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導致了筑基圓滿修士中達成結丹者,簡直萬中無一。
大量的筑基圓滿修士,都會停留在此境內,等候多年。
有不少等到最后,以至于失去了結丹的勇氣,終身停止在筑基境。
有那身懷血勇的,奮力一搏,成功者也是百中無一。
極低的成功率,讓人對結丹境望而生畏。
寧夏即便有鳳凰膽在身,也不敢瞎折騰,畢竟他身懷一人一妖兩道元魂,抱丹的難度更是急劇放大。
除雜也就罷了,平衡陰陽時,兩個元魂互相作用,想要陰陽調和,簡直難如登天。
而先天大還丹,則是平衡陰陽的圣藥,寧夏已經知會玄霆京那邊的張徹,讓他著歃血盟全力打聽,至今無有音訊。
此刻,六皇子用先天大還丹來誘他,寧夏不能不動心。
“殿下待寧某以誠,寧某敢不竭誠以報,但寧某在柳大人麾下聽差,不敢自專。
此事,待我問過柳大人,再給殿下回復如何?”
六皇子眼皮輕跳,陳到先回話了:“此是正理,正該如此行事。”
談罷正事兒,三人開始扯閑篇,話題轉到詩詞上,茶過三巡,寧夏起身告辭。
六皇子挽留再三,將寧夏送至門外,目視寧夏離開,方才轉回府中。
“中普兄,這寧夏有什么重要么?不過一個詩詞客,末流人物,何必如此招待?
看他那意思,分明是不信我的話,還得讓柳青苑從中作保,小人,真乃小人也。”
六皇子對陳到開噴道。
此番屈尊招待寧夏,全是陳到的主意。
他身為皇族,向來驕矜自負,還從不曾有過這般屈己待人的先例。
陳到拈須道:“殿下休要小看此人,不說別的,單看此人是真墟宗傳人,就該知道此人是何等不俗。
真墟宗門下,何曾出過庸人。
且此番入皇極之地繼承真龍氣,殿下所請雖都是當世高士,可論及誠心,無人能勝過寧夏。
畢竟,太子登基,對這些人沒多少影響,而對寧夏,就是滅頂之災,他焉能不竭盡全力。”
六皇子頷首道:“反正我是看不出他有什么了不得,既然中普兄說了,我便給他這個面子就是。
但有一點,先天大還丹,萬萬不能相與。
皇家秘藏總共才得了兩枚先天大還丹,安貞用掉一枚,剩下那枚,我和老三向父皇求了多次,他都不肯。
若我用了這枚先天大還丹,未必不能突破結丹境,焉能便宜外人?”陳到暗暗嘆息,尚未登基正位,秘藏誰屬還不一定,怎么現在就疼惜起來。
他心中暗暗搖頭,也只能規勸,六皇子這才勉強答應下來。
出了六皇子府,寧夏直接去了洪崖商會。
前番,他便是在此處采買的疾風符,大量中品引靈丹,就是在此間耗空的。
如今即將進入皇極之地,寧夏自然還要做些準備。
別的不說,疾風符至少備上一些,這玩意兒關鍵時刻,是真能保命。
“漲價了,貴客也知道這一段京中不太平,兼之皇極之地震動,有的是人想要渾水摸魚,我們也沒辦法,就這個價錢,貴客要,就拿下。
不要,咱也不能勉強。
實不相瞞,這應該是最近半年最后一批擺上貨架的疾風符了,已經沒有存貨了。”
潘掌事輕輕捋動著八字須,笑吟吟望著斗篷遮身的寧夏,一臉的志在必得。谷
寧夏心中無語,盤算一番,只好道:“也罷,就來三張。”
前次才買的,八十中品引靈丹,便可換購一張疾風符,現在好了,直接漲到了一百。
“抱歉,五張起賣。”
潘掌事依舊含笑。
“那就來五張。”
寧夏心中越發不痛快。
交割完畢,他兜里就剩了五百中品引靈丹。
“有沒有攻擊類奇符,最好是四品符。”
寧夏打算將兜里的中品引靈丹清空。
按本心來說,他其實瞧不上奇符的效用,除非達到三品,形成場域,能禁錮敵人。
否則,攻擊類奇符,除非是突襲,否則很難建奇功。
但在這個修士普遍懷有極高警惕性的當下,任何人都不會有多少突襲的良機。
但寧夏還是選擇攻擊類奇符,主要是此物攻擊半徑極大,有時候以攻代守,也是一種策略。
很快,潘掌事掌中現出一塊玉玨,催動禁制,光影浮動,大量的奇符目錄,現在光影中。
上面不只有四品奇符,甚至還有三品奇符,只是價錢高得讓寧夏呼吸都要凝滯了。
他看得出潘掌事故意在炫耀,不停地揮手,光影中的目錄不停變化,甚至還出現了二品奇符。
寧夏懶得理會,樂得看洪崖商會的貨底子,也不喊停,任由潘掌事賣弄。
沒等到寧夏驚詫的反應,潘掌事也覺索然無味,索性停止了劃動。
“等等,潘掌事,此地雷珠可是成品?”
寧夏指著光影上的一顆赤紅色的珠子,沉聲問道。
潘掌事道?“自然是成品,怎的,尊客要買?”他待人接物有些年頭了,哪種層次的客人,潘掌事甚至不用看穿著打扮,聽呼吸聲都能判明白。
在他眼中,寧夏的身家也就比寒酸客好一些。
買幾張疾風符,都能心疼成這樣,至少在潘掌事看來,這個級數的客人,不必由他來接待。
只是柜臺前正好忙碌,他只能過來頂個班。
寧夏連買疾風符都能心疼得直抽氣,還想打地雷珠的主意,這不是開玩笑么?“潘掌事報價便是。”
寧夏含笑道。
“一萬中品引靈丹,尊客可有。”
潘掌事的聲音終于帶了情緒。
寧夏沉吟片刻:“貴了點,八千如何?”潘掌事倒吸一口涼氣:“尊客不是玩笑吧。”
寧夏道:“旁的可以玩笑,交易不可玩笑,八千如何?”潘掌事暗自凜然,擺手道:“不能少,一分一毫也不能少。”
寧夏道:“也罷,那就一萬。
請潘掌事請出大掌柜,我立時著人帶來引靈丹。”
潘掌事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寧夏竟然會應下,看這架勢,不似在作偽。
可他哪里有成品地雷珠,若有成品也不可能在此間叫賣了。
他不過是順口應了一句,沒想到被寧夏連續引導,架到如今,下不來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