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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一愣，齊幸玉失蹤了？
他抽了抽嘴角：“這不會也懷疑是我干的吧？”
孫涵也愣住了，狐疑地看向他：“也？”
關山：“……”
糟了，一下子聯想到了盧秋秋半夜突然找他說她爸失蹤了，下意識脫口而出，竟然有種不打自招的意味了。
關山只好若無其事地繼續道：“我是說，我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待在自己房間里面沒有出去過了，雖然我和她有矛盾，但應該也怪不到我頭上吧，更何況當時也是她先動的手。”
“我知道。”
孫涵搖搖頭，看向了關山面前的那個花盆。
就算是現在在和她說話的同時，關山也沒有移開目光，而是一直盯著那花盆。
基地里總共就那么幾個異能者，關于這個外來異能者的特殊癖好，昨天就已經傳到了孫涵耳朵里，理所當然，她也知道關山和她分別之后，一整天都沒有離開過自己房間。
雖然關山的行為確實十分古怪異常，但是一來沒有證據。
二來齊幸玉吃癟之后，她認真地查看了一下關山的過往資料，發現關山雖然看似“瘋狂”，但實則每次任務都是在立功，也從來沒有波及無辜，很有原則，而且直來直往，不像是會背后暗算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和夏磊通話過了，后者對于關山的人品十分信任，并且也提到了他數次徘徊在生死邊緣，只為了救下更多普通人。
這樣的說法，也在這次的“房間”事件當中得到了驗證。
不管是酉號大隊的幾個后勤人員、盧家父女兩個普通人、不屬于任何組織的異能者白夜，這三種完全不同立場的參與者，都對于關山在危難時展現的人品給予了肯定，幾乎是什么樣的褒義詞都用上了。
所以，即使事情處處透露著詭異，但孫涵并沒有遷怒于關山，而是想等待事情進一步調查清楚。
孫涵臉色嚴肅地道：“我來找你不是想問罪的，是想找你幫忙，聽說你之前追查過……”
“等等！”
關山依舊緊盯著那花盆，剛才孫涵看過來的時候，進度條上又猛地增長了一大截，現在第一根進度條即將走向終點。
“我可以幫忙，但是你能不能先幫我一個忙？”
關山十分誠懇地舉了舉手里的花盆，道：“看著這個花盆五分鐘。”
孫涵：“？”
關山目光真誠：“就五分鐘，你要是覺得浪費時間，那就邊走邊看？”
逮著人就讓人盯著花盆看，這到底是什么怪癖……
孫涵深吸一口氣，依言看向了那花盆，道：“行，白夜已經去現場了，我先和你說一下具體情況吧。”
白夜對于這種事情應該挺感興趣的……他畢竟人稱“神探”。
關山點點頭，一邊看著那花盆上的進度條，一邊聽孫涵講，誰知她第一句話就讓關山愣住了。
“幸玉是在基地內失蹤的。”
關山眼皮一跳：“基地內？”
這事情也太大條了，被層層包圍的基地就算是蒼蠅進來也得過三層安檢，誰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一個異能者在自家地盤上憑空失蹤？
難道又是一個“房間”？
“是的。”孫涵沉聲道：“昨天我關她禁閉，讓她先去自己辦撤職手續，一起去的還有兩個后勤，她走到半路，突然拐彎走向了平時不會走的一條通道，那條通道平時沒有任何問題，但就在當時，通道內的燈突然全滅，再亮起來的時候，幸玉就不見了。”
關山聽著都覺得脊背一寒，干笑道：“感覺……有點像恐怖片了。”
為了掩飾內心的害怕，他咳嗽兩聲，連忙問道：“有這樣類似能力的異能者嗎？”
孫涵道：“有，但是這個異能者叫做賽恩斯，外號‘黑洞’，目前遠在俄國，現在還在被追殺。”
“也就是說沒有可能了……不是異能者所為，難道是她惹到了什么泛靈物品或者泛靈生物？”
關山正思索著，花盆上的進度條終于充滿了。
從花盆土壤當中，瞬間破土而出的植株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變成了一株宛如蘭花般的植物，但盛開在草葉頂端的，并不是花朵，而是一顆顆形態各異、活靈活現的眼球。
盛放的眼之叢
效果：通過觸碰，可以共享澆灌過它的‘目光’的視野。
說明：一切所見，皆為吾眼。
這神秘的眼睛種子，終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原來這竟然是一個監視器？！
而之所以說它活靈活現，是因為這上面的所有眼球都在咕嚕嚕地轉動，活力滿滿，看上去十分……額，靈動。
“這是……？！”
孫涵瞳孔緊縮，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警惕地看向了關山。
泛靈生物她也見過不少，但是外表就長得如此邪性的，多半就是那種攻擊性極強的。
關山尷尬地笑了笑，看著這上面的眼球：“一點小玩具，沒有危害性的。”
孫涵斜著目光，看了眼他把花盆拿著離自己得有一臂遠的距離，好像拿著一個定時炸彈。
我怎么就不信呢？
關山當然注意到了孫涵不信任的目光，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硬著頭皮把花盆拿回來了一點，伸手碰了碰這上面的其中一顆眼睛：“你看，它只是長得嚇人了一點而已，性格還是挺溫順的。”
那眼睛好像聽懂了他的話，甚至擺動著自己的草葉，就像貓一樣蹭了蹭他的手指。
但很可惜，它不僅沒有貓柔軟的毛發，還全是半透明的奇怪粘液觸感，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關山渾身一抖，但隨即卻僵在了原地。
因為他眼前的畫面，突然變成了一片漆黑，而前方，正是一個女人跌跌撞撞行走的背影。
那旗袍，那身段……怎么看怎么眼熟。
“齊幸玉？！”
關山吃了一驚，下意識想往前走，然后卻發現他現在的視角是固定不動的。
“這是……澆灌過眼睛種子的某個目光共享出來的視野？”
關山瞬間明白過來，但隨即背后冷汗就下來了。
因為他找來澆灌的幾個免費澆水壺，全都是他認識的、接觸過的人。
但現在，這個視角，顯然就是令齊幸玉失蹤的罪魁禍首的視角啊！
“是誰？如果不是那幾個我主動找的人，那么，難道，這目光的主人，也曾經在暗中窺視，看到過花盆……或者說，看到過——我？”
關山深呼吸，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現在這個視角，完全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齊幸玉在那片黑暗中絕望地呼喊和奔跑，一直跟在她身后，但齊幸玉卻無知無覺，就好像這個人是一個幽靈。
可以想象到，這視角的主人，是如何好整以暇地欣賞齊幸玉狼狽的樣子……
“咦？”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不是在耳畔，也不是在腦海，而就像是自己嘴巴發出來的，以至于有些失真。
關山心中一驚，直覺告訴他，這視角的主人發現他了！
那聲音接著笑道：“這種時候不要偷看啊……唔，算了，反正也沒有關系，她很快就會回到現實里了。”
“去找她吧……在盒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