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
“死了。”
“咋死的?”
“我哪知道……唉?這話好熟悉。”
左舟一臉的問號,無辜的像是一只小鵪鶉,雙手舉起做了個標準的乳法軍禮,“你們看到了,我什么都沒有干啊,他就吐血掛了!”
廢話!算命算到宇宙終結了,你不死誰死?
老實講,末日景象在精神攻擊類的能力面前絕對是bug級別的存在。雖然算命不算是攻擊,但他毫無疑問是觸及左舟靈魂本源的,那就別怪左舟心狠手辣了。
說起來還是怪泥菩薩自己,如果你換個方法來算未來不就好了,比如利用時間法則什么的,呵呵,不過若他真懂得利用時間法則,估計也沒有閑工夫玩什么算命游戲了。
“爺爺!爺爺!你怎么了?不要丟下我啊爺爺!”
小辮子撲在泥菩薩的身上大哭起來,看的眾人多多少少有點尷尬,必須承認,你這爺爺實在是有點欠揍,但畢竟小姑娘是無辜的,現在孤苦無依的樣子實在是可憐。
但……可憐的人多了,這一票人中就沒有一個是圣母……
“要不,我帶這孩子走吧。”張君寶撓著后腦勺,他當然看出來了,這些人沒有一個想著撫養這小女孩,充其量就是找個人家給點銀錢托付罷了。
左舟翻了個大白眼,剛想說沒有圣母你就出來打我臉,“你夠了喂,你之后還要帶著董天寶的骨灰去宋國,難道千里迢迢還要帶著個累贅?最后還不是跟我們一樣隨便找個人家養著,況且……人家未必愿意你多管閑事呢!”
“拈花指!我捏!”
一根纖細的銀針直接射向滿臉懵逼的獨孤鳴,而左舟像是早就有所預料似的用拈花指將這枚銀針捏在了手里。
小辮子一臉不善的從泥菩薩身旁緩緩站起,那雙眼睛充滿了冰冷的殺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恐懼懵懂。
“你是怎么發現的?”
聲音很冷,你無法想象一個小女孩竟然能夠發出這般陰冷的聲音。
左舟隨手將銀針扔掉,“火猴認主的時候,連泥菩薩都沒有忍住露出馬腳,你卻能夠忍住不動。當然,最重要的是,如火猴這種異種,其智慧已經不算低了,它在接近的時候明顯對你有所抗拒,說明在它的心中,你是有威脅的。”
小辮子聞言瞪了一眼旁邊慫縮的火猴,“哼,畜生就是畜生!”
左舟樂了,“你也不要都怪這小家伙,你自己的演技也不咋地。要知道凡是在小小年紀就能夠這般早慧的,不是真正的天才就是流亡者。而這世上如我這般的天才可不多見,你有很大的可能是流亡者。當然最重要的是,你剛剛想著殺獨孤鳴!”
獨孤鳴聞言也懂了他的意思,警惕的看著小辮子,身子往聶風等人身后躲了躲,只聽左舟又道:“我無意中知道了有關于流亡者的秘密,我知道,流亡者之間相互擊殺是有可能得到對方絕學秘籍的。當你得知我們不會撫養你的時候,殺死獨孤鳴無疑是一個性價比很高的選擇。以你的年紀和行為看,你應該還有一條命吧,所以帶著獨孤鳴的絕學重生,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辮子嗤笑一聲,“不錯的選擇?若是真有選擇誰又會胡亂動手呢。”說著踢了一下泥菩薩的尸體,“這個蠢貨總是想著什么氣運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有這本事不如去圖謀些絕學更加靠譜。我早就提醒過他,如今死了也是活該!”
左舟倒是對小辮子這狀似冷血的表現并不意外,大家都是人,哪怕是流亡者若碰到一心愛護的長輩也不至于這般冷漠。但看泥菩薩對于氣運的渴求表現,怕是從沒有將心思放在這小孫女身上吧!再說,憑借泥菩薩的易容能力,隨便找個國家就能隱居了,還會帶著小孫女江湖奔波?還有,找泥菩薩先找火猴的話是怎么傳出來的?這東西就跟前世水軍自我炒作的套路其實一樣。
小辮子又道:“明明一身天道反噬的爛瘡,卻還想著搞風搞雨。這一次去天地會根本就是九死一生,而你們又不愿意收養我。我現在還是練武的最佳年齡,與其在一個平民百姓家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不如拼一把!”
左舟聞言倒是突然間對小辮子生出了一點憐惜之情,從她的自敘與剛剛的行動中,他基本可以確定幾件事。
這個小辮子剛剛的暗器手法雖然純熟卻沒有內力,也就是說,他沒有能夠抽獎到內功。身體強度幾乎就是正常兒童的水平,說明她沒有抽到外功。腳步虛浮證明她沒有抽到輕功。
這些特征組合在一起,只能說明一件事,在上一世,這個小辮子很有可能是個窮人,她沒有存款或者說存款不足以兌換一次抽獎機會。她擁有的只是系統贈送的一次保底抽獎,還只抽了一個稀松平常的暗器手法。
當然,左舟雖然沒有細致具體的了解過3333年的地球變成了什么樣,但他知道窮人未必就跟‘好吃懶做’之類的詞匯劃等號。有時候投胎是個技術活,乞丐皇帝終究是極少數,更多的,是你一出生就釘死了上限,無法靠努力改變的上限。
在這小辮子心中,明顯將絕學和榮華富貴是劃等號的,要么被蕭駙馬收養,要么得到絕學。
“話已經說到這里了,要殺要剮隨便吧!”小辮子腰板挺的筆直,坦然赴死。
左舟樂了,“你們流亡者都這么視死如歸嗎?我可記得,你們只有三條命。雖然我不知道陰間什么樣子,但我知道下輩子你重生的時候不知道又是幾年后了。到時候最先一批流亡者怕是已經開始嶄露頭角了。你就會大大落后,難道甘心嗎?”
小辮子神色陰沉,“你待如何?”
“首先我要聲名,泥菩薩真不是我殺的,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仇恨。既然沒有仇怨,那我也犯不著斬草除根。再說了,你跟著泥菩薩跑江湖與自己跑江湖其實區別不大,甚至于跟他在一起還更加危險。”
“所以呢?”
“我不殺你,就當是結個善緣好了。”
小辮子不語,抬頭死死看著左舟那笑瞇瞇的雙眼,仿佛要從中尋找出什么陰謀一樣。不過最后她失敗了,轉身不發一言的走掉了。
“喂,你爺爺的尸體不要了?”
“讓聶風他們帶回去交差吧!”
小辮子并未回頭,遠遠招招手,背影行進很快,好似怕他們反悔一樣。
西門公子皺眉上前,“這女娃子心狠手辣,任憑自己爺爺的尸體留在這里,甚至連寵物都不帶,未來怕是武林中的一個禍患。”
左舟嫌棄的瞥了這貨一眼,“雄霸要泥菩薩,哪怕是個尸體也不能由她處置。至于火猴,呵呵,她可精著呢,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
西門公子尷尬,左舟已經上前朝火猴伸出手,盡量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小家伙,以后跟我混吧!”
火猴眨眨眼,看看已經快要消失的小辮子背影,再看看伸手的左舟,一個縱竄跳入了小梅的懷里,可把小梅給樂壞了。
左舟:“……”聽說猴腦挺好吃的,嘁!
“這,這怎么死了啊,我們怎么……”
左舟揮了揮斷了快要崩潰的聶風,“你們將泥菩薩的尸體帶回去說他是被天道反噬而死就行,然后將算命人是怎么獲取氣運的方法也告訴給雄霸,相信他就會明白了。至于小辮子的存在……你們最好還是別提了。”
“為什么?”秦霜有些疑慮,從短暫的接觸來看,這位李大人絕不是簡單人物,他這么說一定有原因。這畢竟是隱瞞雄霸啊,鬼知道有什么陰謀?
左舟看了看兩人,意味深長的嘆道:“這是為了你們好,如果有一天……你們發現雄霸并不像你們所想的那樣,又或者是有了什么疑問,也許你們在小辮子那里能夠找到答案,當然,到時候你們能不能找得到她,就是另一回事了。”
兩人面面相覷,雖然知道這種隱瞞不應該,可不知為何,看到左舟那故作高深的樣子,他們還就吃這一套。
左舟當然不會說泥菩薩可能會將風云的未來告訴給小辮子,當然,就算沒有告知小辮子也沒什么,這不過是一種牽扯雄霸精力的無聊布局,能不能成并不強求。
對,就是防著雄霸!
左舟算了一下,以如今聶風的年紀看,當初泥菩薩給雄霸批言的時候正巧是流亡者降世的時候,同時也是秦皇橫掃天下的開端。那時候朝堂和江湖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泥菩薩的批言當然就再也做不得準了。而隨意干預命運的反噬讓泥菩薩長了一身的爛瘡,這事深究起來只能說是泥菩薩和雄霸倒霉。
泥菩薩如今是已經掛了,可雄霸卻沒有那么容易放棄野心,如今在蕭駙馬做的承諾下得到了無雙城,天下會勢力漸漸增大。
秦皇若是不死,雄霸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可無數的征兆似乎都在預示一件事,歷史的車輪似乎又要從臉上碾過去了。
如果秦皇一死,雄霸還會安分守己嗎?如果會,哼,他為什么這么多年不找泥菩薩,現在卻著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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