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期限是一周內,境白夜沒急著去看附件里的資料,推開被子翻身下床。
他去衛生間洗漱,收拾完個人衛生后拿起手機,抱著錢多多來到一樓。
波本從門口進來,見到他露出笑容,朝他快步走來;
蘇格蘭從廚房端出早餐,放到落地窗邊的餐桌上,先是問他昨晚休息得好不好,然后從他懷里接過錢多多去準備貓糧。
境白夜的心情更好了,他在波本身邊坐下,剛打算拿起筷子,他的手機響了。
波本聽到鈴聲,朝他手機屏幕掃了一眼:“是組織其他人打來的嗎?”
蘇格蘭也走過來,坐在他的另一邊:“你剛回日本,會不會是他們有要緊事找你?”
境白夜看著上面這個陌生的號碼,如果是吃飯途中手機響起,他絕對不會去接的——波本有了代號,諸星大即將得到代號,琴酒那個威脅早就失效了。
“正好味增湯有點燙,你可以過會兒再喝。”
蘇格蘭體貼地補充一句,潛臺詞是勸他趕緊接電話。
境白夜嘆了口氣,想要起身去旁邊接電話,結果他人沒站起來,波本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
“就在這里接吧,不會打擾到我們的。”波本對他說。
那雙紫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境白夜:“還是說……這是很重要的,不允許我們知道的機密任務?”
多拉不知何時飛了過來,從椅背撲到波本的身后。
它順著他的后背一路往上爬,最后趴在他的頭頂上,拿毛茸茸的爪子擼了幾把金毛,腦袋貼上去蹭蹭。
境白夜不知道為什么多拉會喜歡波本,他看著仍然在喵喵作響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
另一頭傳來一個有點耳熟的男聲:“你好,安格斯特拉,我是曼哈頓。”
境白夜先是一愣,然后很快想起琴酒給他發的郵件。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這次任務……日本時間是早上吧?我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
“……”境白夜目光幽幽地看著面前的早餐,他向來有話直說:“你打擾到我了,我正要吃飯,希望你下次能避開吃飯時間。”
“啊?”
曼哈頓一呆,接著很快反應過來,馬上給他道歉,“抱歉,因為我比較著急確認任務才立刻打了電話,下次會注意的。”
境白夜聽他這么快認錯,沒有再抓著不放:“你現在不在日本?”
“我目前還在美國,今天晚上的航班,明天會到日本。”曼哈頓簡單解釋一番。
人還沒到日本就想要商量任務,剛得到代號的他是急著證明自己的能力?
……還是說,這次任務里,有他非常想殺死的人?
境白夜接觸的成員不少,心里很快做出兩個可能性最高的猜測,果然沒等他接話,曼哈頓就繼續往下說。
“我們這次任務,是向傷害過吉普生的幾人復仇……”
境白夜聽斯皮亞圖斯說起過,他不止答應幫吉普生治療,還承諾會幫助他復仇。
“很多時候,不需要去威逼利誘……只要你拿出他們最想要的東西,他們就會主動奉上忠誠。”
吉普生差點被害得失去一切,他想要復仇;
而曼哈頓非常重視和吉普生的友情,想要幫他完成復仇。
斯皮亞圖斯不會開空頭支票,承諾的事就會做到,他愿意用幾個無關緊要的家伙的死,為組織拉攏兩個靠譜的狙擊手。
吉普生的仇人有五個:
第一個,當年亂寫文章的記者布萊恩·伍茲,這人在西雅圖;第二個,無良房地產商藤波宏明,他坑掉了亨特幾乎所有財產;第三個,杰克·華爾茲,當年對吉普生背后偷襲的罪魁禍首;第四個,比爾·墨菲,華爾茲的協助者;第五個,森山仁,拋棄了吉普生妹妹導致她自殺。
其中藤波宏明已經死了,正是境白夜殺的他。
“……布萊恩·伍茲在西雅圖,這個在以后解決。”曼哈頓聲音低沉下來。
“那日本有三個……”境白夜很快劃分好獵物,“其中有兩個是你過去的戰友,他們就由我來解決,在我動手時,你最好已經先回美國。”
這幾人都是吉普生有關的人,尤其是比爾·墨菲和杰克·華爾茲這兩個還是前海豹突擊隊成員,如果他們死了,與他們有舊仇的吉普生和容易查到的相關人員會受到調查。
所以在他們死亡期間,吉普生和曼哈頓最好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曼哈頓自然知道境白夜這么說的理由:“如果有前海豹突擊隊成員在日本遭殺害,fbi或許會去日本調查,所以最好是以意外的方式……”
“如果fbi需要,真正的意外也會變為他殺。”
上次他犧牲了他的第一條一次性狗才讓cia暫時趕走了fbi,如果日本發生這種案件,他們就有了正大光明可以來日本的理由。
境白夜代入自己——假使他是fbi的人,肯定會努力把事情把他殺上引,明面上派人來調查這個案子,故意拖延破案時間,背地里繼續追查組織。
“……給你們帶來麻煩了。”冷靜下來的曼哈頓同樣意識到了這點。
境白夜猜到他可能是愧疚,因為個人原因給收留幫助他們的組織帶來這么大的麻煩。
“沒事,就算沒有你們,fbi本來也在調查組織,而且同伙間就是要互相幫助……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等在我下次去美國時,你請我去吃紐約的芝士蛋糕和漢堡。”
“好。”曼哈頓失笑道。
諸伏景光努力從安格斯特拉的話里提取重要情報。
這次是暗殺任務,殺害目標有三人,他的任務搭檔是他們之前在醫院見過的曼哈頓,目前不在日本,曼哈頓的戰友可是……
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警視廳嗎?
諸伏景光皺眉,見安格斯特拉繼續和曼哈頓聊天,悄悄掃了一眼降谷零。
降谷零眼里一片冷漠。
曼哈頓是前海豹突擊隊成員,他的隊友理所當然也是其中一員——兩個退伍后仍然留在日本的美軍。
他知道這會給警方帶來麻煩,可聽到安格斯特拉這次的目標時,他心里仍然控制不住地……產生了一種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