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澤,這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凡的生活難免枯燥。對于這里的百姓來說,最大的樂趣就是看狄大人斷案。
有些百姓說,看狄大人斷案是一種享受,鞭辟入里的推斷,鐵證如山的手段,更有甚者,不少百姓都說其斷案時會看見正道的光!
也許是一切傳的太邪乎了吧,慢慢的狄仁杰之名哪怕在江湖中也傳了開來,綠林豪強們因此也甚少去打擾彭澤縣,當然,這并不代表綠林豪強們真的敬畏什么剛正不阿的好官。只是他們往往打著劫富濟貧的旗號,若是劫掠一個好人那這人設就崩塌了。
“今天有事嗎?”
“回稟大人,已經連續半年沒有案子了。”
縣衙大堂,狄仁杰長長的打了個哈欠,身邊長隨狄春將一份通報公文放在了桌案上。
“大人,這是朝廷剛剛發下來的公文。”
狄仁杰隨手接過,只是打量了一眼臉色便有所變化,狄春見狀有些不平道:“大人,您都被貶到這里當縣令三年了,何必再去關心這個朝廷呢!”
狄仁杰緩緩合上公文,悠悠嘆道:“因為這天下需要秦皇,我也再找不到比秦皇更英武的存在了。”
“英武還把你貶到這來?”狄春像是個老太太似的嘮嘮叨叨,哪怕知道主子不喜可還是嘀嘀咕咕個沒完。
狄仁杰好笑的端起茶杯,似乎有什么好事一樣,“狄春啊,去后宅收拾一下行李,我們快要回帝都了。”
“嗯?”狄春懵逼,“大人,咱們罵歸罵,該慫還是要慫的。外派官員若是擅自回帝都,是要問責的!”
狄仁杰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毛病,羅里吧嗦的,快去!”
恰在此時,外面衙役簇擁著一隊亮銀鎧甲士兵進來,狄仁杰迅速站起,在那為首將領還沒有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跪下叫道:“臣狄仁杰接旨!”
“……”
那為首將領還沒有來得及將圣旨掏出來就被整的一哽,朝中都傳狄仁杰斷案如神,可現在看來這太聰明也不是好事,我還沒裝逼你就跪了?弄得人不上不下的就很難受。
“咳咳,著狄仁杰速速反回帝都任大理寺卿!”
將領說完將一塊小臂長的絹帛遞入狄仁杰手中,接著抱拳恭敬道:“請大人迅速收拾行李,我等將護送大人一路抵達帝都。”
狄仁杰起身,都不用看光聽那很少的內容就知道是秦皇手筆。這世上懂秦皇的人不多,他算是一個,從很早開始秦皇想做的就不是天子,而是人皇!
所以過去那什么‘奉天承運皇帝’之類的詞就不再用了,只是過去還會用言語修飾一下,如今卻是這般直白,怕是有大事要自己去干啊。
“還未請教將軍……”
“狄大人謬贊了,小人羽林衛尉遲真金,之后會調到大理寺供狄大人驅策!”
“哦?連保鏢都準備好了啊,麻煩!”
狄仁杰略微打量,這尉遲真金目光凌厲、氣息悠長,高手氣質幾乎撲面而來,像是個靠譜的,“快要邁入先天了吧?”
尉遲真金頗為得意,“小人不才,年內應該可以邁入先天。”
“好啊,你且稍等,我的長隨已經去收拾行李了,我去換身便服,咱們即刻啟程吧。”
……
“那個留著小山羊胡的大叔就是你要找的狄仁杰?”
小梅與左舟隱在縣衙外的一顆大樹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之前的一幕。
左舟點頭,小梅見狀秀眉微皺,“有點瘦,身材也不高,平平無奇啊,你到底為啥非要來找他?”
“……一般被評價為平平無奇的人都很牛逼!”
左舟其實有點無奈,也只能這么告訴她了。這些日子以來他沒有再隱瞞什么,就是以自己本來的樣子跟小梅一起來到了彭澤縣。
就像他想的那樣,恢復了本來樣子的他沒有被任何人找上來,他不確定是那些殺手覺得他不重要,還是說被徹底隱瞞了過去?但這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大概已經弄明白了劍南道那邊的問題。
就在他們護衛隊護送著使節團往帝都方向走的時候,劍南道節度使陳纓突然間舉旗造反,帶著兩萬精兵一路長途奔襲帝都!
不過他們還沒有跨越兩省就被朝廷大軍剿滅了,兩萬叛軍無一幸免,劍南道節度使陳纓當場伏誅,零星的幸存者甚至一直在被通緝,如今都成了過街老鼠。
嗯,就跟之前左舟在城墻上的待遇差不多!
雖然曾經是陳纓麾下的一員小兵,跟節度使大人的接觸并不多,可他跟那些中層軍官還是很熟的,畢竟過去他爹左老漢在軍中很吃得開,為人也豪爽曾經招待過很多中層軍官在家里喝酒。
據他的觀察,陳纓不敢說但那些中層軍官絕對沒有叛逆的苗頭!
對于這一點那些流亡者可能不懂,他們想的只有變強,而變強是個人的事情,他們才不會去管軍隊士兵怎么想的呢。但左舟卻明白,那些當兵的、那些百姓,他們是經歷過亂世的,如今秦皇給了他們和平與安定有尊嚴的生活,他們有的只會是珍惜,才不會造反。
人們常說,什么樣的將帶出什么樣的兵,如果士兵們對大秦充滿感激,那陳纓也不會差!
所以這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到這里,左舟能夠調查的也僅僅是如此了,受限于人脈、官職以及此時的處境,他需要幫助,否則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也必須承認,他沒有辦法了,所以只能回到原點。即使心里明白不可以按照原著劇情的思維去衡量平行位面,但他似乎除了來找狄仁杰之外,別無他法。
然后,他驚了!
大秦背景的不同注定劇情不會按照電視劇里那么演,可他不明白為何這狄仁杰還是會被秦皇急招回帝都呢?
這不是游戲,不是電視劇,平行位面的事情一定有其特定的因果,就是不知道這因果與劍南道節度使的謀逆和使團被劫殺有沒有關系?
“出來了!出來了!”小梅啪啪啪的拍著他的肩膀,指著上了馬車的狄仁杰,“我們要不要攔車告狀?”
左舟捂臉,“你是不是大戲聽多了?身無功名,攔截上官,就算你有天大的冤情也要先打上幾十板子,何況我們手里啥證據都沒有!”
小梅冷笑,“呵,還不是你將尸體和證明始畢可汗身份的國書都交給了呂輕侯。”
左舟報以冷眼,“呵,你懂個屁!我現在是通緝犯,那些東西在我身上是垃圾,是捏造的,甚至是石錘我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