呢”穗穗說道。
“確實舍不得”
衛燃如實說道,“走吧,回家,到時候我請你喝意式咖啡。”
“這這就不必了吧?”穗穗苦著臉拒絕道,“其實奶茶還挺好喝的。”
“阿芙樂爾,你不能再喝奶茶了。”
雖然聽不懂漢語,但卻聽得懂“奶茶”的安菲薩立刻說道,“這幾天你已經找各種借口每天都在喝了,你會胖的像達麗婭阿姨的。”
“怎么可能!”穗穗立刻開始了辯駁。
在涉及體重和身材的激烈話題中,衛燃帶著僅剩的幾位姑娘登上了回家的航班。
幾乎同一時間,遠在西班牙的米格爾也已經拖家帶口的登上了飛往華夏的航班。
同樣趕來華夏的自然不止他們一家,就在衛燃等人搭乘的飛機剛剛起飛的時候,夏漱石也從機場接到了一位動不動就鞠躬的招核友人。
“這次談的結果怎么樣?”
直到飛機起飛,衛燃這才朝身旁的穗穗用俄語貼著耳朵低聲問道。
“總體各占50,但那些根本就不重要。”
穗穗同樣咬著耳朵用俄語答道,“對方出場地和團隊,我負責運營管理你負責出故事,金羊毛負責出錢,總的來說大家共贏,而且只要運作好了,收益絕對比紅旗林場多。”
“所以以后的重心在哪邊?”衛燃笑著問道。
“法律上我是俄羅斯人,所以重心可以往國內傾斜。”
穗穗眉開眼笑的說道,“你這個華夏人嘛,可以繼續在俄羅斯發展,聽我的準沒錯!”
可不沒錯
衛燃暗暗嘆了口氣,他手里那些東西,能見光的幾乎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