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維·影之歌女士就像是個被世界遺忘在角落中的可憐人。
她親眼目睹了德納修斯大帝如何意得志滿的打算開啟自己的死亡遠征,又親眼看到了老兵主用布菜克的萬神殿徽記炸毀了托加斯特高塔釋放出了無數靈魂。
她就被關在這座高塔的頂端,而從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只需要抬起頭,就能看到那個和物質世界連接在一起的生死帷幕上的大洞。
她甚至能看到帷幕另一段那倒影在碎光中的海加爾山。
她眨了眨眼睛。
在剛才那一閃而逝的倒影中,她似乎看到了穿著月神長袍的泰蘭德·風語者正在集結哨兵部隊和荒野半神們,準備越過生死帷幕進入噬淵作戰。
大概是因為那位月之祭司得到了艾露恩女士的神諭?
想到這里,瑪維又皺著眉頭從這倒塌下來斜斜的插在統御圣所廢墟中的高塔頂端向下方噬淵混亂的戰場看去。
她能看到在洛薩的帶領下,亡靈天災的死亡騎士們正在同時和淵誓者與惡魔兩線作戰。
三方在這死亡之地互相攻擊,根本沒有誰和誰聯合的想法,反正那些死亡騎士們是見人就砍,只要不是自己這邊的都可以砍。
而更遠的地方,手持影之哀傷戰斧的布洛克斯·薩魯法爾正和黑鴉騎士團的大領主庫塔洛斯·拉文凱斯閣下并肩沖鋒,防守在通往物質世界的生死帷幕的裂痕之前。
而從側翼支援他們,正在瘋狂穿鑿淵誓者先鋒軍隊的赫然是布洛克斯的兄弟,還尚未死去的瓦洛克·薩魯法爾。
那位悍勇的獸人督軍身后統帥的不是獸人部落的勇士,而是一群暴風王國、巨魔帝國和鐵爐堡的混合步兵團。
在這支兵團頭頂上還有來自贊達拉的皇室洛阿萊贊閣下的魔暴龍虛影在幫助沖鋒。
進入鋼鐵維庫人形態的瓦里安·烏瑞恩皇帝手持灰燼使者和皇帝之劍,與他忠誠的情報主管肖爾大師一起護送著一隊傷兵返回物質世界,阿隆索斯·法奧冕下則統帥著他魔下的白銀之手圣騎士們盡可能的保護那些在戰斗中倒下的傷員。
在生者們的防線更高處,臉上留著疤的凱爾薩斯·逐日者陛下正和吉安娜·普羅德摩爾一起施法,用烈焰風暴混合暴風雪的冰火兩重天將從陰影中滋生的虛空邪物重新壓制回它們該
去的地方。
艾澤拉斯好不容易擺脫了上古之神的威脅,那里就不需要更多虛空力量的介入了。
阿爾薩斯·米奈希爾這個舔狗王子手持兩把鋒利的普羅德摩爾家族戰刀護衛在施法者陣地之前,瘋狂砍殺著一切試圖靠近防線的敵人。
不管是亡靈、惡魔或者是虛空無面者,敢靠近他心中的女神都得死
生命、死亡、虛空、邪能,四大原力的造物在噬淵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互相攻伐,當然,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其他三大原力還是會聯合起來先攻擊死亡的仆從們。
瑪維并不是很清楚她的丈夫到底在六原力領域之間弄出了什么樣的大事,但以她一萬多年的戰斗生涯養成的敏銳感知讓影歌夫人立刻意識到,眼前這混亂的戰爭很可能只是一場更大規模,持續時間更長的大戰的“開幕儀式”。
肯定有某些事情發生了..
但這和她一個被囚禁在倒塌的高塔頂端的“落難公主”又有什么關系呢?
剛才黑暗泰坦薩格拉斯沖入噬淵大開殺戒的時候,她都沒有被傷害到,現在這種低層次的混亂更加不可能威脅到她。
瑪維或許應該感謝現在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德納修斯大帝把她作為人質關押在托加斯特高塔頂端的舉動。
這陰差陽錯之間反而讓影歌夫人躲開了這鬼地方可能出現的一切危險。
“你在看什么?”
雙溫暖的手從背后伸來,如捉迷藏一樣吾住了瑪維
漂亮的血色眼瞳,還有溫柔的聲音在影歌夫人耳邊響起,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在她細長脖頸上留下的吻。
“喂,你離我遠點。”
被括住眼睛的影歌夫人面無表情的對身后的人說:
“我已經訂婚了,而且我未婚夫是個嫉妒心很強的瘋子,小心他派人砍死你這個無賴。”
“是嗎?但我沒看到你的手指上帶著婚戒啊,漂亮的女士。”
布萊克帶著調侃的笑意,對自己哪起嘴的妻子小聲說:
“而且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把您這樣的美麗女士用鎖鏈和鐐鑄鎖在這里,我的意思是,您無法反抗,不是嗎?”
這就意味著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在您未婚夫到來之前,我已經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完啦,嘖嘖,這真是太不應該了。
“貧嘴!還不給我解開”
瑪維不爽的說了句,同時抬起帶著腳僚的左腳,不輕不重的在布菜克的腿上端了一下。
“喂,你一個前守望者典獄長,一個月夜戰神,別告訴我你連這種封鎖心能的鎖子都打不開?”
維說:
布菜克也很不滿的后退一步,叉著腰對瑪
“你是不是在故意假裝成嬌弱,誘惑那些無知少男來救你啊?就像是什么見鬼的直男誘捕器一樣,你為什么不把胸口的領口開的再大一點?
這樣連暴風城先鋒軍的廚子都能看到你的內衣是什么顏色了。
我嫉妒了!”
“我這不是在這里等你嗎?”
影歌夫人看著自己耍脾氣的丈夫,無奈的安撫道:
“我不是聽你說,不管遭遇到什么事你都會準時來接我的嗎?我是可以離開,但我更希望能在這危險的時候有一個厲害的家伙來保護我。
畢竟,那個人答應過我...”
她的解釋被一雙嘴過來的嘴唇打斷了。
在手腕和腳部的鎖鏈與鐐銬砸落在地的聲響中,這對狗男女就這么在那噬淵瘋狂戰爭好像整個世界都要毀滅的瘋狂背景中,在這個高懸于燃燒的廢墟之上的斜塔頂端擁吻在一起。他們是那么的投入。
完全不在意下場戰場上矮人坦克手們的破鑼嗓子的吼叫和迫擊炮彈砸落時引發的爆鳴,也不在意那些惡魔們的狂吼亂叫和克拉西斯釋放心靈風暴時的嘈雜。
就像是要將彼此的舌頭都吞入胃里一樣。當然,這樣的激情擁吻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眼前這個男人剛剛為了和這位美麗夫人永遠的陪伴在一起而下狠手干掉了一位永恒者,并連同黑暗泰坦一起摧毀了初誕者留下的圣地,還在這些可怕之事發生之前便一手策劃了如今這場剛剛拉開序幕的永恒血戰。
兩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那個一手導演了兩人分離的苦情戲的三流導演,二流陰謀家,一流裝逼犯德納修斯大帝很快就要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真遺憾。
如果沒有這些破事的話,布菜克說不定還真的能和大帝成為朋友呢。
呼呼,這是騙誰呢?大帝是必須死的,在他第一次利用邪神大人的時候,被的死亡就已
經進入了倒計時了。
布菜克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大帝也不值得邪神如此大度,難道大帝也姓“影之歌”嗎?
“轟”
又一次劇烈的爆鳴在噬淵陰沉的天空響起,氣喘吁吁的影歌夫人趴在丈夫的肩膀上。她仰頭看向天空,自噬淵誕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明亮光弧倒映在了她的血色瞳孔里,而金色的流光如萬千流星一樣從黑暗中滑落,在滿是淵誓者和惡魔的大地上勾勒出一團團灼熱的光雨。
瑪維看著頭頂那金色流光中涌出的幾百個納魯同時爆發的熾烈圣光,那一圈圈流消的光束像極了在黑夜中炸開的煙火。
它們劃過夜空,絢麗而
又美妙,熱烈而又致命。
“喜歡嗎”
布菜克抱著妻子的纖腰,在她耳邊說:“我特意讓它們在這個時候過來,在我們重逢相擁的時候用最熾烈的圣光化作流星雨來代替煙花。
你要理解,我就算再怎么神通廣大,也沒辦法在這時候為你準備一些漂亮的煙花嘛。”
“唔,圣光也來了。”
影歌夫人欣賞著眼前這場覆蓋整個噬淵的圣光狂潮的酒落,她輕聲說:
“所以,奧術呢?萬神殿雖然已成廢墟,但泰坦之魂們不出面嗎?”
“呃,你最好別問這個。”海盜檻槍的聳了聳肩,說:
“你不會想知道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永恒戰爭里將代表奧術原力出場的那位女士的身份的我承認,她和我有一些親密的關系。”
但相信我,那只是為了加深信任與合作的逢場作戲而已。
如果這可以讓你感覺到高興,那我會告訴你,她只是把我當成排遣寂寞的人形玩偶,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真感情。
“轟”
又一團熾烈的圣光在兩人頭頂的陰沉天際炸開,在流光的輪廊里浮現出德菜尼人飛船的形態,還有老維倫手持圖雷之杖于光中現身的影像。
“你想好婚禮在哪舉行了嗎?”布萊克小聲問了句。
瑪維盯著頭頂的圣光沒有說話。
她只是蜷縮在丈夫懷中,似乎要在這全宇宙中最喧器的戰場上享受這最安寧的時刻。
“她們來了。”
幾分鐘后,瑪維輕聲說了句。
布萊克也仰起頭,看向噬淵與間域邊緣的方向,在那里依稀能看到瑪卓克薩斯的戰爭國度的大陸正在飛速靠近這混亂的噬淵戰場。
老兵主對噬淵之主的神格重塑還沒完成,眼看著四方原力都開始圍攻代表死亡原力的淵誓者,眼看著死亡原力即將潰敗,暗影國度中最能打的一批戰爭瘋子們終于趕到了戰場。他們還不是單獨來的。
比瑪卓克薩斯的戰爭國度更快靠近戰場的是布菜克糾結起來的那只大劫掠艦隊,而為首的赫然是極其威風的納格法爾號。
這艘幽靈船耀武揚威的在圣光爆發與虛空風暴的混亂天空中橫沖直撞的飛過來,在幽靈公主納格法爾的歡呼聲中,強化過的鋼鐵艦體如刺猬一樣的艦炮瘋狂的開火。
也不管敵人是誰,反正這里距離艾澤拉斯聯軍的防線還有很遠,根本沒有友軍!
可以隨意開火。
就像是陸地轟炸的奇景,在不斷爆發的烈焰轟鳴中,那艘黑色的船很快靠近了布萊克和瑪維所在的塔尖。
“我就知道,二人世界的美好時間永遠只有這么短。”
瑪維小聲抱怨了一句,但依然很端莊的拂了拂自己的長發,準備和布菜克一起踏上那艘船。
但邪神大人搖了搖頭。
在瑪維驚喜又驚嚇的注視中,他咳嗽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并準備在狂亂歡呼的自己人的注視中完成真正意義上的求婚儀式。
不過,就在他準備半跪下來的時候卻被瑪維伸手攔住。
影歌夫人悄悄指了指納格法爾號的船頭,薩拉塔斯和塞菲爾肩并肩站在那里,四只眼睛如燃燒一樣盯著這邊。
還有船只的船艦樓上,造物女王芬娜閣下已經咬著牙在磨刀了。
“如果你不想我莫名其妙的死在某一個兇手可疑的暗殺事件里,你就給我站起來!”
影歌夫人在邪神耳邊威脅到:
“這是做給誰看呢,你這壞家伙,我相信你心中對我的感情,但我也知道讓你放棄她們是不可能的。
就這樣吧,反正也都習慣了。
這個地方太吵了,我們去雷文德斯吧,今天這么開心,那些該了結的事情也別再拖了。”
“行嘛。”
邪神大人暗中長出一口氣,站起身拉著瑪維的手,踏上了納格法爾號上被眉開眼笑的術士三人組聯合遞過來的船板上。
他若有所感的回頭看了一眼遠方。
在那黑色的巨艦“噬淵觀光者號”的船頭,一個老頭子正站在那里用望遠鏡跳望這邊。布萊克想要對那個方向豎個中指,但在抬起手后,卻還是選擇了揮手致意。
“算了,婚禮邀請函也發他一份吧,免得他以后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上我是個不孝子的話,我相信他絕對做得出來。”
他小聲抱怨了一句。
他身旁的三位夫人自然也不會反對。
“起航!”
布萊克接過乖女兒遞來的船長帽,扣在頭上,又端了一腳旁邊喝得五迷三道的小魚人,大手一揮,對眼前的船員們喊到:
“這個鬼地方沒什么好看的了,我們去雷文德斯!那鬼地方要迎來它的女主人了。”
黑色的幽靈船在下一瞬拔高航線,很快消失在了噬淵閃耀著圣光的天空。
而與此同時,在混亂的五方交戰的戰場上,騎著一頭荒牛統帥著魂選死亡騎士們橫
沖直撞殺過來的格羅姆·地獄咆哮揮起死亡血吼,與眼前那冰冷的影之哀傷狠狠的撞在一起。
火花四濺中,兩個老獸人的目光也對撞在一起。
“布洛克斯!你這老不死的東西。”老吼大罵道:
“我的魂選密院還缺一個能打的死亡侯爵,但我不會把那職位給那些連我一斧頭都接不住的軟蛋,這世界上能讓我另眼相看的戰士太少了。
所以,你來不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任命。”
“要我為你服務?”
被滅世之火焚燒的只剩下黑色焦骨而幾乎難以看清面容的布洛克斯冷笑了一聲,這老獸人一揮戰斧蕩開老吼的武器,他怒吼道:
“你這可悲的死在戰場上的老狗!我聽說你連個深淵領主都打不過,真菜啊,先打過我再說!你們這些死亡的狗腿子必須要備狠狠教訓一下!”
“哈,那來吧。”
老吼狂笑著,揮起斧頭向天空丟出去,將一頭被上位惡魔襲擊而摔下來的納魯砍的粉碎,在那金色水晶的飛舞中,他看向布洛克斯·薩魯法爾和遠方正朝這邊跑過來的吼少俠。
他大喊到:
“看看這狂野的戰場吧,看看這瘋狂的戰爭吧,我們可以這么盡興廝殺一千年!這就是戰士的天堂,就在這里!
來吧!
來挑戰我吧。
在我成為兵主之前,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和你們好好玩一玩!”
下一瞬,鋼鐵的風暴在這戰場中吹起,切靠近之物都被絞得粉碎。
當然,這場大混戰里不可能只有老吼如愿以償的享受戰爭,也有很多其他人圓了夢。
比如在戰場邊緣的角落中,被雷德大西長偷偷喊過來的薩爾正警惕的看著眼前那個從陰影中出現的瑪卓克薩斯女男爵。
年輕的獸人不知道大首長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但眼前那個女男爵卻沒有拔出武器。
相反,她摘下了自己的白骨面罩。
“古伊爾”
德拉卡女男爵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眼前長大成人的兒子。
她隨手拔出腰間的戰斧,丟出去將一頭從陰影中出現的克熙爾斬掉腦袋,并對愣在原地的薩爾招了招手。
“過來,兒子,讓媽媽看看你。”
“碎”
一聲匕首的交錯爆鳴在女男爵身后一米的位置響起,想要偷襲這個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死靈的肖爾大師被一道迅捷的血影從陰影中撞了出來,這個意外事件并沒有打擾德拉卡和自己兒子的會面,她不受干擾的走上前,握住了薩爾顫抖的手。
而被擊退的
刺客大師落在地面,警惕的看著眼前那個手握血色利刃的溫西爾刺客。
后者長著一張和他有幾分相似的臉。
“你就是肖爾”
那個陌生的溫西爾刺客撇了撇嘴,左右看了看,說:
“帕索尼婭沒來嗎真是讓人失望,我還專門為此化了妝呢。”
“你!你是?”
肖爾挑了挑眉頭。
他心里突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而那溫西爾血翼刺客則把玩著七首聳了聳肩,說:
“我是你爺爺布菜克閣下特意派人通知我來到這里,他說這是給你的驚喜,廢話少說,我問你,我死之后,你奶奶沒找相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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