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么辦?拿出什么技術才能討好政哥的歡心,還不會增強大秦的國力?
政哥最近似乎智商增長,差不多有我十分之一,沒有以前那么好騙了。
王遠猶豫,很是糾結。
嬴政這是側著頭,額頭上全是黑線。
什么玩意?
這個陰陽人,還真是一天到晚都在挑戰作死極限!
“王遠,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嬴政厲聲呵斥,王遠一慌,目光轉移,下意識看向了案桌。
那里正疊放著一堆又一堆的竹卷,壘得有人高,周圍的地面也是如此,到處都睡。
放眼望去,目算都有將近五百斤重的竹卷!
其實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每處隔一段時間,就有會有侍衛官進來搬運帶走。
只是今天情況特殊,侍衛官被頓若全部攔下,沒有進來收拾。
這就是政哥一天的工作量嗎?
簡直勞模,比996還福報,馬哥看了都會落淚啊!
王遠嘴角抽搐,本在心中吐槽緩解心情,突然猛地一愣!
對了!
可以給政哥介紹那個技術!
雙眼微微一閃,心中念頭出現,迅速蔓延!
如果是那個技術的話,政哥應該會很開心的,而且短時間內對大秦的國力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我的小命保住了!
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嬴政聽著心聲,心中更加無語。
朕尋思著,你都在說心里話了,怎么還這樣神神秘秘?
不過好在,嬴政并沒有迷惑太久,下定決心的王遠就主動恭聲祝賀:
“陛下,臣最近夜觀天象,突有所感,領悟了一種全新的記錄文字方法。”
好家伙,夜觀天象都出來了?
嬴政單手扶著額頭,道:“趕緊說。”
“遵命!”
王遠連忙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其實就是后世才發明的造紙術。
當然,并不是西漢那種剛剛發展起來,紙片薄,造價還貴,工序復雜的雞肋。
而是后世經過了改良的新竹造紙術。
本來嬴政并不特別在意,畢竟這個陰陽人的想法他都清楚,這個技術對秦國國力的提升微乎其微。
說白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可隨著聆聽的繼續,嬴政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目光也愈發駭然!
新竹造紙術?
制造出來的紙張,可以堪比楚地的絲綢?
僅僅只是這一點,嬴政就感覺自己的呼吸逐漸凝滯,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這個技術實在是......
太不可思議了!
天下間怎么會有如此神術?
為何朕一點也不清楚?
不對!
朕現在清楚了!
雙手微微握拳,心中全是巨浪!
“陛下,只需要選取嫩竹,經過搓筍、抄紙、壓紙、分紙、烘紙等幾十道工序,就可以制造出紙張。”
“一般來說,一千斤的竹子就能做出一百斤的紙。”
王遠竭力蠱惑,說罷,還從袖中拿出一張新竹紙,作為憑證。
好在本天才目光遠見,早有準備!
在剛剛覺醒記憶,系統掛機的那三年,他曾經在重泉縣專門過研究新竹造紙術,建立好了工坊。
畢竟在無系統的情況下,老老實實攀科技樹,不想仙俠才是最好的選擇。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系統覺醒,讓他走上了一條未曾設想過的陰間道路。
“陛下,請恕臣之罪!”
恭敬行禮,王遠微微彎腰,拿著新竹紙,恭敬遞了上去。
“這就是......
紙嗎?”
嬴政話語顫抖,難掩心中的激動。
雖然知道這是陰陽人的計謀,但還是忍不住入套。
原因無它,新竹造紙術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僅僅只需要一千斤竹子就可以造成一百斤紙張,如果所有的紙張都和這一張一樣,那么就能夠記載的信息量絕對會暴漲!
一千斤竹片,頂多只能記載數十萬字。
而一百斤紙片,很可能能夠記載數萬萬文字!
這其中的差距,根本就無法測量!
說是天壤之別,也毫不為過!
最簡單一點,如果所有的信息,都記錄在這些紙張上,那么這數百斤的竹卷,肯定徹底消失,變成一百數十張紙!
這個發明雖然無法在短時間提升大秦的國力,但從長遠來看,絕對是遺福萬年!
“是的,陛下!”
王遠點頭,看到嬴政驚喜的模樣,心中更加竊喜。
幸好之前為了避免淪落到用樹枝上茅房,備了很多張廁紙以防萬一。
沒想到會在這里用上了。
哈哈~政哥這一次應該會非常高興,肯定會重重賞賜我!
本來,嬴政的手已經接過紙張,準備仔細查看。
但一聽到這話,神色立刻變得極度的精彩!
心中的激動,也在這一瞬間,徹底熄滅!
艸!
難怪這個陰陽人會隨身帶著“紙”,原來是上茅房用的!
一時間,嬴政非常想要打人。
這個陰陽人,也太過暴殄天物吧?
狗東西,就不能當個人嗎?
“陛下,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王遠聲音恭敬,期待賞賜。
這一次,總不可能是仙丹了吧?
等一下,我應該怎么禮貌推辭,勉強接受?
不用推了,朕沒想要給!
“行了,你滾出去吧!”
強忍怒氣,嬴政冷冷看著,指著大門:
“在宮外等著,兩刻鐘后隨朕去扶蘇府。”
“啊!?”
王遠一愣,連點金子都沒有,就讓自己走了?
不是,政哥你這也太摳門了吧?
“走不走?”
嬴政目光不善,按在木桌的手掌微微用力,“輕輕”按出了一個淺坑。
“不走的話,朕可以賞賜你十棍!”
“遵陛下令!”
王遠渾身一顫,行禮退下。
沒有法子,政哥的手腕太硬,他這個小胳膊小腿還干不過。
真是的,政哥態度陰晴不定,完全就摸不著。
朕再陰晴不定,也比不過你這個陰陽人的兩面三刀!
祖龍內心暗罵。
“剛才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
“覺得王遠此人如何?”
待到陰陽人的身影消失,嬴政雙手后背,將紙放下。
而話音一落,身后的陰影處,有一名身穿黑甲的壯漢走出,踩著晚霞和昏暗的邊界,忽明忽暗。
“陛下!”
頓若恭敬一行禮,神色之中殘留著濃濃的駭然。
“此子,近乎于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