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克，我要說的事，你千萬別害怕。”
“你說吧，我不怕。”
聽到這即視感格外強烈的對話，克萊恩嘴角不由抽搐了下，就感覺胳膊被人戳了戳。他扭頭一看，就發現林若在給他使眼色,顯然是要他配合，繼續玩梗。
微微吸一口氣，雖然感覺有點對不起阿茲克先生，但玩心其實同樣被勾起來的克萊恩還是選擇了配合，開口道：
“我們發現，你可能是死神的親兒子。”
“死神？”阿茲克·艾格茲明顯的愣了一下，顯然十分驚訝,他下意識的確認道：“哪個死神？”
“就是那個在第四紀時統領北大陸，建立拜郎帝國，真名叫做薩林格爾的死神啊！”
林若表情依舊一本正經，他并不擔心現在就告訴阿茲克他是死亡執政官會不會引起某些不太好的結果，一來原著里阿茲克知道自己是拜郎帝國的死亡執政官時也沒有太大反應，二來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他也模擬觀眾途徑的能力給阿茲克來一波心理治療。
總而言之，問題不大。
“薩林格爾……”阿茲克·艾格茲幾乎是下意識的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迷茫，“我好像記得這個名字……但我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不過是一個想要用你當容器復活的人間之屑而已，忘了就忘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林若見狀連忙開口安撫道。
“啊？”阿茲克明顯的一愣，祂錯愕的看的林若，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么？”
不僅僅是祂，克萊恩和梅迪奇也看向了林若，不同的是前者在驚訝的同時目光明顯帶著擔憂,而后者則似乎半點不意外這種事，完全是看戲的態度。
面對三人的目光林若依舊不慌不忙，倒也沒打算繼續玩梗，開口道：
“是這樣的，阿茲克，根據我查到的信息，你曾經應該就是南大陸拜郎帝國的死亡執政官，薩林格爾之子，而你如今之所以會陷入不斷失憶的輪回，是因為薩林格爾似乎曾經對你做過一些糟糕的事情。”
“我不確定祂究竟對你做了什么，但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那恐怕跟死神唯一性有關，而薩林格爾之所以這么做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想要借你的軀殼復活。”
“借我的身體復活……”阿茲克·艾格茲的表情談不上驚訝也談不上難過，只是有些迷惘，祂皺起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想著，表情略微有些痛苦：
“我、我想不起來……”
“阿茲克先生……”克萊恩擔憂的喚了一聲，卻不知道該如何出言安慰，最終他有些無措的看向林若，道：“為什么死神要這么做……阿茲克先生不是祂的孩子嗎？”
“呵？”林若還沒有回答，旁邊的梅迪奇就已經很不客氣的笑出了聲，祂那雙血色的眼眸帶著十足的嘲諷看向克萊恩,上揚的嘴角所展露的笑容并不溫和反而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
祂抬起下巴，看著克萊恩,道：
“小占卜家，你以為神靈是怎樣的存在？”
“溫和？善良？還是所謂的神愛世人？”梅迪奇的語氣帶著十足的嘲諷與冰冷。
“別天真了，一群人性早就被擠壓到近乎沒有的家伙，你怎么能指望祂們的仁慈。”
梅迪奇依舊看著克萊恩，目光嘲諷而憐憫，仿佛在看誤入歧途的羔羊。
“還是說，祂們對小黑的友善讓你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錯覺？那伱又知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仁慈與友善，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
克萊恩張了張嘴，他想說些什么來反駁，卻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么。
他其實早就聽林若科普過人與神的區別，但直到這一刻克萊恩才終于對于神靈有了清晰的認知。
相信神靈的威能，但不要相信祂們的仁慈。
克萊恩忽然想起了這句話。
“好了，別說了，這年頭的人情世故哪個不是出于利益，我當初要不是開掛玩家主能把我撿回去嗎？又不是說出于利益就等于沒有感情。”眼看著克萊恩表情都喪了，林若頓時沒好氣的給了梅迪奇一肘子，又看向克萊恩，安撫道：
“你別聽祂瞎扯，哪怕是真神級別的存在也不是沒有感情的，只是比較薄弱而已，比如羅塞爾那個女兒奴，祂成了黑皇帝也還是女兒奴，再比如我旁邊這位梅某人，我就不信祂成神后就不管我了……”
“嘖。”梅迪奇聽到這里撇撇嘴，卻沒有反駁。
“不過……”林若頓了頓，抬手揉了兩下克萊恩的頭發，還是道：“不要太過相信神靈是真的，特別熟的也就罷了，不是很熟的，說不定轉頭把你賣了。”
“與神靈之間的交際，保持利益一致，合作共贏才是最好的選擇。當我們與神靈成為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的時候，才是最不用擔心對方背叛的時候。”
“我明白了。”克萊恩點點頭，表情若有所思，他其實也不多不懂這個道理，只是經歷的少，對這個世界的種種人情世故還沒有太深刻的認知。
“如果本來不在一根繩子上的話，我們也可以想辦法變成一根繩子上的……”林若低垂下眼眸，氣質依舊溫和卻帶上了點莫名的意味，他輕聲道：“機會總是要自己創造的。”
“當然，手段不要太激烈，溫和的利誘才是最佳選擇。”
克萊恩頓時看向林若，他抿了抿唇，最終點點頭，“我明白了。”
梅迪奇聽到林若這話則只是笑了下，毫不驚訝。
因為祂從來都知道，小黑不是什么一味溫和的爛好人，那種人是不可能從第二紀活到現在的。
溫和又腹黑，跳脫而沉穩，能夠一眼看穿你的欲望，以語言蠱惑你，用利益捆綁你，讓你心甘情愿站在他的身邊，這才是小黑。
這才是自第二紀起，便能夠游刃有余的游走在眾多神靈與天使之間，構筑了其他人無法想象的關系網的審判天使。
“克萊恩，實際上和你利益一致的人可不少，努力一下，說不定你就是新時代海王了呢。”林若忽然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在克萊恩惱怒之前，他便已看向阿茲克，誠懇的道：
“實際上，阿茲克，我這一次之所以突然找你，除了告訴你有關于你的身世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