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周部長……和田司令也在啊,正好一起看看吧,零號剛發來的!”此時陽臺后面的房門打開了,張柯走了出來,手里拿著幾張電文。
和周媛、和田仁紀比起來,他顯得非常輕松,渾身上下全是休閑打扮,仿佛是來此度假的游客,根本不知道敵人已經大兵壓境,更不關心是不是會被當做異類清除掉。
這還真不是裝的,自打在信陽的樓頂上見識過了什么叫無邊無沿的喪尸潮,表面上波瀾不驚的小胖子,在內心里已經接受了最殘酷的洗滌,也能叫經歷過了生死,再面對類似的情況,不用刻意就比很多人更看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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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就是再來一次唄,上次老天爺卷顧沒死,多活了一年算是賺的,現在馬上死了也不虧。另外他堅信洪爺爺不會見死不救,既然說了會來,那就一定會。
被人類軍隊南北夾擊無路可退的現狀,對普通人來講可能算天大,但在見慣了大場面的洪爺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不就是萬八千的烏合之眾嘛,略施小計必然灰飛煙滅。
為什么這么多日子都沒出現,很好解釋,沒準備好唄,不管對付人類大軍還是喪尸潮,都需要做準備工作,急什么,大英雄通常都是在關鍵時刻才突然出現,恨不得敵人都已經沖上島了,再出手也不遲。
至于說用什么辦法可以退敵,張柯還真不知道,也想不出來。但他堅信洪爺爺是有辦法的,之所以不提前告之,無它,怕被敵人知曉。看看你們這群人,還沒和敵人照面呢就先出現了逃兵,其中到底有沒有人通敵,很難講啊!
“上面說了什么?”誰是零號,和田仁紀不清楚,只知道是張柯安插在京城基地里的眼線,時不時就會發來最新消息,還都挺準確的。以張柯的身份,零號很可能是軍方高層。今天顯然又有消息來了,看周媛的臉色,消息還挺重要。
“你一直期望的實際行動開始了……”周媛先沒搭理和田仁紀,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臉色十分凝重,喃喃自語著
把電文遞了過去。
“……這、這不可能!”和田仁紀接過電文只看了一眼,估計連一半都沒看完就沖著張柯吼了起來,邊吼邊用手怕打著電文。
“沒什么不可能的,零號不會提供假情報,即便與前線實際情況有出入,也相差不遠。和田司令,您好像不太希望淮安出事啊!”
零號其實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分別來自外交部的茍晨志和武裝部的張濤。葛晨志沒有選擇離開,因為他還有藍玉兒要照顧,越是不理解女朋友做出的決定越是要搞清楚。
張濤雖然可以算作傾向改革派的官員,但是在焦樵辭職之后,曾經找到張柯深聊了一次,對當時的局勢表示了深深的憂慮。
后來的一連串變故證明了他的政治嗅覺還是比較準的,但再想離開已經晚了。對于他個人來講,不光沒法走,還得坐在武裝部副部長的位置上聽新部長吆五喝六。
在這種情況下,張柯用無線電聯系上了他,經過幾次接觸取得了共識。這次張濤依舊選擇了聯盟,他雖然不太同意周媛、呂葉江南的政治主張,卻認為高天一的做法對聯盟更加有害。
于是這兩個人就成了張柯的消息來源,會從不同角度傳遞向LYG方向傳遞情報。如果是理事會里的情況,他們倆可能搞不到,但政府和軍方的一定不會相差太遠。
“我不是……可他……這怎么可能!?”和田仁紀當然希望敵人出問題,淮安是東南聯盟和眾多志愿者的進攻基地,還是東南聯盟、西南聯盟提供的作戰物資集結地。
如果這個地方被襲擊且遭遇了重大損失,那LYG將要面臨的敵人就只剩下北面LY一支了,不管能不能打過,壓力至少小了一半,必須是好消息。
但正是因為淮安很重要,才不太可能輕易被偷襲,退一步講,即便小規模的偷襲成功了,也不太可能造成重大損失,畢竟那里集結了兩千多軍隊。
洪濤就算再神奇,能在喪尸潮中擊殺活尸,可是面對兩千多軍人,光免疫喪尸病毒好像就沒啥用了,除非還能免疫子彈射擊,這顯然太神話了。
“等著看吧,既然洪爺爺開始動了,肯定不僅僅只是偷襲。”
張柯也想不通洪濤是怎么做到的,一個多月前,東南聯盟和西南聯盟的軍隊剛開始對當地喪尸進行清理時,裴善喜就派小船偵查過好幾次。
每次都是連邊都沒靠上就被游弋在附近幾公里范圍內的偵察兵發現,除了損失四名空勤團士兵和兩條小艇之外啥也沒探出來,可見當地的防御有多嚴密。
空勤團搞不定的事情,洪濤能不能成功呢,張柯覺得完全有可能。現實恰恰證明了他的感覺不是迷信,而是非常有根據的信任。
“那我們是不是也該有所呼應?派遣內河炮艇掩護一部分兵力乘坐駁船沿灌河上朔至鹽河,到淮安附近見機行事!”
原本已經對洪濤不抱什么幻想的和田仁紀現在不光重拾了信心,還打算乘勝追擊,趁著淮安混亂之際,派奇兵突襲,爭取能把敵人的損失擴大到極限,一次性就解決掉后顧之憂。
如果能把南邊的敵人解決掉,僅靠集結在LY附近的三四千兵力,清理LYG市區的喪尸就得耗費個把月,有了這段時間緩沖,局面沒準就會發生轉變。
別看參加圍剿行動的人數眾多,氣勢洶洶,可遠道而來的志愿者們全要靠東亞聯盟、東南聯盟和西南聯盟提供補給,持久能力嚴重不足。
戰事拖的時間越長,內部的分歧也就越大,保不齊哪天就一哄而散了,光靠東南聯盟的兵力,沒有制海權,很難對連島構成直接威脅。
“……你覺得呢?”周媛自打看過電文之后一直都抱著肩膀遠眺西南方向,好像有通天眼能看到淮安到底發生了什么,直到和田仁紀發問才回過神來,卻沒有表態,而是去征求張柯的意見。
“現在局勢還不明朗,零號提供的情報也不詳盡,我看還是聽洪爺爺的建議,原地不動比較穩妥。如果淮安真發生了這么大事,之后肯定還會有情報,屆時再視變化做決定不遲。”
能以二十出頭的年紀擔任聯盟副參謀長一職,張柯在戰略部署方面肯定有過人之處,且得到了軍方的認可。但他這次沒打算展現自己的軍事天分,而是要繼續執行洪濤的安排,以穩妥為主。
“也好,我先把這個消息通知下去,不管真假,讓士兵們高興一會兒沒壞處。”和田仁紀沒有反對,長吁了一口氣,先把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這才順著樓梯走了下去,邊走邊慶幸好消息來的及時。
“周姨,您是不是有想法了?”送走了和田仁紀,張柯臉上云澹風輕的表情頓時沒了,湊到周媛身邊小聲詢問。這位長輩目前的情緒很怪異,聽了如此振奮人心的消息居然沒去與民同樂,反倒皺著眉望天,太反常了。
“消息是真的?”周媛確實有點怪異,主要體現在反應慢,放下雙臂點了根煙,深吸一口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