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硬著頭皮跑到崔寬面前,一臉關切焦急的樣子,要多真摯有多真摯。
“你沒事吧?怎么了這是?這些人是干什么呢?”
清辭肯定馬上要拆她臺,不過關鍵是崔寬信不信她,只能賭他信了。
崔寬意外道:“你怎么也在這里?”
秀月習慣性的挽上他的臂彎。
這就是靠近他下意識的動作了,沒有存在故意的成分,畢竟做了大幾個月的夫妻,她已經習慣他了。
“想來找你,剛到這兒,挺熱鬧啊,發生什么事了?”
崔寬看著她,欲言又止。
一旁的清辭哪這么容易放過她,不合時宜的輕笑了一聲。
她指著混混頭目道:“你來告訴我,收了這位姑娘多少錢,替她辦什么事兒?”
小費固然好,可小命更重要。
混混稍微思量了下,愧疚得看了秀月一眼,就脫口而出:“是她給了我們十兩銀子,讓我們在這兒堵崔大人,然后她會出來相救,把我們揍得亂七八糟的,大概是博崔大人的人情!”
三言兩語的,把秀月的臉皮都扒下來了。
秀月強做鎮定,貼著崔寬,無辜的仰面看著他。
壓低聲音,“你知道的,太師府跟七王府不對付,我是七王府的人,他們說我什么,你都不要去信。如果是我收買了人,他拿了我錢,還會這樣輕易出賣我嗎?”
崔寬看著她的眼神十分復雜,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秀月幾乎要哭出來了,“我真的沒有做。”
清辭插著腰,不依不饒道:“七王難不成是看上了崔寬的才華,派你來用美色籠絡他?”
她還對秦承澤說:“公子,七王手底下肯定沒有漂亮女人了,這樣的棋子都用了。”
秀月哼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實秀月并不丑,只是從來就沒好好打扮過,衣服穿相跟男人也沒差別,算不上大美人兒而已。
清辭笑笑:“你都花錢雇人算計崔寬了,這會兒說我是小人之心?你干的是君子的事兒嗎?”
崔寬沒有推開秀月,可眼神里的疑問是藏不住的。
秀月心慌以下,越來越氣惱。
真是倒了大霉,偏偏要碰上清辭這個女人。尤其是她現在跟秦承澤站在一塊兒,怎么看怎么生氣。
她瞪著清辭,道:“沒你說的那么多門道,我就是喜歡他,想演出戲讓他也喜歡我,就這礙著你們什么事了?非要說我圖什么,我就是圖他人,不要扯到我主子身上,跟我主子沒有任何關系。”
秦承澤笑著說:“以往沈復出來喝酒都是帶著你的,我竟然不知你喜歡的是沈復?”
秀月懟道:“帶著喝酒怎么了,就一定有什么嗎,你從來不帶清辭喝酒,你們兩就清清白白了?”
秦承澤和清辭臉色雙雙一滯。
他兩對視了一眼,秦承澤道:“這話是何意,清辭只是我府上婢女。”
秀月清晰得看到,清辭臉上明顯因他這話難堪了些。
但凡是個女人,都不會喜歡自己的戀人在別人面前把關系撇得干干凈凈。
這方面,沈復比秦承澤還要強點,他從來沒有否認過她。
秀月笑而不語。
現在盡管做個渣男人,來日在天牢里捧著香囊哭得眼淚鼻涕糊一臉。
畢竟你要是不渣,我主子上哪兒媳婦去,誰來給他生皇子公主?
秦承澤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側首對清辭小聲說了句:“是因你酒量不好,才從未帶你。”
清辭生硬道:“公子跟婢女有什么好解釋的。”
秦承澤那雙桃花眼看了她一會兒,張了張嘴,沒再說什么。
又面向崔寬,道:“沈復和這位秀月姑娘的情意綿綿,你可以隨便去打聽一下。”
這又是一記重拳,打在了秀月心里。
秀月不知所措的看向崔寬。
崔寬卻笑笑,對秦承澤道:“誠如秦公子所說,沈大人的確心儀秀月姑娘,此事我知曉一二。與沈大人相比,無論是家世,官位,崔某都是遠遠不及的。”
秦承澤瞇了下眼。
崔寬繼續道:“若要圖點別的,沈大人自然更好的人選。可秀月如今是在我的身邊,我信她的話出自真心。”
秀月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秦承澤是什么人,如今太師府是什么地位。
朝堂之上有幾人不巴結著太師府,就連主子都是避免跟他們打交道的。
崔寬卻是在跟他唱反調。
她呆呆的看著崔寬的側臉。這時候的崔寬就像初春的暖陽一樣,照的她溫暖舒服。
秦承澤訕笑,“一個大男人,怎這樣容易被女人迷了心竅,不應該啊。”
秀月嘴快,“就你最清醒,哪個女人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
清辭臉色又是一黯。
她雖然憋悶,卻還笑著對秦承澤說:“公子,他們既然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郎有情妾有意,我們管什么閑事兒呢,走吧。”
橫豎哪怕真是七王要干什么事兒,這崔寬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不礙事。
秦承澤便也應得爽快,“走。”
那些混混掏出十兩銀子,還到秀月手里,小聲說:“對不起啊姑娘,實在不敢騙那女魔頭,她會真要我們小命的,對不起了。”
溜得飛快。
秀月顧不上跟他們算賬的,尷尬的看向崔寬。
崔寬把她纏在臂彎處的手掰開,嘆息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明白的,哪會有姑娘無緣無故的看上了我。秦公子所言不假,可也不知為何,我不忍見你難堪。不過啊,今后不要這么做了。”
秀月急了,“我真的喜歡你。”
崔寬后退一步,跟她保持禮貌的距離,“回去吧。”
不可以回去。
這時候走了就是心虛。
秀月撲進他懷里,把他撞的后退了兩步,崔寬為了站穩抱住了她的身子。
她踮起足尖,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唇印了上去。
崔寬先是僵硬的,任由她在唇齒間攻城略地,慢慢的,他摟抱著她的雙臂越來越緊,被她帶動著炙熱了起來。
到最后,聽見有人往這里走來的聲音,秀月才把臉埋進他懷里。
“敢豁出去信我一次嗎?”秀月說,“我命真的很硬,是你克不了的那種。”