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主母賽塔里斯,這是活躍于贊達拉島近八千年前的強大洛阿。
她是蛇人的創造者與種族主神,雖然知名度在整個艾澤拉斯范圍內比不上老邦桑迪和老加尼這種“網紅頂流”,但說實話,在目前艾澤拉斯誕生過的所有洛阿神里,神秘主母其實都屬于比較上流的存在。
就憑她可以和戈霍恩麾下第一大將,在一眾古神麾下的虛空統帥中都能名列前茅的拆解者米斯拉克斯拼到同歸于盡,就可以判斷出神秘主母全盛時的力量應該不會比贊達拉的皇室洛阿們弱小。
當然,未完全取得生命領域正統神力的洛阿神們相比正牌的半神們有天然的劣勢,即便是同一個洛阿在不同時期的實力上下浮動差距也挺大。
自然不能拿一刻全盛當永久。
但不管怎么說,蛇人們的神靈神秘主母在七千年到八千年前,確確實實以自己的犧牲阻止了戈霍恩在那時候逃出囚籠的努力。
那個時代可沒有一個布萊克,那個時代的萊登還在自閉,戰爭之王奧丁還在關禁閉,而古神們的勢力并沒有被清理太多。
如果戈霍恩在那個時候破封而出,整個艾澤拉斯大概率要完蛋。
從這一點而言,賽塔里斯也確實是救世英雄。
這也是蛇人們的文明歷史中最值得自豪的一個身份。
當年拆解者在沃頓大開殺戒,要破壞奧迪爾城的第二封印時,神秘主母出發前去與那邪惡戰斗之前就預感到自己可能回不來了。
但身為洛阿她有轉生的手段,于是產下了一枚蛋交給自己的血裔們保管,并叮囑蛇人們說她一定會在未來返回這個世界。
可惜,勇敢而強大的蛇人神靈神秘主母算漏了一點,她并沒有預料到她這樣的洛阿半神在死亡國度熾藍仙野里的靈種復生居然是要“預約排隊”的!
在那個一切生命半神和洛阿神靈死后都會前往的自然神國中,來自各個世界的死者們滯留在那里等待著復活的流程。
大家都是半神。
生前都做過這樣那樣的大事。
連神秘主母這樣拯救世界的英雄過去之后也變的平平無奇。
雖說在熾藍仙野的永恒時光中一個接一個的排隊復活后總能輪到她,但復活半神靈種的心能可總不夠用。
而且最近幾千年還遭遇了寒冬女王的靈種溫室被廢棄的糟糕情況,所以拖來拖去,這拖了快八千年了,神秘主母依然沒能完成在物質世界的復活。
但她留下的那枚蛋卻被蛇人們保管的很好,最少在蛇人分裂成虔誠者和無信者之前,這枚神靈遺物被保管的極好。
然而,一個文明的長久發展是不可能不遇到“不肖子孫”的。
因為八千年都未復活的屑神靈似乎再無神力流傳,導致一部分蛇人在積年累月的失望之后,終于對這毫無回應的信仰產生了懷疑。
于是無信者們誕生了。
這真的是個可怕的錯誤,而且這個錯誤一直延續到現在。
當布萊克糾結了沃頓沙漠的所有勢力,外加巨魔的黃金艦隊與戎衛軍團參與其中將無信者帝國一路平推到結束的時刻,神秘主母賽塔里斯留在物質世界的最后殘褪還是沒能保住。
“噗通”
老蛇人沃里克跪倒在了已經被鮮血巨魔蠻族們注入了污穢之血的神圣蛇蛋前,這個堅韌而誠摯的老蛇人這一刻終于再也抵御不了眼前的殘酷惡意。
它最終還是沒能保住無數前輩竭盡全力試圖保留的榮光。
蛇人們的淚腺并不發達,但老蛇人還是在這一瞬哭成了一條淚蛇。
它蒼老而絕望的嗚咽在這遠古的蛇巢中回蕩著,在那絕望的吶喊里充滿了對那些無信者的憤怒和殺意。
但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蛇人們的神靈回歸物質世界的最后希望就此破滅。
它們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造物神,它們失去了信仰的高貴榮光,它們也將在今日墮落為與那些無信者無異的雜碎生靈。
“天吶,這太慘了。”
小狐人尤朵拉站在布萊克身旁,狐人雖然沒有屬于自己的神靈,信仰對于它們而言也絕非生存必須,但她依然能從眼前老蛇人的哭泣中感覺到那種足以碾碎靈魂的可怕絕望。
這種不必言說的痛苦讓狐人搖晃的尾巴都低垂了下來。
目睹一群蛇人們的絕望哭泣,絕不是什么能讓人快樂的好事。
但尤朵拉很快發現了自家船長臉上的笑容,那不是一個應該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笑容。
雖然外界一直盛傳船長是個冷血的雜碎,但作為最早跟隨布萊克闖蕩大海的“老海盜”,尤朵拉知道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
船長是個很有人情味的人,雖然他的人情味只會對自己人存在。
“船長,你有辦法幫它們嗎?”
狐人女王仰頭問了句。
布萊克撇了撇嘴,輕聲說:
“我能不能幫忙,要取決于蛇人們敢不敢接受我的幫助,我有一個可怕的想法要告訴它們。它們想要幫助它們的神,就得先放棄它們的神...
嘖嘖,這種ntr的劇情總感覺很眼熟的樣子。”
說完,海盜咳嗽了一聲,上前幾步,站在了絕望的老蛇人沃里克身后,他盯著眼前被注入了污染之血的蛇蛋,人物卡上很快給出了詞條:
名稱:被污染的神秘主母賽塔里斯的蛋
狀態:邪靈孕育倒計時:11天21小時
物品說明:
這枚蛇蛋曾經具備神秘主母的神性力量,是賽塔里斯為自己進入死亡世界的靈魂留下的回到物質世界的道標。
神秘主母對于自己的死亡和復生有屬于自己的計劃,遺憾的是,熾藍仙野的規則讓她的完美計劃落空。
如今,這枚孤零零的蛋已被作為一個將在物質世界誕生的黑暗洛阿的搖籃,它或許會具備賽塔里斯的外貌和軀體,但它絕對不會是蛇人們想象中的仁慈神靈。
摔碎它!
或者...利用它。
“咳咳,別哭的那么傷心,我親愛的沃里克。”
布萊克伸出手放在蛇人肩膀的鱗片上,他低聲說:
“你也能感覺到,一個黑暗邪惡的意志正在這枚蛋中孕育,所以,即便我知道我的這個建議非常冷酷,但我還是要說,我們得立刻處理掉它!
否則,它會成為一個代替神秘主母在物質世界誕生的怪胎。”
“我...”
老蛇人抹了抹眼淚,它本就奇特的聲帶已因為聲嘶力竭的哭嚎而變得沙啞無比,它語氣艱難的說:
“我做不到,我將眼前這神圣之物作為信仰崇拜了一生,我實在無法親手摧毀它,哪怕我知道這是必要的。
船長,我請求你,或許你可以幫我們...”
它實在說不下去接下來的話了,周圍的虔誠者蛇人們一個個也垂頭喪氣,雖然它們在今天擊潰了無信者們,但它們卻失去了信仰。
很難說這是一場輝煌的勝利。
“嗯,我有件東西要給你看。”
海盜摩挲著下巴,左右看了看,然后從懷中取出一份蓋有納薩拉斯魔法學院的卷軸,遞給了老蛇人,示意后者打開看一看。
這會哭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老蛇人抖著手將那卷軸拿在手中,剛看了題目就覺得一陣眼暈,無他,只是因為這份卷軸全是用古薩拉斯語寫的。
盡管沃里克先知已經算是蛇人里的文化人了,但這種生僻又繁瑣的文字還是讓它感覺到自己簡直是個闖入文明世界的野蠻人。
“《論虛空魔法在物質世界體系下的實際應用第一稿:半神級生命體血肉轉生試驗可行性研究》?
這是什么東西?”
它拉開卷軸,很艱難的依靠著自己掌握的薩拉斯語水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待他看完標題之后,以一種茫然的目光看向布萊克。
海盜聳了聳肩,說:
“意思就是我要做個實驗,我需要用到這枚已經被污染的蛇蛋...你先別忙著生氣,先讀完這份開題報告和可行性研究。
如果你的知識儲備不足以讓你看懂這些學術文獻,那就直接翻到最后幾頁看我的研究結論和實驗目標。
我相信,那足以說服你幫助我完成這個試驗。”
布萊克如此解釋了一句。
老蛇人有些懷疑,但出于對布萊克的信任,它將卷軸翻向最后,又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讀過去。
這樣閱讀的速度當然很慢。
不過海盜卻并不著急,也不催促。
他伸出手,撫摸著眼前放在祭壇上的被污染的神靈之蛋,在手指觸摸到這一人高的蛇蛋時,布萊克能清晰的感覺到其蛋殼內正在孕育的那個黑暗生物的生命力。
后者還沒有完整的意識生成,但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生物本能。
大概是無知者無畏,它居然主動向窺視它的布萊克發出精神層面如野獸一樣咆哮,這樣幼稚挑釁讓海盜冷笑一聲,收回手指。
霍,小伙子挺有性格啊,敢吼我,對我如此不尊重...行嘛,現在這就是你和我之間的私人矛盾了,一會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你惹不起的大惡人!
海盜摸了摸嘴唇邊的胡茬子。
他用一種冷漠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沒閃耀著烏黑血光的蛋,就像是盤算著該怎么辦了這枚怪異的蛋一樣。
在十幾分鐘之后,老蛇人終于讀完了布萊克給它的卷軸的最后結論部分。
盡管那些精靈魔法領域的專業名詞看的它腦殼生疼,甚至因為過于困難而讓老蛇人暫時遺忘了悲傷,但大體的意思它還是看懂了。
沃里克抓著卷軸,用一種又驚又喜的目光看向海盜,它嘶嘶嘶的吐著蛇信,說:
“這真的可以做到嗎?已經被污染過的神靈遺物真的可以幫助另一名神靈復生,而那名神靈在恢復力量后,會按照約定幫助神秘主母重回這個世界?”
“這可是我為自己選擇的畢業設計,我親愛的沃里克。”
布萊克咧嘴一笑,很驕傲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
“你也知道在我的眾多頭銜里,有一個艾澤拉斯術士體系大宗師的身份,雖然無法和那些專業的魔法研究者們相提并論,但我覺得,以我的魔法造詣和我過去做到的那些事跡而言,應該足以給你一些信心。
最重要的是...”
海盜拍了拍眼前已經被污染的神靈之蛋,他對老蛇人說:
“你們已經失去一切了,就算相信我一次,你們還能損失什么呢?”
“也對。”
這個理由很輕易的就說服了老蛇人。
它看向眼前那枚再無法挽回,再無法恢復純凈的蛇蛋,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晦澀論文,幾秒之后,老蛇人咬了咬牙,對布萊克說:
“那么船長,我們需要做什么?”
“封閉神廟,不許任何人靠近,更不許人打擾我。”
布萊克吐了口煙圈,摸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又從口袋里取出一個非常精致的顱骨沙漏,放在這個遠古蛇巢中。
他對沃里克說:
“這個試驗的預定時間在三天左右,我不但要借用這枚被污染的蛋,為一名失去軀體的高貴存在重塑生命,還要借助‘孵化’這一過程,為她賦予象征性層面的‘新生’意義。
這意味著我要將一個死者完全復活成生者。
不比我多解釋你就知道這個過程有多么困難,螳螂妖的施法者們會接管神廟,你可以旁觀,也可以參與其中。
另外,雖然有我保證,這位名為‘上古尊者’的偉大存在會在未來幫助神秘主母于物質世界重生,但作為神秘主母信徒首領的你,最好和她再談一談細節。
這個過程我就不參與了。”
“那麼,那位偉大的存在在哪?”
老蛇人左右看了看,并沒有感覺到有奇特之物的存在。
海盜聳了聳肩,打了個響指,下一瞬,一股龐大到讓老蛇人瞬間跪倒的陰冷意志就以勢不可擋的姿態,涌入它的靈魂與意志之中。
等待這個時刻已經等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薩拉塔斯在夢想即將實現的時刻并沒有表現出瘋瘋癲癲的樣子。
相反,她以一種非常符合偉大存在威嚴的姿態,在老蛇人顫栗的靈魂層面上,對它說到:
“我一直都在你們身邊,我一直在看著你們,蛇人們,你們的神靈很痛苦,而你們對于賽塔里斯的忠貞讓我也感覺到羨慕。
我會幫助她,就如她留下遺蛻幫助我一樣。
我知道,你會質疑我的許諾,但就在三天之后,在我重生之日,我會向你展示我的許諾與我的誠意。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薩拉塔斯語氣溫和的問了句。
她的態度極好,無奈老蛇人這會根本說不出話來,它感覺自己就像是在面對一個無底深淵,它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喪失自己的靈魂。
天吶,如它這般忠貞的信徒,在直面這個黑暗又偉大的存在時,也忍不住升起“要不改信吧”這樣狂悖的想法。
這實在是太讓人不安了。
難怪船長能在這個世界做出這么多匪夷所思的偉大之事...原來,在他身邊一直有這樣一尊黑暗神靈在庇護他。
“嘖嘖,被你裝到了呀。”
海盜看到老蛇人的表情變化,便在自己的意識里對薩拉塔斯說:
“這種裝神弄鬼的感覺好嗎?”
“爽呆了!”
黑暗精粹笑嘻嘻的回了句,布萊克也輕笑了一聲,扭頭對身后喊到:
“我親愛的學妹小星星!
別拍照了,進來,換上你的試驗法袍,我們要開始做我的畢業設計了!好好看好好學,之后你也要經歷這么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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