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拱手道,“求乎上者得其中,依我看,即便不能吞并帝賢,咱該鬧還得鬧,咱有理,咱怕啥。
鬧到最后,即便不能吞并帝賢,也得落個神一永存,也是好的。”
祝束流大笑,“就這么著。”
寧夏的回歸,讓神一學宮諸位執教很是開懷。
尤其是趕在這個檔口,說是拯救了神一學宮也不為過,寧夏受到了極高的禮遇。
在一番熱鬧的歡迎宴后,莫文衛找到了寧夏,開門見山道,“你那個傀儡,我如果沒看錯,應該是頂尖的死靈生物制成的,如果是這樣,發展的前景極大,千萬不要耽擱了。
下一步,你應該著重培養這死靈傀儡的死靈攻擊手段。有兩個關鍵要素需要格外注意,一個是尋找七陰八陽藤,為死靈傀儡編織天筋地絡。
具體的法則,你若將傀儡紋演進到了四重,里面會有相應的要點解答。
再一個要點,便是要尋找到死靈珠,不管品相如何。死靈傀儡要想用得長久,就少不得此物。
且即便編織成功了天筋地絡,若沒有穩定的靈源,死靈傀儡的死靈攻擊也無以為繼……”
莫文衛對寧夏在傀儡一道上的造詣,極為看重。
今番,寧夏又用傀儡,大破銀尸,可謂是大大為他爭了光,他心情極好。
和莫文衛一夜徹談后,寧夏給正在酣睡的小丫頭拿回早餐后,便入了隔壁的密室閉關。
他想要趁熱打鐵,好生將逍遙游吸收,透徹,至少要煉成“趕月”的級別。
他神識大進,識海內又有雷霆之印鎮壓,他對逍遙游功法的吸收極快。
不大的密室,已不足以成為他的試驗場地,他干脆乘坐停云毯,來到后山,三日不停歇地演練,便已將全部的功法吃透。
礙于修為不足,第三層逍遙游的境界不能達到,但已徹底煉成第二層趕月。
身形晃動,飄搖欲仙,步法詭秘莫測,迅捷無倫。
“早煉成這樣的身法,還要什么自行車。”
寧夏忍不住感嘆。
逍遙游的身法,配合霸王醉,再加上金剛紋的防御,即便不動用真元攻擊,單靠體術,他也能完成對九成九筑基境修士的碾壓。
三日行功滿,他本想帶著小阿免在汝南城中游覽一番,小丫頭卻沉湎于神一學宮的資料室中,不可自拔。
寧夏在資料室外駐足看了片刻,便待退走,忽聽一聲喊,“是寧夏兄弟?”
他轉過臉來,見到一張憨厚的青年臉來,面上頓時放出喜色,快走兩步,一把拍在來人肩頭,“王兄,好久不見。”
來人正是王水生。
昔年,在東華學宮,王水生就和他相交極好。
后來,他來了神一,王水生竟已在神一學宮的輔堂任職。
此番,別后重返,王水生的臉上已經有了滄桑之意。
寧夏定睛,才發現王水生左臂的袖筒已然空空。
“王兄,你的手……”
寧夏神色凝重。
王水生淡然一笑,“能保住這條命,丟了條手臂,不算什么。相比那些戰死的同袍、同學,我已經極幸運了……”
寧夏心中一驚,“蘇冰云,姚山,張風府,李方,蘇冰河他們現在何處?”
他在神一有不少故友。
他回來已經有幾天了,消息肯定傳開了,雖然他忙著鞏固、修煉逍遙游,這個時候,這些故友應該要找上門的。
但直到此刻,也只王水生一人找來。
王水生道,“蘇冰河戰死了,就死在我眼前,姚山、張風府,李方,都在前線,已經編入戰隊了,能活下來,將來可以直升入高等學宮了。
本來,那樣殘酷的戰事,活下來的希望,應該不大。但近來聽說,前線有了新的變化,妖族大軍開始撤退了,也許他們能挺過此劫。”
“蘇冰云呢?”
在神一時,寧夏并不覺得這明艷的女同學可親。
可真流落于外,思及往事,蘇冰云的身影卻時時浮現在他心頭。
王水生黯然道,“寧兄,若有可能,你當找一找蘇冰云。有道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
當初,你入大獄脫出,學宮和安冉、陳波濤為代表的衙門體系,發生了不小的矛盾。
再后來,前線吃緊,學宮被抽調了大量的學員支援前方。我作為輔堂成員,也隨軍前往。
所分到的隊伍,正歸該死的陳波濤統領。當時,陳波濤已經出任了梅花衛駐汝南分衛的衛長,聽說走的就是安冉的門路。
戰陣一開,才知道蘇冰云也在陳波濤麾下,只是她已是斗篷遮身,跟在一個容貌猙獰喚作孤婆婆的老婆子手下。
好幾場惡戰,陳波濤是往死了用咱們神一出來的人馬。不少學員就是這樣陣亡的,連帶著蘇冰云也接連遇險,最后是孤婆婆強拼了對方一個結丹境強者,才將蘇冰云救出。
孤婆婆隕落后,我們才看清蘇冰云的容顏,原本明艷如畫,公認中央九宮最美女學員,已是滿頭鶴發,滿臉雞皮。
望之,令人不寒而栗。后來,姚山他們多方打探,買通了孤婆婆的心腹婢女才知道,蘇冰云修的是枯榮道。
當初,你入獄判死,蘇冰云苦苦哀求孤婆婆相救。但孤婆婆也無能為力,只答應說保你一縷殘魂,條件便是蘇冰云必須參修枯榮道。
我也不知道枯榮道是個什么玩意兒,但好端端的一個明艷少女,變成這副模樣,要下怎樣的決心,要遭怎樣的痛苦,想想……”
“王兄,冰云現在何處?”
寧夏厲聲喝道,他已聽得血脈噴張,渾身發抖。
他怎么能想到,就在他入獄昏死之際,蘇冰云為他付出了堪比生命的代價。
王水生道,“后來,接連大戰,便再沒見到蘇冰云了。有人說,她護送孤婆婆的靈柩返回了后方。也有人說,她喪在陣中。
反正,后來,蘇冰河戰死,也沒見蘇冰云現身。顯然,她已經不在前線了。若要知曉他的下落,找陳波濤最直接。”
“陳波濤現在何處,可還在前線?”
寧夏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他從來都是有恩必報,一飯之恩,尚且涌泉相報,何況蘇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