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魔,這是一種很奇特,很稀有的惡魔。
哪怕是在燃燒軍團中,它們的數量也很少,而且往往承擔著很重要的看守,偵查以及追蹤的使命。
這些家伙的長相很奇怪。
概括性描述一下,它們是一種生有多只眼睛、漂浮在空中的魷魚狀智慧生物。
它們的腦袋就是它們的身體,像是一個包裹著堅韌皮膚的大肉團,在它們的前額與頭頂各有一塊硬質頭冠。
身體兩側生有腮,下部長有10條以上的觸手。
布萊克眼前這個大眼魔很明顯已經是老年體了,它的皮膚之外在漫長時光中,已經長出了堅韌的綠色和黑色的角質。
在那大臉盤子上長著兩排尖牙和七只眼睛。
其中一個特別大,占據了身體正面的一大半,其他六個比較小,分布在主眼周圍。
這些眼睛能射出魔法光線,不同眼睛射出的魔法性質也有區別,但一般來說,眼魔們活的時間越長,它們的眼睛里能射出的魔法光線的種類也越多。
火焰、奧術、寒冰什么的都是最基礎的。
這些家伙還會掌握毒素射線這種怪異的招式,而布萊克眼前這個名為格雷澤的個體要比它的同族們更厲害一些。
它能釋放出強大的眼棱脈沖,而且非常狡猾。
當年的布萊克在打副本攻略這家伙的時候,就經常莫名其妙的上演“血條消失術”。
它是守望者地窟里關押的最強大的生物之一,也是海盜此行非常渴望的戰利品。
作為一名術士,他曾對老梅里夸下海口。
說自己不屑于召喚那些扭曲虛空里的妖艷賤貨惡魔們,他要在艾澤拉斯世界里尋找那些稀有的,奇特的惡魔加以契約。
這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布萊克真有這個打算。
就如他作為獵人,抓了個靈魂獸做第一個戰寵,就打算第二頭戰寵也必須是靈魂獸一樣,在這些被其他人視為細枝末節的事情上,海盜有超乎尋常的執著。
而術士們征召惡魔為自己作戰的過程,在布萊克的理解里就像是抽卡游戲。
像是邪眼,扎拉克那樣的廢物術士,能運氣爆棚的召喚到一頭強橫的惡魔為自己服務,就已經很快樂了。
在他們貧乏的認知和可悲的職業生涯里,惡魔仆從的“稀有度”和“時髦值”這種東西...并不是他們能追求的。
主要是沒那個條件。
術士們的傳承并沒有形成如法師那樣的專業而完備的體系,每一種特定惡魔的召喚儀式和咒語,都是術士們的“秘傳”。
以他們那種奸詐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把只有自己掌握的寶貴知識,隨便教給其他人?
這就給布萊克的“稀有寵物”收集大業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但沒關系。
海盜看過劇本,會開掛。
就像眼前這頭大眼魔,在目前的艾澤拉斯和德拉諾世界里,基本沒有能召喚它們的術士,因為用于召喚眼魔的儀式十分復雜。
眼魔這個種族,又經常在扭曲虛空遷移。
召喚儀式的位置必須是它們自愿前往的目的地。若沒有眼魔自身的合作,召喚這種生物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知道布萊克知道的歷史,艾澤拉斯第一個召喚出眼魔的術士,要在近三十年后,才能學會這禁忌的知識。
那個亡靈女術士裘碧卡·碎影現在估計還沒斷奶呢。
所以,海盜注定要在今天,點亮一個特殊的成就!、
他要成為全艾澤拉斯第一個契約眼魔的術士!
嘖嘖,這可是“全服務器成就”呢。
“來吧,和我簽訂契約,成為我的召喚惡魔,格雷澤。我會給你起一個新名字,我會叫你‘黑眼’。”
在眼魔的封印廳里,帶著紅色布條眼罩的布萊克,毫不在意的扛著戰鐮,走過那些按照特定順序和位置擺放的精靈風格的大鏡子。
這些鏡子并沒有什么特殊,用拳頭一打就碎。
但就是這些脆弱不堪的東西,在守望者們的精妙使用下,把眼前這頭強大的惡魔封印在地窟中數千年的時光。
海盜揮舞著手中的契約羊皮紙,對眼前懸浮在半空,其嘴巴大到能把布萊克一口吞下去的大眼魔格雷澤身前。
用如磁帶倒放一樣的惡魔語,對眼前虛弱的眼魔說:
“除了這個新名字之外,我不會向你許諾任何東西,你只能作為我術士生涯的一件值得稱道的收藏品存在,好讓我可以給其他廢物術士們好好上一課。
讓他們睜大狗眼好好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召喚大師。
我猜,被一堆鏡子困住幾千年的感覺很難受吧?”
布萊克將手放在最近的一面鏡子上,作勢要推動它偏離位置,這個動作讓眼前懸浮的眼魔的七只眼睛同時睜開。
但海盜只是逗它玩。
他并沒有移動鏡子,而是發出惡劣的笑聲,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眼魔。
后者在注意到布萊克眼睛上的紅色布條時,下垂的十幾根觸須頓時抽搐了一下,或許這代表著它心中浮動的畏懼與驚嘆。
顯然,它認出了這眼罩的來歷。
“為一名很有來歷,又很有野心的海盜服務嗎?”
大眼魔格雷澤渾濁的,像是嗓子里塞了塊布的聲音,通過一種精神的接觸在海盜心靈中響起。這些家伙有鋒利的牙齒和嘴巴,但它們基本上不太會用這個器官說話。
它用那怪異的音調,對布萊克說:
“這確實是一段未有過的奇特經歷,我已被困在這里太久,我厭惡了這個鏡面組成的地獄。我希望你能帶走我,為此,我愿意為你服務。
但在這之前,我想要詢問...
你能帶給我更多的知識和見聞嗎?”
大眼魔的這個問題,并不讓海盜感覺到意外。
這是眼魔們的特性。
它們是無盡黑暗中的造物,親眼目睹身邊所見一切,記錄下自己眼見之物,是作為眼魔成長的一部分。
眼魔們很迫切的想要親眼目睹各種法術,各種新奇的知識和見聞。
這是一種深切的渴望。
它們甚至會自愿服侍召喚者以換取吸收新種類魔法的機會,燃燒軍團就是這么將眼魔吸收到自己的陣營之中的。
“我說了,我今天過來可沒打算承諾給你這個大眼魔任何東西。”
布萊克將自己手中的契約羊皮紙,丟在格雷澤龐大的身體下方的陰影中,他看著戰鐮,以幽靈視覺打量著眼前大眼魔體內邪能的流轉變幻,說:
“至于成為我的契約惡魔之后的生涯會不會精彩,會不會滿足你可恥的求知欲,那要你自己判斷。
畢竟,我已經給了你一名海盜能給予的最寶貴的禮物...
我將把你從這個可笑的鏡面地獄里釋放出來,瞧,我都給你最寶貴的自由了,你還在奢望其他?你未免有些太貪心了吧?”
“唔,看來我的新主人是一位有邪惡幽默感的無恥術士。”
大眼魔格雷澤用那怪異的精神交流回應到:
“我有預感,接下來追隨并服侍你的一段時光,將是值得記錄的見聞。那么,請帶我離開這片單調的地獄吧。
我的主人。”
它如此說著。
將自己身體下方低垂的一條觸須放入自己鋒利的利齒嘴中,在撕咬下,將那包裹著邪能的血肉,滴落在身下陰影中的契約羊皮紙上。
契約達成。
隨著羊皮紙在邪能的火花中點燃,布萊克的人物卡界面,術士職業技能欄中,也多了一段召喚眼魔格雷澤的咒語。
“去吧,回去扭曲虛空里,去尋找我其他的兩個仆從。讓克林弗蘭和達格洛普為你獵殺一些弱小的廢物供你吞吃,養好虛弱的身體。”
海盜抬起左手,將眼前已成契約惡魔的格雷澤遣散,在他體內的邪能魔力的揮灑中,一扇通往扭曲虛空的裂隙在大眼魔身后浮現。
布萊克又對它說:
“順便替我給我那奸詐狡猾又無恥的小鬼達格洛普帶句話,替我問問它。
之前殺死它的仇人沙拉贊恩時,它向我許諾的,來自那個大個頭艾瑞達的惡魔寶藏,為什么還沒有送到我眼前?
難道是我‘忠心耿耿’的小鬼仆從,打算把屬于我的那一份寶藏私下吞了不成?不會吧?它應該不會有這么狂妄的想法吧?
它或許還不理解,搶奪一名海盜的財寶,是多么惡劣的一種行為。
所以,你可以替我‘督促’一下它。
我幫它殺了它的仇人,我要應得的那一份報酬,就按之前說好的,沙拉贊恩留下的惡魔寶藏,我要八成!”
“當然,我很樂意為您追繳戰利品,我無恥的搶奪仆從寶物的主人。”
大眼魔格雷澤懸浮著龐大又怪異柔軟的軀體,在觸須的揮動中,以一種在海水中游動的大章魚一樣的姿態,舒展著身體,隱沒在邪能裂隙中。
“砰”
目送著自己的仆從離開,海盜咧開笑容,護身敲打在身后的鏡子上,在清脆的破裂聲中,這面鏡子一瞬爆開蛛網一樣的裂痕。
在失去了封印物之后,這個精心設計的鏡面囚籠,就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啊,感謝守望者們的饋贈,你們的慷慨我會銘記于心。”
布萊克扛著戰鐮,披著很有質感的守望者披風,腰間懸掛著暗影月刃,一邊向封印室之外行走,一邊用薩拉斯語,對空無一人的封印廳說:
“我保證不會再劫掠你們啦,嗯,最少這片囚籠被好玩的囚犯們重新填滿之前,我不會再劫掠你們了。
我發誓!
唔,月神保佑,這里的狼藉可都是壞蛋夜之子和娜迦們造成的,兇狠殘暴的瑪維女士,可千萬不要來追捕我...”
“船長!我們在旁邊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你快來看看。”
在布萊克走出格雷澤的封印廳后,瘦小子坎瑞薩德提著自己的喬丹法袍跑過來,神情激動的對布萊克喊了一聲。
指著大廳對面的封印室,手舞足蹈的說到:
“是巨人!真正的巨人!一頭火焰巨人,邪眼說他當術士之前,學過一些薩滿傳承。他很神棍的告訴我,那里封印的是一頭元素領主。”
“屁的元素領主,聽他胡說。
艾澤拉斯的元素領主都是有數的,它們為四大君王服務,這里關著的只是一頭強大點的火元素將軍。”
布萊克哼了一聲,又往大廳周圍“看了看”。
他敏銳的感知中察覺到自己麾下的海盜們,正搬運著大箱大箱的物資,通過蛛化精靈維持的傳送門,把戰利品往納格法爾號上運送。
“讓他們趕緊撤。”
海盜對坎瑞薩德說:
“這一批東西運完,就別再來了,剩下的帶不走就算了,我估計瑪維可能馬上就要回來。搞定那個元素將軍之后,我們也得立刻撤退。
你的新惡魔契約到了嗎?”
他“看”向坎瑞薩德,問了句,瘦小子點了點頭,語氣喜悅的說:
“我契約了一頭恐懼魔,一頭惡魔衛士,還有一頭魅魔,可惜那個破壞魔女巫被狗東西扎拉克搶先了。
呸,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坎瑞薩德憤憤不平的跺了跺腳。
但布萊克卻搖了搖頭,語氣微妙的說:
“這是好事,小坎瑞薩德,你正在長身體呢。一頭魅魔就已經夠你受了,破壞魔女巫那種狂野的惡魔你駕馭不住。
她有六只手呢。
你那小牙簽根本沒辦法滿足她,會被欲求不滿的她擼斷的,嘖嘖,臉紅什么呀,如此純情嗎?你一個大貴族家的小少爺,以前沒和女仆...
好好好,我不說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看來你的青春期教育也得提上日程了。
嗯,改天得帶你去庫爾提拉斯的小酒館里見識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