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又射出一道氣劍,擊散了君象羽的氣劍。
而他射到君象羽眉心的氣劍,亦被君象羽擊碎。
兩人都沒有再發招,君象羽沉聲道,“我輸了。”
“這就輸了。”
“怎么就輸了呢。”
“還沒打啊,這也太不過癮了。”
“寧夏威武,妖族小丑豈堪一擊?”
臺下的氣氛遠比臺上火熱。
“承讓。”
寧夏拱手,他對君象羽的觀感竟然出奇的不壞。
這家伙除了高傲,很真是個實誠妖。
“公子,你靈力明顯更強,為何認輸?”
孟嘗山傳出神識,大為不滿。
君象羽并不理會。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靈力更強,但他和寧夏比的是同修“靈虛指”,再以靈虛指對攻。
只用靈虛指,寧夏擊出劍氣的速度快到讓君象羽絕望,這種情況下,勝負已經不是靈力雄厚與否能夠決定的了。
對方劍氣更快,則意味著,攻擊手段更具多樣性,君象羽只能疲于應對。
與其疲于奔命,撐到最后,不如痛痛快快認輸。
“第三關,考教神識是吧。為公平起見,老夫考教寧夏,祝老兒,便由你來考教我家公子。”
孟嘗山高聲喝道。
這回他學精了,先搶占主動權。
祝束流道,“當然可行,為公平起見,先建立神識通道,孟老妖,你沒意見吧。”
孟嘗山冷笑,“祝老兒,只要公平,我沒意見。”
祝束流沖黃有涯點點頭,黃有涯放出神識,瞬間一道無形的神識墻壁出現在寧夏和君象羽身前。
這道神識墻壁,肉眼不可見,但神識可查。
“可要加強。”
黃有涯盯著孟嘗山道。
孟嘗山冷笑,“再加強兩倍,這點強度撓癢癢么?”
黃有涯變色,朝祝束流看去。
黃有涯弄出的神識墻壁,其實是一種神識通道。
這種神識通道有隔絕作用,只要任何一方放出的神識強度,大于這道神識墻壁的強度,神識墻壁就會崩塌。
而祝束流和孟嘗山為了自己人占據優勢,在比斗中放出的神識,只會是神識墻壁允許范圍內的極值。
說白了,就是神識墻壁的強度,最后就是寧夏和君象羽要面對的強度。
祝束流和寧夏不熟,完全摸不到他的底,黃有涯朝他看來,他也不能胡亂做出決定,只能朝寧夏看去。
寧夏道,“主隨客便。”
“這小子。”
黃有涯輕嗤一聲,隨即加強神識墻壁。
“二位放開識海大門。”
孟嘗山高呼。
寧夏和君象羽幾乎同時盤膝坐地。
刷的一下,兩道神識幾乎同時穿過神識墻壁,灌入寧夏和君象羽的識海。
洶涌的神識才撞入,寧夏額頭一沉,一股強大的意志,幾乎要瞬間奪走他的意識。
他額頭冷汗刷刷直下,緊緊咬牙,死守靈臺。
臺上臺下一片沸騰。
“天吶,這都抗住了,這么強的神識壓迫,都能接住。”
“看,寧夏比君象羽還從容一些。”
“看來又要增加強度了。”
郭伯約喃喃道,“可清妹子,現在我才信了你的眼光,這寧夏真是妖孽中的妖孽啊。真不知他是怎么將神識凝練到如此強度的,我敢說,很多執教的神識也經不起這種壓迫。”
清麗麗人冷冷盯著場中景象,沒有搭話。
“看來還要增加強度。”
黃有涯高聲道,眼中光彩難掩興奮。
寧夏的實力,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豈料,他話音方落,寧夏忽地發出一聲凄厲地慘叫,兜頭就倒。
幾乎同時,孟嘗山也慘叫一聲,口中噴血,倒在當場。
霎時,臺上亂作一團,雙方都在搶人。
祝束流抱著寧夏,一陣探查后,心有余悸地道,“神識衰微,受傷不輕。”
“狗䒤的,暗算,這就是暗算,孟老兒定是用了邪法,說不定燃燒了侵入寧夏識海的神識,以本傷人。”
黃有涯厲聲咆哮,神態猙獰,“宮長,不如……”
“住口。”
祝束流厲喝,“君象羽速速帶著孟老妖滾。”
祝束流何嘗不想就此留下孟嘗山等人,可事關吳國和赤焰妖域的大戰,干系太大了。
他不可能為了一時意氣,壞了大局。
翠華廳內,銀燭高照。
神一學宮的三十幾位高層,在橢圓形的玉制會議桌邊,團團坐了一圈。
宮長祝束流道,“今天開這個會,主要是討論寧夏的一些事情,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兒。諸位誰要是很忙,可以自己去忙,沒必要在這里浪費寶貴的時間……”
祝束流作神一學宮的宮長已經很多年了,還沒用過這樣的開場白,這等于是變相地趕開會的人離開。
事實上,他并不想召開此次會議。
但幾個系的主任執教爭吵不輕,他只能召開會議,卻沒想到,最后來的不止五個系的主任執教,神一學宮叫得出名號的首腦基本都到場了。
五六個人開會,他估計都要吵上好一陣子,如今聚集了三十幾個,想想他就一陣頭大。
開場白做完,眾人屁股好似釘在了椅子上,難動分毫。
“這個,既然都不走,我就先把話說頭里,寧夏是我傀儡系的人,誰要是敢挖人,就把我傀儡系的人挖光,我傀儡系關門大吉!”
傀儡系的主任執教莫文衛是個干癟老頭,平時很少見他表態,更難見他生氣,如今竟當眾干出這么一通雷煙火炮,卻沒人表示意外。
本來今次的會議,就是因為寧夏和君象羽的大比結束后,幾大系的主任執教找到宮長祝束流過話時引起的。
擺明了寧夏一戰驚天下,想不引起關注都難。
如果說寧夏是分在藥系、符系,哪怕是兵系,都不會引起這么大的動靜兒。
誰叫寧夏分在傀儡這個全學宮最弱的系呢,就由不得幾個系主任執教動起了心眼。
收到消息時,莫文衛正在閉關研究,當時就火了,扔了一只傀儡虎,就奔這邊來了。
當場就撞見御獸系的系主任執教曹興海正在向祝束流敘述,他御獸系沉浸多年,實在需要一個天才人物來扛鼎一把,蕩滌一下御獸系多年不舉的歪風。
若不是祝束流攔著,莫文衛當場就要動手。
“老莫,話不能這么說,寧夏這么好的苗子,放在你們傀儡系實在是白瞎了,我們也不是要搶人,實在是不愿看到明珠蒙塵,為國惜才啊。”
藥系主任沈大華一臉沉痛地說道。
他一開腔,其他幾個系主任紛紛發言,說來說去就是為了寧夏好的陳詞懶調。
莫文衛怒道,“當初可是你們這個不收,那個不要,才把寧夏趕到我傀儡系來的。現在見人家好了,又想收了,就來反口。你們還要不要臉,祝宮長,我什么話也不說了,你看著定吧。”
祝束流道,“莫主任說得是,諸位就算寧夏這顆明珠要瞎,也要瞎在傀儡系。規矩不可改!何況,我相信莫主任的實力,定能讓寧夏這顆明珠大放光明的。”
口上如是說,祝束流心里也在滴血。
神一學宮的傀儡系不振,已經幾百年了,現在整個傀儡系算上初中高所有學員,也不過二三十人。
寧夏去到傀儡系多半是要被耽擱的。
可是沒辦法,眼下鬧成這樣,他這一碗水再端不平,眼見便是好大一場風波。
他只能想辦法讓黃有涯私下里多提點寧夏幾句,以后爭取做到人在教室心在外,在傀儡系虛應場面就是了。
祝束流確定了寧夏的去向,滿座諸人依舊沒人離開。
這下,他真被搞懵了。
“宮長,寧夏的接引執教,是不是該定下來了?”
黃有涯咳嗽一聲,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