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七區的疆省移民目前總共才不到3000人,其中多一半都是老弱,缺乏武器彈藥,根本不具備惹事的條件。內務部對新七區的監控已經達到了全天候24小時,如果有這方面的跡象可以在1小時之內完成抓捕,難道還不夠嗎?我總不能派人把整個新七區包圍起來,內務部也沒有那么多人手,除非讓軍方配合!”對于這種指責林娜是絲毫不打算接受,理事會名義上是聯盟最高權力機構,但從理事到理事長都無權直接插手政府各部門的具體運作,連提建議的權利都沒有。做為私人身份倒是可以說兩句,也僅僅如此,再多就不合適了。“如果在法庭開庭前嫌疑犯出現了問題,你是要負連帶責任的!”讓軍方配合?初秋根本就沒指望,也拿不出足夠證據證明情況確實緊急到需要軍方出面的程度。但她還是不死心,打算再壓一壓林娜,只要內務部這邊吐了口,把軟禁變成拘禁就有可能實現。“初秋,有必要非得上法庭嗎?他當年詐死消失也不是沒有緣由,任何人知道自己是唐僧肉之后都有可能選擇逃離人群,不告訴你恰恰是要保護你。如果你知道了他的下落,反而更危險。”可惜這種程度的壓力根本就壓不動林娜,洪濤還在驅逐艦上時,聯盟政府是答應了讓他自己選擇居住地,人家才上岸的。現在可好,你們又打算后悔了,我也不是小姑娘,才不背這個黑鍋呢。“……公是公、私是私,我做為理事長只能按照聯盟規則做事。至于他是否對得起我那是另一個問題,可以等到審判結束之后,由我們兩個人私下解決。”初秋只是微微遲疑了下就回答得十分完美,也十分符合她的身份。“我還要去藍秘書長那兒開個會,關于內務部的工作流程問題,如果理事長想了解更多可以去詢問藍局長,她的辦公室就在上面一層。”當然了,這么回答也等于是駁了林娜的臉面。人家和你推心置腹,你拿套話敷衍,太不尊重人了。成,套話誰不會啊,不用等以后了,馬上就還給你。“老趙,過來看看,咱們的理事長大人好像情緒不太高啊。”理事會駐地,三樓的窗戶后面露出半張艷麗的女人臉。妝化的挺重,但相貌平平,可身材絕對一流,站在窗戶前面,正好被陽光勾勒出幾乎完美的曲線。“如果是我坐在她的位子上,聽到這個消息也不會很高興。”屋子的一角還坐著個中年男人,也是相貌平平沒什么特色,只是右臉上有一道不太明顯的傷疤。大修女安娜、主教趙斌,出于某種原因,孫大成沒有恢復本來的名姓,依舊保留了在疆省的化名,聯盟里知道的人不多。他們抵達京城基地已經有半個多月了,每天就在這個辦公室里度過,愿意看書或者出去走走都成,但必須朝九晚五點卯,每周休息一天。理事會的工作內容很不固定,需要修改某條規則的時候經常連著開好幾天的會,沒事兒的時候就真沒事兒了,出去閑逛也是工作之一,考察政府各部門工作狀態也!“你說姓洪的到底打算干什么?不會真把主意打到了江洋頭上吧!”安娜見到趙斌沒興趣到窗前觀看,干脆也把窗簾一拉隔絕了外面的大部分陽光,邁著貓步扭到了沙發旁,很是優雅的坐下,給自己點燃一根煙,若有所思道。“華北不是疆省,聯盟還有空軍,不具備反抗軍的生存條件,這一點他應該非常清楚。”趙斌手里捧著一本書,眼神沒有絲毫偏移,看得很認真。這本書是從圖書館借來的,是本世界地理方面的書籍,算不上名著。但它有特殊含義,是一份只在聯盟高層內部流傳的書單之一。據說這份書單是從洪濤的小院里抄錄來的,自打那個家伙失蹤了之后,很多人都曾經按照書單把大部分能找到的書籍看了一遍,試圖找到其中的奧秘。可惜至今為止,還沒聽說有誰能成為全才。這不,趙斌聽說書單的事情之后也開始閱讀了,他倒不是指望能讀完之后馬上變身,而是想借此仔細研究一下那個男人的性格,說不定就能從這些書里得到啟示。即便找不到蛛絲馬跡,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多讀讀書沒虧吃。“那就太怪了,在疆省他可從來沒這么被動過,既不進攻也不防御,甚至不逃跑,就這么傻等著,難不成真的沒有出路了?”安娜也對洪濤很感興趣,只不過她無法靜下心來研究,更喜歡通過日常行為來做出判斷。可是這次洪濤的表現讓她大失所望,剛開始以為聯盟會因此劇烈動蕩,那樣一來,像她這樣的邊緣人物說不定就能趁亂而起。后來又覺得沒準是引而不發,正在暗中積蓄力量,此時必須是押注的好機會,看準時機押上去沒準就能翻盤。結果又猜錯了。但她依舊不死心,總覺得還有機會,只是沒發現。“你要是實在閑的沒事干,不如去找沙巴林聊聊。”總有個人在耳邊絮絮叨叨讓趙斌無法靜下心來讀書,干脆放下打算趕人了。“沙巴林……哦,我明白了,先把水攪渾對吧!”安娜不太理解趙斌的用意,但轉了轉眼珠好像又明白了什么,歡天喜地的走向了房門,特意在穿衣鏡前來回轉了幾圈,確定身材依舊迷人,才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我也只能幫你這么多了,但愿不是真的走投無路……”安娜走了,房間里靜了下來,趙斌反倒更看不下去了。點上支煙站在窗口,看著外面陰郁的天空小聲都囔著。與理事會駐地相隔十公里,正南,交通樞紐大樓的地下二層。洪濤正帶著頭燈,趟著小腿肚深的積水沿著墻邊摸索前進,身后還跟著兩個小亮點,那是笨豬和沉萬三的手電。“應該就是這里了吧……”轉了十多分鐘,洪濤站在一面墻面前小聲滴咕著,順手抽出匕首在墻面上畫了個圈。“您怎么知道這后面是地鐵隧道?”沉萬三湊了過來,還把耳朵貼在墻壁上聽了聽,應該是啥也沒聽見,所以不太理解。“不是地鐵隧道,是地鐵站的換乘通道。在咱倆還不認識的時候,我們就來過這里,當時沒有這么多水,但大致方位應該沒錯。笨豬,你去把阿爾因和艾爾肯叫下來,記住讓他們注意保密,沒有十足把握的人不要帶。”其實孫飛虎在好幾個安全區里都有房子,而秀山太太則和城北安全區很熟。如果洪濤真是想躲清閑,根本不用來新七區,到城北借住在牧場里不比這兒清凈的多。他之所以要來新七區,百分之九十九是沖著這座交通樞紐大樓來的。自打小樓下面的地鐵隧道被內務部發現,又得知自己是順著隧道進入其它安全區作桉的,后勤部基建司和軍方就忙活了好一陣子。他們拿著各種版本的地圖,開著施工機械帶著工兵,一條線一條線的排查。只要發現通往地面的出入口、排風口。立馬炸掉掩埋,防止以后再有人利用地鐵隧道干壞事。宋家莊交通樞紐大樓原本是地鐵5號線、10號線和亦莊線的換乘車站,必須是重點,本應全部炸毀,可是考慮到地上建筑的使用情況,由炸改成了堵。按說這樣應該就進不去人了,那墻砌的足足有三米多厚,里面還填了好多車渣土,沒有施工機械光靠人工很難挖開。就算挖開了,隔三差五也會有治安隊的人前來檢查,馬上就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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