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們攻入了辛艾薩莉,惡魔的大軍被調往了黑鴉堡戰場,那座城市已經進入了不設防的狀態。
我們必須立刻入場!”
隨著先鋒軍的信號到達,在神秘的魔法軍團守衛的魔網中樞的高塔上,一名藍龍向自己的首領匯報了最新的戰況。
精靈形態的魔法之王瑪里茍斯拄著冰晶法杖站在這冰天雪地的魔樞高塔的平臺上。
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在這魔網高塔的下方山谷中,藍龍軍團已經被集結起來,數百頭巨龍正在等待出發的命令,它們知道這將是一場惡戰。
燃燒軍團的惡魔們擁有絕對的數量優勢而且在物質世界根本無法湮滅它們,即便是強大的巨龍也得小心行事免得被這些瘋狂的暴虐毀滅者從天空拖下地面。
以巨龍們從不介入人間文明發展的態度而言,其實巨龍軍團沒有必要為了精靈文明的存亡打生打死,這倘若是一場世界文明的內部沖突,那么巨龍們完全可以躲在一邊看熱鬧。
問題就在這里。
這是域外生命的入侵。
而守護巨龍軍團的職責與使命便是保衛這個泰坦留下的世界,不管它們愿不愿意,它們都必須進入其中。
“耐薩里奧送來了消息,巨龍之魂的微調還得數個小時,他會在黎明時分帶著神器進入辛艾薩莉。”
一個高冷的聲音在藍龍之王身后響起,隨著高跟鞋踩踏地面那有節奏的響聲,一位身材高挑身穿藍色長裙,盤著頭的藍發精靈女士慢步走來。
她身上匯聚了一切可以被稱贊的優點,除了面容冷漠如冰山的高傲之外,這幾乎是一位挑不出毛病的冰霜女王。
她叫辛達茍薩,是藍龍之王瑪里茍斯的配偶,兩頭巨龍在成為守護巨龍之前就已經是恩愛的夫妻了。
“一顆能炸毀永恒之井并保護這個世界的神器,再怎么慎重調整也是應該的,耐薩里奧的沉穩與認真總是在這種危急時刻讓人放心。
我們會為他爭取足夠的時間。”
瑪里茍斯點了點頭,撫摸著自己的胡須,對站在自己身旁的妻子溫聲說:
“我的摯愛,你或許應該留在這里,坐鎮魔樞,前線打仗讓我們來就可以了。”
“我也是守護巨龍,瑪里茍斯。”
辛達茍薩女士白了一眼自己這大男子主義又發作的丈夫,她嘴角露出一抹微弱的笑容,就如春暖花開一樣讓她的冷漠消散,但轉瞬即逝。
強大的冰霜女王小聲說:
“希奈絲特拉和索莉多米都會參戰,如果我不去便會被我的姐妹們笑話幾千年,再說了,你要協助耐薩里奧安置巨龍之魂,我們的人民需要我來統帥。
如果塞納茍斯已經帶著雛龍和龍蛋轉移去了安全的地方,那么作為主母的我自然也可以放手一搏。
走吧,瑪里茍斯。
別讓我們的凡人盟友們等急了,也別讓他們在暗中傳言說我們這些巨龍都是一群膽小鬼。”
“說的也是。”
瑪里茍斯笑了幾聲。
他看向山谷中躁動的巨龍們,作為守護者的一員,五色巨龍軍團已經十幾萬年沒有過如此大規模的集體行動了。
那些在和平時代中成長起來的龍很是期待這一戰,然而它們還尚未懂得戰爭的殘酷與生命的可貴。
或許,這一戰能教會它們屬于巨龍的沉穩。
藍龍之王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看著自己繁盛的族群,瑪里茍斯心中也涌起一股信心。
雖然巨龍們恪守秩序的準則從不介入凡塵的爭斗,但這個世界上又有什么力量能阻擋巨龍軍團獲取勝利呢?
沒有!
就算是惡魔們,也休想阻攔巨龍雙翼下的陰影遮蓋太陽的光芒。
一股北地寒風吹起,在雪花飄蕩中,瑪里茍斯揮起手中的冰晶法杖,在玄奧神秘的藍色符文于天空的疊加與回蕩中,直通往辛艾薩莉的巨大傳送門于天空開啟。
“藍龍軍團!隨我出征!”
在瑪里茍斯低沉的咆哮聲中,龐大而美麗的藍龍之王拍打著雙翼沖向傳送門。
隨后布滿天空的龍語魔法形成重重疊疊的巨龍符文,數百個傳送門同時開啟,飛舞的龍影震動天地,強盛的魔法軍團終于要踏上屬于自己的命運。
盡管它們并不知道那命運的展現代表著什么。
最少在這一刻,它們無所畏懼。
辛艾薩拉的夜色下,戰斗的激烈從未停息。
在叛軍的攻擊下艾薩拉女皇的衛隊在向女皇的方向收縮,那些忠于女皇的貴族們也加入了戰斗,但他們被命令向宮廷最內部的戰線靠攏。
誰也不知道艾薩拉在打什么主意,但現在反叛軍還有更重要的事。
惡魔們沖過來了。
外城的惡魔和不斷被召喚出的軍團在各個方向痛擊這些向永恒之井靠近的精靈,它們要阻止這些瘋子精靈靠近那口承載著軍團榮耀的魔法井。
每個惡魔都知道薩格拉斯大人就要降臨這個可悲的世界,而它們這些仆從的使命就是保證這場偉大的降臨不被打擾。
每個參戰的精靈也都知道一旦讓黑暗泰坦踏足艾澤拉斯就萬事皆休,這一刻不管是上層精靈叛軍,還是黑鴉先鋒,亦或者是那些被艾露恩的光芒照耀的復仇者們,他們的使命就是打破惡魔的封鎖,保證永恒之井在萬物毀滅前被破壞掉。
已經沒有任何妥協的余地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人,您應該立刻休息。”
在遍布戰火的宮廷中,塔拉納斯·風行者和桑古納爾管家攙扶著疲憊的達斯雷瑪·逐日者在一座用于儲物的小宮殿中休息。
逐日者先是在怒風兄弟的協助下悍勇的殺死了薩維斯,又帶著上層精靈和女皇的精銳軍團拼了一場,他全身是傷哪怕有月神牧師和德魯伊的緊急治療也已經很難再繼續戰斗。
但作為反抗的發起者,達斯雷瑪知道自己不能缺席。
倒也不是為世界奉獻的偉大心智,主要是他擔心一旦自己離開了前線,他那些小伙伴們會不會在艾薩拉的威脅下再搞出什么臨陣叛變的鬼把戲。
大家都是貴族,大家都知道彼此是個什么東西。
這次反叛是建立在大家都活不下去的基礎上的,一旦惡魔那邊取得了優勢,一旦黑暗泰坦提前到來,或者艾薩拉發出女皇召喚,真沒準這些反叛者會再次跳到另一邊去。
“我不能離開這。”
拄著燃燒的魔法長劍的逐日者看著四周那些存放的箱子和物資,他氣喘吁吁的靠在箱子邊,說:
“我就在這里歇一會。納塔拉斯,你帶著我的游俠繼續作戰,桑古納爾,你也去,打起我的旗幟,只要逐日者的旗幟還在,我的朋友們總會有戰斗下去的信心。
留下幾名衛兵就行了。”
“大人,我必須在這里照顧你,這是我的職責。”
桑古納爾管家固執的不愿離開,但逐日者搖了搖頭,指著門外的喊殺聲說:
“如果我們輸了,你再怎么保護我也無法挽救我的生命,聽我命令,桑古納爾,每一把匕首在這個時刻都該在戰斗中而不是照顧一個傷者。
都去作戰!
我沒事的。”
在達斯雷瑪的要求下,年輕的風行者和忠誠的管家不得不帶著家族的私兵再次踏上戰場,幾名忠誠的衛士守在這倉庫宮殿的入口,他們為主人送來干凈的飲水和臨時休憩用的步輦。
逐日者打算睡一會,三十分鐘的時間應該足夠讓他被施加了治療術的傷口愈合一部分。
但計劃可趕不上變化。
就在逐日者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不到五分鐘,門口傳來的衛士慘叫聲便將大貴族驚醒,后者下意識的抓起手邊的烈焰之擊,如抓起一把火炬。
但還沒等他清醒過來,一道人影就猛地撲過來。
一腳踹在了起身的逐日者胸口,把大貴族踹飛出去狼狽的砸在旁邊的墻壁上。
隨后就有一條緊繃的大腿壓在了他的胸口,又有匕首飛舞將逐日者的手腕割破,讓他在疼痛中松開了握劍的手指。
直到這時,借助掉落在地的烈焰之擊的火光,達斯雷瑪才看清了眼前襲擊者的面容。
一頭亂糟糟的銀白色長發,一雙妖艷但混沌的眼睛,華麗如蛇的身姿前傾將大半個身體都壓在自己手臂上。
那蛇形的利刃就抵在逐日者脖頸,只需要輕輕一劃拉,這反叛軍的首領就得身死當場。
“瓦絲琪?”
可憐的達斯雷瑪被壓迫著身體讓他呼吸艱難,他咬著牙掙扎著說:
“你不去保護你的女皇,在這里做什么?”
“你!都是因為你!”
惡毒又狡詐的皇家侍女這會雙眼赤紅,就如一個瘋癲的刺殺者,她似乎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連身體都在發燙并顫抖著。
她的手腕在抖動,讓手中的蛇形匕首有些拿捏不住。
但心中那股憤怒已不言而喻。
侍女小姐惡狠狠的盯著達斯雷瑪,她啞聲說:
“是你掀起了這場對女皇的反抗,在你之前整個辛艾薩莉團結一致,在你之后這里變成人間地獄。
為什么!
服從于無上的女皇不好嗎?
她明明在竭盡一切的試圖保護你們,為你們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
為什么要背叛!
你這該死的家伙!”
“也只有你這樣死忠的瘋子才會認為艾薩拉是在為上層精靈的未來發瘋。”
逐日者能感覺到眼前瓦絲琪的情緒波動的不太正常,她很可能是中了什么奇怪的針對精神的詛咒,在如此翻騰的情緒之下她已經開始恍惚了。
那抵著逐日者脖子的匕首隨時有可能刺下來,而用語言是不可能擊潰一個頑固的死忠。
達斯雷瑪一邊掙扎著回答,一邊不斷的勾動手指,讓魔力流淌將旁邊掉落的烈焰之擊一點一點的拉向自己被瓦絲琪的小腿壓著的手腕。
這兩個人這會的姿態“古怪”極了。
像極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舞蹈動作,但逐日者可感覺不到絲毫旖旎,因為他的小命隨時會被瓦絲琪收走。
“不許你侮辱我的女皇!艾薩拉陛下是完美無瑕的!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應該服從于她!如果你不服從,那你就去死吧!”
侍女小姐心中最神圣的地方被達斯雷瑪的反駁觸動。
她的殺意爆表,怒吼著將匕首刺下,而在這要命的時刻達斯雷瑪也一把扣住了烈焰之擊的劍柄,爆發全身的力量將瓦絲琪推開,利劍橫置擋下匕首穿刺,又有火焰爆發將侍女小姐的手腕燒焦讓她后退著尖叫。
機會!
逐日者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殺意,搖晃著上前將瓦絲琪合身撲倒,舉起長劍就朝著眼前這張妖艷無比的臉刺了下去。
戰場之上哪有什么憐香惜玉?
然而就在這致命時刻,一瓶粉紅色的藥水被從空中丟下來。
正砸在逐日者和瓦絲琪身旁,水晶瓶子碎開的一瞬,高濃度的愛情藥水就揮發開被氣喘吁吁的逐日者和掙扎的瓦絲琪吸入了體內。
達斯雷瑪還好。
他只是感覺到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粉紅色,心中的某個鎖子一下子被打開了開關,眼前這妖艷掙扎的女人讓他心頭火熱。
但瓦絲琪小姐就慘了。
她之前在和泰蘭德打架的時候就被瑪維在緊急時刻用這該死的玩意砸中過一次,她是硬生生靠著對女皇的崇拜才壓制住了心中那股該死的沖動。
雖然女皇不需要,但她的一切依然永遠只屬于艾薩拉陛下。
然而,在二次吸入為巨龍準備的藥物之后,哪怕是瓦絲琪這樣的女皇死忠也頂不住了,不行,必須在自己失控前為自己的女皇再除掉一個麻煩!
就是這樣!
為了女皇而戰!!!
瘋狂的瓦絲琪一腳將達斯雷瑪踹出去,兩人“混戰”在一起,看的人心驚膽戰。
在如刺客一樣消隱的煙霧中,穿著一身夜行衣的小蠢蛋瞪著眼睛,像極了跑得很快的記者們抓到大新聞的模樣。
它臉上咧著惡劣的樂子人笑容,又吹了個很不正經的魚人口哨,拍了拍手里的侏儒相機,它感覺自己賺大發了。
等回去之后就把這些照片寄給有錢的闊佬凱爾薩斯·逐日者,最少也能榨出十艘魚人潛水艇的油水。
呱呱,自己的呱啦呱啦海盜團又要強盛起來了。
心里想著如此好事的小魚人滿足的哼了一聲,又裝模作樣的伸出手捂住大眼睛不去看眼前,它吹著魚人口哨走出了這邊緣地帶的倉庫,還很好心的幫他們關上門免得有不開心的家伙跑來打擾。
小魚人滿足的哼哼唧唧的化作一頭丑陋的風暴烏鴉,嘎嘎叫著飛入夜空,而在它離開之后,在那充斥著痛苦和怪異絕望的黑暗房間中,帶著姨母笑的邪神大人也從藏身地跳了出來。
他沒有去打擾那以死相逼的野獸,而是捂著眼睛閃爍到瓦絲琪女士身后,伸手放在她布滿了血污的軀體上。
這并非偷襲的一擊。
只是為了給這命運的轉折多增添一點黑色幽默
一個全新的魔法被丟出來,那是脫胎于血肉詛咒的另類方式。
邪神魔法·墮落真言·孕!
發動!
哈,感謝我吧,逐日者以及逐日者家族的所有后裔,若沒有本邪神,你們在不在還不一定呢。
唔,這就是邪神大人助人為樂的快樂嗎?
愛了愛了。
1秒:m.bxwx.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