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都是廢話,普通人有誰能找到核武器啊,只要找不到,那就不能確定安全。當然了,除了京城。這地方已經算公認極大可能沒有類似設施的唯一城市了。
效果嘛……通報是晚上發出去的,第二天凌晨,值班的彭浩就跑來敲門了,來自國內各地的通話請求一個接一個,他已經有點忙不過來了,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洪濤也沒想到反響來的如此迅捷,但人家已經主動聯系了也不能不搭理,只好穿上衣服連洗漱都沒顧上,就跟著彭浩來到了頂層的通訊室。
自打搬到新家之后,擴張最快的就是通訊組。這倒不是因為初秋當了組長,而是做為亞洲區聯盟主席,救援隊的通訊需求與日俱增,不得不增加了兩部電臺。
固定頻率,一部專門用于隨時接收來自聯盟總部的通知,一部專門用來與亞洲區幸存者團體聯絡,原來那部成了備份。這樣一來,有些訊息就成了機密,光一間屋子不夠用,還得把不同用途的電臺分開安置。
鑒于天線就立在樓頂上,洪濤干脆把整個頂層都劃歸了通訊組使用,除了三間電訊室和兩間值班室外,其余的房間就用來儲藏各種無線電設備和零件。
走進最東側的電訊室,屋里已經有人了,初秋頂著亂蓬蓬的短發,一手捂著耳機仔細聽,一手奮筆疾書。看起來她也被吵起來了,想想也對,通訊組出了問題,第一個接到匯報的就是她,她也處理不了的才會找自己。
“把備用電臺打開,叫其他人上來加班,然后你去休息。”洪濤沒有打擾初秋,而是走進了對面的房間,先巡視了一圈環境衛生和設備保養情況,再沖彭浩下達了命令。
通訊組目前在編四人,組長初秋、副組長彭浩,還有兩名組員。和水南琴與褚婷一樣,都來自那一批被救回來的女人。
她們倆以前是辦公室文員,即便訓練很努力,無奈身體底子太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雙眼好幾百度近視,重體力干不動,打打殺殺干不了。
好在以前對電腦、傳真、復印啥的極其熟稔,經過簡單培訓,在七八個候選者里成績名列前茅,干脆就被派到了新成立的通訊組成了專職的報務員。
“馮姐和王姐譯電文還有點慢,要不還是我來吧。”彭浩別看只是個大二的學生,對人情世故卻比很多上了班的同齡人強。
自打來到這個集體里,他見誰都挺有禮貌的,干活也從不挑肥揀瘦,更不偷奸耍滑,能干就干,不能干也會找直管領導明說。升官之后,對手下人也以年齡尊稱,從來不吆五喝六。
擔任通訊組副組長,雖然有潘文祥調到特勤組的原因,也有專業對口的考量,更多的還是管理層對其人品的初步認可。
他也沒辜負這份信任,除了大部分夜班值班任務,還擔負起了培訓的工作,最大限度的減低了初秋的工作強度。
“沒關系,不要求速度,拿著譯碼本邊看邊譯也來得及。光學沒用,想上手快必須多練。記住啊,你是通訊組的副組長,不是整天給她們打雜的保姆,這個職務是要擔負責任的。”
“對待同事隨和寬容是好品德,但凡事都不能太過,過猶不及。該寬容的時候寬,該嚴厲的時候也得嚴。別有那么多顧慮,既然讓你坐在這個位置上,職權范圍內的權利肯定一點都不打折。不用不成,用多了也不成,懂嗎!”
要說這個讓領導省心,不招災不惹禍的手下,洪濤應該很滿意了吧。實則不然,洪濤對彭浩的為人處世比較滿意,但對他的工作成績非常不滿!
初秋本來就是為了照顧才硬塞到組長位置上的,頂多當半個人用。在這方面彭浩領悟的很透徹,擔負下來了大部分工作量,且從來沒指望有比組長還突出的表現。
但是他把大部分工作都壓在自己肩膀上了,上面供著位業務還不太熟練的組長,下面還哄著兩個業務能力更差的組員。和諧到是真和諧了,可一旦工作量上去,馬上就得出問題。
可正是因為有初秋在,通訊組的工作大部分工作又是對外聯系,劉全有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便看出問題來了也不愿意插手,這些話就只能自己和他講。
“我、我還年輕,多干點沒什么……”突然間遭到了領導批評,彭浩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死死攥在一起,腦子里一片空白。這番話的內容聽明白了,可是不清楚該照辦啊還是當客套話聽。
“年輕不是包袱,更應該有點沖勁兒嘛,不要總把以前辦公室里那套東西當成金科玉律。現在環境變了,思路也得跟著變一變。沒錯,你年輕,又來的晚,人際關系上沒有根基,需要隱忍。”
“可現在不比往常,安安穩穩混日子不是主旋律,各顯其能才是最主要的。這些話你有時間再琢磨,要是還不明白就去問潘文祥。對了,順便把他也叫上來,今天特勤組沒有他的課,到這里幫忙來吧!”
和張濤、潘文祥相比,這個年輕人就顯得有些老成了,太小心謹慎。這種性格到底是怎么養成的,估計和他的家庭有關,洪濤也懶得問。
現在不管啥出身、啥經歷,都要重新調整心態和定位。這番話他能琢磨明白一半兒就算自己沒白說,再多的說了也沒用,反倒會讓他的腦子更亂。
不多時,潘文祥帶著兩個30多歲的女人小跑著上來了,啥也沒問,一頭扎進了電訊室,兩個女報務員戴上耳機,一邊聽一邊抄錄,小胖子就在一邊盯著,負責最后的審閱。
看這個架勢洪濤就知道,彭浩把挨批評的事兒和潘文祥講了。這個小胖子肯定以為自己天剛亮就被吵醒又在找邪茬。以他的經驗,這種時候趕緊低頭干活,有屁最好也憋著別放,否則很可能因為放屁聲音不對而引火燒身。
有了三位生力軍的加入,通訊聯絡逐漸恢復了正常,大部分請求都能及時回復,重新約定聯系時間。然后按照順序,由初秋和潘文祥挨個接收電文,等洪濤看過之后,再根據情況給出相應的答復。
“以前是求著你們來,條件優厚,全愛搭不理。現在沒有優惠了,反倒一股腦的爭先,就好像早來一步能占多大便宜似的。人心吶,天天有人琢磨,可真正琢磨透了的寥寥無幾……”
看著桌面上一張張譯好的電文,洪濤又開始感慨了。這次受教育的不是潘文祥和那兩名報務員,也不是悶著頭接收各洲聯盟動態的初秋,而是拿著鉛筆,不停在每張電文上做記號的水南琴。
要說干活偷懶,那誰也比不過洪濤。他不光偷懶,還偷的順理成章,并常常讓人誤認為更勤奮。
這次也一樣,除了早起了一個多小時之外他比平日更清閑,大部分時間都靠在大班椅上搖頭晃腦喝茶水、講課,時不時才會接過水南琴遞過來的電文看幾眼,然后口述回電,由水南琴記錄,交給潘文祥發送。
水南琴被叫過來就是給譯好的電文分門別類的,唯一的原則就是看態度!哪家幸存者團體真有投奔的意思,馬上遞給洪濤,優先回復。
哪些幸存者團體是有意投靠,但還有具體問題不太清楚想得到解答的,在電文右角上寫個2字,放在一邊抽空再看。
哪些幸存者團體是跟著起哄,有一搭無一搭,準備為將來留條后路,先過來混個臉熟的,寫上個3字也放一邊。等閑著沒事兒了蹲廁所里慢慢看。單個回復就別想了,等著聽公頻通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