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您不愧是聯盟空軍的締造者,一眼就看出問題的關鍵了。沒錯,目前聯盟占據的機場里,最南邊的就是明港。
可是從這里起飛,空軍的運輸機無法滿負荷飛到預定地區進行空投再安全返航,航程太勉強,一旦遇到意外不得不臨時滯空,基本就全回不來了。
為此情報部門秘密渡過淮河,冒著被喪尸抓咬的風險尋找了兩年時間,比較了多個機場,最終確定了三個方桉,孝感、荊州和宜昌。
這三個地方都有機場,其中荊州和宜昌是民用,孝感是軍用。經過空軍技術人員的現場考察,宜昌和荊州逐一被棄用了。理由基本相同,距離明港機場太遠,又沒有開通陸路交通,后勤物資的運輸無法保障。
孝感機場雖然最小,但也最隱蔽,除非是軍用地圖,普通地圖上基本沒有顯示。它有兩條跑道,短的700米,長的1500米,足夠運輸機起飛。最主要的是距離明港機場近,且在陸軍的保護范圍之內。
從這里起飛,只要天氣不是太糟糕,航程足夠空投之后安全返航的。有了這座機場,對后續進攻武昌、封鎖江面作戰也能起到很大的幫助。”
這次回答的是張柯,很顯然,這個機場是他的部門找到的,位置、條件都不錯,不管是否支持馬上南下作戰,做為軍人,能為作戰計劃出力都值得驕傲。
“嗯,機場有了,空降條件具備了,再加上他們舉辦慶典活動,只要老天爺肯幫忙,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
洪濤也對這座機場的位置挺滿意,如果是他來制定計劃,也會有這種選擇。能偷襲何必強攻呢,在這一點上潘文祥、張柯、焦樵、張濤算是完全繼承了自己的傳統。
“……”聽到了洪濤的肯定,高天一和潘文祥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笑容。
雖然這位創始人現在沒有半點權力,但他的態度足以影響一部分人的立場。如果能夠少一些反對的聲音,對力主馬上開始南下作戰的改革派和激進派都是好事兒。
“您覺得什么地方還需要改進?”但張柯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他太了解這位洪爺爺了,如果百分百都是夸贊,那就意味著有大問題。
“改進談不上,我對當地的情況沒有你們了解。不過我還有個疑問,在這個計劃中沒有半個字提到喪尸。按照你們的說法,只要空降部隊突襲成功,聯盟陸軍就要強渡長江向武昌發起進攻。
那么問題來了,想靠近長江北岸進行渡河準備,必須經過喪尸占領的漢陽和漢口。那里至少生活著幾百萬人,也就是有幾百萬喪尸,你們打算如何通過這片地區呢?”
果不其然,洪濤的稱贊只是禮節上的,實際上他對這個計劃已經有了抵觸感,原因只有一個,缺少非常重要也非常明顯的參數,喪尸!
通篇都是東南聯盟守軍如何如何布置,該怎么怎么避免,可是全然不顧喪尸的問題。先不提空降區域有沒有大量喪尸出現,經過這么多年的清理,東南聯盟很可能已經把長沙附近的喪尸都清干凈了,至少百十公里范圍內不會再有。
可武漢的喪尸誰來清理呢?按照張柯的說法,從長江北岸到淮河南岸是雙方的緩沖帶,已經很多年沒有成建制的軍隊進入了,也就是說喪尸沒人清理。
“這個嘛……”潘文祥聞言面色一愣,轉頭望向了高天一。
“沒關系的,洪隊長應該已經見過阿里克謝的研究成果了。原本這個項目是高度保密的,不到最后關頭不會拿出來,可是為了搭救前方的將士,還是提前露面了。”
高天一的臉上則是另一種笑容,說是洋洋得意吧沒那么明顯,說不是吧又有點像。說話之前還點上了一根煙,抽了一大口才緩緩道來。
“……嗯,夠大膽,有魄力。既然咱們的自己人都不太清楚,想必駐守在武昌的東南聯盟軍隊也不會想到。面對突然出現在江邊的強渡部隊,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不夠。”
這個回答真讓洪濤目瞪口呆了,想了幾秒鐘才恢復了常態,一邊滿口的稱贊一邊豎起了大拇指。給高天一的,潘文祥沒份兒,這家伙到現在了好像還不知道秘密項目的詳情。
“洪爺爺,您覺得光靠那兩個小孩子,能在短時間開辟出一條安全的通道嗎?有沒有方法可以提前避免再出現信陽那樣的意外?”
張柯沒有附和,他親眼看到過那兩個說人不是人,說喪尸不是喪尸,還有點像活尸的東西,并不覺得完全保險。在對付喪尸方面他沒有太深的研究,不過眼前正好坐著一位喪尸專家可以請教,
“怎么說呢,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按照當時的情景看,如果沒有活尸搗亂還是有可行性的。高主席,在南下作戰的計劃里,是不是還有一部分沒有披露出來……比如說利用喪尸去對付某些高價值目標。”
洪濤當然也見過那兩個人造活尸是怎么指揮喪尸和喪尸群毆的,與當年的焦四相比能力要強很多,只要不是同時面對太多數量的喪尸,按照常理推斷獲勝的幾率更大。
但他比張柯想的更多也更深入,初秋和高天一伙同阿里克謝秘密研究這個項目,僅僅就是為了給聯盟陸軍開辟個讓敵人意想不到的灘頭陣地?
不可能,只要這種大殺器一出現,馬上就會有人發現它的更多用途。比如用來對付人類,就算剛開始沒這么想,現在也得開始想了。
“說起來還是洪隊長你開創了先河,他們就是以前的焦四,如果可以減少聯盟士兵的傷亡,試一試也未嘗不可。”高天一回答的很巧妙,也很噎人,很顯然,提起當年的事情他心里還有怨氣。
沒錯,利用喪尸攻擊人類的開創者和罪魁禍首就是洪濤本人,你能做初一別人為什么不能做十五。總不能說你干啥都是正義的,別人跟著學就是罪惡的。
“嗯,高主席這番話已經有點胸懷天下的大格局了。不過有了信陽的遭遇,你們還敢不敢把聯盟的大部分兵力都投入進去,軍方會不會同意,政府愿不愿意冒這么大風險,就全是問題了啊!”
對于這種指責洪濤半點也沒辯駁,不錯,就是自己干的,理由是為了救大部分人,只能犧牲少部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依舊會這么選。
當然了,他也不會讓別人肆意奚落,馬上就展開了反擊。先不說這個秘密項目沒有正式通過理事會審批,屬于嚴重違規,光是怎么讓軍方和政府大老相信不會再出現信陽那樣的狀況就要費不少力氣,保不齊會被駁回的。
在信陽損失千把人,聯盟還不算傷筋動骨,如果把主力全投入到武漢再被活尸擺一道,東亞聯盟會一蹶不振好多年,別說去吞并別人,能不能自保就是個大問題了。
“……確實,信陽的遭遇對作戰計劃產生了很大影響。洪隊長,如果覺得這個計劃可行,為了聯盟的發展,能不能先摒棄門派之見,盡力去說服一些人,讓他們不要因噎廢食,把眼光放長遠些。”
這下高天一臉上的笑容全沒了,和洪濤斗嘴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確定全身上下都沒毛病,否則就會出現目前這種場面。你諷刺他,他啥事兒沒有;他反唇相譏,能讓你窩火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