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京開往新潟縣的新干線上,佐藤美和子正通過手機觀看記者會的現場直播。
“歹徒使用的是塑膠炸彈,同時他們是利用遙控方式來啟動計時器……”
鏡頭對著的是警視廳刑事部部長小田切敏郎和搜查一課的目暮警官,他們是這次的警方發言人,面對臺下黑壓壓的人群,目暮警官首先拿起了調查報告。
“關于這個計時器,有目擊證人稱在炸彈被發現的前5分鐘前,曾經在隧道里見到的緊急停車彎處見到可疑人員,以儀式結束的大致時間和地鐵運行的速度來計算,如果炸彈沒有被發現,地鐵將直面承受爆炸的威力,導致無法挽回的慘劇。”
他身后的大屏幕適當放出了地鐵、隧道與炸彈位置的畫面,方便別人更清楚地感受這次有多兇險。
臺下的記者表情扭曲,開始交頭接耳。
其中一位坐在后排的男性記者舉起手:“請問警官,你們是怎么發現炸彈的?”
熟悉目暮警官的佐藤美和子注意到他的表情有點僵硬。
……也是,不管對方是出于好心還是惡意,警視廳的電腦被黑入這種事,根本不可能隨便告訴外界。
“有一位好心人給警視廳發來信息,再由留守的警察緊急通知現場參與安保工作的同事,終止了儀式,并安排拆彈警察進入隧道內去拆除炸彈。”
此言一出,臺下再次議論紛紛。
“從結果來看,連同朝倉都知事在內,在場所有人都毫發無損,是這次襲擊案件不幸中的萬幸……”
松田陣平坐在佐藤美和子身邊的靠窗位置,他手托下巴,對所謂的發布會毫無興趣,注意力全在手里的小機器人上。
這是他在現場撿到的“小禮物”。
當時其他警察還沒來,爆炸物處理班出身的松田陣平理所當然地先進入隧道查看情況。
在一片黑暗里,他看到空中飛舞著一只螢火蟲,好奇之下把它抓了下來,然后發現這不是真正的蟲子,而是一個栩栩如生的昆蟲外形機器人。
在回警視廳后,他把這個只有指節那么大的小機器人拆開檢查,把眼部的攝像頭和體內的發信器取出,只留下尾部的燈泡,小心原樣裝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沒裝好,它的屁股不亮了。
這個機器人做得非常精巧,水平遠超目前日本現有的技術。
如果說炸彈是格雷·克洛提醒警方的,那這個小機器人,會不會是他留下的?
畢竟降谷可是說過這個少年在計算機和機械方面有很高的天賦,以那個家伙的性格,不會隨便夸一個人是天才,絕對是親眼見識過才說得出口。
松田陣平握緊機器人,抬頭看向窗外的景色,新干線即將到站了。
他總覺得上午諸伏和格雷·克洛去儀式現場絕對不是偶然,他們背后的組織,或許會和這次爆炸案有什么聯系。
……說不定,他會在這次查案里再遇到對方。
“感謝各位乘客選擇乘坐新干線,本次列車為希望號,開往新潟縣……”
車內廣播響起,松田陣平回過神,將小機器人收回口袋,與佐藤美和子一起收拾東西。
“松田,因為這次調查地點是新潟縣,我們得和當地警方一起查案。”佐藤美和子比他小一歲,但比他早加入搜查一課,此刻以前輩的口吻對他說話。
松田陣平再不喜歡條條框框,基本規矩也是懂的:“那他們會在車站接我們?”
“不。”佐藤美和子否認,“因為新潟縣警察局離新北之澤村較遠,他們讓我們自己先去村子找地方住下,明天早上再派人過來。”
松田陣平沉默幾秒,他們作為東京警視廳警察,為東京官員遇襲的案件跑來外地,這里的警方反感他們很正常,就沒多說什么。
列車在站臺邊緩緩停下,他站起身,拿好東西與佐藤美和子一起下車。
晚上六點,太陽落山后,境白夜一行人抵達新北之澤村。
他們來的這家旅館離一個湖泊很近,因為附近有天然溫泉,這個湖泊沒有結冰。在他們下車時,還能看到有天鵝從湖面上飛過。
雷克薩斯在旅館旁的停車場停下,他們拿著東西下車,蘇格蘭主動為他接過了所有行李。
“今晚要蹲守嗎?”蘇格蘭隨口問了一句。
境白夜搖搖頭:“明天再說,你開車那么久也累,今晚好好休息。”
在阿佩羅的別墅中得知目標人物的名字和長相后,境白夜就在系統地圖上鎖定了對方。
山尾溪介不在這個村子里,但他正以較快的速度——估計是開車——從米花往新潟縣這邊開,走的路線和蘇格蘭一模一樣,很有可能是打算回來。
新潟縣地圖上沒有紅點或紅色方塊,炸彈在哪里無法探尋;疑似山尾溪介同伙的那個男人在水庫附近,中田讓治這個名字是白色,暫時沒被判定為敵人。
目標不在,同伙不確定,再加上氣候寒冷天色已晚……于是境白夜決定今天先在旅館里休息一晚,去玩雪節那邊玩一玩放松一下,明天再考慮任務。
在我有錢后,好像有些墮落了。
境白夜在心里嘆了口氣。
如果是去年仍住在安全屋,他遇到這種任務會連夜等山尾溪介回來,給他灌吐真劑問出計劃和其余炸彈所在地,接著該殺的殺、該拆的去拆。等全部完成,報酬到賬后,才會去安心睡覺。
你還把任務放在心上,不算徹底墮落。
系統頓了一下,安慰道:你這只算適當的勞逸結合,真正墮落的……你可以看一下你的身后。
境白夜好奇地回過頭。
只見阿佩羅站在旅館窗邊,一臉陶醉地欣賞著上面模糊的倒影,還抬手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果然不管怎么看,我的臉都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完美!如果我要找相貌上和我并駕齊驅的對象,恐怕我只能娶鏡子里的另一個我了!”
境白夜:“……”
幾年不見,他好像越來越自戀了。
他的財產,阿佩羅的臉——這是組織里公認兩大禁忌品,絕對不能亂動的東西。
看到這一幕的蘇格蘭沉默了。他一手提行李,另一手拉著境白夜的衣服,像在隔離什么病毒一樣,把他往遠離阿佩羅的地方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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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通知復工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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