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境白夜心里這次任務失敗,任務報酬仍然照常打了過來。
這次任務里,組織在日本一共殺死三個人,只是外界更關心那兩個美國人的死,唯一一個日本人森山仁的死亡沒多少人在意。
他并沒有死在東京,曼哈頓在他的剎車上動手腳,讓他在下山過程里不幸墜崖,
車子墜落后更是發生爆炸,引起的大火幾乎燒毀了一切。
嚴重毀壞的汽車根本無法檢查出剎車有問題,這起案子當天就被定為意外。
比較麻煩的是華爾茲的死,盡管曼哈頓努力往意外上引,但無奈他的死亡時間離墨菲實在太近,再加上涉及身份特殊的美國人,讓日本警方想直接以意外結案都不行,
得盡力調查。
境白夜知道他們再查也查不到自己,
因為他早早清理掉了所有證據。
另一邊回到美國的曼哈頓,
以及作為死者過去隊友的吉普生……他們倆問題也不大。
華爾茲因為嫉妒而唆使手下對吉普生打黑槍,知道這件事的人其實不多,所以外界不清楚吉普生和他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fbi只是根據人際關系與狙擊能力去照常排查,不會直接把他視為第一嫌疑人,只要他沒有入境日本的記錄、不在場證明充分,就能排除嫌疑。
曼哈頓這次是以借用一個底層成員的身份來的日本,同樣可以過關。
最后一個目標他們會在美國解決,那里每年不少槍擊案,只要操作得當,他們可以輕松脫罪。
境白夜是從電視上知道fbi來到日本,說實話,他不太懂為什么有其他國家情報機構特工來自己國家查案這種事需要上新聞,記者說這話的語氣好像還挺高興的,
不覺得丟臉嗎……
至于fbi在日本會做出什么行動,境白夜不關心,因為他知道cia肯定比組織更上心。
他之前從哈斯佩爾的手機里鎖定了好幾個在日本行動的cia特工,只要把合適的機會消息透露過去就行,而且琴酒打算順著去挖一挖有沒有fbi的臥底。
后續如何,和境白夜沒什么關系了。
很快就到12月下旬,臨近年末,米花町下了第一場雪。
別墅里安裝著地暖,不管外面多冷,室內都非常暖和;而室外的花園有了厚厚的一層積雪,境白夜沒有讓小白蜂清理掉,他和波本一起做了大號的錢多多和多拉雪人放在涼亭邊。
在那次狙擊后,組織里沒什么任務,信息組那邊暗夜男爵通過好幾輪測試,預計下個月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
于是境白夜就趁著這段時間,在地下工作間里改裝琴酒的車。
琴酒的這輛保時捷本來就被改裝過一輪,境白夜在此基礎上為他做了更多的優化。
——把玻璃全換成特殊的防彈玻璃,車身噴上一層會加固卻不會加重的防護噴霧,換上更好的發動機,再加上被動安全設施……
這些全是系統商店里的東西,過去境白夜經常改裝交通工具,這些是必備品。
圣誕夜,境白夜和雪莉出去吃飯、回來后吃完蘇格蘭準備的加餐后給琴酒發郵件,告訴他保時捷已經改裝好了。
結果到了圣誕節當天,
是伏特加來取車。
“大哥有其他任務。”
伏特加見只有境白夜一人陪他到車庫,靠過去小聲暴露情報。
“……據說這次排查里,大哥發現了好幾個可疑的家伙。”
西多摩市雙塔摩天大樓,這是琴酒第一次踏入這里。
辦公室周圍是落地窗,周圍視野非常好,可琴酒卻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情。
他最尊敬的那位先生坐在辦公桌后,懷里抱著那只嬌小可愛的藍眼睛蘇格蘭折耳貓。那只金貴的小貓趴在臂彎間,腦袋埋下,看也不敢看對面的琴酒。
boss看著琴酒呈上的資料,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冷靜點,琴酒。”
他聲音溫和而平靜,仿佛只是見到了集團送上來的年終總結報告,而不是組織里好幾個成員的臥底嫌疑總結。
意識到自己嚇到boss寵物的琴酒慢慢收斂了殺氣。
“從上一任在位時就是這樣了,隨著組織勢力越來越大,有各國情報機構送來的臥底是難免的事。”boss反過來安慰他,“你也沒必要那么生氣。”
換成其他人對琴酒說不要氣有臥底,琴酒絕對會給對方一槍。
現在是boss這么對他說,那就是真的發自內心在安慰他。
“司陶特、阿夸維特、雷司令……”
boss緩緩念出這三個代號,語氣輕而溫柔,沒有絲毫怒火。
“你想查fbi臥底,結果挖出了mi6、csis和bnd的臥底,這點真的很厲害。”
boss有時的說話習慣和安格斯特拉很像,別人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就行——看似是嘲諷,其實只是一句夸獎。
聽到boss夸獎的琴酒,心里積壓的惱怒煩躁,竟然奇跡般地消失了大半。
boss說他很厲害,boss說沒必要生氣……是,的確沒必要生氣。
那些老鼠為了得到情報,混在組織里干著臟活兒,比真正的成員還要兢兢業業。只可惜,不管他們多認真,只要他們在那么多任務里出現哪怕一個紕漏,都會滿盤皆輸,過去所有努力付之東流。
“你想怎么處理他們?”boss問道。
“阿夸維特在加拿大,貝爾摩德就在北美,她調人去監視比較方便;司陶特和雷司令在歐洲,這倆個讓朗姆派人盯著……我會親自去處理他們。”
毀掉老鼠所有的努力,看他們臨死前的痛苦掙扎,這是加班后的最佳獎賞。
boss抬頭看了他一眼,忽然把貓放到桌上,起身朝他走來。
琴酒一怔,以為boss是要對他做什么,卻看著他和自己擦肩而過,一直走到落地窗邊才停下。
他看著他的背影,那抹黑色幾乎與外面那片暗灰色的天空融為一體。
“……先生?”
“沒事,我只是想近距離看一看外面的雪景。”boss仰起頭,注視著外面紛飛的大雪。
琴酒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隨便朝外面一掃。
只有灰茫茫的一片,這里這么高,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東西,原本美麗的雪花隔著那么遠的距離,更像是打掃灰塵時四散的塵埃。
“安格斯特拉這時候應該和他那幾個手下在一起吧?”boss回頭來看他。
“……伏特加發郵件說,他去別墅時蘇格蘭和波本都在。”
“在做什么?”
“給他們沒有半點廚藝天賦的上司準備圣誕大餐。”
提到圣誕,琴酒很快想到那個小鬼送他的圣誕禮物,以及自己送他的所謂的“回禮”。
“即使有了代號,他依然把他們兩個當成保姆在用,幸好最后那個沒跟他住在一起,否則遲早也會被同化……”
boss靜靜地聽完他的評價:“諸星大和他們兩個不一樣。”
琴酒不奇怪boss記得諸星大這么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底層成員,這位先生對安格斯特拉身邊的人總會多一份額外的關注。
就比如那個被安格斯特拉弄死的法國老鼠。
但凡潘諾再等上那么幾個月……不,只用再等幾周,他就能見到心心念念的boss的真容。
只可惜那個臥底等不了。
明明在生日的幾天前還在各種詢問認識安格斯特拉或了解日本文化的人,想給那個小鬼準備禮物,為此找過他、找過庫拉索、找到戴吉利、找過朗姆……最后選在生日當天動了手。
琴酒也想不通,為什么一個非自愿來組織臥底的家伙,能對背后的機構那么忠心。
“琴酒。”
boss的呼喚讓琴酒回過神,他看向站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的男人。
“那三個臥底先不要殺,讓他們繼續照常任務——等諸星大拿到代號后,交給他去一個一個殺掉。”boss輕飄飄地說。
聽到前半句話,琴酒下意識皺眉;聽到后半句話,琴酒覺得自己明白了boss的意圖。
“您把他培養成安格斯特拉身邊的臥底殺手?”
看來潘諾的事始終是boss心里的一根刺,讓他更加關心安格斯特拉身邊有沒有臥底。
“那個小鬼過去吸引了整整兩個臥底到身邊……放個臥底殺手在旁邊隨時盯著,或許能阻擋其他老鼠對未成年成員的覬覦。”
boss回頭看著琴酒,目光里似乎閃動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