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特毫無例外的第三次當選己內亞總統,以93的得票率,繼續執掌權力。
外界有很多說法,甚至有反對黨的人抨擊孔特不會允許一次公平的選舉。
也有傳聞,他的身體越來越糟糕,肯定無法在位任滿。
在己內亞,每一任總統期限是八年,這一屆的期限是到2010年底。
這樣的傳聞,不是無的放矢。
近些年來,他時常前往發國,接受治療和修養。
臨近選舉,他才從發國回到了肯納克里。
他正在府邸深處的幽靜房屋內躺著,閉著眼睛假寐,身邊的人都站在了外面,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門口站著荷槍實彈的保鏢。
拉里卻沒有任何顧忌,直接走了進去,看到孔特躺著,轉了一圈,等不及父親自然蘇醒,直接開口道:“我有個重要的事情想要跟您報告。”
孔特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拉里。
縱然是垂垂老矣的雄獅,依舊給人無盡的壓迫力。
也就拉里敢在他休息的時候進來打擾。
“你能有什么事?”他喜歡這個兒子的,但對兒子的行事作風不太滿意。
這個孩子,太熱衷于金錢和享樂。
“我希望你能夠拒絕立拓的探礦權延期申請!”拉里直截了當道。
孔特聽到這話,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虛弱的身體。
他有著超過一米八的身高,身材魁梧。
在外面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他這樣的身體看起來并不像是有恙。
“你什么時候開始關心這種事情了?”他一直希望拉里能夠多關系這些政務,但是拉里始終不務正業,還經商去了,沒想到今天主動談起礦權的事情。
礦產資源是己內亞唯一的經濟來源。
每年的鋁土礦開采產生的稅收,是財政的主要進項。
“我一直很關心!”拉里心急自己的項目,連忙問道:“你不會已經批準同意立拓的探礦權延期申請了?”
“是新菲爾公司在恩澤雷區那一千四百平方公里的探礦權吧?”孔特當然對自己土地上的資源情況了如指掌,這都是有可能產生財富的地方,自然是更多關注。
“對,新菲爾公司是立拓的子公司。”拉里點頭。
“這個探礦權,已經延期過一次。新菲爾公司獲得探礦權之后,一直沒有投入資金,進行實質性的勘探工作。”孔特沒有老糊涂,思想很清晰:“我們已經跟立拓的人提出條件,他們必須盡快投入勘探,給我們一個準確的勘探計劃,我們才會給他們辦理延期!”
“也就是說還沒有批準?”拉里露出兩排大白牙。
“立拓那邊正在準備給我們拿出一份準確的勘探計劃。”孔特點了點頭。
“咱們能不能把探礦權收回來?”
“探礦權到期,而且他們并在沒有按照規定投入足額的勘探資金,確實是違約了,可以收回來。”
孔特奇怪的看著拉里:“為什么要收回來?”
他很清楚,在東南腹地山脈深處,很難吸引外國礦業公司進來投資。
立拓愿意過來申請探礦權,他們已經是歡迎得不得了,怎么可能把探礦權收回來,把立拓往外推呢?
“把探礦權拿給這家華夏企業來做!”
拉里把一份資料放在了孔特的面前。
這份資料是關于李唐盛世控股公司的介紹,里面包含了塔勒戈銅金礦、鵝卵石項目、奇切鐵礦等項目的詳細介紹。
“華夏企業?”孔特滿臉詫異,然后拿起資料快速的翻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樣一份企業履歷,簡直不能夠耀眼了!
“怎么樣?”拉里有些著急。
“我聽說過這家企業。”
孔特當然關注全球礦業的動向,只是不敢確定拉里拉攏過來的投資人,真的是這家企業,“我跟華夏的領事館聯系,確認一下他們的身份。”
他很快安排人打電話到領事館,很快得到了回復。
身份是真實的。
“他們為什么找你?”孔特問道。
“你不要管他們為什么找我,你只要把探礦權拿給他們就行了!”
“這家企業,還是跟立拓不一樣的,實力上,國際影響力上面,要差很多。”
“但是這家企業的老板說了,只要拿到探礦權,馬上投入五千萬鎂元,開展勘探工作!根本不會像立拓那樣,拖了這么多年!”
“五千萬鎂元?”
“對!”
孔特處理過更大的項目,跟發國、鎂國企業簽訂的合作協議,好多都是總投資達到數億鎂元。
不過五千萬鎂元的勘探項目,倒是不多見。
“這個事情,需要普拉卡來做出決定!”他還是明白職責的區分。
“你跟普拉卡部長說一聲就行了!”拉里著急道。
普拉卡跟他們一家不
是一個族群,如果沒有孔特發話,他自己去找普拉卡,對方根本不會搭理他。
“這件事情影響很大,我需要跟普拉卡商量。”孔特沒有當場作出決定。
不過,拉里失望的離開總統府邸之后,沒過多久,孔特的秘書就過來通知他,探礦權將一切為二,南部依舊留給新菲爾公司,北部則是交給華夏的公司。
得到準確消息之后,李唐和鄭金惠再次會見己內亞礦業和地質部部長普拉卡,正式簽下了勘探投資協議。
與此同時,他在己內亞成立了一家西門杜鐵礦公司,公司順利的申請到了西門杜北部一號和二號區域勘探權。
他不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而且外來還要在己內亞開展項目很多年,所以他并沒有忘記拉里的功勞。
不過,他看得出來拉里這個家伙,根本就是一個草包。
想要把價值兩千五百萬鎂元的勘探業務,交給這樣的人去全權處理,顯然不理智。
所以,雙方商量之后,西門杜鐵礦公司跟一家發國人開的鉆探租賃公司簽訂合作協議。
拉里在其中,沒有股份,也沒有獲得現金獎勵。
不過,這家發國租賃公司老板,在發國本土上,給拉里轉讓了一片產業,價值超過兩百萬鎂元。
繞這么大一圈,目的只有一個,抹去拉里的痕跡。
新菲爾公司探礦權延期的申請,獲得了通過,但是采礦權申請,并沒有那么容易獲得通過。
不過,探礦權雖然獲得了延期,但面積卻減半了。
立拓作為新菲爾公司在己內亞的子公司,自然是非常關心這個礦權的情況。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西門杜那個地方的鐵礦,品位甚至比他們在皮巴拉地區的鐵礦還要更好!
那里的赤鐵礦,品位普遍超過66,比國際鐵礦石價格指數基準的62品位還要高不少。
這樣的礦石,要是開采出來,根本不用太多處理,甚至還要摻雜一些低品位礦石,然后直接就可以賣出去了。
己內亞那邊,到底什么情況?
哪有探礦權延期申請,只批下來一半的做法!
維杜卡著急忙慌的從泊斯趕到了肯納克里,跟普拉卡見面之后,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轉道來到了酒店,見到了李唐。
看到這張東方面孔,他是真的咬牙切齒。
作為立拓勘探部總監,他手頭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把西門杜鐵礦的礦權牢牢地握在手里!
他們不需要開發這樣的礦權,因為他們立拓旗下的礦山,目前生產的鐵礦石,足以滿足董事會的財務報表任務。
可若是西門杜鐵礦這樣的礦權,落入別人的手里,那將會是知名的打擊!
如果面前這個人,真的在西門杜投入勘探,發現大礦,并且開采出來,對他們的鐵礦石業務將會造成巨大的打擊!
不只是他們立拓,比和比拓也一樣,隨時警惕著新興鐵礦石企業的崛起。
“西門杜鐵礦是我們的礦權,你為什么從我們的手里奪走一半呢?”他指著李唐,滿眼的氣憤。
上一次在猛國那邊,他們有過交手。
雖然不是面對面的交手,而是暗暗較勁。
可他承認自己這一方是落敗了。
他們沒能在塔勒戈銅金礦這樣的礦權里面,分到一杯羹,這件事情,始終讓他們耿耿于懷,想要找機會彌補回來。
沒想到的是,他們沒去找李唐的麻煩。
李唐先來找她們的麻煩了!
“你們的探礦權已經過期了。”
李唐呵呵直笑,平靜的看著維杜卡:“你可以去礦產和地質部問問,他們會告訴你,因為你們獲得探礦權的幾年里,沒有投入足夠的資金開展勘探,已經違反了相關協議。所以,你們的探礦權,被收回去了,這完全符合這里的法規。”
“是你在暗地里搞鬼!”維杜卡不認為這件事情會這么簡單。
“這不能怪我。”
李唐并不想說服對方,沒那個必要,只是簡單地陳述事實:“己內亞并沒有把所有的探礦權區域都收回去,還是給你們留了南部的區域。在我看來,己內亞的礦產和地質部對你們夠好了。如果你們懂的感恩,那就盡快投入資金,進行勘探,并且被鐵礦石開發出來,那才是對己內亞的信任的最好回饋!”
維杜卡咬牙切齒,但也知道在這里跟李唐爭吵并沒有意義,臨走前撂下了一句狠話:“你們是違法的,我們一定會把你們告上國際法庭!”
“隨便你。”
李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按照他的記憶,在西門杜鐵礦的礦權爭奪上,曾經有過一段持續十年的曠日持久的法律糾紛。
立拓、咸水海谷、華鋁集團等,以及來自一色列鉆石大亨,也都卷入了其中。
究其原因,就在于立拓沒有投入資金進行勘探,卻申請到了二十五年的開采特許經營權。
在己內亞以立拓沒有完成協議規定條例為由,收回一部分礦權之后,交給了一色列的鉆石大亨。
而立拓那邊,以礦權還在二十五年有效期時間內,不該別剝奪為由,把己內亞、一色列鉆石大亨告上了國際法庭。
這一出鬧劇,在礦產行業轟轟烈烈的演繹了十年。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
在立拓獲得開采特許經營權之前,他們的探礦權確實到期了。
這就是唯一的可乘之機。
這也是李唐這么著急忙慌趕到己內亞的原因。
如果立拓申請到了二十五年的開采權,他再來爭奪探礦權,就算拿到手里,也會埋下諸多隱患,甚至有可能把自己卷入無盡的糾紛當中。
他對這個礦權的歷史走向做出了更改,后續如何,也難以預料。
不過,他現在的重心,并不是揣摩歷史走向,也捉摸不透。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實地去現場看看,然后制定一個切實可行的勘探方案。
從肯納克里前往己內亞最東南方向腹地,需要走六百多公里的路程。
看起來不是很遙遠,可是一路上都是泥土路面,坐在車上,搖搖晃晃能夠把人的骨頭給搖散架!
此行,李唐除了帶著雷平津等自己人,身邊還跟隨著礦產和地質部的官員,以及合作的發國鉆探租賃公司的老板法茲尼。
法茲尼扎根己內亞多年,跟礦產相關的產業,都有涉獵。
他名下最重要的業務,就是聯合物流運輸公司和鉆探租賃公司。
除此之外,還聘請了保安團隊。
他們先到達了己內亞東南邊境,看到了己內亞最高山峰寧白山。
這是一座草木豐茂的山峰,佇立在熱帶草原之上,抬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綠油油。
在這些鮮嫩多汁的綠草下面,就埋藏著一個舉世矚目的礦藏——寧白山鐵礦。
這是一個擁有著超過二十億噸鐵礦的巨大寶藏!
鐵礦品位最高甚至達到78!
這個礦權被己內亞和力比利亞的邊界線一分為二。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寧白山鐵礦的開采,曾無限接近成功。
在力比利亞境內,有一條鐵路,橫貫東西,可以把鐵礦石從寧白山直接運送到西部的海邊港口。
可惜,就在開發協議已經達成,快要實現開采的時候,力比利亞發生了內亂。
鐵路被破壞的殘破不堪。
這個舉世矚目的鐵礦,就這樣繼續擱置開發。
“赤鐵礦!”礦業和地質部的官員,把李唐等人,帶到了地表礦層出露的地方,拿起了一塊紅褐色的石頭。
這些含有高品位鐵礦的石頭,看一眼,就讓人覺得跟普通的石頭有所區別,看起來就像是生銹的鐵疙瘩。
赤鐵礦和褐鐵礦主要是三氧化二鐵,不過褐鐵礦含水。
仔細觀察,能夠發現這里的鐵礦石,跟南奧州皮巴拉地區的鐵礦石,還是有所區別的。
“你們多了解這邊的礦層地質情況,作為參照,到時候在西門杜那邊,才好開展地質工作。”李唐一路上都在隨時撿起地面上的石頭,仔細看看,分辨地層。
“咱們接下來要開展的項目,跟這邊的地質情況一樣?”雷平津拿著筆記本,也是一絲不茍的在做著記錄。
他們已經在礦業和地質部那里,拿到了寧白山鐵礦的地質資料。
但是北邊西門杜地區的地質資料,是空白的。
不過西門杜的地質情況,尤其是鐵礦的礦床成因、特性,跟這邊一模一樣。
把這邊的地質情況了解清楚,在西門杜那邊就好開展工作了。
“一樣的,距離不遠。”李唐很確認這一點,又提醒道:“礦層的巖性,還有頂底板的巖性,一定要認識清楚,這是關鍵!”
維杜卡回到了泊斯。
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已經遠遠超出了預料的范圍。
面對阿爾巴,他依舊難以平復情緒:“肯定是李唐,一定是他這個難纏的家伙,在背后搞鬼,把我們的探礦權給奪走了!”
阿爾巴聽了維杜卡說了一遍事情的始末,也是有些氣憤。
居然有人敢從他們立拓的手里搶走礦權,這簡直是虎口奪食!
“你確定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李唐?”
“確定是他!我在肯納克里見過他!”維杜卡做過一番調查,“西門杜背面的一號和二號區域的探礦權,現在就在一家新成立的西門杜鐵礦公司名下,而這家新公司,剛剛接收到來自華夏銀行的一筆五千萬鎂元的匯款!”
“他想干什么?”阿爾巴也是很惱怒。
“他們已經開始在西門杜地區開展勘探工作了!”維杜卡知道阿爾巴聽到這個消息,跟他的心情是一樣的。
這簡直是在己內亞面前,打他們的臉。
他們不愿意投入資金進行勘探,結果這個
華夏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不但從他們手里掠奪走了一半的探礦權區域,而且直接開戰探礦工作。
這是在故意挑釁?
阿爾巴拍了一下桌面,憤然道:“李唐這樣做,太過分了!己內亞礦業和地質部的人怎么說?”
“普拉卡跟我說,收回一半的探礦權,是孔特的意思。”
“孔特?”阿爾巴百思不得其解,“憑什么?”
“己內亞那邊看到李唐很快轉過來的五千萬鎂元,立場已經不在我們這邊,而是堅定地支持李唐。”
維杜卡看向阿爾巴,“普拉卡雖然同意了我們的探礦權延期兩年,但要求我們必須在這個時間內,開展探礦工作。”
阿爾巴陷入了沉思,然后抬起頭看向維杜卡:“這個李唐,為什么這么堅定地選擇己內亞,而且是西門杜地區?西門杜地區存在高品位鐵礦石,只有我們集團高層,還有勘探部幾名核心成員知道,并沒有透露出去!是誰,向李唐透露了那里的地質信息?”
一聽這話,維杜卡嚇了一跳。
這可是立拓的核心商業機密!
勘探部由立拓集團直接管轄,正是因為立拓看重礦權的重要地位!
如果有人泄露立拓集團礦權的信息,那將會是致命的錯誤!
“我們部門,只有我跟李唐接觸過,我相信沒有人向他透露任何西門杜地區的地質情況!”他趕緊發誓。
阿爾巴盯著維杜卡的表情,并不能夠看到任何可疑的神色。
他的心里,肯定是相信維杜卡的。
“這對我們來說,很不公平,我們必須討回公道!”他沒有太糾結泄露機密的事情,也相信公司的人不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我會繼續跟己內亞交涉,實在不行,咱們就不得不走司法程序,走國際仲裁!”
“李唐……”
阿爾巴越想越氣惱,“這個華夏人,太張揚了!”
維杜卡有些心煩氣躁,不過還是想出了一個主意,試探道:“連贏礦業跟咱們集團簽訂了鐵礦石運輸的協議,要不咱們拒絕執行這個協議?”
阿爾巴想了想,搖頭道:“我們會違約,會賠償很大一筆錢。”
“難道我們就這樣任由他欺負到咱們頭上來,沒有任何回擊嗎?”維杜卡憤憤不平道。
“我們會讓他明白挑戰我們立拓,是多么幼稚的行為!”
阿爾巴哼了一聲,似乎心中已經有了想法,“我現在就跟海港那邊的胡聯系,他來做這件事情最合適。”
胡,指的是胡世坦,這是他們立拓在華夏的得力干將。
胡世坦在海港的辦事處,看著面前幾個來自三湘省華凌鋼鐵的人。
“朱總,來的這么匆忙,也沒提前打聲招呼,我都沒來得急去接你。”面對華凌鋼鐵總經理朱有信,他還是非常客氣的。
華凌鋼鐵在三湘省屬于獨一檔的鋼鐵企業,在他們立拓這里,每年進口的鐵礦石,將近千萬噸。
雙方合作非常緊密,也是認識了很多年了。
跟隨朱有信過來的,還有華凌鋼鐵采購部部長季良涵,他拿著一份單子,遞給了胡世坦,然后責問道:“上個月本該運到我們港口的一百萬噸鐵礦石,本就延期。這在以前也發生過,海上運輸確實有時候出現不可控因素。但這一次,上個月延期就算了,最后也沒有運來足額的鐵礦石量。這個月的鐵礦石,到現在還沒見蹤影!”
他指著掛在墻上的日歷,“馬上月底了,我們鋼鐵企業都在等著鐵礦石到了,才能繼續開工!你們這樣搞,嚴重的耽誤了我們的生產進度!”
“季部長,咱們是來跟胡總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吵架的,不用那么大聲。”朱有信提醒了一下。
胡世坦看了看手上的單子,表現出疑惑地樣子:“有這樣的事情?這是我得跟下面的鐵礦石貿易公司問清楚,按時按量運達的鐵礦石,怎么會延期這么長時間?”
他滿臉疑惑的翻看著桌面上的資料,一時間也是不太了解情況,只能直起腰,滿臉歉意道:“朱總,季部長,咱們認識這么多年,我什么樣的人,你們都清楚。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圓滿的答復!給我一點點調查的時間。”
他雙手合十,還微微躬身。
這個人,明明是立拓華夏區分公司的總經理,但是不管跟誰相處,總是表現得非常客氣。
這就是他為人處世的方式。
這樣的方式,也獲得了許多合作伙伴的好感。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朱有信也沒別的辦法,“我們鋼鐵廠現在就等著鐵礦石到位,然后好開工。這件事情,就拜托胡總了!”
“一定一定。”
胡世坦滿臉笑容,“對你們鋼鐵的生產造成了影響,我實在是難辭其咎,等我調查清楚,一定登門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希望能夠盡快解決吧。”
朱有信急缺鐵
礦石,但不至于要向胡世坦求情。
畢竟他們跟立拓集團直接簽訂了一年的鐵礦石供應協議,明碼標價,交割方式、運輸方式,以及時間期限等等,都有明確規定。
“最多三天,我給你回復!”胡世坦把朱有信送到了停車場。
回到了酒店,朱有信沒有因為胡世坦的承諾而安心。
鐵礦石要是再不運過來,鋼鐵廠的生產真就要停了。
停一天,就是巨大的經濟損失!
他把季良涵等人派遣了出去,在海港這邊的港口和鐵礦石倉庫實地調查了解情況。
很快,季良涵帶回來了消息:“立拓的貨輪還在源源不斷的從海上過來,停靠在港口!”
“這么說,不是立拓的礦山生產問題,也不是運輸或者港口問題?”朱有信本來以為是不可控因素造成的,那樣也就能夠理解。
“朱總,你看看這個。”季良涵給朱有信遞過去一份海運單子。
“什么?”朱有信問道。
“這一艘貨輪,本該從香江那里進入內陸河流,往西走,直接運到咱們三湘省的港口。”
“這是我們的貨物!”
朱有信反應了過來,然后更加疑惑了:“這批二十萬的的鐵礦石,為什么來到了海港?”
“我不知道這批貨物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季良涵滿臉凝重:“但我打聽到,這批鐵礦石,會進入海港的倉庫,然后當做現貨賣掉。”
“什么?”朱有信驚呼出來。
“我去看的時候,這批貨剛剛從貨輪卸貨下來,半天時間,就被人全部以現貨的價錢,買走了!”
季良涵伸出四根手指:“四十鎂元每噸的離岸價格,還有支付運費、保險、倉庫管理費等等,這個價錢,比咱們簽訂的長協價,高出不少!”
朱有信看著海運單子,沉默了。
他們跟立拓簽訂的鐵礦石長協價,是離岸價每噸三十二鎂元。
自從今年四月份以來,實行現貨價有市場定價之后,現貨價就節節攀升。
尤其是年中海港鋼鐵代表華夏的鋼鐵產業,跟比和比拓、立拓、咸水海谷等三大礦業巨頭談判,定下了明年的長協價是離岸價每噸四十鎂元。
現貨價直接快速攀升到了四十鎂元!
大家都知道,明年長協價是四十鎂元,現在購買現貨,四十鎂元一噸也能接受。
這就造成了現貨價和長協價的落差。
現貨價擁有更大的利益,肉眼可見。
“這是立拓總部的意思,還是胡世坦的意思?”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