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關山愣住了。
“趙宏的事情？”
趙宏的人都死了，還能有什么事情，自然只有兇手和真相還沒有任何消息。
關山又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少女，見她目光當中雖然有探究，但更多的卻是篤定。
似乎……很有把握他知道點什么內情。
而關山手里有李芝櫻給的文件，確實是比一般人了解得更多。
“這小姑娘怎么知道的？”
雖然趙宏夫婦的命案才結束沒多久，但這樁懸案在網上的消息其實很少，關注度也就只有一時，最近熱度已經下來了。
而趙宏的家庭住址，一般人也不會怎么去關注。
來這兒騷擾趙宏母親的，基本都是些記者媒體。
關山心念一動：“等等，夏磊這個特安組是她親戚，雖然不知道這個特安組到底是個什么部門，但左右是個警察，她可能從夏磊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況。”
“她很可能知道我是記者，今天又看見我出現在趙宏家門口，所以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關山瞬間理順了邏輯，頓時恍然大悟。
同時心中疑惑，這小姑娘又是為什么要過來詢問趙宏的事情？
這個年紀和家庭背景，難道……她是對無頭懸案特別好奇，想自己探案或者試膽？
關山聯想到當時夏磊說他是從酒吧里把人撈出來的，說明這少女也不是什么安分的性格，應該有點叛逆，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也沒其他可能了吧？”
關山在心中暗暗點頭，對自己的猜想做出了肯定，將對方當做了好奇心爆棚的青春期叛逆少女。
于是他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道：“我確實知道，不過為什么要告訴你？”
正面回應！
這家伙真知道！
高葉瞇起眼睛，關山這似笑非笑還帶著一絲長輩般居高臨下的神情，讓她更加肯定，這家伙必然是知道“殺人蜂”的所有布置和計劃！
這么說來，關山當時進餐廳應該也是故意的。
他就是為了殺趙宏夫婦，所以才以獵物的姿態放松兩人的警惕，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進去，然后直接高調反殺。
公交車上那回也是如此。
而現在，又是先是演一出戲引他們過來，再施舍般地告訴他們“這里有你們沒注意到的隱藏線索”。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偶然，但三次……就是精心謀劃！
高葉可以理解自己的老師，也就是夏磊的想法。
夏磊更傾向于溫和試探的手段。
他肯定是覺得關山雖然神秘，而且手段殘酷，但是心理評估是安全的，就屬于可以交涉的范疇，希望能夠用和平的方式去合作。
但是這就相當于把主動權都交給了對面，而關山在對待異能者相關事情上的態度又是如此愛答不理，簡直是“助紂為虐”。
高葉反而覺得，關山在行動時，并不屑于去隱瞞自己的想法。
關山引他們過來的方式是什么？
直接本人過來調查趙宏的死因。
可趙宏是誰殺的？
不就是關山么！
就差沒明擺著告訴他們“我這么做有問題，你們快點過來查”了。
然后一過來，“殺人蜂”立馬就按捺不住，一個個跳出來被關山宰了。
反而有一種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的氣勢，反正你們來多少我殺多少。
此刻，高葉看到關山理直氣壯的反應，覺得自己的猜想果然沒錯。
這人不是不能溝通，而是只告訴你他想告訴你的。
高葉抬起頭，反問道：“為什么不能告訴我？”
關山挑了挑眉，微笑道：“小孩子還是學習要緊，別來管這些有的沒的，萬一出事了心疼的可不是我，還有——別用問句回答問句。”
“我不是……”
高葉皺了皺眉，還想說話，但此刻關山經歷了這樣一場激烈的戰斗，只想去休息一下，順便研究一下突破任務。
他嘆了口氣，道：“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可不會白白把自己知道的透露出去，你還不如去問你那個警察親戚。”
關山攤了攤手：“我只是一個小記者罷了，哪里比得上公安系統的效率，對吧？”
他真心實意地說道：“你看，我過來一趟，什么線索都沒找到，但是警察叔叔們呢，說不定連兇手是誰都知道了，所以，與其自己瞎玩，不如老老實實等消息。”
沈丁花點了點頭，道：“是啊，小朋友，我們要先去休息了，走了大半天，下午還有事情要做呢。”
“……”
高葉只覺得關山是在嘲諷。
什么線索都沒找到的人，明明是他們，而兇手，則近在眼前。
他這是想說，不要試圖再從他這里套消息了嗎？
高葉明白，這就是明顯的拒絕了，但是“等消息”這樣的說辭，似乎又好像在暗示他們之后他還會有動作。
算了，不能強求……
高葉不甘地道：“我還會再來的。”
關山聳了聳肩，道：“好吧，如果你非要堅持玩偵探游戲的話，反正都是一樣的結果。”
“不過，小偵探，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怎么就自來熟起來了？”
高葉認真道：“高葉，高尚的高，葉子的葉。”
——
高葉看著關山離開，依舊是有些氣餒。
問了是會回答沒錯，但是關山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和當時醫院里對夏磊的態度半斤八兩。
真是一個難對付的家伙。
“隊長，后勤部隊來了，我們先走吧。”
陳云鵬道：“夏指導叫我們過去復盤，研究關山展現出的新能力是什么，還有當時那個工蜂爆出了‘殺人蜂’的好幾個實驗地點，我們最好盡快去調查一下。”
高葉嗯了一聲，深呼吸，明白還是解決當前已知的情報比較重要。
關山那里，之后也可以再去接近。
唐智哀嚎著：“那個工蜂的思維太混亂了，我這次是工傷，得休息個三天……”
高葉正走著，忽然一愣，轉頭抓住唐智，道：“你再說一遍！”
唐智怯怯地道：“我是說……額……休息三個小時。”
高葉搖頭，目光凌厲：“不是，你當時通感時看見了什么，再仔細回憶一下，除了小孩子，有沒有和‘學習’有關系的東西。”
唐智嚇了一跳，努力地回憶：“沒啊……沒……”
他突然怔住：“不，好像有！那昏暗的房間，地面上，好像有粉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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