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都做了什么”
少女不敢置信地看著王遠,大眼圓瞪著,似乎還沒有從那極度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
至于她那兩個表弟,更是直接在原地僵硬住了,一個嘴巴張開得比一個巨大。
雖然預料到少女很可能會失敗,但失敗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干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或者說,這是炭基生物想出來的劇情發展?
“怎么了?不是你給我魯班鎖玩的嗎?”
王遠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少女,迷惑道:“真是好奇怪的家伙。”
奇奇怪怪的,這個少女樣貌不錯,就是腦子好像缺點什么。
政:“……”
雖然是事實,但你好像是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人吧?
朕感覺你才是缺得最多的家伙。
“我……我是拿魯班鎖給你玩……”
少女依舊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說完前半句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駭然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個魯班鎖,這個魯班鎖,是我要和你打賭的!”
說到最后,少女已經忍不住哭泣了。
天呀!
為什么那么離譜啊!
“打賭?”
王遠撓了撓頭,更加困惑了。
“不是,你要打賭什么嗎?”
“難不成你想要我在限定解開這個魯班鎖?可是這個魯班鎖也太簡單了吧?”
“這樣打賭有什么意思?姑娘你別開玩笑。”
“嗚嗚!”
“我沒有開玩笑,我都哭泣了。”
墨玉徹底服氣了,甚至連反駁的話語都找不到。
難不成要把賭約說出去,那樣的話,那她還要不要面子了嗎?
給一天時間,輸了的話,自己就加給他?
我的天呀!
為什么那么離譜啊!
墨玉人都麻掉了,甚至有種想要將自己身后這兩個表弟,給殺人滅口的沖動。
“我嫁不出去了!”
她這兩個表弟絕對把這個消息外傳了,到時候這里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原本的打算,那么她真得沒人要了啊!
“嗚嗚!”
墨玉哭泣得很大聲,讓王遠看著一愣一愣的。
不是,這個發展也跳脫了吧?
這個姑娘為什么哭泣,為什么又要說什么嫁不出去?
難不成我玩了一下魯班鎖,她就懷孕了?
扯吧!當我前世沒有受到過島國老師的指導嗎?
王遠不知所措,而四周已經圍上了不少人,他們都是原來重泉縣的百姓。
看到王遠到來,本來想要上去慶祝,可是看到癱倒在地哭泣的墨玉,還有那一句“嫁不出去了。”,頓時一個比一個臉色古怪。
這里面,貌似有故事。
難不成……
他們看著王遠變了,少數幾個單身漢,甚至還帶著嫉妒。
王遠:“……”
“那個,姑娘話可不能亂說啊!”
“哎呀,我兒要不你娶了她算了。”
政上來打趣,讓王遠狂翻白眼。
雖然這個少女很漂亮,但他可不想娶一個祖宗。
這種莫名其妙哭泣的本事,一次就夠了,要是一直來,他都可以原地裂開。
“你別亂說話了。”
王遠低聲否認,也不好解釋什么。
這個時候越是解釋,越是描黑,他們才不在意你吃了多少碗粉,只希望拱火而已。
尤其是重泉縣的百姓,他們恨不得給自己這個縣令上墳了!
“哈哈!”
政倒是沒有多么在乎,而是看向了還在石化的墨家兄弟兩人。
“想必,你們就是墨家之人吧?”
墨志和墨通回過神來,以為政是王遠派來的試探之人,連忙點頭。
“沒錯,我們就是墨家之人。”
“來此,就是來特地迎接王縣令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除非他們傻了,否則才不會說出本來的打算。
打賭刁難什么的,全都不存在,通通變成了迎接!
墨玉也是身在棋局中,所以才會情緒崩潰,以為她這兩個表弟會出賣自己。
“我墨家族長就在不遠處的莊園內,擺好了宴席,希望王縣令不要嫌棄。”
“我想要休息。”王遠發現這里的談話,直接回絕。
我真心很嫌棄!
走了那么久的路,開算不用睡馬車,還擱這吃什么宴席?
“我家主上的意思是,他現在很累,所以趕快吧。”
政信手捏來,曲解了王遠的話語,讓本來有些失望的墨志和墨通,喜上眉梢。
還以為王遠在拒絕,沒想到卻是催促。
“多謝王縣令!”
“不!我不是……”
王遠抽著氣,忍著打一頓政的沖動,正要解釋,可還是被政打斷。
嘴巴還被政直接用手捂住了。
“哈哈!你們說錯了,我家主上已經不是縣令,而是漢中王!”
“當然,你們也可以稱呼他為漢王!”
“漢王!?”
墨通和墨志再度震撼,連墨玉也停滯了哭泣,愣愣看來。
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居然已經是一方諸侯王?
有時候人和人比,真的能夠氣死人。
他們這個年紀還在跟著表姐搞事,而王遠已經封王了?
“是的!”
政認真認真點頭,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王遠的冊封奏折拿了出來。
“王縣令,難不成是你把陛下給暗殺了,然后自己假寫了圣旨嗎?”
重泉縣的百姓們反應更是直接,按照他們對于王遠的一般理解,迅速找到了王遠會被封王最有可能的理由。
除了這個理由外,他們想不到其它合理的解釋了。
“你們是狗吧!”
王遠將政的手推開,對著家伙忍無可忍。
“我都還沒有造反,你們有些已經開始懷疑我殺了政哥嗎?”
“啊!?”
“漢王!你終于肯承認自己要造反了啊!”
百姓聽到王遠的解釋,不但沒有消除疑惑,反而更加興奮了!
“天呀!自從三年前你當上縣令,我們就在想,你到底什么時候會造反!”
“沒想到啊!沒想到!”
“你終于想通了啊!”
百姓們歡呼,你一言我一句,就差拿起武器直接開始戰斗了!
害怕王遠造反的人,早就悄咪咪離開了重泉縣,或者在當初重泉遷移來漢中的時候就離開了。
現在留下的人都是興致勃勃,想要跟隨王遠“干一番大事業”的“亂黨分子”!
“漢王,請讓我當你的軍師!”
明叔出現,他看到這里很熱鬧,就遵循本能回頭湊熱鬧。
剛才看到王遠“公開”承認造反,立刻跳出來,想要趁機表示忠誠。
剛才王遠誰愿意跟著自己造反的時候,他剛好去安置補給了,現在才趕了過來。
然而面對他的熱情,王遠的反應也很真實,直接一拳打了上去!
“給我滾一邊去!”
還想當軍師?狗頭軍師倒是有你份!
王遠牙疼,他都不想造反了,結果這個明叔還給他來這一套了。
“好了好了,我去見你爺爺,趕緊帶路吧!”
實在受不了周圍的百姓,王遠選擇了溜之大吉。
他主動上前,拉著墨玉的小手,將其扶起。
“帶路吧,帶我去見你的爺爺。”
王遠無奈,雖然對這個莫名其妙哭泣的丫頭很無語,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脫身方法了。
“額……”
墨玉微微顫抖,似乎是第一次被陌生男子牽住手掌。
她抬頭,微微輕咬玉齒,點了點頷首:
“漢王這邊請!”
現在的墨玉,同樣不知道怎么辦好了,只希望她的爺爺可以有辦法解決。
“我們墨家,一直在等著你。”
“墨志,你先回去,告訴爺爺,漢王來了!”
爺爺,我太無能了!
重建的重泉縣內,莊園中。
已經從墨志那里,提前到了消息的墨家眾人,正襟危坐,等待著王遠的到來。
“墨堅,等一下你們幾個都給我安份一點!”
墨家族長聲音嚴厲,警告自己那幾個兒子不要輕舉妄動,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語。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墨玉既然帶著王遠過來,而且他還被冊封漢王,那么你們就給我老實一點。”
“好!我們明白了。”
“見到漢王,我們絕對不會失禮。”
墨堅幾人,連連點頭,不敢再有什么意見。
王遠被封漢王這件事情,突然讓他大吃一驚。
誰能夠想到,前一個月還是小小縣令的王遠,現在居然變成一方諸侯?
為什么會這樣?
他們想不明白,但也知道,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要怎么才能消除和王遠的誤會。
“等一下無論王遠提出什么要求,你們都不許反駁。”
族長再三提醒。
雖然墨玉沒有把計劃告訴他們,墨志也守口如瓶,但他們本能的認為,這個丫頭肯定是和王遠進行了什么比試。
失敗了,才會被迫帶人而來。
這個想法很正常,畢竟什么賭約明明還沒有開始,就莫名其妙宣告結束什么的。
說實話,有點過于離譜了。
族長和墨堅等人商量著應對,墨志在一側,插不上嘴,也不敢多說什么。
表姐,表弟我真的盡力了。
盡管墨玉有意放慢速度,讓墨志有足夠的時間通知,讓墨家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但距離本就不遠,哪怕再拖延,一刻鐘之后,王遠和政,還是來到這里。
“老朽墨彌,墨家當代家主,在此見過漢王!”
墨家族長一看見王遠到來,就帶領著自己的幾個兒子,上前行禮。
“墨堅,見過漢王!”
“墨……”
墨家的幾個主要話事人,都紛紛朝著王遠,表達敬意。
“嗯無須多禮。”
王遠點頭,從容不迫。
好像跟政哥學了幾手,不至于什么都不會。
他很慶幸,自己之前受了政哥那么多的壓迫,現在終于有機會輪到自己裝了。
“漢王高義!”
墨彌再度行禮,態度卑微,同時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王遠的態度沒有很糟糕,看來墨玉這個丫頭,并沒有太過得罪王遠。
這樣事情就好辦了。
他們最害怕,王遠被墨玉的性格激怒,從而遷怒墨家。
“漢王,我們準備了宴席,請漢王入席吧!”
墨彌邀請,王遠沒有拒絕。
“善!”
一行人走入莊園之內,有墨家后輩子弟獻上酒水,佳肴,宴會慢慢開始。
酒過三巡,氛圍也逐漸熟絡。
連墨玉也稍微放松,不再那么緊張,給了墨彌一個讓其安心的眼神。
看來這個丫頭沒有得罪漢王。
墨彌松了一口氣,看著在慢悠悠吃著美食的王遠,試探性問道:
“不知道漢王,你來到漢中后,都有何打算?”
此言一出,本來還在吃喝的眾人,全都看向了王遠。
在一旁服侍的墨家子弟也一樣,都緊張地望著王遠。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們而言,至關重要!
尤其是聽小道消息,他們這個漢王,似乎想要造反……
拿著酒樽的手微微停滯,王遠看了他們一眼,就搖了搖頭:
“沒有什么打算,你們照常就可以了。”
“外面的流言都是虛假的,我王遠對于大秦,向來忠心耿耿。”
雖然沒什么可信度,但他也不在乎了。
不管墨家信不信,反正只要別影響我摸魚就可以了。
半個時辰后,宴會就結束了。
“姑娘,請留步。”
墨玉正要離開,突然聽到身后,以后回頭,看見了說話之人是一個黑袍少年。
“怎么了?請問有何事?”
墨玉疑惑,她記得在剛才的宴會中,曾經見過這個少年,對方好像還自稱是王遠的父親。
當然,沒人會當真,畢竟父親比兒子還要小的情況,無論怎么想,都太過扯淡了。
“你好像叫什么政吧?”
“是的,姑娘果然都是好記性,真的和我兒很般配。”
政承認,并且大大方方夸贊了少女。
“啊這……?”
少女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俏臉微微一紅。
雖然性子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涉及般配這種話題,她也不知道還如何去應對。
“莫非……莫非……”
心跳微微加速,墨玉開始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政見狀,眨了眨眼,明白火候差不多了,接著道。
“哈哈!姑娘,其實我來是想要和你解釋一些情況,希望姑娘不要怪罪我的冒犯。”
“什么情況?”
羞澀散去,墨玉迷惑看來。
“什么情況?”
“自然是……”
嘴角微微揚起,政露出一絲人畜無害的笑意:
“我兒剛才所說之話的真實意思。”
“真實意思?”
墨玉自語,看著少年純潔的笑意。
“請問,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