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蘇城
這里距離帝都可是不近,從帝都到蘇城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寬敞的官道,一種是走水路。水路會快一點,五天之內就能夠到達蘇城碼頭。而如果走官道的話雖然更加平穩,且沿途都有驛站條件寬松,但時間就要相應的拉長到七天或者八天。
不過江玉燕的速度非常快,因為左舟一句‘盡快’,她放棄了水路也沒有騎任何的千里馬,而是靠著風神腿一路狂飆。
滅天絕地大搜魂手獨特的解構能力,配合風神腿對于風系自然之力的契合,讓江玉燕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任何的千里馬。
僅僅用了三天,江玉燕就感到了蘇城,算算時間,此時的科舉應該還沒有開始。
她來到蘇城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聯絡當地的財神商會,因為她被堵住了。
“將軍一直都說你很聰明,我之前還頗為不屑,想不到你竟然能夠將我堵住。。”
江玉燕看著此時的江小魚緩緩說道,眼中似乎有莫名的光芒閃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動了殺機。
江小魚隨意的揮揮手,“別緊張,你知道的,我可也是李元芳的人,怎么會帶著惡意來呢?”
“你沒有惡意?身為移花宮的二宮主,你竟然說自己沒有惡意,誰信啊!”江玉燕捂嘴輕笑,整個江南道武林誰不知道移花宮與江家是世仇。當然,這無關于江別鶴的身世秘密,
只是大家都知道江別鶴帶著人殺死了移花宮曾經的大宮主邀月。
江小魚搖搖頭,“現在誰不知道你是李元芳的人,
我可不敢對你有什么惡意,
何況,
我想你多多少少該知道,我雖然現在是移花宮的二宮主,
但卻一點為邀月報仇的心都沒有。”
江玉燕沒有接話,她知道江小魚這話是真的,說的直白點,
江別鶴當初帶人攻上移花宮時她就覺得不對勁。江別鶴似乎對于邀月有一種另類的仇恨,對邀月的死好似松了口氣一樣,而且對斬草除根也是念念不忘。
雖然江玉燕跟江別鶴沒有什么感情,那個男人拋棄了她們母子又一次次的想要賣女求榮,但也正是如此,
她對于江別鶴看的很透。這是個唯利是圖的偽君子,
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他絕不會那么積極。
就拿移花宮的事情來說,
剿滅移花宮殺了邀月讓他在江南道武林中名聲漸隆,
可追殺移花宮的殘黨明顯沒有什么好處,
只需要懸賞掛著就行了,但他的熱衷卻遠超所有的預料。
這份好奇讓江玉燕曾經暗中在大理寺的書庫中查了很久,所以她幾乎能夠還原出當初江琴賣主求榮的經過了。也大概能夠理解江小魚和花無缺的目的。
“人家只是一個弱女子,
哪里有能力干涉你們男人做出的決定呢?何況在江家也不是玉燕做主。”
江小魚聞言臉上多了一絲惋惜,“那實在是太可惜了,老實講,
我覺得江家如果是玉燕姑娘做主,那一定會更加強盛的。”
江玉燕輕笑搖頭,
整個人看起來風塵仆仆但又意外的很端莊,
“閣下謬贊了,家姐就要參加科舉了,就算做主也該是家姐才對。”
江小魚有點詫異,咋的?這家主之位都看不上了?
江玉燕沒有在意江小魚的疑惑,
她確實已經看不上江家的所謂家主之位了,
一個底蘊算不上強的武林世家,有什么可覬覦的。尤其是當她見過那么多的妖怪和地榜高手之后,她有了更高的精神追求。
身形一閃,江玉燕就已經進入了蘇城
財神商會發展的很快,
其背后是李元芳這事其實是個不算秘密的秘密,因此基本沒有官方勢力敢找他們的麻煩。再加上安云山與江別鶴的一路保駕護航,
財神商會基本上已經變成了江南道上的一個龐然大物。
這種情況必然會被胡亥忌憚,不過因為左舟的關系,胡亥短時間也不可能做些什么,所以當上官金虹的金錢幫重新開始進入大秦市場的時候,胡亥便命令朝廷力量不要予以打壓,哪怕已經知道上官金虹就是一個龍首的時候也同樣如此。
這事左舟其實知道,他曾經從慕容復那里得到過一些生意,說起來可能上官金虹自己都想不到,左舟竟然也是金錢幫的其中一個小股東。
所以,雖然左舟不知道作為決策者的上官金虹有哪些生意與計劃,但是從不停增長的回報中依舊能夠推測出一些金錢幫的生意龐大程度。
當發現金錢幫的擴張程度很有可能已經造成一些社會動蕩的時候,左舟果斷的讓江玉燕去傳達命令了。
讓財神商會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對金錢幫開戰,將其從大秦的土地上攆出去!
一方面確實是要逼上官金虹動手露出馬腳,另一方面也是做給胡亥看的,相信他的商會跟金錢幫殺的兩敗俱傷會讓胡亥少擔心一點,告訴他,我們沒有威脅,有時間想想正事,別總擔心這擔心那的。
只不過……如果僅僅只是簡單的傳信,那也不用派江玉燕來了,這一點,江玉燕自己也明白。
“有勞江小姐傳信了,還請入后堂休息吧。”
安世耿看起來彬彬有禮八面玲瓏,在看到左舟的手書之后便引著江玉燕去后堂休息了。
之后其馬上聯絡自己的父親,兩父子聚在一起,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擾亂市場,惡意競爭,這會讓我們損失慘重的啊!真不知道這李元芳在想些什么!”安世耿抱怨,眼神瞥了一下自己的父親。
安云山沉思片刻,“目前李將軍和陛下之間的矛盾幾乎是人盡皆知,之前金錢幫進入大秦市場的時候,官府方面就曾經給了很多的便利。當時為父就曾經想過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過會這么快。”
安世耿愣了一下,能夠運轉一個大商會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父親的意思,“你做過什么?”
“我曾經也隱晦的與官府方面表達過善意,只是看來誠意并不夠,所以官府方面并沒有任何的表示。”
安世耿皺眉,跟官府表達善意,那就相當于是跟胡亥表達善意,無非就是選邊站罷了雖然他們能夠發展起來是借了李元芳的光,但商人嘛,有更大的利益時誰會在乎那么點恩情呢?
“你是怎么表達善意的?”安世耿有些不解的問道。
“為父趁著李元芳去宋國時,派人給當今朝中寵臣趙高送去了厚禮,并在拜帖中隱晦的表達了我們的意思,以趙高的才智應該是能夠明白的。也許是礙于李元芳的問題,所以不方面回復吧!”
安世耿頓了一下又道:“胡亥明白沒用啊,他如果不給個回應,我們身上就還會是李元芳的標簽。況且,現在我們還能夠占據上風,可再等金錢幫無節制的發展一段時間,我們就真的沒辦法了。”
安云山似乎很自信,“不會等太久的,因為胡亥不傻,有現成規模的大商會不要,去扶持一個敵人的商會?哪怕我們真跟金錢幫兩敗俱傷了,之后剩下的也會是我們,而只剩下我們的時候,哪怕我們的實力被消減了很多,可形成壟斷之后,財神商會的發展潛力會更大。”
“這點我當然知道,問題就在于金錢幫每時每刻都在擴張,即使沒有李元芳的命令,我們過一陣也肯定要動手的,因為再拖下去,很可能就打不過了。”
“但這個動手的方式要想好,所以……再等等吧,相信過不了幾天,朝廷方面的表示就該有了。”
江玉燕緩緩張開眼睛,緩緩伸開盤著的雙腿,幾步來到桌前提筆寫下一封書信,接著連夜翻墻出去交給了江家在江南道的眼線。
僅僅過了一天半的時間,江別鶴與江玉郎就已經來到了蘇城,于一座客棧會面。
“玉燕見過父親,見過哥哥,父親身體可還康健?”
“還算健朗。”江別鶴耷拉著眼皮看看江玉燕,笑道:“聽說你跟李將軍去了一趟宋國,還學了武功,看來將軍很看重你啊,只是……為父觀你還是處子之身?”
江玉燕臉上多了一絲慚愧,“女兒蒲柳之姿似乎總是入不得將軍法眼,雖然路上頗為主動,但畢竟還有幾位夫人在側,所以……”
江玉郎不屑的撇撇嘴,倒是江別鶴仿佛早有預料一般,“算了算了,那幾位夫人不是公主千歲之軀就是地榜高手的徒孫,哪怕是唯一一個出身平常的也是跟在他身邊日久感情深厚,你區區一個庶女確實也沒法比。”
“讓父親失望了。”
“以后等你姐姐過門的時候,你就陪嫁過去吧,李將軍不會虧待你的。好了說正事,你信中提到安家有背叛之心可真?”江別鶴隨意的揮揮手。
江玉燕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從懷中拿出一封手書,“這是李將軍命令安家父子狙擊金錢幫的命令,可他們卻多方敷衍拖延時間企圖壞將軍大事。女兒有所懷疑遂偷聽他們父子談話,所以才得知了這件事,還請父親做主!”
江別鶴拿過手書查看,眼中精光亂閃,“哼,那安云山說什么其子是商業奇才就把持商會不讓我插手,卻不知有將軍做后盾有我們江家在武林中打招呼,就是個傻子也能夠將商會做好了,還用得著他們囂張?卻原來是已有反心,也好,這財神商會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