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一錘定音的要那艘品質最好的大船,這讓托塔卡有些不滿。
但寇喬和他談了一會,這始祖龜首領也就順驢下坡的答應下來,畢竟現在有了潮汐之石的消息,還得到了個看起來不怎么靠譜的盟友幫忙尋找。
這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和始祖龜們族人的安全比起來,一艘船罷了。
給也就給了。
至于他們兩個耍小聰明,輸給布萊克的那些好東西,兩個始祖龜也壓根沒有想要回來的打算,畢竟是玩游戲輸了,要愿賭服輸。
其次,以寇喬和托塔卡在始祖龜們中的地位,和他們的年齡來算,他們的私人收藏品肯定是個天文數字。
區區幾件武器,背包而已。
小意思了。
但布萊克卻覺得很賺。
他甚至都動過一些邪惡的想法,比如帶著自己麾下的海盜們,在今夜把這個始祖龜據點給洗劫了,一定能找到更多寶貝。
不過思來想去,這個有點刺激的想法,最終被海盜壓制下來。
做人不能那么短視。
始祖龜們活得久,又團結,還在無盡之海各處都有據點城鎮,背后站著托爾托拉這位荒野半神,和托加這洛阿神。
他們作為半神眷族,和暗夜精靈月神國度的關系非常不錯,又和贊達拉黃金王朝維持著貿易貿易。
這些不起眼的家伙來歷大得很。
雖然不直接參與南海航路的貿易,不和地精財團們競爭,但他們做的是另一項生意。
因為喜歡到處找故事聽的原因,始祖龜們是無盡之海上最好的情報販子。
現在這個階段,和他們搞好關系,對布萊克剛剛起步的海盜事業,絕對有利無害。
至于什么潮汐之石,什么潮汐權杖之類的玩意...
先唬住這群始祖龜再說。
那兩樣東西,對現在的布萊克來說,可沒有一樣是好找的,還要直接對上深海娜迦這樣在艾澤拉斯首屈一指的勢力,實在是難頂的很。
“唉,光中之光,艾薩拉。你要是不在庫爾提拉斯搞風搞雨,我們沒準還能成為朋友呢。”
午夜時分將至,布萊克一個人站在始祖龜碼頭邊,眺望著眼前幽靜夜色下的無盡大海,他手里把玩著古爾丹之顱,輕聲說:
“雖然我在你眼中只是螻蟻一般,但我對娜迦其實沒什么歧視。這個世界里奇奇怪怪的生物太多了,娜迦也算不上最丑的。
但你現在打得主意是,要把普羅德摩爾一家人吃干抹凈...
這個就不能忍了。
女王陛下啊。
我可是答應過一個重要的人,要照顧好他們的。”
如此說著自言自語,布萊克將引魂燈從行囊里取了出來。
這玩意之前是迦羅娜保管,但現在傳奇刺客去了納茲米爾找午夜領主“求學”,便又回到了布萊克手中。
“大師,明天下午,我們就要啟程回東大陸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他將引魂燈放在手邊,梅里·冬風的靈魂就從其中飄了出來,他的靈魂并不虛浮,其上還纏繞著一股股邪能的魔力。
那是屬于納斯雷茲姆的力量。
“我只能說,我見證了一場傳奇般的旅行,布萊克,或者叫你德雷克,你喜歡哪個稱呼?”
老法師問了句。
布萊克聳了聳肩,說:
“你們怎么稱呼我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對自己的稱呼。我覺得‘大海之王’這個頭銜不錯,你覺得呢?”
“那你得先在大海上,斗敗你的老父親。”
梅里哈哈一笑,說:
“那可是無數海盜想做,卻沒有一個人能做到的事。而且如果你父親知道你還活著,他一定會欣喜若狂。
但如果他知道你成為了一名海盜...
那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親斷你的腿,把你關進庫爾提拉斯的宮殿里,親手抹除你做下的所有丑事。”
“瞧,這就是我擔心的事。”
布萊克坐在碼頭邊,將引魂燈放在身邊,他取出矮人煙斗,享受著煙草的香醇,他說:
“我暫時不想讓我的老父親,為我的事情憂愁,所以我想,善解人意的大師你,再回去達拉然之后,應該也不會把關于我的事情信口胡說吧?
需要我支付封口費嗎?”
“不需要,布萊克,我愿意為你保守秘密,并且動用我的一些人脈,來保證在東部王國,不會有人亂傳關于你是一個海盜的假消息。”
梅里·冬風沉聲說:
“但你之前告訴我,提瑞斯法地區之下,有深藏的恐怖黑暗,我必須親眼見到他,你也得幫我除掉它。”
“那正是我回去之后要做的很多事之一。”
布萊克打了個響指,對梅里.冬風說:
“那件事很重要,它所引發的后續更重要,不必大師你如此鄭
重的提出要求,我也一定會完成它。
另外,在大師你回去達拉然之后,我需要你幫我一個私人的,小小的忙。”
“什么忙?”
梅里問了句。
布萊克吐出一口煙圈,說:
“幫我找個人。”
“我的半精靈姐姐...芬娜·金劍。嗯,您為什么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一位國王有個私生女這種事很罕見嗎?
再說了,芬娜的存在又不是我的錯誤。
那是我那老父親年輕時管不住下半身才留下的麻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大女兒。
但我知道。
而且你看,我要做大事,總得有些信得過的自家人吧?這可是要拯救一個家族的命運呢,靠我一個人,太難了。
但再加上一個同血同源的姐姐,或許就能容易一些了。
當然,我得先...勸勸她。
普羅德摩爾家族的人啊,都是一群倔強鬼,不到地獄不死心的那種。嗯,也不知道我的那位風韻猶存的金劍阿姨還活著沒?”
“那艘船,歸你們了。”
布萊克提著一瓶酒,走路歪歪扭扭的帶著狐人軍需官尤朵拉,站在水邊,指著那艘正在被始祖龜搬運貨物上去的大船。
他說:
“我明天一早,要帶著三艘戰艦,回澤姆蘭港,去接那些蛇人。你就趁著時間回去阿昆達神殿,把愿意跟著你走的族人們都接過來。
最晚兩天之后,我會再來這里和你們匯合。
然后,我們在納茲米爾北方卡格瓦之巢邊靠岸補給,在那里接迦羅娜商船,最后直航東部大陸。
如果幸運的話,我們還可以去拜訪一下那位堅韌、恢復與長生的巨蛙之神,不過它喜歡的貢品不好找。
我們也沒那么時間尋找只在南海的一些島嶼上存在的金甲蟲...
想要獲得它的賜福有點難度。””
布萊克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看著旁邊一臉激動的小狐人。
尤朵拉不知道船長和始祖龜達成了什么秘密交易,但這艘好船最終還是歸了她,就讓狐人非常激動。
“我把名字都想好了,船長。”
尤朵拉指著那艘船,甩著尾巴大叫到:
“我要叫它‘羊駝號’,那里會成為我的族人們的新家。”
“你們部落也要改個名字。”
滿身酒氣的布萊克對尤朵拉說:
“以后要當海盜,在大海上行走時,要有個響當當的名字,才不會被同行們笑話。吶,狐人海盜們的名字我幫你想好了。
以后你們就叫‘水鼠幫’。
負責不死艦隊的物資和后勤補給,反正你們也會做生意。我看比地精都不差。”
“這個名字...好糟糕啊。”
尤朵拉捂著耳朵,看了一眼喝得醉醺醺的船長,她無奈的甩了甩尾巴,并不打算和船長再討論關于命名的問題。
名字嘛。
代號而已啦。
“還有這個。”
布萊克將酒瓶里的酒一口喝干,隨手將瓶子丟進海里,擦了擦手,從腰間抽出自己那把痛擊之刃。
這肖爾送給他的武器,在這一路上少有出場的機會,但海盜對它的保養很好,讓這把短劍在月光之下,也閃耀著森森寒光。
“給你了。”
痛擊之刃在海盜手心轉了一圈,被遞給狐人,后者伸出毛茸茸的手接在手里。
這在人類手里是短劍的武器,在狐人手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單手長劍了,尤朵拉像模像樣的揮舞了幾下,將其佩戴在腰間。
她又看了一眼船長,說:
“船長,你把你的佩刀給我了,你用什么呀?就用那把小匕首嗎?”
“哈,我有更好的東西啦。”
布萊克得意的從口袋里取出那個破舊的劍柄,往其中注入魔力,隨著火焰燃燒的聲音,一道近一米長的烈焰劍鋒,出現在劍柄之上。
隨著海盜的揮動,這把熾炎長劍在夜色下帶起灼熱的劍影,就如一團舞動的火光。
和光劍一樣。
破壞力怎么樣也不提。
光是這光影效果,就十足的拉風。
“這可是有錢人才能用的武器,象征著我的財富和我的力量。”
布萊克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燃燒的長劍,他說:
“我現在,也不是什么無名之輩了。我有了我的船,我的艦隊,我的部下,我會做出一番事業的,就在這片大海之上。
我的朋友們再見到我時,一定會非常驚訝。
沒關系。
我會驕傲的告訴他們,我,布萊克·肖,已經從地獄里爬回來了,再沒有誰,能宣稱肆意的奪走我的小命...
自由啊。
只是微不足道的,第一步。
向我致敬吧,我的軍需官。”
“向您致敬!我的船長。”
尤朵拉很有眼色的挺直身體,將爪子放在額頭邊,尖叫著喊了句。
“向您致敬,海盜閣下...”
另一個軟綿綿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響起,從布萊克懷中的一樣東西上傳出,讓海盜眨了眨眼睛,他從口袋里取出一枚介于虛實之間的硬幣。
在手指彈動中向上飛舞,又被海盜扣在手中。
他說:
“你什么時候醒的?塞菲爾。”
“就在剛才,你宣布自己要做大事的時候...在沉睡這段時間,我似乎錯過了很多故事,你,強大了好多...
海拉的詛咒消散了,但你身上又有了一股新的死亡神力,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又在哪里?
我好像不在靈魂石中。”
“你的問題太多了。”
布萊克聳了聳肩,他一步三搖的在月色下,往海中行走,納格法爾號正在那里等著他。
他一邊涉水而過,沉入水中,一邊說:
“夜還很長呢,龍小姐,等我慢慢告訴你。唉,你要是有實體,我還想請你喝一杯呢。在這個寂寞的晚里...
可惜你是個亡靈了,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剛給兩個烏龜人講完故事,又要給你講故事了,瞧這一夜過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