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黑絕領域場。
海岸邊。
天色漸亮。
篝火已經熄滅,灰燼中的碳火還在冒著縷縷白煙。
放在烤架上炙烤的海獸經過封棋的大快朵頤,只剩下了骨架。
此時封棋正平躺在白色沙灘上,目光直勾勾望著碧藍天空。
許久后,他原地翻身躍起,目光投向了茂密雨林。
雖然已經奪得了奇跡手環,完成了來到黑絕領域場的任務。
接下來也只需要將奇跡手環帶回猩紅研究院,然后讓猩紅研究院幫忙打造一座神像即可。
到時候犧牲線的他就可以膜拜神像,用成為信徒的方式與自己建立精神聯系。
但在擊殺類人首領時,他的“夢魘”能力為他獲取到了許多類人首領的記憶片段。
其中就有一個片段描述的是類人首領為自己打造神像的殘破片段。
他覺得或許能再前往一次類人營地,尋找那一座神像,然后將神像帶回猩紅研究院進行研究。
或許能對他接下來打造神像的計劃起到幫助。
現在類人首領已死,類人族地內雖然還有大量戰士,但只要是血源形態下,即使再多的類人戰士也無法突破他的防御。
他倒是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安危。
挺好的想法,具體該如何打造一座神像你與老迷在上一條時間線也只是摸索出一些原理,但并沒有進行實踐,倒不如直接將成品的雕像搬回去研究比較靠譜。
聽了旁白的分析,封棋在這時點頭:
“找神像一事,就麻煩你了。”
拒絕!
對于旁白,他算是非常了解了。
嘴上永不妥協,但真到了辦實事的時候,總能非常靠譜。
想到這里,他的臉上浮現笑容,隨后邁步往雨林內走去。
經過了一晚上的休息,他的狀態已經完全恢復。
獵殺海獸也填充了體內虧空的氣血,現在完全有能力殺入類人據地內。
進入茂密雨林,他開始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前進。
這次不需要旁白指路,前進的路線十分清晰。
他追殺類人首領的時候,沿途留下了大量深陷的腳印,橫沖直撞期間還撞斷了沿途大量樹木。
只需要沿著這些痕跡,他就能回到類人營地。
花費了一番功夫,他穿過了茂密雨林,呈現在眼前的是熟悉的瀑布與湖泊,以及湖泊旁的類人據地。
此時類人據地內顯得十分忙碌,大量身影抱著工具游走,在對被破壞的建筑進行善后工作。
深吸了一口氣,他縱身躍起,再度殺向了類人營地。
他的出現很快引起了負責在外放哨的類人戰士注意,它當即吹響了手中“號角”。
望著不斷朝據地前匯聚的類人戰士,封棋心中無畏。
血源形態在此時被激活。
他逐漸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在接近類人營地大門時縱身躍起,身形在空中快速劃過,然后重重砸落在了營地內。
這時旁白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10點鐘方向最大的那座木屋,類人首領給自己打造的神像就擺放在那!
他轉頭望向了十點鐘方向。
目光掃視中,他鎖定了那座最大的木質建筑。
腳下發力瞬間,地面轟然下陷,他的身形猶如一顆出膛炮彈般射向了木質建筑。
百余米的距離他只用的幾步就已接近。
他的身形在這時狠狠撞入了木質建筑內。
雖說是木質建筑,但打造木屋用的材料都是雨林中的靈性材料,硬度并不比普通鋼鐵低。
但在封棋絕強的肉體強度面前依舊是不堪一擊。
進入木屋,呈現在他眼前的是整齊擺放的大量祭祀器皿,許多器皿上還殘留著鮮血痕跡,難聞的味道充斥鼻腔。
除了祭祀器皿外,房間內還懸掛著大量野獸頭顱標本。
它們就像是戰利品成為了這間祭祀建筑的裝飾,每顆野獸頭顱的額頭還刻畫著不同的勇士印記,似乎是用不同的專屬印記來分辨狩獵它們的勇士身份。
可見每一頭野獸的來歷都不凡,能被當成榮耀懸掛于此。
目光掃視一圈后,他鎖定了不遠處的神像。
神像約莫半米高,是用玉石雕琢而成,仔細看倒是與類人首領有些許相似,但是面部輪廓雕琢的不是很清晰。
不需要旁白提醒,他就能肯定這座雕像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他在這時上前一步,將神像抱起。
神像雖說只有半米高,但打造用的玉石密度很高,十分沉重。
但在血源形態下的封棋面前,神像的重量根本不夠看。
不需要蓄勢發力,他很輕松就扛起了玉石神像。
轉身間,他看到了大量類人戰士已經圍住了去路。
在心中計算了一下血源剩余的時間,他決定在離去前和這些類人戰士好好玩玩。
他現在多殺一個,未來人類探索黑絕領域場的時候危險就少一分。
獵殺類人戰士,他心中沒有絲毫負擔。
身形在這時踏前,他就像是一頭蠻牛撞入類人戰士群中,揮動的左手像是死神鐮刀,每一巴掌拍出都會將附近一名類人戰士拍得身形橫飛,口吐鮮血而亡。
絕對的力量面前,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就這般以極其暴力的方式,封棋一路橫推,從祭祀建筑硬生生殺至類人族地門口,然后縱身離去。
只給類人戰士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血色背影。
往后這個身影還時常會在它們的夢境中出現,地獄火焰、血色身影、猙獰面容、無可匹敵的力量……這道身影就此成為了類人戰士心中的陰霾。
身形快速穿梭于雨林中,趁著血源狀態還未消散,他開始奮力狂奔。
這期間旁白指路,他朝著最初登島的海岸前進。
血源形態在四分鐘后消散,他變為了戰體形態。
但封棋沒有停下腳步。
沿途路上,他砍了些藤蔓將神像纏繞嚴實后束縛在后背,然后將背包放置胸前,將雙手騰出,好應對沿途可能出現的危機。
終于在數小時后,他聽到了海浪拍打沙灘的“嘩嘩”聲響。
撥開阻擋視線的茂密葉片,眼前是熟悉的沙灘場景。
來到沙灘前,海風拂面,抬頭天空碧藍,正如他此時的心情。
這次奪取奇跡手環的過程雖有小曲折,但總體十分順利。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沒想到現階段類人首領的實力竟然遠不如犧牲線時,被他輕易殺死。
甚至都沒能施展出當初讓迷霧之主都為之頭疼的“死亡詛咒”。
即使施展了你也不怕,畢竟你有魔免能力“紫魂”加持,大部分傷害都會被你豁免。
封棋咧嘴一笑,這也正是他敢獨自前來的原因之一。
紫魂護體,任何能量形式的攻擊都會被大幅度削弱,再加上他強大的自我恢復能力,死亡詛咒就是個弟弟。
站在海岸邊休息片刻,他背著神像淌入水中。
海浪起伏拍打身體,他朝著大海方向一步步深入,直至身體被海水完全覆蓋。
背著沉重的神像游泳,游動速度受到了極大影響。
但神像十分重要,他自然不會放棄。
游了一段距離后,正如封棋所預料的,他很快就遭受了海獸的襲擊。
這些海獸像極了未來夢境中無腦的領域生物,根本不會去判斷敵我強弱,只要認定對方是獵物,就會展開無腦進攻。
獲得“水膚”能力后,他的水下行動效率得到了大幅度提升,但攜帶神像戰斗十分不便,還需要保護好神像不被海獸撕咬。
一路戰斗前進,耗費了來時三倍的時間他才來到黑絕領域場的屏障前。
輕微的阻力過后,他穿過黑色屏障來到外界。
到了外界,除了領域超脫生物外,他不需要再面對成群海獸的襲擾。
他在這時打開防水、防火、防撞的特制背包,從中取出了板磚那么厚的聯絡器,撥通了猩紅研究院的電話。
接電話的不是蔚薇。
他在電話中報了一聲平安,說明任務已經完成后便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他從背包中取出了導航系統。
導航系統是一塊巴掌大的屏幕,開啟后就能進行精準定位,除了那些被不同規則干擾的領域場外,無論身處何處都不會迷失方向。
短暫等待后,屏幕亮起,他的坐標位置浮現在屏幕上。
切換至人體形態觸碰屏幕,將地位地圖縮放后,他確定了東補給區港口的位置。
將東西放回背包后,他開始奮力游動。
受到神像的重力影響,他游動的速度比來時慢了許多。
終于在兩天半后,他游回了碼頭。
上岸后他背著神像先是回了一趟酒店房間,放下神像后洗澡后換了身衣服,然后徑直來到了改造船租賃單位。
改造船的沉沒,他需要負責。
與工作人員說明情況后,他聯系了猩紅研究院。
就他身上那點存款用于改造船的賠償顯然不現實,他更不可能按照旁白所說的刷碗還債,這方面還得猩紅研究院出馬。
對于猩紅研究院來說,一艘改造船的錢無足輕重。
集中了一座城市資源的研究院每天消耗的各種靈材,以及其他資源支出都是個天文數字,一艘改造船的錢甚至還不夠猩紅餐廳的一天支出。
花費半小時辦理手續后,猩紅研究院那邊通過轉賬付清了賠償款。
回到酒店后,他去了一趟餐廳。
游了兩天半的時間,這兩天他都沒有進食。
再加上高強度的運動,他現在感到饑腸轆轆,只想在離去前大吃一頓。
來到酒店餐廳,他點了滿滿一餐桌的海鮮。
普通海鮮雖然沒有海獸肉質細膩、美味,但在饑餓時食用也是一種享受。
八種蘸料在桌前整理排開,他開始了饕餮進食。
吃相什么的,他從不在乎。
附近的食客只是吃驚于他的食量,但在吃相上也沒好上多少。
待在前線補給區的,除了工作人員普遍都是前線戰士,常年在外的他們時常風餐露宿。
尤其是身處領域場內,最重要的就是吃得快,不能浪費太多時間在吃上面。
許多戰士都養成了快速進食的習慣。
吃完海鮮大餐買單后,他回到了房間。
然后他一頭栽倒在了綿軟的床上,也不蓋被子,幾個呼吸間就陷入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當封棋再度醒來,窗外天色已暗。
從床上起身來到沙發邊,他取出了背包中的聯絡器撥通了猩紅研究院的號碼。
等待片刻后,是猩紅研究院的工作人員接的電話。
說明準備返回后,猩紅研究院那邊當即表示這就派遣專機前來接應。
放下聯絡器,封棋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距離猩紅專機到來還需要時間,他開始思考接下來該去做什么。
他在這時將目光投向了類人族首領的神像。
兩天后,舊日東補給區機場。
伴隨著飛機引擎的轟鳴聲,猩紅專機在封棋面前停下。
伴隨著艙門打開,封棋當即順著放下的舷梯走入飛機內。
里面的猩紅工作人員看到他,很是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后拿起身邊的聯絡器開始與飛行員進行溝通。
確定情況后,猩紅專機收起旋梯,順著跑道緩緩起飛。
望著窗外不斷縮小的景色,封棋知道這一站已經結束了,接下來除了對神像進行研究外,他也要開始準備下一條犧牲線的布局了。
如果犧牲線的他能與自己建立精神信仰連接,并且能夠通過這種連接傳遞力量,那么下一條犧牲線他決定展開強勢進攻線。
通過暴力手段來調查信息,然后在1500年后查看未來的變化。
想著心事,猩紅專機越飛越高,穿過了厚實的云層。
兩天后,猩紅專機在猩紅基地的停機坪降落。
當艙門打開,封棋順著舷梯走下。
此時蔚薇已經等在了不遠處。
她依舊穿著熟悉的猩紅研究員制服,似乎印象中蔚薇從未穿過其他服飾。
永遠都是一襲猩紅制服,頭發盤起。
但即使是這樣的穿戴,依舊擋不住蔚薇散發的女性魅力。
這是一個將全身心都投入在科研中的女人,與他一樣,她的心中同樣有詩與遠方,以及一個理想中的人類文明盛世。
為了這個夢想,每一條時間線她都不曾停歇,嘔心瀝血的完成一個個研究項目。
用一句話來形容蔚薇,他覺得能用“隱秘而偉大”來形容。
想到多條犧牲線,身體衰老時的蔚薇臨終遺言只是想吃一餐麻辣小龍蝦,他就莫名感到心疼。
這個大大咧咧的老女人展現在外的永遠是樂觀的一面,卻將所有的痛苦壓抑在心底,獨自承受。
“蔚姐,看到你真開心。”封棋上前幾步,笑著與蔚薇打招呼道。
聽到這番話的蔚薇臉上浮現迷人笑容:
“相比較你,我對你手腕上的奇跡手環,以及背后的神像更感興趣,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展開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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