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林若被嗆到了,這不怪他,實在是克萊恩給出的消息過于讓人意外了。
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已經不在咳嗽的林若看向克萊恩,確認道:“薩斯利爾?”
“我不確定,不過我也是這么猜的。”克萊恩回答道,他既不認識薩斯利爾也沒見過小太陽口中的影子,自然只能全憑猜測。
“薩斯利爾……薩斯利爾還活著……是我做了什么嗎?”
這一刻,說林若的心情不復雜那肯定是假的。雖然有關于薩斯利爾的記憶恢復的不多,但說實話對于這位暗天使,林若還是相當有好感的,如今驟然聽到與對方有關的消息,那心情簡直復雜得難以形容。
林若隨即讓克萊恩把這事詳細的給他說了一遍,聽完后才做在沙發上開始思考。
“……一道影子,一道殘留的回響,一個被強留下來的虛幻幽靈。”林若呢喃著小太陽轉述的影子對自己的描述,若有所思的道:
“按照這個描述,薩斯利爾像是被我強留下來的,而且這方法缺陷肯定很大,不如祂不會變成一道影子,還直到現在才醒來……”
“甚至……”想到薩斯利爾本身是白造給自己制造的防火墻這一點,林若的呼吸微微一頓,“一個違背白造的決定啊。”
他沒有相關的記憶,所以不知道自己當年到底做了什么,但卻能想象自己當年的決心。
“薩斯利爾……”林若抿了抿唇,他知道自己其實該高興的,畢竟如果影子真的是薩斯利爾的話,那這起碼證明了對方還活著。
活著,總比徹底消失好。
但不知道為什么,林若卻又有的高興不起來,那是自他心底深處出現的悲傷。
不是因為薩斯利爾還活著不高興,而是因為小太陽所描述的薩斯利爾的現狀。
一道影子,一道殘留的回響,一個被強留下來的虛幻幽靈。
林若閉了閉眼睛,幾乎是下意識的回想起了薩斯利爾的樣子。在他唯一與薩斯利爾有關的記憶里,對方作為神之左手,天國副君的樣子似乎還近在眼前。
難以想象,那樣的存在,如今只能作為模糊的影子活著。
林若睜開眼睛,他忽然有種沖動,想要見一見薩斯利爾的沖動。
于是他輕聲道:“我不是古代學者,這是個謬論。”
林若清楚他多半是拉不出薩斯利爾的歷史投影的,就像上一次那樣,但他還是想試一試,帶著僥幸,帶著些許不該存在的期待。
于是林若伸出手,在空氣中輕輕一拽。
有什么東西入手,帶來額外的重量,林若眨了眨眼睛,就看到有著微微卷著的及肩黑發的男子出現在他眼前。
祂穿著以深黑為底,纏繞著銀色絲線,銘刻著復雜花紋,懸掛著華麗配飾的長袍,正閉著眼睛,仿佛正在沉睡一般。
林若再度眨了眨眼睛。
男子在此刻卻似乎像是被驚醒了一般,睜開了眼睛,祂似乎有些迷茫,但這情緒只持續了一瞬間就被另一種情緒取代。
薩斯利爾的目光落在林若身上,無比柔和,祂開口道:
“好久不見,林若。”
“好久不見,薩斯利爾。我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
林若回答道,他其實有的搞不清楚這是這么回事,畢竟理論上來說他是拉不出薩斯利爾的歷史投影的,上次的嘗試也證明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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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神秘學嗎?
這一點都不神秘學!
但林若也懶得管這事到底合不合理了,畢竟他身上不合理的事情太多了,說bug,他能模擬全途徑這事難道還不夠bug嗎?
對自己是掛逼這件事早就有了深刻的認知的林若只是打量起眼前的歷史投影,隨便感受了下對方的狀態。
嗯,實力大概相當于序列2的歷史投影……難道是反應的薩斯利爾當前的狀態?
林若心底猜測著,就見面前的薩斯利爾微微看著他皺起了眉頭。
“你換途徑了?”
“嗯,剛跳到審判者途徑,從零開始的那種。別擔心,我沒瘋,起碼現在沒有。”林若點點頭,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他看著薩斯利爾,想了想后還是道:
“隨便一提,我現在是失憶狀態,有關于你的記憶雖然恢復了一點點,但九成九的記憶都是沒有的。”
這是只要接觸幾次就瞞不住的事,同時也不是什么秘密,林若干脆就沒想瞞著。
“這么回事?”薩斯利爾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表情帶上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我自己封印的,應該是為了防止原初在我體內蘇醒了這種情況。”林若回答道,看著薩斯利爾的表情忽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剛因為林若的話有了些不好的聯想的薩斯利爾見林若這樣子,頓時有些無奈。Μ.5八160.cǒm
“沒什么,只是覺得薩斯利爾你剛剛的表情像是聽到自家小崽子被欺負的老父親,嗯,很有趣。”林若攤了攤手,下一秒他身上那些在剛剛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稚氣與不正經盡數收斂。
林若正襟危坐,勾起溫和又沉穩的笑容,道:“但我已經不是你記憶里的小崽子了,薩斯利爾。”
薩斯利爾注視著眼前熟悉的青年,許久,祂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道:
“嗯,我知道。”
“你長大了。”
薩斯利爾忽然抬手揉了揉林若的頭發,很溫柔,帶著安撫的意味。
“這么多年,很辛苦吧。”
“對不起,當年什么都沒有告訴你,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面對了最殘酷的事實。”
“我……”林若的喉嚨突然有的堵,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有委屈伴隨著悲傷從心底深處不斷溢出。
那是屬于審判天使的情緒,也是屬于他的情緒。
那是當年他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忽然遭遇了背叛,忽然面對了白造隕落,薩斯利爾隕落,三神背叛,整個家分崩離析時的無措、悲傷與迷茫。
林若覺得他可能有的想哭,但他的眼淚到底沒掉下來。
他只是紅著眼眶拍開了薩斯利爾的手,道:
“沒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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