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繼續留在這里寫字看書就行。”
左舟起身離開了翰林院，這就是他跟黃裳說的最后一句話，黃裳肯定是沒有聽懂，估計旁邊假裝專心讀書的諸位翰林學士也聽麻了。
只是左舟可沒有義務解釋，重新來到大街上，他又認準了一個方向緩緩走去。
十五年都沒有見楚楚了，老實說，他還是挺想的，也不知道這丫頭還記不記得自己，心情很忐忑啊！
左舟遠遠就看到了駙馬府，顯然蕭駙馬算是節儉的典范了，大門這么多年也沒有什么改變，除了時常擦拭倒是能夠看出來。
“李將軍。”
門口的老管家依舊沒有換人，只是略顯蒼老了些，笑容滿面看著左舟似乎也挺懷念。
左舟揮手笑道：“我不做將軍已經好多年了。”
像以前一樣，有管家陪著不會有人來找事，應該是有下人已經通知了蕭駙馬，遠遠就看著他駕駛著輪椅來了一圈漂移，穩穩停在了左舟的面前。
“哈哈哈哈，元芳，十五年不見，你是一點都沒有變啊！”
“你的樣子也沒怎么變，嗯，留了胡子，是方便教育孩子？”
左舟想笑，蕭駙馬假裝瘸子這么多年成功躲過了很多的瑣事，朝廷也沒有理由逼一個殘疾人再入朝聽用。而無政事煩心的蕭駙馬自然將精力用在了琴棋書畫和武學上，隨著功力的提升，自然也讓壽命身體得到了提升，因此如今看著依舊是紅光滿面。
蕭駙馬摩挲著下巴上的胡子，笑道：“家里孩子調皮，若是不扮的威嚴一點嚇不住他。”
“嘿嘿，駙馬爺的孩子怕是這腦袋也是很好使的，你該不會以為憑借一撇胡子就能嚇住吧？”左舟笑呵呵的推著蕭駙馬的輪椅向前。
蕭駙馬明顯不想繼續進行這個話題，“你來的不是很巧，楚楚進宮跟著公輸仇學習機關術了。”
“公輸仇啊……”
蕭駙馬眉頭微皺，“你這語氣……所以公輸仇這人……也是狄仁杰計劃中的人？”
左舟問道：“你知道多少？”
蕭駙馬搖頭，“什么都不知道，但從一些跡象上看，可能最后結局不會太好。”
左舟沒轍了，狄仁杰某種程度上沒有想著保密，甚至還有一種隱隱造勢的感覺，這算什么？找死？
“狄仁杰的固執你懂的，沒人能夠勸得住他，就這樣吧。”
蕭駙馬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收拾心情命下人將飯菜做好，靜等著楚楚回來一起吃飯。
工部衙門
楚楚眉頭緊鎖，靜靜幫著師傅收拾行李，一件件機關造物被送上車，一件件工具被塞入箱子，看著那些殺傷力強大的物件，楚楚的心情越發沉重。
她跟著公輸仇學了好多年機關術了，哪里不清楚這些東西的殺傷力。
“師傅，西域邊境那邊很穩定，根本用不著你去啊！”
公輸仇那褶皺的老臉轉過來，笑的很溫柔，“為師就是去看看老朋友而已，嗯，你的生命機關術練的怎么樣了？回家一趟，可有成果了？”
“還沒有成功，核心是煉制出來了，但是軀體不全，要等到我爹回來給我足夠的神兵劍刃才行。”楚楚搖搖頭，突然間醒悟過來，又被師傅岔開話題了。
公輸仇伸手在楚楚的頭頂拍了拍，“你應該很快就就能見到李將軍了，最新的情報來看，他已經從金山寺脫困，肯定著急回家。”
楚楚默默的點點頭，跟在自己師傅身后，眼看著公輸仇上車朝大理寺行去，她卻沒有繼續跟著。
“嘶嘶休休休！”
楚楚正傷感呢，卻聽身后一個聲音傳來，回頭只見一個少年鬼頭鬼腦的在工部門口朝他招手。
“沙凋？你來這里做什么？你是怎么進來的？”
沙凋嘿嘿笑道：“門口的那些侍衛哪里攔得住我呢？”
楚楚好笑道：“我不是給你錢，讓你自己租馬車回明國了嗎？你怎么還找來了？”
沙凋張了張嘴又轉動了一下眼珠，明顯就是在想理由，“嗯，我……想了想，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就被騙了。何況我若是真這么走了，以后怎么還你錢啊。所以我決定，還是等等，等你也要回明國的時候，我在搭個順風車好了。”
楚楚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間有些古怪的問他，“你不覺得我性格很冷嗎？”
沙凋眨了眨眼勐搖頭，“沒有啊，我覺得你挺溫柔的。”
楚楚聞言眼神有些怪異，接著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牌子，“你拿著這個去駙馬府，會有人為你安排住宿的。”
沙凋有些吃驚的接過牌子，做工精細、花紋典雅，中間一個‘蕭’字龍飛鳳舞。也沒有多問，笑了笑轉身就跳墻走了，看那輕功也沒見多厲害。
楚楚身邊突然間多了個黑影，“這小子有古怪，剛剛他偷偷進來的時候并沒有觸及任何的陣法。”
楚楚點點頭，又接道：“更奇怪的是，燃叔就隱藏在旁邊，他卻沒有覺得任何不適的感覺，甚至還說我溫柔！”
何燃眉頭緊鎖，想了想也跟著點頭，“不錯，當初將他撿回來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我有什么問題。這個小子有古怪！”
楚楚神色突然間緊張起來，“他該不會是來獵殺天棄之人的吧！”
何燃瞥了楚楚一眼，“你的機靈勁倒是跟你爹很像，可是這遲鈍的腦瓜子是隨了誰呢？”
楚楚不解，“這話是怎么說的？既機靈又遲鈍？什么意思？”
“人家是為了你來的，你說什么意思？”何燃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
楚楚初時懵逼，接著恍然，“燃叔是說，這小子饞我的身子？那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點忽悠他了！”
何燃一愣，“剛剛還說你遲鈍，這種事卻無師自通了？還是說你跟誰學的？莫不是大公主？”
楚楚煩惱的揉了揉太陽穴，“燃叔你對麗穎怎么總是有偏見？”
何燃冷哼一聲，理所當然的說道：“她太能惹事了，就跟她的父親一樣，你不要跟她太接近，遭雷噼會連累到你！”
楚楚還待再說，卻聽何燃突然轉身，“咦？又有人來了，這工部的防御是擺設嗎？”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人影從墻后躍了過來，見到楚楚就伸開雙臂，“姐啊，我想死你了！”
楚楚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就是一腳踹過去，等將對方踩在腳下了才開口，“玉京？你怎么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