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打聽清楚了,最新的消息,林沖火并王倫,晁蓋如今入主了梁山。”燕青說著又瞄了一眼車廂里的展十七,“大秦使者的樓船堵了梁山水泊的水道,據說在等什么人。”
展十七冷不丁的顫了下,周侗撫著胡須哈哈大笑,“這小子的行事風格我喜歡,看的出來,這小子對你是很上心啊,一路從大秦追到了宋國,還堵了人家的家門。”
盧俊義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陪笑道:“是啊,李大將軍可謂用心,只是堵了梁山水道有些沖動。那晁蓋我聽說過,為人桀驁、心思深沉,可別因此讓師弟與李大將軍打起來,若是打壞了誰都不好。話說師弟也是沖動,怎么能夠讓晁蓋當了寨主呢,哪怕他自己當也好啊!”
周侗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雙臂抱胸一副老人家很生氣的樣子,“以前追逐名利也就算了,連自己的家都保護不了,現在竟然淪落到去落草為寇了。真是越過越回去了!還有,人家王倫縱然有萬般的不是終究在他落難的時候收留了他,又給了頭領的位置坐,誰都能夠捅王倫那一刀,他卻不可以!”
燕青在旁邊認同的點點頭,勸道:“師祖莫要生氣,師叔如此做法雖然有違江湖道義,可縱觀師叔以前的行事作風,應該不會輕易做此事的,想是那王倫做的實在過分吧。”
“是啊,林沖師弟不是魯莽之人,錯必然在那王倫身上。”
周侗白了兩人一眼,“王倫有沒有錯是他的事情,林沖既然入了人家的門就要承恩守規矩,若是過的不舒心走就是!宋國之大哪里沒有他的容身之處?憑我教給他的本領,哪怕深山老林里蓋棟房子都能夠過活,若是連這點志氣都沒有,那這弟子不認也罷。”
燕青沒話了,他其實對于師祖的話很認同,但礙于盧俊義的面子不好說。只聽盧俊義訕笑道:“師傅這說的哪里話,堂堂大好男兒怎么能夠歸隱深山老林呢,肯定是要闖下一番事業的嗎?”
周侗氣道:“建功立業?都上山落草了還闖個屁的事業!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啊,師傅我的本事沒有學到多少,一個個的倒是將自己架的很高,都下不來了哼!”
盧俊義一見老爺子生氣也是不敢惹,周侗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更鬧心了,轉頭看著展十七,“十七,你說,接下來怎么走?”
“既然師祖不想去看師叔了,那我們就轉道吧。”
周侗氣的都累了,剛剛數落完弟子,結果這個最看好的又這么慫,人家都追到這來了,你連見一見都不敢?
“好吧好吧,轉道,嗯,去祝家莊吧,我有一個師弟在那里,先去那邊小住片刻。”
盧俊義詫異道:“師傅,您還有個師弟?”
周侗氣還沒消,哼道:“雖然如今自成一派,但以前修煉百家拳法也有過幾個師傅,自然也會有師弟。在眾多同門中,能夠修煉出本事的很少,這個叫做欒廷玉的算是其中之一。”
盧俊義訕笑道:“那咱們就去這個祝家莊吧。”
使團樓船
左舟拿著剛剛送來的情報一陣無語,你這么慫的?那以前到底是怎么做的冷血殺手?有記憶沒記憶的差別真這么大?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情報搓成碎片,已經在思考如果下次碰到展十七,是不是該直接拉她進屋,徹底讓她累到下不了床才會消停呢?
“十七姑娘可能是還沒有想清楚,將軍不必煩憂。”江玉燕溫柔的勸慰,心里卻有點嫉妒,這個展十七怎么如此好命?在帝都的時候有楊家為其爭大婦之位,跑到宋國了又有地榜的老祖做后盾。
兩廂一對比,自己家的那對兒父兄簡直就沒眼看!一個天賦慘不忍睹只會每天追逐些蠅頭小利,一個浪費天賦在那注定沒有前途的所謂絕學上,難道不知道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嗎?
左舟沒有因為因為江玉燕的安慰有任何好受,他已經再考慮下一步該怎么辦了。
展十七明顯是在躲著他,如果他再先一步趕到祝家莊,那這丫頭一定還會跑,唯一的辦法是讓她先去,然后自己再抓就是。
可問題是祝家莊跟周侗有關系,周侗又是十七的師祖,那自己總不能一路打進去吧,可若是走禮數的話,恐怕等應酬完,那丫頭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要不?索性打進去!
也不行,有周侗這個地榜在,不用冥河劍法與傾城之戀,自己肯定拿地榜沒轍的。對一個老人家動殺招,這不符合我尊老愛幼李元芳的人設啊!
“李兄,你快出來看看,梁山方面好像有動靜。”
門外突然間慕容復等人呼喊道,左舟出門上了假扮,卻見煙塵翻滾,大批兵馬相繼離開了梁山范圍,打頭字體便是一個大大的‘宋’字。
“宋江的人?”
話音未落,已經有戰船順著水域開拔,一艘接一艘靈巧的繞過了他們的樓船向遠處駛去,那些糙漢子們雖然看著船上的眾多美女流口水但卻也克制的不說一句浪言浪語。
“我記得那宋江不是剛剛上山沒兩天嗎?怎么這就帶兵外出了?”慕容復有些不理解,這梁山也算是周圍幾個省市比較大的義軍勢力了,怎的做事這么不穩重嗎?
左舟當然明白慕容復的意思,他也曾經是劍南軍出身,知道打一仗需要做多少準備。簡單的糧草就不說了,光是適應戰地環境的衣物鎧甲兵器就需要準備很長時間。就拿這梁山水泊來說吧,若是水戰難免有落水的時候,兵器鎧甲一旦沾了水就容易上銹,哪怕不落水,光是那股潮氣就容易能腐蝕弓弦箭矢等。
如果再有什么不安分的皇帝打算御駕親征,那光是戰前準備就得至少半年才行!
像是宋江這么急躁的真沒見過,話說他該不會是覺得敵人都是傻逼,他只需要虎軀一震就能讓敵人納頭便拜吧?
梁山,聚義廳
李玉竹揮退了眾多嘍啰,有事單獨給晁蓋稟報。
“軍師如此嚴密所為何事?”晁蓋有些好奇的問道。
李玉竹欲言又止,表情有點奇怪。
晁蓋好笑道:“我待軍師如何?”
“哥哥待我如心腹!”
“那有何話不可說呢?”
“宋江綠了!”
“……”晁蓋臉色一變,朝外瞅瞅,“這段重點說說。”
李玉竹:“……”
事情是這樣的,自從左舟提醒之后,他就派人暗中跟蹤監視花榮等人,當然,面對晁蓋時將監視說成了偶然撞見。
跟蹤孫二娘的人發現她暗中進了宋萬的房中,然后沒多久就是不堪的喘息響起。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孫二娘還連夜趕場,出了宋萬的門又進了杜遷的屋子。
嗯,那跟蹤者連時間都給記錄下來了,宋萬一刻鐘,杜遷一刻鐘又多兩分鐘……
晁蓋的臉色有點難看了,他站起來左右踱步,眼中帶著疑惑,“你繼續說。”
李玉竹又道:“孫二娘畢竟是宋江哥哥的女人,得知這事之后我覺得頗為棘手,畢竟若是因為這蕩婦影響兄弟感情就得不償失了,可我一時間又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讓人去跟著孫二娘。誰知道她第二天晚上又進了朱貴和林沖的門!嗯,朱貴比宋萬時間短,林沖哥哥倒是頗有義氣,他將孫二娘攆出了屋子,只是估計也覺得此事不好處理,所以沒有聲張。”
晁蓋的臉色更差,他又不傻,哪里猜不出答案,原來宋江他們已經有了能夠喚醒妖魂的方法,否則也不會尋找的這么準。畢竟論樣貌才學,明顯軍師李玉竹更招女人喜歡,正常女人誰會去勾引宋萬杜遷他們幾個呢?
好啊,這是暗中將我架空的節奏了,哼,妖就是妖,即使披了一層人皮也沒有人心!
晁蓋有點委屈,感覺自己一顆心都錯付了,哼,你們沒有心!
在短暫的郁悶之后,晁蓋馬上開始思慮破解之法,自己如今沒有了玲瓏寶塔,宋江又有了覺醒妖魂的方法,光是這一點,他就比不過宋江。
這一局有點難弄了!
李玉竹很是期待的看著晁蓋,他可以肯定,對方一定也知道宋江等人的底細,他倒是想要看看,晁蓋打算怎么破局?這對他了解那些‘所謂妖魔’也有幫助。
晁蓋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快就找到了破解之法。他打算賭一次!
“兄弟,這事多虧了你的提醒,否則我命休矣!”
“哥哥何出此言呢?”李玉竹感覺此時的自己已經能夠拿影帝了。
“兄弟莫問,待諸事完畢再與兄弟細說,一會兒我寫一秘籍,你去幫我交給林沖,到時候如何做,就看他自己的了。”
李玉竹有些好笑,“哥哥為何要送林沖秘籍?”
晁蓋沒有解釋,只是拿過一本空白書冊隨手寫著,邊說道:“我曾經有一子精擅槍法,所以我對于槍法的理解也不弱,相信這一本槍法可以幫助他邁入人榜宗師圓滿之境!”
只是一場豪賭,其實他從沒有覺得林沖是什么好人,在來梁山之前因為沒有了玲瓏寶塔所以他早就調查過林沖等人。
這林沖得罪了高衙內,自己被發配卻沒有安排家小,為何?不就是希望高衙內得了林娘子之后能夠放過他嘛!否則以林沖的那幾個師兄弟誰還不能庇護一家老小呢?難不成那高衙內在汴京逞兇,高俅還能為了這假兒子的風流賬得罪大名府的盧俊義?得罪曾頭市的史文恭?
就算你跟這些師兄弟都關系不好,也可以拜托魯智深將家中老小保護出汴京。
可他是怎么做的?魯智深剛剛在野豬林救了他,他轉身就向押送的差人透露出了魯智深大相國寺的所在,害得魯智深也成了流落江湖的匪寇。
這樣的人,可別信他會真將義氣放在心里有多重,估計拒絕孫二娘是顧忌宋江,不懂其中問題,很難說他可以堅持多久。
至于為何給林沖秘籍,,是因為在喚醒妖魂這事上,晁蓋比宋江等人精通,他知道一個秘密。那就是當他們這些人達到人榜宗師大圓滿的時候,其實是可以覺醒妖魂的,只不過這種覺醒有弊端的。
首先武學一道最忌諱雜而不精,你之前修煉形成了一個系統,突然間覺醒了另外的記憶,反而會讓你陷入迷茫,讓你更難突破地榜。其次,這種覺醒是以人類思維為主的,也就是說,一旦覺醒會更傾向于人類,而不會盲目的跟隨曾經的大妖魁首。
不過人性也最是復雜,晁蓋拿不準林沖最后會選擇宋江還是自己,如果他依舊選擇宋江,那自己就該想想后路了。這環視皆敵的情況,豈不是……我成了王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