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康康……這都帶了些什么東西?”
“一人一部手機,現金加起來五百塊,折算不到一萬,嘖。”
“嗯……棒球棍,指虎,蝴蝶刀,cos古惑仔是吧?這就算了,還有開刃的刀,這算管制刀具了吧?”
“劫匪”關山盡職盡責,真的順便把這些人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搜了出來,甚至開始盤點。
他瞇起眼睛,打量手上拿著的一把匕首,這匕首長度倒是比較短,但是開了刃,還有血槽,至少一看就不是水果刀。
大哥,您這拿的都是管制槍具了,還和我們的小刀計較呢?
眾人抱頭蹲防,在心里紛紛吐槽。
嚴鐵訕笑:“額……不會用的,拿來嚇唬嚇唬人而已,我們都是,呃,守法公民,守法公民……”
“咔嚓。”
關山直接把那匕首用手掰斷了,扔到地上,拍了拍手:“守法?”
嘶……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滿臉驚駭,臥槽,那是貨真價實的合金匕首,不是椪糖啊,一掰就碎是鬧哪樣?!
是他們買的匕首是假貨,還是面前這家伙壓根就不是人?
嚴鐵表情錯亂,他發誓,面前離他只有一米遠的男人,在掰斷匕首的時候,手臂上的肌肉壓根就沒有發力鼓起的痕跡。
而且這人的身形和他們其中幾個鍛煉過的人比起來,甚至可以稱作瘦弱。
所以原本他們幾個見關山收起槍,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決定找機會反殺了……
這么一來,原本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反殺的心思也徹底偃旗息鼓了。
這還反殺?
怕不是等下他們都像是那匕首一樣,斷成兩截了……
害怕.jpg
嚴鐵咽了口唾沫,后退了半步:“不守法不守法……但是、但是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也是拿錢辦事而已……”
旁邊的貝清一聽就知道不對勁了,質問道:“嚴鐵,你拿了誰的錢?!”
她現在再不覺得有問題,那就是她腦子有問題了。
原本不過是談生意討價還價而已,找嚴鐵他們也不過是為了防止遇上騙子。
但剛才話還沒說清楚呢,這些人不僅上來就要趕人走,還帶著管制刀具,一看就知道是準備攪局。
攪局的目的,似乎是為了阻止她把孤兒院賣出去……
貝清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再結合林舒曼剛才所說的話,唯一有嫌疑指使嚴鐵的,似乎就是貝老先生的兒子,貝光霽!
難不成……遺囑真被改過?
嚴鐵支支吾吾,突然改口:“這……沒有……我剛才亂說的,是我不希望你把孤兒院當商品賣了,才帶人過來的……”
他看著還能站著的貝清和林舒曼,心里疑惑,這劫匪怎么不把這倆娘們也綁了,讓她們大搖大擺地站著說話?
難道是什么情趣不成?
關山又掏出了槍:“嗯?”
嚴鐵瞬間慫了,至少他不想臨死前還要給人背鍋:“好吧,是貝光霽。”
貝清不可思議:“真是他?!為什么……那遺囑也是真改過?”
嚴鐵訥訥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只說讓我搗亂,阻止你賣孤兒院,至少要堅持到一月份。”
林舒曼點了點頭:“那就對了,一月份老城郊區要再開發,孤兒院正好在那塊地方比較好的地段上,要是能從你手上拿到孤兒院,轉手就能賣出幾百萬,甚至是上千萬。”
貝清手足無措,但是看嚴鐵的表情就知道,貝光霽估計和他提過一點,多半是真的……
關山抓住重點:“這么說,換而言之,他就是在和我們搶?”
“我們”?
眾人一愣,也抓住了重點,誰和你個劫匪是“我們”?
林舒曼點了點頭:“嗯,所以要先搞定貝光霽,資料我已經都查好了,只需要弄到證據,就足夠讓他去坐牢……他的罪名可不止是篡改遺囑這一條。”
啊???
眾人又在風中凌亂了。
嚴鐵心中大受震撼:“等等,你們,你們兩個……?!”
貝清也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兩個。
關山走過來,朝貝清伸手,微笑著自我介紹道:“初次見面,我叫關山,嗯……也就是這次要和你面談關于注資改造孤兒院的那個人。”
貝清:“……”
誠然,此時再一看,貝清去掉那層劫匪濾鏡,才發現面前的男人長相斯文俊朗,舉止得體,笑起來溫和有禮,乍一看頗有那種播音主持人的風范。
……如果忘記剛才這人一言不合就掏槍,徒手掰斷匕首的模樣的話。
貝清都結巴了:“那、那個,剛才那個槍?”
關山面不改色:“害,玩具而已,這不是看情況不太對,心里害怕,正好帶了把玩具槍,就急中生智,幫忙解圍嘛,不用謝,不客氣。”
正好?誰出門正好帶把玩具槍的?!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當時誰比較害怕,你不要睜眼說瞎話啊!
嚴鐵等人露出了死一樣的眼神,一點也不敢反駁。
貝清也不敢,只能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握了握關山的手以示友好:“我是目前孤兒院的院長,貝清,幸會,幸會……”
關山道:“那我們可以接著談正事了。”
他轉頭對林舒曼道:“對了,記得把監控清一下,這咖啡館前門和側門各有一個。”
林舒曼點頭:“后勤已經在清除了。”
貝清維持自己的微笑,心中已經快蚌埠住了,你們這團伙……不是,團隊,還真的很專業啊喂!
嚴鐵等人瑟瑟發抖,相比之下,他們這都是小打小鬧,可以說完全是太歲爺頭上動土,不要命了。
殊不知關山心里也在吐槽。
這后勤組怎么這么熟練啊……他還沒說就已經開始處理后續了,你們到底做過多少次。
之后的交談非常順利,因為有關孤兒院的事情現在反倒成了次要,貝清更關注貝光霽和遺囑的事情。
林舒曼自然是通過一些渠道調查得一清二楚,貝光霽當初買通律師修改遺囑,但那個律師居心不良,實際上自己還留了一份想要日后威脅貝光霽。
“所以現在,只需要找到那個律師就可以了,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孤兒院的事情……”
關山看向貝清,后者連忙道:“沒問題,你們幫了我這么大忙,之前開的價格其實不太厚道,你們來決定吧……對我來說,只要能夠讓孤兒院繼續開下去就可以了。”
關山笑了笑:“那倒不至于,我們肯定會給一個合適的價格。”
至于嚴鐵那幫子人,自然也交給后勤組來處理就可以了。
關山走出去之后,忍不住問林舒曼:“你故意的吧?找這么一個明顯有問題的,挾恩圖報?”
那個貝清說的話三分假七分真,在此之前她雖然沒有惡意,但肯定也有敲詐冤大頭的打算,現在有了貝光霽這個更有威脅的目標,反而對他們服軟了。
之前還沒發現,這小透明竟然還挺心機的。
林舒曼假裝看風景:“嘿嘿,都是湊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